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排很多年前修建的木屋,破旧不堪,有些地方的洞很大,木屋的墙就是用一根一根的大圆木切成一片片的拼凑起来的,有点象古镇上那些店铺的门,所以从外面可以看见里面。
一共五间并排在一起,但每一间里面都是黑漆漆的,没有动静。
我准备转身离开,继续朝庙堂的后面走去,因为按照李瞎子说法,从这庙堂的hòu mén出去,趟过一条小河流,就是所谓的黑槽沟了。
唔,什么东西贴在了我脸上,湿湿的,还有点腥臭的味道!
我伸手一摸,居然是一双臭袜子,那个味道…腹部一阵筋挛,隐约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太没社会公德了吧,臭袜子大白天…大晚上都不收拾,挂在树丫上专门臭我的吗?伸手准备把臭袜子扯下来,我的手却又碰到一个东西,仔细摸上去---胸衣!
扯蛋,这里还真住有女人!
多多使劲抓我的裤腿!
我用力把多多朝后踢了一下,心想这多多怎么了,我一摸到胸衣,它那么激动干啥?难道这狗还懂这些?
“吱呀,”一个推门声从中间的破屋中传来,屋里开始有昏黄的灯光摇曳,一个老头的声音,哼着哥啊妹的歌曲。
我快速闪到破屋边,蹲下身仔细看个究竟。
一个六十多岁的秃顶干瘦老头,穿着一件破旧棉袄,一手提着一盏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的煤油灯,一手端了个盘子,盘子上面放着两个小碗,一双筷子和一个大碗。
老头不是从门外进入,而是从’地’上冒出来的,地上有一个象井盖一样东西被老头推开,老头踩着扶梯慢慢的走上来,之后用脚把盖子踢回原处。
看不出来,还有地下室!
估计现在也就七点过,反正时间还早,看看里面有什么名堂没?
老头就在东边第一间破屋里烧水、洗碗,没什么特别动作,只是一直哼着小曲儿,似乎心情不错。
我就惨了,这外面又开始刮风,还夹带着些许雨点,冷啊!我把铁锹慢慢放地上,双手放在怀里,实在太冷了。
过了一会儿,门再次被打开,秃顶老头一手提着煤油灯,一只手殷勤的开门,门外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英俊男子弯腰低头进门,双手负在后面,这真是一个帅哥,身材高大,浓眉大眼,头发…好长,脸色…好白,衣服…居然是长袍。
“她吃过了吗?今天如何?”那人问道。
“回主人,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常。”秃顶老头满脸堆笑,献媚的对青年男子说。
“主人这是要…宠信她吗?今天可来了好几拨外来者了…,”秃顶老头皱着眉头,”也是怪了,这么多年都少有人前来,今天这是怎么了?”
“嗯,你放心,他们没那么容易找到的,前两批都是普通人而已,不足为虑,倒是最后一个姑娘…,我喜欢。如果抓到她,就把这个…,嗯。”青年男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主人,先留着吧,等抓到之后再处理这个,你也知道我们现在不能硬抢,这个姑娘我们都是骗…哄来的,万一要是处理不好,主人岂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当然,我等会要下去舒服舒服,你多注意,我感觉这周围方圆十里有异常,一有情况,立即通知我。”男子伸手揭开盖子,就准备下去。
“主人,什么人会来,要不要我去看看?”秃顶老头恭敬的问。
“地府的,不用,我们和地府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信他们会主动挑事。”男子说完钻了下去,把盖子盖好,老头则又哼着小曲儿退出房门,到庙堂那里转悠去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已经有三拨人过去了?那我不是第四拨了么?会不会还有第五拨呢?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趁这老头不在,赶紧溜之大吉,该干啥干啥。
刚站起来,突然听到一阵低低的声音传来,尖起耳朵仔细倾听------我醉了,是破屋地下室发出的声音,那种令人脸红心跳、心跳加速的声音,让少男少女想入非非的声音,沉重的呼吸声和娇喘声混杂着冲击着我的耳膜。
这男子是不是饿慌了?这才下去几分钟就战斗得如此激烈?
人生有四大悲剧知道吗?我现在就中招了一个,这四大悲剧就是久旱逢甘露---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做梦!
我的隔壁现在就在洞房花烛呢,受不了了,赶紧走吧,再呆下去我估计我要流鼻血的。
我手里拿着铁锹,摸索着慢慢朝前走,尽量小心不要碰出声音。
“桄榔”一声响,前方类似一个锄头之类的东西被什么东西碰倒,发出巨大的响声。
我的天,多多不知道是不是跑急了,居然碰到了一个水桶,水桶拉到一个类似锄头的东西倒下,打在了一个铁锅上。
刚才那阵shēn yín声和呼吸声嘎然而止,紧接着房屋内有了动静。
我开始朝寺庙hòu mén狂奔,一路上我只听见脚踩断树枝发出的啪啪声和我自己的心跳。
“不好!”猛然听见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下意识的挥动铁锹朝后面挥去,同时身体下蹲。
“咔嚓”,手臂一阵发麻,一道红光打在铁锹的木柄上,拇指粗的木柄瞬间断裂,面前不远处站着那个年轻人,只穿了睡衣睡裤,光着脚,头发散乱,显然是在工作状态下直接冲出来的。
“今天真有意思,你们约好了?也罢,我就先送你上路,再去收拾他们吧。”男子右手一抬,一个象鸡蛋大小的红色球体迅速在其掌心形成并开始旋转,男子手猛的一推,那红色光球在夜空中呼的朝我飞来,宛如红色烟花冲向天空,又像红色流星坠落天际。
我猛得侧身,那红色光球擦着我的胸脯呼啸而过,打在了身后的一颗树干上,剧烈的爆炸炸得树屑乱飞,树枝乱抖,大片大片的树叶瑟瑟掉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男子已经欺身靠前,一双红色手掌平推过来。
躲是没法躲了,直接硬拼了,推波助澜全力使出,毫无保留,这时候谁保留谁就是傻子。
两只泛着红光的手掌和两只泛着蓝光的手掌猛的碰在一起。
‘嗷,’男子突然惨叫了一声,随后一声巨响,一股无形的冲击波形成一面墙,以一个圆的方式朝四周扩散。就好像一滴水滴在平静的水面上,水面上泛起的波纹那种形式。
男子身子倒退两步才稳住,而我感觉到双臂发麻,几乎不再属于我自己,一道巨大的灵力从双掌中传入,透过肩膀,但很奇怪的是经过肩膀之后那股霸道的灵力却如泥牛入海,音信全无。
但是那股巨大的力量却将我硬生生的朝后面推出十来步,最终被一堵墙挡住,后背重重的撞到了墙上,本来没什么事情,却不料墙缝有一截断树枝,直接刺进了我的左后肩膀,顿时一阵专心的疼痛延着肩膀冲击着我的痛觉神经。
这丫太厉害了,我和他的差距估计在两个等级的样子,如果我现在是元婴期,估计这丫的至少是铸阳期了,这家伙年级和我差不多吧,实力却如此霸道。
没法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明知道打不过还拼命,我还没那么傻。
转身瞅准那道黝黑的hòu mén洞,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手电筒都没有掏出来,昏天黑地的朝寺庙外狂奔。
那男子看着远处狂奔而去的一道黑影,愣了愣,猛然醒悟过来,大叫着展开身形朝我追来。
多多速度极快,很快超过我,并在我前方狂奔,口中发出低低的呜呜声,似乎在帮我带路,我一直跟着多多的声音,在漆黑的夜晚,顾不得地上的泥水,也顾不得树丫拨打着我的身体,只有一个念头,逃!
曾经我缠着道老师教我大招让我保命,道老师告诉我最大的招就是---逃,他的理论是如果你打不过,就想尽一切办法逃,没有什么大招可以让你反败为胜的,除非两者之间的实力差别不大。
象我和这男子的实力差距,即使我有大招施放出来,威力也会大打折扣,大招也需要实力支撑的。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要么是英雄,要么是傻子,而我,既不想做英雄,也不想做傻子,所以我选择的是’不作为’。
在黑暗中慌不择路,不知道跑了多久,多多在前面停了下来,我转身看了看后方,那男子并没有追过来,心里才稳定下来,估计这乌漆墨黑的,他也不容易找到我吧。
我停下来才注意观察,左右两侧的山静静的,偶尔只能看见山顶的柏树,在远处天边的惨淡光的映射下黑黝黝的耸立在山顶,距离我不远处全是黑黑的杂乱耸立的石头,偶尔有稀疏的树影。
这里就是黑槽沟了?为何没有一丝丝生气?连个虫子鸣叫都听不见。
多多围着我乱转,我伸手把它抓过来,手上一阵湿漉漉的,往脸上一抹,热乎乎的---狗血?多多也受伤了?我才猛然想起我的左后肩膀,一截断树枝还插在那里,手一动就是钻心的疼痛,如果强行拔出来,就无法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