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我的那些读者只会对恐怖的故事情节赶到害怕,而不会对一个人的恐惧产生恐惧。
但是我恐惧,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人”。
而且深更半夜,这个“人”还和你说话,你,怎么办?
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我父亲,因为,一,是女声,二,我的父亲现在正在厂里值夜班。
所以,此时此刻,这个“人”可能……不,是绝对不是人。
“嘿嘿,你听不见怎么回答我的?”
我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绝对是此地无银百两,刚才还不如不回答。
眼前的身影有些模糊,但不难看出,是个女人。
但我并不准备再回答她了,无论她是人是鬼。
梦?对这一定是梦……
我闭上眼,小心翼翼地探向下摸到被褥,重新扯上来遮盖住了自己,人有时候会变成鸵鸟,面对恐惧选择自欺欺人。
杯子被掀开……我重新拉回来……再次被掀开……我再拉回来……
“你干什么呀~我要睡觉~”我欲哭无泪,像个小孩似地闭着眼睛假装自己迷糊不醒地说着梦话。
“起来,陪我说话。”她的声音有些温柔,不恐怕,相反,还很好听。
难道是人?不对啊,怎么可能有个女人无缘无故大半夜的出现在我的房间,做梦,对,这肯定是做梦了,快醒来快醒来……我心里默念着。
“李建南,你是叫这个名字吧?我是俞小雨。”
俞小雨?
听到这个名字,我头皮发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李建南……你走吧,我爸告诉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我战战兢兢地冲被子外面说道。
“好吧,那我走了。”
我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同时又有点害怕不敢往被子里面乱看,因为我看过一部rì běn恐怖片,女主就是在被子里被女鬼拖走的。
许久,外面一片寂静,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走了?
可能是太紧张了,我肾上腺素紊乱导致肠胃急速蠕动,紧接着它们互相不受控的碰撞下最后通过菊花成功地在我无法控制的情况下排出了一股气味浓烈的气体,好吧……我放了个屁。
味道太浓烈了,我实在是吃不消了,只好轻轻地拉开了一道小缝。
我露出半边脑袋,小心翼翼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也用着露出被子外的左眼看着四周。
房间还是自己的房间,虽然黑了点,但没有半点异常,没有人影没有人声。
我不禁嘘了口气,摸了摸脑袋上的汗,妈的,自己吓自己,估计是把梦和现实混淆了,最近写小说的确有些累了。
一把拽开被褥,放尽其浊气。
突然有些口渴,我坐起身想去倒杯水,然而,刚坐到床边,我就愣住了,我的面前站着个人影,离我近在咫尺。
我惊吓得有些动弹不得,缓缓地抬起脑袋,看见了一张有些模糊的脸,熟悉而又令我头皮发麻。
“看什么啊?没见过měi nǚ?”
“啊!”我惊恐地尖叫,重新钻回被用被褥捂着脑袋。
“你怕什么啊?我又不会害你。”
我小心翼翼拉开了一道缝,左眼通过缝隙看去,床边空空如也。
“你出来啊,怕什么。”被子被拉开了,我又看见了她。
我似乎发现了什么,我坐起身,颤抖着伸出,捂住了自己的左眼,我清楚的看见,俞小雨,她就站在我的床边,笑盈盈地看着我。
然后我把自己的右眼捂住露出了左眼,她不见了,床边空空如也,我的右眼能看见鬼?!
“g……u……i……鬼啊!”我情不自禁地叫喊。
“对呀,我是鬼,死了十年的鬼。”俞小雨笑嘻嘻地说道。
我努力地捂着自己的右眼不让自己看见她,对着空气说道:“大……大……大姐,我……我没有害你,你就……你就放过我吧,你看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给你报仇了,您就别来缠我了,我清明国庆的时候一定给你多烧纸钱,我弥陀服……我弥陀服……”
“我知道,其实本来是想借你的帮我报仇来着,不过结局是一样的……”
借我的报仇?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脑海里不自觉地回忆起那时候我的不听使唤地扣着扳。
“那时候是你?是你扣的扳?”
“当然,谁知道那是把假枪,嘻嘻。”她笑呵呵地说道。
“假枪?如果是真枪,我就得去蹲大牢了你知道吗?”我猛地站起身有些愤怒,但由于放下了捂着右眼的,我看见了她的身影,又因为害怕我重新坐了下去,咽了咽口水,“那个……既然你都报了仇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好像……不欠你钱吧?”
“我是想谢谢你来着,而且我在那村子里待太久了,所以我就跟着你们俩,想看看这个世界变成了什么样。”
“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啊,我跟着你和你的朋友离开了村子,去了医院,后来我就跟着你到了你家。”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像俞小雨这种被谋杀的鬼,死后都会被困在自己被杀的地方,直到一个契才能走出那里,这个契可能是杀害自己的凶遭到天谴死亡,也可能是遇到天生灵体的人带他们离开……
“现在好了。”俞小雨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你能看见我还能和我说话,真是太好了。”
“好什么啊……”我捂着脑袋,不敢去看她,“我说大姐,您就别缠着我了,仇你也报了,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去投胎投个好人家吧。”
“人有阳寿,鬼有阴寿,我的阴寿就是我本应该活的年数,我这种枉死的鬼,阴寿未到,是没办法去投胎的。”
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鬼也有寿命?
“那你……你的阴寿还有多少年?”
“下面的人说我的阳寿应该是八十八岁,我死得的时候是十八岁,现在……也就是说,我还有六十年的阴寿。”
“我去……”
真是一头包,有些欲哭无泪,“你……你不会是想缠我六十年吧?”
她狠狠地点着头,“那肯定啊,你是唯一能看得到能和我说话的人。”
“呃……”我眼一黑,往后倒去。
闹铃准时在点半响起,我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阳光已经照射进来了,我看了看四周,一切如常。
我不禁唏嘘,还好,昨晚那真是梦。
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冷不丁地和一个人影相撞,然而没有碰撞的疼痛,那人似乎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
我打了个冷颤,转身,发现俞小雨站在我身后,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这才明白,一切都不是梦。
不过,经过昨晚的几番交谈,恐惧已经减去了大半,她虽然是鬼,但也没有我想象的恐怖。
“你……大白天的……你……你不怕吗?被阳光照到不会……消失吗?”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模糊的身影,阳光径直穿过她的身体,没有一点的违和感。
“谁告诉你鬼碰到阳光会消失的?”她笑嘻嘻地对我说道。a(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