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良与陶欣儿并肩来到了“满香醉”小酒楼,走到了第二层楼,捡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那儿可远眺外景。清风拂面,绿树映入眼帘。陶欣儿点了一盘大烤鱼、两碟青菜外加一碗红烧肉,说道:“你喜欢红烧肉,多吃一块。”夹了一块到上官良碗里。
上官良大为感动,道:“欣儿mèi mèi真体贴。”笑了笑,一口吞下红烧肉后,从怀里掏出一件油纸包好的物事,递给陶欣儿,道:“那东西,我全记在脑海里了。忘也忘不掉。”
陶欣儿知道他指的是《镇魔刀谱》,因怕旁人听到,故而只说“那东西”。陶欣儿目光闪动,道:“你全记住了?”上官良点了点头,淡淡道:“记住了,能够倒背如流。”陶欣儿道:“那好极了。”
两人谈论了些许修炼心得,很快闲聊起了儿时趣事,不时会意微笑。过了一刻多钟的功夫,楼下大摇大摆地走上来了五名膀大腰圆的灰衣男子。灰衣男子坐在两人对面,时不时望向两人。他们的古怪举动逃不出上官良的眼睛。
“满香醉”生意很好。附近村庄、小镇过往商贩来来往往,不少是“满香醉”的常客。五名灰衣男子来自哪里?上官良不认识他们,也猜不出。
上官良叫来店小二,说要结账。陶欣儿道:“哎呀,不是说好了我请客么?”上官良笑道:“你请客,我付钱。”这店小二是新来不久,看了看上官良,道:“你就是那位在校场测试时闯出来的黑马?上官良?”上官良暗暗纳罕:“黑马?这种测试也算黑马?看来,好多人不认为我能通过测试。”应道:“是啊。”
店小二叹息道:“我家少爷本想做黑马,没想到却给你做了。唉,少爷受伤卧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痊愈。”眉头一展,道:“你等等,你等等啊。”一溜烟儿跑上三楼去。
上官良不知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只得乖乖坐着。不一会儿,噔噔的脚步声传来,店小二跑下楼,来到桌旁,道:“我向掌柜的争取了。这一餐,他请客。”上官良大吃一惊,问道:“孙掌柜请客?”店小二笑嘻嘻道:“对啊。”上官良道:“这……”
店小二立刻打断上官良的话,道:“别客气。一来,你是满香醉的常客,二来,你做了黑马,相当于我家少爷做了黑马,给我们长了脸。那帮瞧不起功力低微者的世俗之人应该知道‘风水轮流转,明天到我家’。有朝一日,我家少爷也会赶上来。争一口恶气。”兀自喋喋不休,抨击林获族长的比赛新规存在严重的歧视意味。
陶欣儿道:“林获族长的新规不可胡说许多。”
店小二一听,见是陶明儿的mèi mèi发话了,情知陶明儿不好招惹,万一陶欣儿将自己的牢骚说与陶明儿听,那可有一顿苦头要吃,笑道:“哎呀,眼神不好,注意力一直在黑马身上。忘了欣儿小妹也在。欣儿小妹天资聪敏,修为高深,是龙兴村的骄傲啊。我佩服,佩服。”
上官良听了,暗暗觉得好笑,心想:“小二哥絮絮叨叨,能拍马屁,怪不得能为我们说服掌柜,免了饭菜钱。”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对面一名青铜色肌肤的灰衣男子猛拍了一下桌子,喝道。
店小二惊了一跳,赔笑道:“大爷,您慢慢吃。我不说了。不说了。”转身飞快奔入了厨房里。
那灰衣男子冷冷一笑,端起一碗酒走到了上官良面前,道:“小子,听说你是什么黑马?”
陶欣儿蹙眉,咬了咬嘴唇。上官良神色自若,道:“小二哥说我是黑马,我想了想,觉得说得也对。”
那灰衣男子道:“好。既是黑马,值得交个朋友。掌柜请你吃了饭,我请你喝酒。”将手中一碗酒递向了上官良。
上官良道:“我不喝酒,更不会喝你送来的酒?”
灰衣男子故作没听清楚,侧着耳朵,朝向上官良,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上官良忽道:“说你娘的头。”一掌拍出,反手一勾,夺过那碗酒,哗地泼了灰衣男子一脸。不等灰衣男子反应过来,一脚快如闪电,正中他的腹部。灰衣男子啊的一声叫,如一片黄叶般飘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闷响,撞烂了一张餐桌,哎呦叫个不停。
掌柜子孙鸣和店小二听闻打斗声,急急出了厨房,见屋子里一团乱,客人吓跑了大半,心痛不已,均叫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余下四名灰衣男子怒瞪孙鸣与店小二,一名头上扎住若干辫子的灰衣男子喝道:“你们滚开。拳头不长眼,打中了你们,不赔医药费。”
孙鸣和店小二身子一缩,不敢多言,远远观望。
辫子男抢先一步,厉声道:“小子,你竟敢打人。大家一起打他。”手一挥,身后三人立刻冲了上去。
陶欣儿秀眉一扬,玉手如闪电般腾出,用力一击,正中一人腰间。那人只觉如刀刺般疼痛,惨叫一声,连连后退。一摸腰部,竟渗出血来。原来陶欣儿手中捏着一根银针。只见那根银针沾满鲜血,血滴滴落在地。
攻者三人,伤了一人。其余两人见状,恼得咬牙切齿,挥拳要向陶欣儿打去。辫子男慌忙道:“打不得,打不得。”出手抓住一人拳头,运劲一推,将那人推了出去。
那人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叫道:“老大,这是为什么?”
辫子男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道:“好男不跟女斗。这位美少女身后那小子,是个爷们就出来。”
上官良眼见这帮无事生非的liú máng痞子一副趾高气扬的神色,心想龙兴村岂是你们撒泼的地方,身子一晃,划出一团虚影。双掌齐出,空气涟漪荡漾开来,直将辫子男和一名灰衣男子震倒。上官良动作迅如电闪,旁人尚未看清,只觉一阵风吹起,两男子转眼间倒在地上,不住shēn yín。这是一招催山掌,上官良只用了三层力。两掌击在二人身上,感到了他们自然而然产生的抵抗之力,知道了震倒的灰衣男子是术者中级修为,而辫子男则是术者巅峰修为。
上官良蹲在辫子男身边,道:“你们还要请我喝酒么?”
这一掌拍中,辫子男受伤不轻,胸口气血翻涌。捂着胸口,神色惶恐道:“不请了,不请了。”
上官良道:“真不够意思,怎么就不请了?”
辫子男道:“请!请!”
上官良佯怒道:“还请?”右掌举高。
辫子男目不转睛地望着上官良的右掌,面如土色,心想这一掌拍落,打在脑门上,小命就要没了,慌道:“大爷想喝就请,不想喝就不请。”
上官良道:“你打烂了人家的东西,你打算怎样?”
辫子男眼里掠过一丝惊色,好像在说:“是我打烂的?”道:“赔,我赔。”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叠若干张银票,翻了翻,想要找出一张小票。
上官良一把夺了过来,叫来孙鸣和店小二,扯了一张千两银票递给了孙鸣,又扯了一张百两银票给了店小二,问道:“够了么?”
孙鸣和店小二齐道:“够了,够了。”
辫子男目瞪口呆,面色刷的变成灰色。
上官良将其余银票收入怀中,道:“我收下余下银票,你不介意吧。”
辫子男哭丧着脸,道:“不介意。”
上官良道:“那你们可以走了。”
辫子男道:“多谢,多谢。”五人相互搀扶,狼狈地走下楼去。走得急时,不小心磕碰一下,不时哎呦一声叫。
陶欣儿忽然哎呀一声,向上官良问道:“不知他们是何人?他们会不会来报复?”
上官良拍了拍额头,道:“欣儿mèi mèi说得对。提醒了我。”不由分说,跑下楼去,哪还见那五名liú máng痞子?心中暗暗吃惊:“他们受了伤,怎的跑得这么快,一下子便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