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个月,上官良与鹿飞天每天悄悄到大青山下神秘山洞修习。龙兴村上的人忙于准备新秀选拔赛,哪有闲情关注到他们?每每寻不到两人时,只道他们去哪儿游玩了,倒也不在意,反倒认为他们自知不能在新秀比赛上有好的表现,已自暴自弃,放弃了修习。“不出洋相就不错了。”有人认为。
这一天,上官良与鹿飞天照例出了村子,才离开村口一里路的距离,忽然听见马蹄声声,尘土飞扬,有如烟雾。不多时,前头岔路上奔出了十多匹青骢马来。为首的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他身着华贵紫衫,一脸傲气。在他身后则是一群仆人打扮的灰衣汉子。马群奔得极快。忽然一个灰衣汉子大声喝道:“滚开,滚开,别挡道。马儿踩死了,不偿命。”
鹿飞天眼见马群快奔到,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闪到路边。上官良惊愕不已,欲要躲开,怎奈迟了一步,眼见一匹青骢马就要撞了过来,心里一慌,急忙运使术气,逼至掌心。右手手掌一推,呼的一声,一股黑气喷射到了那马儿的眼睛里。那青骢马吃痛,嘶叫着,抬起前蹄,就要往上官良踢去。
上官良大吃一惊。说时迟,那时快,他飞快将bǐ shǒu刺出。鲜血飞溅之时,已将这青骢马的两只前蹄都给削了去。青骢马凄厉嘶叫,扑倒在地。马上滚下一人,摔了个狗啃泥。人声嘈杂,灰衣汉子有的惊呼,有的骂骂咧咧,纷纷下马,朝落马的那人奔去。
原来摔倒的正是那紫杉少年。
一名虎背熊腰、脸上有疤痕的壮汉来到紫杉少年身边,将他扶了起来,惊恐地问道:“少爷,你没事吧。”
紫杉少年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冷哼一声,说道:“要不是我以术气防身,定然受了伤。”
壮汉嬉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紫杉少年怒道:“没事就好么?他们是什么人,敢挡本少爷的路?”
壮汉见紫杉少年发怒,吓得不轻,颤声道:“他……他……他们是……”不知如何回答,转头朝鹿飞天喝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敢挡我家少爷的道。”
鹿飞天见壮汉恶狠狠的神色,脸上横肉凸现,身子一震,赔笑道:“我们是龙兴村的。”
壮汉道:“龙兴村?什么名字?”
鹿飞天道:“在下鹿飞天。”
壮汉望向上官良,仍喝道:“你呢?”
上官良毫无惧色,瞪着壮汉,说道:“听好了。本人叫上官良。你无理,我才不怕你。”
壮汉怒道:“你不尝尝我的拳头的厉害,你是不知道怕我,是么?”说着,拳头打向了上官良。拳头劲力骇人,破空之声如爆豆般。上官良立时看出了他的修为,惊道:“术者中级?”飞身躲闪,却仍给拳风刮痛了脸颊。这一拳非同小可,对方使出了全力,显然要置上官良于死地。
壮汉一击不成,也看出了上官良的修为,阴恻恻道:“小子,才术者初级,却这么骄狂。我要为我家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沙包一样的拳头的厉害。”众家仆见状,齐声吆喝道:“打死这臭小子,打死这臭小子……”
呼的一声,壮汉受到鼓舞,又一次击向了上官良。在术者中级的对手面前,上官良哪有还手之力,身子陡然跃起,跳到了壮汉身后。壮汉飞腿一扫,上官良轻盈飞起,再次避让。
壮汉恼道:“小子,你有本事别跑。”
上官良道:“我没本事,当然跑。不然,给你打么?”
壮汉道:“谁跑,谁是孬种。”
上官良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一个蠢驴,大概才是孬种吧。”
壮汉气得浑身颤抖,有意在自家少爷面前表现,拔出腰刀,指向上官良道:“今儿,你得向我家少爷道歉。”
上官良道:“我没错,我何必道歉……”话还未说完,只见一道闪光落下,那壮汉按耐不住,使刀劈了过来。刀未至,上官良已感受到了刀上寒气,令人窒息。就在他不能肯定能躲过这迅猛的一刀、心下有些慌乱时,忽听嗖的一声,紧接着一颗小石子激射而至,打在了腰刀上,火花四溅。壮士虎口生疼,手中腰刀竟被震断。
发石子的人正是鹿飞天。在那间不容发之际,鹿飞天情急之下,飞出一石子,救了上官良一命。就在众人均惊愕之时,鹿飞天跑到了上官良前边,对着壮汉点头哈腰道:“误会,一切都是误会。自家人何必打自家人呢。我瞧你们往龙兴村的方向去,是不是去做客呀?”
壮汉一怔,许久才回过神来,大声道:“你……你算哪根葱,跟我们称作自家人?你竟敢问我们去哪。我家少爷去哪,用得着跟你说么?”
这时,紫杉少年突然发话道:“鹿飞天,你说得不错。我是到龙兴村做客的。你们的族长便是我的姥爷。我姓方,名俊杰。”目光一凝,冰冷地射向了鹿飞天。
鹿飞天显然惊住了,道:“你就是少年天才方俊杰?”
那方俊杰冷冷一笑,道:“少年天才不敢当,只是比平常人天资高一点点而已。”
鹿飞天笑道:“何止高出一点点啊。你谦虚了。”
方俊杰面色仍如罩了一层寒霜,说道:“你不必拍我马屁。该道歉还得道歉,不然得赔偿。”话音刚落,神色才变,轻轻笑了笑。
鹿飞天躬身笑道:“我们道歉,我们道歉。我们实不该在大路中央挡了方天才的道。对不起,对不起……”一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说完扯了扯上官良的衣袖,道:“小良子,快道歉。方天才宽宏大量,只有我们道歉就行了。”
上官良目光如炬,与方俊杰对视,冷然道:“大路是人人都可走的,不是你方家的。你骑马这么快,快要撞了我。我只不过自卫,削去了马腿,没什么过错。”语声坚定而不屈,掷地有声。
方家家仆们听了,均觉理屈,一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