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营帐前,一老头穿着长衫,叼着烟斗,戴着老花眼睛,拿着毛笔在纸上做登记。
该叫什么好呢?虽然不会出现该名字已使用请重新输入这种事,取名本身也是很头痛的一件事情。
见迟迟没有反应,老学究抬起头来,摘下点眼睛打量眼前人。然后啧了一声,满脸嫌弃道,“将军越来越不讲究了,怎么缺胳膊断腿的也招进来,还是个雪族的,也不嫌晦气。”
独眼龙正好带着个三米高的巨汉回营,闻言过来捧着脑袋一阵打量。
现在若是照镜子,定能发现眼仁变成了一蓝一黄,瞳孔也能收缩成一条缝。皮肤变白了,请无视黑色条纹部分,是变白了。嗯,左手又被装上了铁钩义肢。
独眼龙好像长高了?以前可以平视的,现在需要一点点仰视。打量完人,低声咕哝了句,然后一句一个巴掌扇在老学究后脑,吼:“缺胳膊怎么了,老子还缺了只眼珠子呢。雪族怎么了,能杀敌就是老子的兵。老子招进来的人,你只管登记在册就行。”
“你们这里真的管饱?”独眼龙身后的巨汉关心着待遇问题。
老学究戴回被扇落的眼镜,打量了下巨汉的身胚,嘴巴抖了抖。
“管饱,管饱,对吧,老许?”独眼龙不看巨汉,只管盯着老学究。
老学究翻了个白眼,捡起笔继续登记,“姓名?”
“管饱就行,俺叫褚大,嘿嘿,嘿嘿。”巨汉搓着手傻笑着。
老许登记,然后用下巴指了过来。
雪琥。
人死于相忘,还是让人时常叨念下这个名字吧。
老许照样登记入册,不虞有误。再次端详了褚大一眼,回身从营帐里翻出把大号狼牙棒扔给褚大,褚大一个没接准,狼牙棒直接在泥地上砸出了模印。
老许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这边,从营帐里拿了根竹竿递了过来,哦,竹竿一头被削尖了,应该叫竹枪。
“报~~~”一背上插旗士兵奔近营来,“东方十五里发现旦之国千人队,正向我军据点梅邱砦进军。”
“梅邱砦若被攻取,我军补给线便要绕道,旦之国是想挤压我军战略空间啊。”老许分析情势。
独眼龙黑着脸不说话的时候,倒是一副高冷冰山的样子,是个冷艳美人。一说话就破坏形象:“他母亲的,招呼弟兄们,拔营,抄他们后路,爆他们菊花。”
跑了十多里地,新入伍的人大多体力不支开始掉队。手里有个竹竿好歹还能撑着点,只是看着本就没有阵型的队伍变得更松散了,多少为之后的接敌有些担忧。
前方传来了喊杀声,队伍加快了点速度。
嗯,这时候应该尽量往队伍两侧挪动,以防之后有可能发生的踩踏事故。
独眼龙已经带人开始拼杀起来,驱马一头扎入敌军,带起几颗人头。敌方一名头目模样的,拍马与之缠斗。两支队伍开始交融,血花四溅,单是喊杀声就震耳欲聋。
两方队伍都是没有阵型的。多数人都是结成几个小团体配合着试探攻击对面的团体。也有个别凶悍的,一人单挑数人,人不能近身。
战场上没有胜负,只有生死。要人命的时候就要有丢命的觉悟。
战场上看戏也是不对的。这不,有个杀红眼的砍掉对手后再次索敌就看到了这里,举着朴刀砍杀过来。
哼,不知道砍的速度比刺慢吗?看招,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一个突刺,竹尖直刺咽喉。
阿嘞,竹竿变形了,没能刺透,敌人只是捂着脖子难受,并没有死。
此时不能手软,捡起人家掉落的朴刀,贴臂肘指前方,突刺冲。这招杀敌的同时可以敌躯为盾,切割战场。当然往人多的地方切是找死,往战场外围方向切才是正理。
“阿哥~~~~”身后传来悲鸣,追来一年轻人。
人家是骑马的,路已帮他开好,冲上来一枪直刺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