“白家给我们送了帖子,后日白家主母生辰。”梦雅和孟鳐来到茶亭。
“那我们只能备礼了。”孟鳐自斟自饮道。
“这茶一般,她应该不会来。”
“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在赌坊出现过,还动了手,肯定有仇家,找到不难。”梦yǎ sī索着。
“可是这么潇洒的一个月,我不想浪费在她身上。”孟鳐看着不远处弹古琴的měi nǚ感叹。
“我不知道你和三哥怎么想的,但我放不下这件事。”梦雅正色道。
“哎呀,巧,二位也在。”萧清不知从哪来又冒出来了,梦雅看着他把话咽下去。
“巧。”即便是心大如孟鳐,他对萧清也有一些提防,这个人目的性太强。
“我在这儿约了人喝茶。”萧清打量着兄妹俩微微笑并不坐下。他来这是巧遇的,不过不是这二位。白页一会儿来此处巡视,他得做个戏。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既然白页对青隐感兴趣。
“不过好像人没来,一会儿茶亭有茶师表演,你们也是在等这个吗。”
“听说是个恶人。”孟鳐接口道,用灵石阵布置的浮山流水,还有灵鸟萤蝶,花草布置雅意,但没有香气,为了更好的品茶。
“恶人也能上虚空船?”萧清讶异。
“恶人还能修行呢。”孟鳐摇摇头。
“能修行的恶人?哈哈”萧清笑起来,看来还是他见识太少。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萧清摇摇扇向眼前两位点头离开。
“连生就是恶人,而且能修行。”梦雅对孟鳐说道。
“说不上修行,苦行罢了。”
“这就是你和三哥执意放她一马的缘由吗。”
“因果而已,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你修为突破了。”
“正是。”
“城主,茶亭从明天开始就关闭,直到宴会结束。”
“这船上都打点好了。”
“是,五千号人里花名册选出的有一百号而已,剩下不愿意露面的也没有打扰。”
“恩。”夫人的生日宴在城中已经办过一次,这次在行中,不便大肆铺张,但也要再办一次,省的她到了风棠城还要跟去国都。
“那个是“萧青山”的哥哥晚些时候送份请帖。”
“是。”
白页径直走向萧清,萧清正在给茶师算卦。
“你的眼睛虽然好不了了,但是算不上不是祸事真人算卦吗?”萧清见鱼来了,转身问道。
“是啊。”白页笑着,带着威压坐下,茶亭内所有人都感到莫大的压力,尤其是萧清。
“真人稍等。”萧清把通身灵力的沸拼命力压下来。
“切记不可忧心过度。”
“好的,谢谢。”茶师忧郁的笑,一双眼睛没什么光,这满场人,就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真人请。”萧清艰难的开口,身上的威压一下子卸了,他微喘一口气,大乘期真人果然实力可怖。
白页笑了。
“白某出门在外,求得不过是一个心安身安,还请阁下帮我算上一卦。”
“真人说的心安无非是家人平安,身安无非是行程平安,那我就帮真人算上一卦。”萧清拿出一块龟壳。
“请。”白页挑挑眉在用灵力在龟壳上写下符文,这占卜术近几百年少见。萧清把注入了雷系灵力的龟壳放入八卦盘上施法,一道小型的结界笼罩住八卦盘,白页的灵力在龟壳上暴躁游走,要从龟壳上挣脱开。随着八卦盘整个亮起,结界内龟壳悄无声息的裂了,白页的灵力消失不见,结界也随之消失。看着龟壳上的裂痕,萧清并不急着拿下来,只见他脸色凝重,细细看了会儿。
“怎么,卦象不好吗。”白页见萧清面色不好问道,但并不在意,大风大浪他经历过太多。
“既雨既处,德积载也,君子征凶”是个大凶卦,几乎可是说是死卦。
“家宅安否。”白页虽然不在乎此卦,但是关系家人平安,他还是问了。
“无虞,只是真人此番出行要格外小心,卦象上显示旧友来,血凶至。”萧清微微笑道。
“白某广交天下侠义之士,若真有旧友来访必然是喜事,如此便谢过阁下。”
“真人客气。”萧清对白页作了礼,白页微微笑离去。
“城主。”
“不必担心,什么风浪我没见过,请帖一会儿送去。”难不成他这个城主别人白送的,大乘期真人他这个年纪举目望去实力算不上一顶一,也是少有,更何况身边有二阶三劫散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是。”
青隐在房内已经待了四天,他感受到了体内识海的莲花,应该是元婴期修为。他对元婴期没有概念,但体内摇曳的莲花让他实实在在的惊讶,忍不住闭目用神识感受,每神识感受一次,他就觉得心旷神怡,神游太虚,几欲得道成仙。
“船上有人要渡劫?”
“搞什么现在渡劫五千人给他陪葬。”
“玉度关不可能检查不出来!”
青隐逐渐步入真静欲与神合道之时心念一动,从太虚幻境醒来,小宝果然醒了,在他身边睁着眼睛看他。
“粥好了,吃饭。”青隐下地准备抱起小宝,身形一晃摔倒在地。
“你是谁。”小宝坐在摇篮里歪着脑袋开口说话,大眼睛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可爱极了。
“陆青隐。”青隐把小宝抱起盛粥。
“要去哪儿。”小宝看着他,青隐轻啄一口她的脸蛋。
“凌霄派。”
“去哪儿干什么。”
“当凌霄派掌门。”
“咳咳!咳咳!”
“什么人?”随着一丝神识游离,青隐陷入了彻底的昏睡,而天干号某个房间里正在施法的人再也无法进入青隐的神识。
“噗!怎么回事?”企图强势进入的少年第一次遭到反噬吐出一口鲜血,鲜血里带了丝丝结晶。
“呵!布了阵。”只见在明珠之下一名少年面若秋月,眉目如画,他勾唇微微笑着,擦去嘴角血迹。
等青隐再醒过来已经躺在床上。
“怎么回事?”萧清正在逗小宝,不过小宝依然怏怏的。
“有人找死呗。”萧清亲一口小宝,小宝懒懒的往后躲。
“你亲她她躲吗。”萧清有些受伤的问青隐。
“不躲。”
“也对,你是她亲哥哥,又当爸又当妈,桌子上的请帖你看一下吧。”萧清说着把小宝小心放进摇篮里。
“你这么看着她不是事,虽然孩子小,但是进了凌霄你打算怎么办。”凌霄可不准家眷随从,也没有哪个派允许带。
“到时候再想办法。”青隐下床拿桌上的请帖,翻开来内里镶嵌一枚小玉牌。
“白家。”
“流暇城城主白家。”
流暇城边陲重地,资源丰富,又是庄周诸多修仙派开宗立派之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寿宴?你怎么弄到手的。”
“时机合适,水到渠成。不过我给白页算了一卦,凶险异常。”
“你告诉他了?”青隐放下请帖,桌上放着一个空碗,看来萧清给重樱喂过粥了。
“施主求卦,哪有不告诉的道理,只是不信罢了。”萧清说,青隐也不去细想。
“这艘船你想我怎么上。”
“他独子也要去凌霄,你只管抱大腿,届时学费人脉都不必费心。”关键是人脉,有了人脉一切都好办,省去许多麻烦,尤其对青隐这种无根基无势力的来说,而且也是缓兵之计。修行这件事天赋高是一方面,没有海量灵石铺路也寸步难行。
“做他儿子的跟班?”兜兜转转一圈,萧清想的无非是这个办法,只是寄人篱下不是长久之计,青隐思索起来。
“不错。”萧清点头。
“不是不能做,他儿子要是太混就另想办法。”
“这是自然,你看的挺开,出乎意料之外。”
“不然你有灵石借我也可。”青隐微微笑。
“我曾经家缠万贯。”萧清拿着扇子潇洒,这话不假,在他入六昇派之前确实富甲一方,家道中落谁能想到,冥冥中自有天意。
“如今摆摊为生。”青隐眉头一挑,引得萧清一口气上不来。
“合体修为。”
“打我不过。”
“胡说八道!”
“放马一试。”
“我不跟你计较,这终究是寿宴,我们还是要备礼。”萧清败下阵来,青隐怕不是他的克星。
“送寻常寿礼如何。”
“这件事交给我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扳回一城。
“恩,夜深不送。”
“你这样容易被打。”
“可能吧。”
萧清青隐被赶出门来。
“这么晚了,真人不休息吗。”梦雅路过看见萧清站在青隐门前。
“mèi mèi不舒服,姑娘这么晚了从何处来。”
“茶亭。”梦雅看着萧清笑,不知道为什么,碰见这人她就忍不住和他多说两句。
“夜深不宜饮茶。”
“多谢,晚安。”
“好梦。”萧清目送少女离开,挥门步入自己房内。
次日清晨,萧清神采奕奕敲开青隐房门,只见他穿了一身蓝色华服,内里是月白色长衬,袖口宽大,风度翩翩。青隐一觉好梦见到他如此打扮不知卖的是什么关子。
“这抱大腿也有好几种抱法,虽说目前有求于人,但是做戏需做全套,这白页已知你不是我亲表弟,那我们还需串串戏。”
“我是你远亲表弟,家里父母身亡,投奔你,你见我天赋异禀,决定送我去凌霄派出人头地。”青隐睡得迷迷糊糊的张口开始编故事。
“家里几口人。”
“四口,家境贫寒,父母均是恶人,我是他们捡来的。”
“那你带着信物来找我,我萧家虽然家道中落,但是你既然投奔我,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关键是,我们要知道白页究竟对你是什么打算,青隐,实话说,你的修为我看不出。”
“元婴。”
“不可能,高阶修行不可能看不出低阶修行真人的修为,除非那个人修为比自己高。”
“我修为确实没你高,可能是哪里出了差错。”青隐听萧清的话不自觉隐瞒在断头谷发生的事,包括束虚剑和往狰心法,他是被灭门的,身份不可暴露,而小宝身份更为微妙,如果不是必要,他不会轻易和任何人透露。
“如果我看不出你修为,那白页也有可能看不出你修为,那么,他会对你有什么打算呢。”白页看着青隐的眼睛,青隐很明显有什么瞒着他,深不可测的修为,那日撕裂空间的剑法,还有生病的mèi mèi,无一不表示青隐远没有看上去简单。但是这些都可以暂放一边,他直觉得相信青隐可以信任。
“他觉得我修为比他高那不是很危险,等他摸出了我的底细。”青隐心里默想起自己可以为之抗衡的招法,往狰心法和束虚剑已是不可用,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那日对落英派门人使用已是危险。
“你除了那些戏法,没有真正有威力的秘法吗。”
“我是天衍师,最重要的是保命。”萧清正色道。
“你那日的剑法我看正面刚白页没有问题。”
“你觉得白页的城主是和别人打擂台打来的吗。”
“你要相信我天衍师的推演,白页于你而言是机遇。”
“所以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
“这样,我大胆做一个猜测,他独子要去凌霄,孤身一人,你发现了吗。按理说,堂堂一城之主的独子要去求道,身边怎么会没有族中弟子陪行同去。”
“你的意思是白页见我修为高深,想让我做他儿子保镖。”
“所以他才一再试探你。白家即使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是你不同,你不是白家弟子,对于他独子的意义不同。”
“保镖兼朋友,他会缺朋友?”青隐几乎要相信萧清自作多情的一面之词,但理智告诉他不可能。
“无论如何,他对你究竟阴谋还是阳谋,明晚就揭晓了,现在你试试衣服吧。”萧清拿出三套衣服来,红的,黄的,绿的,华贵,写意,高雅。青隐挑了墨绿轻纱的长袍,换上身,风韵自成,丝毫没有十一二岁孩子的感觉,但是脸蛋依然略显稚嫩,眉眼呈现出冰雪消融的矛盾,鼻如悬胆,唇若点珠。
“不对,这个气质不对,你真不是转世夺舍来的吗。”
“你不是第一天怀疑。”
“黄的吧。”青隐也不与他多争辩,拿了那套浅huáng sè。
“颜色轻浮。”青隐淡淡道。
“不然还是红色,鲜衣怒马,尽显意气。”
“算了,就这套了。”青隐把浅huáng sè常服穿上身,幻化出一个镜子来,默默拿了那套红色。
“这浅黄鹅黄还是比较适合姑娘穿,一会儿我拿料子去给重樱做一身。”
“多做几身,我付钱。”青隐tuō yī服的手顿了顿,然后说道。
“和我客气什么。”萧清拿折扇敲青隐的肩膀。
“不是和你客气,你也没钱。”青隐婉拒了萧清的建议,对于小宝,他不想假手于人。
“那好,那我也拿红色,小宝穿红色好看。”萧清看青隐沉思的神情也不点破,虽然他没有mèi mèi,但是可以理解少年的心情。
“多谢。”青隐看向摇篮不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