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虽然不大,但是他们还是感觉良好。正南有石头桌子,上面有一面铜镜,瘦猴拿手电筒一照,铜镜如照妖镜一般反光,几百年过去,光洁如新。
根民一眼看上,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好像想把它拿到自己的口袋。
瘦猴说:根民,你别慌呀,首先看看有什么东西,再动手,别把东西弄坏了。
这样讲究的墓穴,瘦猴没见过,松林也没见过,几个人都心潮澎湃,继续看下去。石桌旁边有铜盆,还有一个小小的梳妆盒。四个人围上去,瘦猴去拉梳妆盒的精致的铁环,一拉,哗啦,梳妆台支离破碎,轻轻扒拉开,里面有金戒指,还有粉黛,蓖梳子,没有想象中的精美,都是灰头土脸。根民有点失望。
松林说:这不是阁老的墓呀,这是个女人墓,阁老是个男的么!
瘦猴说:阁老墓哪有这么寒酸?四个人只顾看这些,才记起没看到棺材。
松林拿着手电筒仔细观看四壁。发现东面的地上有一对童男童女,男左女右,一尺多高,栩栩如生,旁边还有一个白瓷香炉,香炉里还有少许香灰。白色香炉上画着一个老者,看着天空微笑。
根民又觉得这个香炉很好,应该值不少钱,但具体值多少钱他不知道。他只觉得墓里有这么多的宝贝,真是大开眼界,随便一样都是从未见过的文物。利益熏心,便不再害怕。开始进来还紧紧跟着松林和瘦猴,恨不得拽住他们的衣角,老是觉得背后有什么,非要站在中间,慢慢适应后,加上精美的东西,他胆子慢慢恢复自然。
松林看着东边的墙,说:拆了!
松林言之有理。东面墙是虚的,认真去看,石头的嵌合还可以看到拱门的模样。里面肯定是棺材——学名棺椁——的所在地!四个人更加兴奋,兴奋之余是茫然。拱门的缝好像也是铅灌的,松林便准备去拿钢钻。
瘦猴凑的近之又近,说:松林,你看,这铅缝像是画的,不是真的。松林仔细一看,果不其然,真是画的。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根民看在眼里,惊讶在心里,杜牧的《清明》诗也许可以诠释他此刻心灵的波澜起伏。松林摸着墙壁,轻轻地一推,没有动静,用力一推,东墙突然倒塌了。
人啊,害怕突然,突然之笔,常常能激发人的极端情绪。喜怒哀乐,不一而足。能够经得住突然之间的人,不是常人,要么看破红尘,圣人,要么智力不足,有障碍。常人都会有所表现。
四个人见东墙倒塌,不自觉往后撤。可是墓室“客厅”很小,他们撤不开。根民一下子躲在石桌旁边,蹲了下去,面如土色。其他人也本能地胳膊挡脸。墙壁倒塌,微尘飞舞,咳嗽声此起彼伏。手电筒照耀,都看不清相互,四个人各自紧张,只好待着不动,等待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