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歌唱,又似在低喃,凄清而又哀怨。
“柄锵““噗呲““哗“
“锵锵““兵““嘭“
兵戈相交的声音,重物落地的声音,呼救的声音,尖叫声,求饶声,以及什么东西划过尖锐又快速的“哗““哗““哗“地一,又一声
谁在低喃又似在歌唱,夹杂在一片混乱中,隐隐约约,似有似无。
我安心但又担心着,连我也不知为何,是对歌声的留恋亦是它的熟悉,好似曾有人唱过,喃过,许多遍。从多久以前开始好似很久了,久到
唱的或喃的是什么呢模糊又清晰,一遍遍回想,终忆起一句“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快逃!!!!“
尖锐又充满愁与在意。
呼呼呼声,让我从梦中逃离。
“呼呼“
“是谁“
“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你是谁,让我心痛而又无法释怀。
“你醒啦“
一个穿着麻衣的三四十岁的妇女,见我醒了,拿起一个灰色的陶瓷的小坛子倒了一杯水给我。
“病了那么久,喝口水吧!“
见我犹豫,她又道
“我早起去刚打的水,干净的,你放心吧!“
我看着外面已经上了三竿的太阳,她的干净,实在是,但她的目光很是恳切,我也不好意思绝了她的意,只好浅尝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比那里的好,至于是哪里,记不清了。
她好似在那儿。
头好痛,碗落在地上,声音刺耳,谁压在我背上,谁在焦急地呼叫。
待我醒来时,地上没有碎片,只一小摊水渍,外面的只余下艳丽的残阳。
看来并没有过去太久。
门外隐隐约约有人说话和争吵的声音。
下床去听。
“你!你怎么能拿,别人孩子的东西,去卖呢!“
说的气愤而又恳切,听声音是之前那个妇女,也不知在和谁说话,还有衣服,应该是我的吧!这一身的粗布麻衣可不是我之前的,怪不得穿着不怎么舒服。
“我拿他东西又怎么了,要不是老子救了他,他还不定在哪被狼叼了去了呢!再说老子养了他一个月了,再怎样也得捞回来点儿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怎么样。“
“可再怎么也不能拿人孩子的东西啊!再说我们家也就只有你一个人缺钱,整天游手好闲的往赌场逛,别以为我不知道。“
“臭婆娘!老子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非要找打是吧!“
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我冲了出去,推开在大娘身上施暴的男人。
“不要打她,你以为你是谁?等我家人找来了要你好看。“
我掉头去一边安慰大娘一边要拉起她,还边说到等我家人来了一定好好待她,一边嘴里说着一些胡编乱造的假话。
只盼望着他信了我的话,早点离开,要不然处境就危险了,这样的人,保不齐在他手里丢了性命,这附近也没多个人。
“哼!走着瞧!“
还好他信了,但终究是长久不了的,要想办法离开。
我扶着大娘进了屋,坐在床头,本想她应该也信了我的谎话的,毕竟刚刚她可是一副信以为然的样子,却不料她竟说
“你这样骗他,他知道了,你的结果只会更惨。“
“都一个月了,你的家人要来早就来了,你快走!“
她推搡着要我走,神情急切又紧张。
“他现在只是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了,一切都晚了。“
但已经晚了,他已经回来了。
“臭小子,还敢骗我,让你知道你姑老爷我的厉害。“
我要躲,但躲不过,那些拳脚落在身上,我反抗不了,只能抱头蜷缩住,不让那拳脚落在要害处。但还是痛,到处都痛。
拳脚不断的在身上叠加,我只能紧紧抱住我的头,松一下也不行,尽管痛也绝不松口,绝不求饶。
“别打了“
恍惚间,有谁压在我身上为我挡去了落在身上的拳头,让我不禁松了一口气,但又不愿意。
“再打就死人了“
因为是大娘啊。
“呸!小子,老子今天就放过你。“
“作为补偿,你身上的这个就拿给我吧!“
笑的猥琐,卑贱。
但我的东西却都丧在了这卑贱,猥琐的人身上。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大娘眼中望着那男人的恨意,很深很深,好似永远也消散不了。
隐隐约约有要爆发的傾势。
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久了,我知道我快要离开这里了,不知以后会是怎么样的,比现在好就好了。
静言思之,不能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