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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这一支由千牛卫和突厥兵组成的商队终于出发了。</p>
领队的是卓文瀚与李元芳。不过他们现在可不是突厥太子和大周将军。而是来往各国,贩运货物的商人。因为要长途跋涉的原因,商队中的牲口以骆驼为主。</p>
骑在骆驼上,张环的感觉很新奇,他忍不住笑道:“李将军。”</p>
李元芳瞪了张环一眼:“你叫我什么?”</p>
张环吓了一跳。不过立刻就明白了。他马上就改口:“是,是,二掌柜。”</p>
关于称呼的问题,也是事先商量妥当了的。个人还是用个人的名字,不过称呼可就得变一变了。卓文瀚是“大掌柜”,而李元芳则是“二掌柜”。张环自告奋勇,做了李元芳贴身的伙计。而服侍卓文瀚的则是一个身材瘦小,肌肤微黑,却是机灵异常的小伙计“达林”。</p>
太阳越升越高。“商队”离石国也越来越远。沙漠无边无际,人行走其间感觉上是无比的渺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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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好几天过去了。</p>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找到了地方,商队驻扎了下来。</p>
把事情安排好,李元芳走进了其中的一个帐篷。</p>
卓文瀚早就在里面了。他手持一根蜡烛,借着火光在仔细地察看地图。李元芳进来之后,卓文瀚便将地图放了下来,并问道:“怎么样了?”</p>
李元芳知道卓文瀚问的是什么事情。他们wěi zhuāng成商旅进入沙漠,一路上原本都很平静。然而两天前却被一伙人盯上了。这帮人也不动手。只是白天的时候不停地变换了身份从商队边经过。夜晚则挑在离商队不远的地方驻扎。</p>
“这是在恐吓我们呐。”李元芳冷冷的道。而卓文瀚则是哈哈大笑:“这是沙漠中盗匪们经常玩的把戏。他们先是选中猎物,然后用这种方法使目标一直处于紧张之中。最后就是出击,一举将敌人置于死命。”</p>
李元芳瞥了卓文瀚一眼:“看来,咱们已经成了别人的目标了。”</p>
“应该是这样的。”卓文瀚点点头。他问李元芳:“你看这帮人今晚会有行动吗?”</p>
“他们已经行动了。”李元芳说道。这个消息使卓文瀚情不自禁的一惊:“什么?在这个时候就行动。这……这……”</p>
李元芳:“他们已经收拾了东西,往西北方而去了。”</p>
“居然就这样走了?”卓文瀚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当他看到一旁李元芳脸上现出的笑时,他立刻就明白了:“应该是你帮他们下的决心吧。”</p>
李元芳淡淡的说:“也没什么,只不过看这些人烤肉烤的高兴,就替他们加了一味佐料而已。”</p>
新添的“佐料”,是一小块骆驼的排泄物。李元芳用枯枝挑了,然后找准时机一弹。这味佐料先于烤肉进了强盗头子的嘴,在嚼了几下之后,那家伙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接着,群盗一阵大乱。</p>
“我原本以为这帮人最起码也要在附近搜索一阵,然而没想到他们居然就这么退走了。”说着,李元芳有些遗憾的耸了耸肩。</p>
卓文瀚又是一阵大笑:“看来,这帮人还是很识时务的。”</p>
原来,李元芳最初的打算却是借此机会收拾几个的。没想到刚开了个头,这帮人居然一下子就撤走了。</p>
“事情还没完,这帮人还会回来的。”李元芳说道。</p>
“来就来吧。”卓文瀚倒是满不在乎。对于被人盯上这件事,他早就有心理准备:“我们这么多人,又带了足够的货物。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头肥羊。这样的事情,早晚都会碰到。”</p>
“你倒是想得开。”李元芳失笑道。</p>
“至少我们今天晚上可以消停了。”卓文瀚伸了下腰。这时他注意到李元芳的眉眼间依然带着很大的担忧。于是便收起笑,保证到:“放心吧,我不会懈怠的。”</p>
元芳摇了摇头:“我是在想其他的一些事情。”</p>
“是为食物和饮水吗?”卓文瀚又问。</p>
确实,商队的实物和饮水都已经消耗了大半。若是再过几天仍到不了城池,就得想办法掏沙窝子,甚至说不定就得杀驼饮血。这确实是个问题。然而,李元芳现在最担忧的还不是这个。自带领队伍出发后,李元芳一直都在密切关注所有的情况,通过几天的观察,李元芳注意到了一个很严重的情况。</p>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情况。甚至可以说关系到商队中所有成员的生死。但要和卓文瀚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p>
李元芳正在考虑措辞时,帐篷的门又被掀开了。卓文瀚的贴身小厮进来了。他没想到李元芳也在这里。不禁愣了一愣,接着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p>
“怎么,这是我们二掌柜,不认得了吗?”卓文瀚假意斥道。</p>
小厮定了定神,给元芳见礼:“二掌柜。”一旁,卓文瀚替小厮向元芳“解释”:“他年纪小,又没什么见识,元芳兄莫怪。”</p>
这小厮确实年纪不大,很可能才刚刚变声,因此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古怪。在李元芳的面前,小厮非常的拘谨。有意无意间,他总是将自己的身形往阴影里缩。</p>
李元芳又看了小厮一眼:“能跟着卓仑太子出来办事的,就不可能是俗物。”</p>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元芳便告辞离开了。</p>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商队便启程出发了。</p>
太阳往上升,越升温度就越高。当日正中天的时候,整个沙漠就像是着了火一样,这就是沙漠的特性。晚上冷的像冰窟,,而出太阳之后却又成了烤箱。</p>
小厮达林觉得自己很可能已经被烤熟了。他骑在驼背上左摇右摆的样子让人很担心他会不会一头栽下来。</p>
“天实在是太热了。”卓文瀚苦笑着对李元芳说道。</p>
“确实是很热。”李元芳点了点头。他直起身子观察了一下地形,然后建议道:“翻过眼前的这个沙丘,我们就休息一会儿。”</p>
在这样的激励下,沙丘很容易就翻了过去。在背阴的地方休息下来,小厮这才算是缓了口气。</p>
“快喝水。”卓文瀚将水袋递给小厮。小厮接过来就是一通猛灌。看小厮狼狈的样子,卓文瀚不禁摇了摇头:“吃苦了吧。唉,这是何必呢,一定要跟出来。”</p>
小厮擦擦嘴,嘻嘻一笑:“才不苦呢,我觉得很有意思。”</p>
“你呀你。”卓文瀚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帐篷外有人在招呼:“文翰兄,在吗?”</p>
是李元芳的声音,卓文瀚连忙应道:“我在里面,元芳兄请进。”</p>
李元芳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皮口袋,进来之后,李元芳把手里的东西给了卓文瀚:“把这个给‘他’喝了吧。里面是酸奶汤。喝了会好受些。娇生惯养的公主,难得一路吃了这许多苦。”</p>
这句话一出,卓文瀚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而“小厮”更是险些跳起来:“你……你说什么,谁……谁是公主”</p>
“别给我装糊涂了。”李元芳冷哼了一声。</p>
“小厮”明白,自己这是再也装不下去了。她索性一挺胸脯:“就是让你知道了,那又如何?”</p>
李元芳看了小厮一眼,然后转向卓文瀚,问:“她是苏蔺兰还是法莎罗雅?”</p>
“不要告诉他。”小厮着急叫道。不过卓文瀚还是带着苦笑把dá àn说了出来:“苏蔺兰。”</p>
“那另外一位就是法莎罗雅了。”李元芳用肯定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让苏蔺兰吃惊不小的话。她瞪圆了眼睛看着李元芳:“原来你早就知道了。”</p>
而卓文瀚却是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有一点想不通:“怎么你到现在才说?”</p>
“我原来一直以为她们两个是奸细。”谈怀疑,李元芳早就有了,只不过因为是卓文瀚带出来的人,在没有过硬的证据时贸然开口,难免会让卓文瀚心生不快。所以李元芳还是决定以谨慎为上。</p>
“这个,确实是愚兄之错。”卓文瀚立时道歉。而苏蔺兰却还是不服:“那你又怎知我们不是奸细的?”</p>
李元芳瞥了苏蔺兰一眼:“很简单。文翰兄是不会包庇奸细的。”接着他问苏蔺兰:“法莎罗雅呢?”</p>
苏蔺兰笑嘻嘻:“她还在石国呢。你要是想她,回去不就可以见到了。”</p>
“若她还在石国,隔这么远你是怎么和她”我们“的?”李元芳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然而苏蔺兰却是更“顽强”。即便明白自己漏了怯,不过她还是坚持:“你得答应不把我们给送回去。只要你答应了,我就告诉你法莎罗雅在哪儿。”</p>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法莎罗雅在哪儿。”李元芳现在是成竹在胸。他之所以这么有把握,是因为:“法莎罗雅会自己过来的,而且她已经过来了。”</p>
几乎是语音未落,李元芳便从帐篷里消失了。其实他是从门口出去的。只不过因为速度快,感觉上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样。</p>
“他……他就这么走了?”苏蔺兰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的呆滞。而卓文瀚则是摇摇头。他说:“兰兰,这次真的是你太任性了。”</p>
苏蔺兰依然不服气。她把好看的小鼻子皱起来:“哼,我就不相信这个家伙还能做什么。”</p>
几乎是苏蔺兰话音未落,就见一个人以一种很诡异的方式从账外跃了进来。这人来得突然,不但是苏蔺兰,就连卓文瀚都吃了一惊。待看清了来人后,苏蔺兰眼珠子都瞪圆了:“法莎罗雅,怎么会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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