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兵出现并不是什么好事,通常都是在阳间有大量的人死亡之后才会出现,历史上的阴兵借道不是很清楚,不过最近的两次特大地震之后,都有人声称看见过大队阴兵。
阴兵来做什么?鬼差已经忙不过来了。
阴兵队伍我没见过,但听道老师说在地府,阴兵主要是保卫酆都城以及其他重要的地方,比如轮回盘、苦刹海、聚魂岛等,一般不会出现在阳间。
阴兵还有一个地方会出现,就是冥界战场!
什么是轮回盘?我也没见过,道老师说的,包括苦刹海、聚魂岛这些地方我也没去过,估计我也去不了,军事重地,严禁任何鬼入内,不过我不是鬼,不知道可以去不。
冥界也有战场?
有,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如果我输了……我就惩罚自己每天多吃两块肉!
其实关于地府、阴间、冥界这几个称呼需要解释一下,地府就是一个管理鬼的正式机构,是被承认、合法的政府组织。而冥界和阴间所指的范围更广得多,冥界对应的就是人界、天界,还有…还有…妖界…,道老师说的,不过我就当听天书。阴间对应的就是阳间,你想想阳间有多大?不是一个政府或者一个国家能够覆盖的吧?
所以在阴间除了首脑在酆都城的地府这个政府外,还有很多势力,包括很多孤魂野鬼,由于地府的鬼力有限,很多地方地府也是是鞭长莫及的。而那些势力为了抢夺地盘,争抢资源(主要就是阳间的人死亡之后的新鬼,以及动物死亡之后产生的魂---叫魅,还有人间的祭祀等,当然也包括其他资源,比如地府的一些动物、寒玄铁等),阴间经常爆发各种冲突甚至规模较大的战争------都是道老师说的,如果是错的,责任在他。
我转身爬上一个小山坡,躲开了这队阴兵,看这对阴兵浩浩荡荡,杀气腾腾的,莫非这周围有大量的人死亡了?
不管在阴间还是阳间,鬼差我都可以惹,但不能惹阴兵------他们可以直接杀了你,即使你是阳间法师。这一点不管在三界任何地方,任何时期都是最高规则。
那领头的走到我刚才站立的地方,停了下来,后面的阴兵我粗略看了下,大约好几百人鬼,各种装束都有,这些兵也来自不同年代的亡魂,多半都是生前就是兵,死亡之后继续当兵。
脚下的多多四肢绷紧,身体后挫,嘴巴张开,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这是一种威胁的动作和声音。
“老实点,”我拍了一下多多,这家伙可千万别给我惹麻烦。
“这位天师,敢问是否看见一队鬼犯经过?”领头的鬼将将手里的大kǎn dāo横提在手,看着我问,那大kǎn dāo在昏暗的天空下散发着幽幽绿光---砍杀过无数鬼魂的象征。
“将军,我刚从山下上来,未曾看见你说的鬼犯。”我抱拳弯腰回答。
“甚是怪哉,岂有此理,难不成遁地逃走不成?”那鬼将满脸疑惑。
“末将李定,见过天师。”李定也抱拳还礼,这李定似乎是个儒将,这么彬彬有礼的。
认定没什么危险,我拍了拍多多,警告它不准动之后,走下山坡,掏出三只烟并排点燃,双手捧着递过去,这点烟和上香一个道理,也有姿势动作要求的。
李定朝后面的做了一个手势,那些后面的鬼兵开始休息,但一前一后仍然有不少鬼兵保持着警戒姿态。
李定伸手接过香烟,开始闻起来。
“李将军何故至此?”听着这李定的满嘴古话,我都变得有点酸酸的文人味道,好在我学过古文,不仅如此,当初大学为了泡妹子,还学过一段时间的古诗词,可惜没用上---根本没机会。
原来这里的土地庙被袭击,几个鬼差被杀,当然是在冥界被杀的,地府派遣大队阴兵围剿,最后在这一带那些鬼犯居然神秘消失,所以他们估计这些鬼犯应该来自阳间,所以他们才越界追捕,这种越界和跨省是两个概念。
我当然知道袭击土地庙的后果,其实就好像一个派出所被歹徒袭击一样,是非常严重的事情,那怕就是在国家边疆一带,这都是不被允许的。
“将军是何时人士?”看着他戴的帽子,我有点分不清楚。
“末将乃崇祯、永历年间涪州千长,追随曾总兵来到地府。”李定说话到也耿直,没有扭扭捏捏的。
崇祯?永历?那可是明朝末年啊,崇祯就不解释了,那个上吊自杀的皇帝。而永历就是明朝那个最后的皇帝,在崇祯上吊自杀之后在南方建立的临时政权,后来好像也是吊死的,不过不是自杀,而是被孙可望逼迫上吊的。
至于他说的曾总兵,我就不知道了。
“敢问天师来此为何?”李定开始问我。
“听说此地有鬼横行,特来此捉鬼。”我突然想起自己是个半吊子道士,可不能说自己来挖别人的墓。
李定眼瞅了瞅我手里的铁锹,没再继续问。
晕倒,有拿铁锹来捉鬼的么?
“末将军务在身,先行告辞,如有任何鬼犯踪迹,烦请天师通知。”这李定一口一个天师,叫得我心里那个舒坦啊。
要知道道门能够被称为天师的,可都是大牛啊!
“丑时之前,捏碎即可!”李定递给我一个黑色、象围棋子一样冰冷的东西,好像里面装的是水一样软软的。
“一定,将军慢走,恕不远送!”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李定提起长刀,这队阴兵才迈着步伐,消失在柏树林中,之前看见的那些点点蓝色鬼火早已消失不见。
我重新打开手电筒,招呼着多多,继续朝前走去,不过我已经非常谨慎了,既然大队阴兵都出现了,说明这周围可能真的有大队的鬼,而且能袭击土地庙,和地府公然对抗的,绝对是悍匪---如果我碰见了,就不能手软了,当然是别遇到太多。
周围沙沙的,那是柏树的树叶摩擦发出的响声。
一路再没有碰到任何鬼魂,连最普通的鬼魂都没看见一只,很快来到叶瞎子说的那个破庙。
这庙确实有点破,大门上都结了不少蜘蛛网,庙门上本来有三个字,完全脱落,只能猜测应该是什么寺,门前的台阶上长满了青苔,不过还是有人走过的痕迹,难道这破庙还有香火?
小心走近庙门,里面是个庭院,不过都是残破不堪,偶尔还能看见老鼠快速的逃走,地上到处都是枯树枝和树叶,有的已经腐烂,正中间是一个庙堂,是实木搭建的那种,满是缝隙的木门虚掩着,庙堂右边有几间破旧的木屋。
我闻到了一股味道,不对,是两股!
一股是香味,就是庙里那种香发出的味道,这个很简单,有人来上过香,或者这里住着人,因为旁边的那几间破屋虽然破旧,但明显有人维护着。
另外一股也是香味,不过是淡淡的香水味,这里不仅有人,还是女人!
我不会相信这种地方会有女尼存在,即使有,女尼也不会抹这种现代女性才用的香水(凡事无绝对,我说的是一般现象)。
我关掉手电,拍了拍多多,开始蹑手蹑脚的朝那几间破屋方向摸过去,因为天完全黑下来,这里完全看不清楚,为什么说是摸呢,就是每走一步都是轻轻放下脚,以免踩到地面的枯树枝而发出响声。
其实刚才我从山门进来都是大摇大摆的,现在这么紧张…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刚朝破木屋走了几步,我听见了多多低沉的’呜呜’声,看来我的猜测没错,要么是人,要么是鬼,就在破木屋里。
我使劲的拍多多的后背,这家伙似乎懂了我的意思,没再呜呜乱叫,唉,带只狗就是麻烦,又不能告诉它怎么做,我只有祈求这家伙别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