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地浸润了迷山的草树,渐渐由小至大,雨来得很快很急。
伊人醉近俗阁前阁院中,大雨无情地打在地上。
雨中,有一个人站在阁前,是宋蕴奇。
连儿接了一张拜贴,进来一个女子,女子看着宋蕴奇,好奇地问:“连儿姑娘,这是?”
连儿妩媚一笑,“夫人不必在意这些杂人。还请夫人到房中等等,连儿随后就来。”
那女子点点头,由侍女领了进去。
晓玉从里出来,“连儿姐!”
连儿见她手中拿着伞,拦住她,“晓玉,你想干什么?”
晓玉眨巴眨巴眼,“谨娘姐姐说,让他到如尘阁前站着去,站在这儿,丢人!”
连儿惊讶,“谨娘姐姐真这么说?”
晓玉点点头,“连儿姐,谨娘姐姐不发话,谁敢让他到如尘阁前呢?可是,为什么要他站在如尘阁前啊?”
连儿稍作思考笑了,“谨娘姐姐平日里虽冷冰冰的,心里却总念着我们姐妹几个。谁都看得出平溪对这宋家公子余情未了,只有在如尘阁前,平溪才没借口不见他,才能理清心绪。”
晓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连儿摸了摸她的头,“好啦!你去吧!”
晓玉点点头,打着伞进了雨里。
看着晓玉将宋蕴奇领走,连儿摇摇头,“平溪啊平溪,谨娘姐姐这是让你长痛不如短痛啊!”叹一口气,转身往里走了。
晓玉把宋蕴奇领到了如尘阁前,“如尘阁是外人不得进的,我们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说完,晓玉进了如尘阁。
云晴丢一颗葡萄进了嘴里,听见外面动静,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谨娘,又看向从外进来的晓玉,耸耸肩。
“谨娘姐姐!你真要这样吗?”饶清从里出来,不满地开口。
谨娘睁开眼,“成双还是各天涯是他们自己的事了,我们能做的并不多。”
云晴丢了一颗葡萄砸在饶清身上,瞪大了眼睛,示意她闭嘴。
饶清不满地甩袖,一跺脚,坐在了椅子上。
谨娘看向云晴,“晓玉去准备午饭吧!我和云晴陪着饶清消心中的火气。”
饶清尴尬地转着眼睛,吐了吐舌头。
到了午饭的时候,只有姐妹七个在,平溪疑惑:“公子和几位姑娘不在吗?”
晓玉盛了一碗汤给她,“公子带着醉儿姑娘下山游玩去了。”
饶清吃着东西,含糊不清道:“岁梧姑娘不在伊人醉,有事下山了。”
云晴夹了一筷子菜,道:“瞬巧姑娘采药去了。”
坐在上座的谨娘低着眸子,“烟逝姑娘在练剑,吩咐了不许打扰。今日,我做主。”
平溪看了看大家,感觉气氛怪怪的,用勺子搅着碗中的汤,疑惑地皱了眉。
“唉!可怜啊!”云晴用筷子戳着碗中的饭,突然感叹道。
允柳不明所以然地看着她,“谁可怜啊?”
饶清摊手,“我们在吃饭,可还有人站在雨里呢!”说着,和云晴互看了一眼。
允柳看向连儿,眨巴着大眼睛,“他还站着呢?”
谨娘夹了一筷子菜给允柳,“好好吃饭,吃完你还要作画的!”
大家看着平溪明显黯然下去的神色,一时无言。
饶清忽然嬉笑道:“为什么瞬巧姑娘每次都要在雨天出去采药啊?”
“大概是雨洗去了草药上的尘雾吧!”云晴打着马虎眼。
“雨正盛时,药正好。而且,这可以找到一些什么蛇虫鼠蚁之类的活物为药。”晓玉装作一本正经地答道。
“平溪,要不你就去见见他吧!身子再好,这么耗下去,也会撑不住的!”允柳不管她们聊什么,小声对平溪说道。
大家都看向平溪,平溪看着允柳真诚而又关切的目光,低下头去,不言语。
“允柳姐,我们正说瞬巧姑娘呢!”连儿以眼神示意允柳别再说了。
允柳眨巴眨巴眼,耸了耸肩,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