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兽闻言,乖巧地转过头去,不再怒视上官不成。
上官不成唏嘘不已,坐在上官良身后。但听的咻的一声响,蟒兽飞了起来,如一条飞龙般。罡风刮面,呼呼震响。两旁的树木刷刷后退,连成一片。这速度极为骇人。上官良两脚悬空,不断摆动,甚是惬意。以妖兽为坐骑,驰骋于险恶的卧龙山域,他哪经历如此刺激的场景?自是得意非常。要知道村上最有实力的族长也未能降伏一头妖兽为己所用。
上官良心喜道:“我乃龙兴村坐上妖兽的第一人。”罡风吹面,微闭眼睛。他身后的上官不成却没如此闲情雅致,第一次坐上妖兽,毫无喜悦之感,摸着蟒兽身上鳞片,有如金属般,心中更是骇然。只盼快快回到龙兴村。
只一炷香的功夫,两人一兽已出了卧龙山域。上官不成见出了卧龙山域,对上官良说道:“良儿,快叫蟒兄停下。它要进了村,怕要吓着父老乡亲了。”
上官良正想坐着蟒兽回去兜一圈,听了上官不成的话,不乐道:“蟒兄是客,不要过路拆桥吧。”
上官不成心想:“兽族与人族水火不容,它是客,我却不要做这主人。”却不敢把心里话说出,只怕恼了蟒兽,只说道:“下次吧,下次吧。下次再叫它来做客。这次不及准备,恐怠慢了蟒兄。”
上官良冲口道:“不会,不会。蟒兄哪会介意那么多的?”
上官不成心里点着了一把怒火,捏了一把上官良的胳膊,只听上官良哎呦一声,说道:“对。父亲大人说得对。今天不及准备,蟒兄,你下次再来我家做客吧。这次就送到这里吧。”
蟒兽一听,停止飞行,缓缓落地。就在两人简单的交流中,蟒兽已行了五里路,龙兴村灯火辉煌,近在眼前。上官良道:“到了。”抚摸着蟒兽的头部,道:“多谢蟒兄。”
蟒兽吐着信子,摇头摆尾,掉过头去,咻的一声,已入夜色之中,不知所踪。上官不成抹了一把冷汗,叹道:“总算送走了。”上官良心不在焉道:“它还会回来的。”上官不成大怒道:“臭小子,它若再来,我就剥了你的皮。静静的呆在村里多好,偏偏惹来了一头蟒兽,真是晦气。”抡起拳头又要打。
上官良伸了伸舌头,说道:“哼,我可是有蟒兽坐骑的人,你敢打我?”虽是这么说,却跑得飞快,进入了村里。上官无成气得够呛,边追边骂骂咧咧:“小兔崽子,瞧我不揍死你。”
月光柔和,洒在这座偌大的山村,如裹上了一层银霜,安静而美妙。
上官良回到家中,躲在被子里,从怀里拿出龙血念珠,心想:“龙血念珠不知有何妙用?”反复看了看,只觉长得晶莹漂亮、里边有诡异的人形图案之外,没啥特别之处。仔细地看了许久,斗不过瞌睡虫,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一连几夜,夜夜如此。上官良将龙血念珠看得烦腻了,干脆将它丢在床头,不再理会。
上官无成倒忘记了将上官良狠狠揍一顿,每日叼着烟,早出晚归。去处只在村西首的赌场。时常输钱,却乐此不疲。
一日到了晌午时分,上官良才慢悠悠地起床。忽然听到屋外有人在叫:“小良子,小良子,在家么?小良子,在家么……”那人连连叫个不停。上官良恼火了,冲出门去,道:“鹿胖子,大中午的,你叫什么?进来不行么?”原来来人正是上官良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鹿飞天。鹿飞天一身华丽的衣衫,体形硕大,腼着大肚子,一副富家公子的派头。鹿飞天的爸爸开着当铺,算得上富甲龙兴村。鹿飞天不愁吃,不愁喝,只求修为低微,却进步甚慢,常常为此苦恼不已。
上官良、鹿飞天所在蔚蓝星球崇尚修习道术,体内运使的气息称为术气。修习者按修为高低分为术者、术士、术师、术宗、术圣、术尊六等,每等分初级、中级、巅峰三级。每名术习者均以达到术尊为目标,在艰苦的修习之路上跋涉。可能达到术尊等级者少之又少。一个王朝千年出一人便是幸事,会得到无上的荣耀,一呼百应。外族会因为术尊的存在而不敢轻易入侵,凶恶的兽族会因为术尊的存在而远遁。术尊,所有习术者的梦想。即便遥不可及。
即便在这远离王朝中心的偏僻的山村里,道术的修习依然盛行。无论老少均希望有所突破,增强自身的道术,至少在这弱肉强食的蛮荒之地,不至于葬身兽腹。目光远大者则希冀有一天能习有所成,走出山野,到达王朝中心,一展宏图。
在别人均狂热的习术时,只有一人不上心。那便是上官良。人人都认为上官良怕吃苦而不肯习术。而上官良认为习术枯燥无味,人生在世,并非定要习术。从五岁开始习术,习了一十一年,仍是术者初级水平。与他同时修习的小伙伴大都达到了术者巅峰水平,有的甚至突破到了术士初级水平。鹿飞天则达到了术者中级水平,常常以此耻笑上官良。
鹿飞天朝屋里探了探,问道:“你的那个赌鬼在家么?他在家,我就不进去了。”
上官良道:“你干嘛怕我爸爸?”
鹿飞天神秘地小声说道:“你爸爸赌输了钱,老向我借钱。借钱却从未见还,我可不敢招惹他了。”
上官良苦笑道:“我也拿他没办法。”上下打量了鹿飞天一番,问道:“你来找我何事?”
鹿飞天道:“咱们去找个地方切磋切磋道术吧。六个月后就是选拔新秀比赛了,咱们就算不能夺得第一,也不能垫底啊。”
上官良道:“算了吧。若不能得到第一,跟垫底有什么区别?”
鹿飞天争道:“当然有区别。你不能因为底子弱,就轻易放弃了啊。”边说边拉着上官良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