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青隐睡得香甜,萧清忙了一晚上,昨天这小子被大乘期真人试探不说,还被人轻而易举的突破神识,进入他的识海布置幻境,他灵力鼎盛不错,但就像一个赤手空拳的壮汉,看着唬人,指不定就被哪个带刀的捅死了,且只怕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萧清想起自己算的卦,直摇头,前路漫漫,就目前而言,他是最明确的指示,无论如何,这路再难再险他也不会放弃。他看着在床上一睡不醒动也不动的少年,还是个不大的孩子,但是算不出卦象,也不是夺舍重生,明明一清二楚,又迷雾重重,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青隐防心颇重,也不是可随意掌控的孩子,倘若他不信任自己,以后的事难上加难。不过他很像坏人吗,相由心生,自己这么英俊潇洒不应该啊。
萧清揉揉眉头把阵法最后一笔画好,往里面注入灵力,房间里浮光一闪,阵法消失不见。
“你怎么在这儿。”听到问话萧清不觉好笑。
“你知道昨天你都跟别人说了什么吗。”萧清说着心里打起草稿。
“我记得。”
“那你知道,有人轻而易举的潜进你的神识给你布了一个幻境吗。”青隐不语,萧清接着道。
“你一直不信任我,情有可原,你虽然不了解我,但是我了解你。”萧清看一眼青隐,青隐也看着他,他转身想了想继续道。
“我是六昇派唯一传人,合生珠是我派开宗立派之宝,失传于五百年前,一年前我查到合生珠落在一名三劫散仙之手,我不过是合体期真人,只能等待机会去拿回合生珠,巧的是,这名散仙即将四劫,而且还有一个双修的女真人,那名女真人便是风吟。正值我苦心孤诣的制造机会时,机会自己来了。三劫散仙,活了这么久,不会没有一两个仇家,他的仇家算准时机布置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局将他抓走。”萧清想到那个锁龙局记忆犹新,几乎无法破解,其变化之无穷,精妙之至,哪怕抓一个得道神仙也不是难事。
“为了合生珠我铤而走险,其间种种不谈,在禁地这个三劫散仙告诉我合生珠不在他身上,我立即就想到在风吟身上,之后就有了发生的一切。”
“所以合生珠出问题了。”青隐扶着脑袋坐在床边,直接点明,他为了合生珠去找风吟,如今合生珠已经到手,他又来跟上来,自然是合生珠出了问题。
“没错,合生珠确实出了问题,我便算了一卦,发现破解之法居然在你身上,虽然目前我还不知道这之间的联系,但是,跟紧你总是没错的。”萧清笑起来,一副坦荡荡的模样。
“那个女人是落英派的人,她和落英派是怎么回事。”青隐见萧清要把一切敞开谈的架势开口问道,脑子里慢慢回想昨夜的情景,不知道中年男人是幻境还是女人是幻境
“她和那个三劫散仙的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说到这萧清叹一口气,然后顿了顿道。
“说到她还是先说落英派,落英派的七枭占卜术,这是一个骗了修真界所有人的骗术,七枭术是通灵之法,图腾是七只三眼灵鸟,知晓天下事,而那四本秘法也不是占卜之法,家师曾机缘巧合看过两本,并未向我透露内容,但我猜测,应该是最早记录东海大陆传闻秘史的记本,至于记录的具体内容,不得而知,极大可能是关于上古遗址,寻找灵矿地图之类的。”
“一共四本,总不至于四本都记录了宝藏地图。”听到萧清的话青隐想了想说,这分析让萧清有一丝讶异。
“你想的不错,除了不知道怎么用一身灵力,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外,脑子挺好嘛!”青隐懒得理会他,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一杯茶,发现桌上一瓶白玉瓷的酒瓶,眉毛皱起来。
“先前我说七枭术是通灵之法,其秘法自然是记录了修行这门术法的心要,只是这落英派开门人把这七枭术包装成占卜之法,不知为何。”
“七枭占卜不是从来都隶属于三阳占卜法吗。”青隐给自己倒一杯茶。
“那是误解,是那些外行的误解,七枭术怎么能算成占卜法,七枭术习得越好,得道之日就是他通晓天下之时,他知道的多,能进行推演一点也不奇怪。”
“所以七枭术真正厉害的不是通晓天下,而是推演,这么说,把它归进三阳占卜倒也没错。”青隐一手端茶一手用手指点在白玉瓷酒瓶上释放灵力淡淡道,听到这话萧清心道:有悟性。
“非也,这和三阳占卜之道本质不和。”他展开折扇。
“所以不是主流占卜法。”白玉瓷酒瓶染上天青色,青隐松开手,瓶子化为粉末。
“然。”
“如果七枭术这么厉害,他们怎么能让风吟逃掉,还让你拿走了合生珠,像一个后知后觉的瞎子。”青隐看向萧清。
“这我就不知道了,兴许他们拿到的是假的七枭秘法吧。”萧清摊开手笑。
“你说的这些我其实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只问你,我要如何进入凌霄派。”听到青隐的话,萧清笑起来,他终于问了。而青隐也自有打算,与其他一路摸瞎孤身前往国都,不如和这个算命先生同行,既然他有求于自己,不妨先利用。否则,他就算实力强悍,恐怕也死在路上一个不知名的道士手里,或者女人手里,还不知不觉,无论是昨天的幻境还是那个中年男人都使青隐第一次感受到真切的危险。
“凌霄派在名扬东海之前,家师就对其有所关注,所以以我的了解进入凌霄派对你而言不难,但我要知道,你进凌霄派所为何事。我可不信你一心向道,立意羽化成仙的说辞。”
听到萧清的说法,青隐也笑起来。
“我从断龙山而来,身世不明,你可以算,算着了,告诉我。”青隐看向萧清,然后说。
“那个女人给我算一卦作为条件,我帮她逃脱同门。她帮我给重樱算卦,卦象上显示,重樱的生路在凌霄派。”青隐目光转移到小宝身上。
“那你知道你mèi mèi得的是什么病吗,还有你这一身浑厚的灵力,你连基本的法术都不会,别说是天生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只是那他就不是人,而是神。
“你既然会算命算一卦就知道了。”
“什么算命。”萧清一把合上扇子皱眉。
“天象地势,五行八卦,不是一个简单的算命,你对三阳占卜的认识太浅薄了,不过也不怪你,你连最基本的法术都不会。”
“什么是最基本的法术。”青隐疑问。
“点火咯。”
“口诀是什么。”青隐识海感觉到意念,心弦一动,手掌摊开,一道蓝色的火焰“腾”的升起来。
“你听到了?”
“没有,我感受到了。”青隐看着手掌心里一团火焰觉得心里忽然明亮起来,有什么一直近在眼前却没弄懂的东西忽然柳暗花明。
萧清看着青隐嘴角隐隐的笑意心里暗道果然是天赋异禀,多少能人异士大限将至转世再来也抵不过这样的。
“我这里有一些基础法术的修行本,一会儿送你。”
“多谢。”青隐谢道,被人轻易闯入神识掉进幻境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在这之前,有件事我要问你,昨日和你交谈的那人你可知道身份。”
“你知道?”
“不仅知道,我还算了一卦。”
“什么卦。”
“你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算卦,算什么卦,如何算都是道行。
“这是条可上的贼船。”萧清笑起来,青隐给他倒一杯茶,萧清端起饮下。
一连几日虚空河都不见云霞星辰,只有滚滚天雷,青隐宿醉后和萧清一杯茶饮解恩仇,得了萧清的修行本潜心学习,而萧清解下青隐心防即可放开手脚筹划,凌霄派不是那么好入的,青隐空手进入不难,难的是在里面待下去,眼前一艘贼船上不上是个问题,如何上也需要思索。
“这几天你一直在房间里带mèi mèi吗?”打开门一名少女歪着头看向萧清。
“怎么,你一直在赌坊散财。”萧清关shàng mén,和少女走到长廊。
“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而且不嗜赌,我只是好奇。”
“如此最好,嗜赌于修行无益。”
“那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赌坊。”
“你们男人都喜欢说一套做一套吗。”
“你哥哥这么骗过你?不像啊。”
“我哥哥撒谎眼睛都不眨。”
“那你呢。”
“我不会,我觉得我娘亲可能把这个都传给他了。”
“哈哈,有意思。”萧清笑起来,少女也笑起来。
萧清和少女来到赌坊,赌坊里反常的冷清,正巧碰见少女的哥哥坐在角落。
“我说找他不到。”少女径直走向男人,萧清环视偌大的赌坊一周,看来是有人在这里斗法了,很精彩,他来晚了。
“有人斗法了。”梦雅看着桌上带毒的镖问。
“恩,那个镖是不是眼熟。”
“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自然是用它的人出现在这船上了。”孟鳐摇摇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难说。”
“哥哥,要是我碰见了,你不可以拦我。”
“自然不会。”
“最好,不然我回去告诉娘亲。”
“恩。”孟鳐点点头,不置可否,梦雅见他答应的爽快,把这事放下,回头再看那人已经不见了。
“他输给你的灵戒里装的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几本书和几把剑。”
“剑,什么剑。”
“破铜烂铁。”
“也不要这样嫌弃别人的物品,不好。”
“我没有嫌弃。”
“回去吧,赌坊今天应该不开了。”孟鳐起身拂拂灰尘。
“为什么”
“这位真人,你的东西掉了。”孟鳐喊住一个穿棕色道服的道友。
“你说什么。”
“我说地上有枚戒指。”
“我掉的,怎么了。”
“无事无事。”孟鳐笑着看那位道友离开。
“哥哥,这真的不好玩。”梦雅仰天长叹。
“真的吗,我觉得还可以。”说着孟鳐自顾自离开了赌坊,梦雅又看一圈赌坊,然后跟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