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白的大理石廊柱前立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赫然正是破锣音,而另一个则是这座院落的主人——闫刚——也是柳叶城的dì pǐ头子。
闫刚长得干巴巴、瘦瘦小小的,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特征,仔细打量一下就会发现,他的嘴唇有点厚,好像全身多余的赘肉都长在这副嘴唇上了。
破锣音眼睛瞟着向这边走来的苏云,一面向闫刚咬着耳朵,看来正向他的主子详细介绍他所了解的苏云的情况。
刀疤脸屁颠屁颠地奔到闫刚跟前,指着苏云大声嚷嚷着:“大哥,他就是昨儿打我们的那个人,他也有份。”他用满腹委屈的口吻向他大哥诉苦,以求闫刚替他做主。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闫刚客气地说,并主动报上了自己姓名。
“鄙人苏云!”苏云略一抱拳,很不客气地说。
“苏混蛋,快说,到这儿来有何鸟事?”破锣音张嘴发出破锣一般的嗓音道。
“唉,这样说话就不对了,常言道,过门是客,人家既然登了我们家的门,那我们就得尽到地主之谊,至少要和客人好好说话。你说是不是?”闫刚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大通。
“是,是,是。”破锣音一迭连声地道。
“闫兄!”苏云道。
“你说。”闫刚道。
“我说,闫兄,你从哪儿找来了这么两个货色,一个蠢得要命,一个嗓子震得耳朵生疼,我劝你早点革了他俩的职,也好省省心。”苏云不阴不阳地说。
“苏兄教训得是,只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年头得力的腹心人真是少得可怜呀,可以说百年难得一见。”闫刚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道:“我看苏兄倒是个做大事的人,要不,上我这儿来,做我这闫府的柱石可好?”
苏云腹诽:“我说他怎么对我这么客气,原来是想把我挖过来,做他的打手,替他卖命。呸,想得倒美。”
“好你个大头鬼,”苏云用小孩子的口吻说,“本公子说了,今日我是专门来找他们两个的,其他不相干的人最好给我滚得远远的,要不然的话——哼哼——”他一面说着,一面抚摸着他那把龙吟金刀。
“看来苏公子今日是不给闫某这个面子喽!”闫刚语气生硬地说。
“我凭什么给你面子,就因为你姓闫么,就因为你是这儿的liú máng头头!”苏云瞪着眼珠子羞辱他道。
“大哥,还等什么,人家都欺负到咱哥几个家里来了,灭了他!”刀疤脸恨恨地说道。
“对,灭了他,将他大卸八块,凌迟处死!”破锣音恶声恶气地补充道。
“来呀,来呀,怕你们不成!”苏云摆着手作出让他们过来的姿势,笑吟吟地说道。
“苏公子,不要怪我闫某人不给你机会。”闫刚目露凶光地说。
“啰嗦什么,要打便打。”话音未落,苏云倒率先发起了攻击,金光一闪,一刀劈了过去。
吼,刀出龙吟,一声震天价响的龙吟之声似乎破天而来,拖着长长的尾音,席卷八方,震得这一方土地都在隐隐地颤抖。
这一刀直冲着闫刚而去,闫刚还算反应灵敏,一下子跳了开去,不过,刀风还是扫到了他的后背,后背正在隐隐作痛。
一道巨大的金huáng sè刀影没受什么阻挡直接劈在了后院前厅之上,哗啦啦一阵乱响,像拆房子一样,前厅整个都坍塌掉了。
“你干的好事!”闫刚瞪着苏云怒气冲冲地斥道。
“怎样,你这院落已然破旧不堪,我帮你拆了,你应该谢谢我才对,为什么呲着牙、咧着嘴像只狼狗一样,真难看!”苏云嬉皮笑脸地说着,伸着舌头冲他做了张鬼脸,看他所言所行简直跟个小孩子无异。
闫刚冷冷地瞧着苏云,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哪里不对劲,这个白头发的老头身上隐隐透着古怪,而且他对那把金刀颇为忌惮。
他朝刀疤脸、破锣音使了个眼色,叫他们对苏云展开攻击。
刀疤脸、破锣音正在饶有兴致的观战,他们认为有闫大哥在,他们今个儿肯定不会吃亏。可是,闫大哥却让他们与姓苏的对战,他们吃过他的亏,心里没底,自以为打不过他,所以心里战战兢兢的。
他们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兵器,顺手从储物袋内掏出两把大锤,朝苏云抡过来,苏云只用刀背在两把铁锤上轻轻一点,那铁锤似纸做的一般瞬间碎裂了。破锣音、刀疤脸似乎被这一幕惊着了,还来不及反应,苏云的连环脚袭来,脚影闪烁,一下子将二人蹬翻在地。
二人狼狈地蜷缩在地上,鬼哭狼嚎地咋呼着。“哎呦,妈呀,我的肋骨断了,断了好几根……”刀疤脸捂着肚子杀猪般叫唤着。
“屁股——屁股——我的屁股开了花,你叫我怎么见人啊……”破锣音涕泪横流,用手护着屁股。
“大哥呀大哥……我们死了……你可要替我们报仇啊……”
“两个没用的家伙,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快给我起来!”闫刚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着,顺便踢了两人几脚。
被闫刚这么一踢,两人似乎觉得不那么疼了,破锣音摸着屁股、刀疤脸来回摩挲着肚皮眉开眼笑地站了起来,齐声恭维着笑道:“大哥,你使得什么法子——”
“什么法子,没法子,两个蠢货!”闫刚扯着嗓子道:“你们没看出来嘛,他就是个纸老虎,厉害的只是那把金刀。”他蔑视地瞧着苏云。
听到这句话,苏云心里一紧,嘴上却笑着说道:“纸老虎?纸老虎怎么了,纸老虎也可以吃人,保证连骨头渣都不剩。”
“怎么,心虚了!”闫刚问。
“我的心从来都是实心的。”苏云道。
“是实心还是虚心的,剖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闫刚阴险地说,“不过,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的金刀放下,便饶了你的小命。”
“想要金刀,下辈子吧!”苏云说着,金刀猛地劈下。
对于苏云的突袭,闫刚业已吃了一次闷亏,岂能再吃一次。对此,他早有防备,在他劈下之时,他已经躲开。
闫刚指尖蓝光一闪,南面影壁上的常春藤宛如蟒蛇一般剧烈的扭动起来,迅速疯长,几乎瞬目间已将苏云包裹在里面。
苏云挥舞着金刀,胡乱地绞斩着绿色的藤蔓,可是,他挥刀斩蔓的速度却赶不上藤蔓疯长的势头,金刀虽然锋利,但短短时间内他也不知挥出了多少刀,手腕渐渐有些疲乏。
在如此凌厉的攻势之下,他不禁有些慌乱。但他知晓,这时候让情绪乱了自己的阵脚无异于自掘坟墓,他调整着呼吸,平复了紧张的情绪,大吼一声:“乱刀分尸!”
金光闪动,砰砰砰……
常春藤围成的口袋寸寸断裂,一时间,漫天的常春藤碎屑细雨般横飞四溅,落在地上形成厚厚的一层,足有三寸。
可是,对于苏云,这根本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只是暂时地将常春藤的蔓蔓枝枝给震碎了,那粗大的根茎还在。
就在他摆脱围困想对闫刚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脚下,常春藤粗壮的枝干破土而出,再度疯狂的生长,苏云腾空而起,那藤蔓似爪子一般将他的脚脖子死死地缠住,苏云挥刀欲斩,岂料一根藤蔓当头抽下,苏云挥刀自救,岂料这根藤蔓这么的狡诈,竟然中途改变了方向,一下子将他的金刀缠住,猛不丁用力一拉,金刀脱手而出,被抛向圈外直接落在了闫刚手中。
丢了金刀,苏云怒极、恨极,一时乱了方寸。
无数的绿色藤蔓张牙舞爪地挥舞着,交织成一张巨网,闪电般朝苏云围拢过来。
倏然,白影一闪,一条白色的锦带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直奔苏云而去,就在藤蔓巨网合拢的一刹那,锦带绕住苏云腰腹,硬生生将他拽了出来。
意外陡生,闫刚几人急起直追……
那个白色身形像极了欧阳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