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队设在大山脚下,这里没有工厂马达的轰鸣,没有城市繁华的夜景;尤其是晚上,公路两侧看不到灯光,营区附近见不到行人。</p>
除了蛙鸣和蛐蛐的叫声,山区的夜晚格外寂静。</p>
难得有这么好的睡眠环境,兴奋和忙禄了1整天,学员们上床后很快进入了梦乡。</p>
“滴滴滴……”突然,一阵连续的短鸣哨音在屋外骤然响起。</p>
“紧急集合,快起床!”肖吉林一轱轳从床上跃起,边穿衣边低声说:“大家动作轻点,带上所有的个人防护器材和装备,到门口集合。”</p>
起床、穿衣、打背包,携带各种装备,一切都在黑暗中紧张有序地进行。</p>
当大家赶到门外操场集合时,大队长、中队长及数名教导队的工作人员已经在门外等候,旁边还停了2辆解放牌大卡车和1辆北京吉普。</p>
“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式,真热闹!”</p>
“紧急集合怎么qì chē也出动了,这是要把我们拉到哪儿去?”</p>
“训练还没正式开始,中队怎么就搞起紧急集合了?”</p>
“我刚才好象还听见了大队长说话的声音,这个紧急集合可能是大队安排的。”</p>
大家一边集合,一边小声议论。 </p>
“不许说话!”黑暗中,中队长大声训斥道。</p>
“都有了,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p>
“1、2、3、4……”</p>
“稍息、立正!”中队长将队伍整理完毕,尔后转身向大队长报告:“报告大队长,骨干集训队集合完毕,学员应到32人,实到32人,请指示!”</p>
“请稍息!”</p>
“是,稍息!”</p>
“同志们,今晚紧急集合训练,队伍整理完毕用时比普通连队还长。大家来自基层连队,又都是连队的骨干,为什么紧急集合会比在连队时间长?我想大家心里明白:因为这个紧急集合是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进行的,一些人麻痹大意,装备和个人物资随意放置,紧急集合哨音响过后,还有人大声说话,2班、3班共有3人亮了手电筒找东西。关于紧急集合的情况,我们回来再作详细总结。</p>
现在大家检查一下各自携带的装备器材,如有遗漏,允许大家回宿舍去取。”大队长对紧急集合的情况进行了简单的讲评后问。</p>
“没有人提出漏带装备,那我们就准备出发!余队长,组织大家上车!”大队长下达了出发的命令。</p>
“是!1班、2班上51号车;3班、4班上52号车,立即登车!”中队长随即下达了出发的命令。</p>
夜幕中车辆在山区的小路上缓慢行驶,周围都是树木,路上不见行人,战士们坐在敞篷的大卡车上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始说话:“紧急集合搞得这么严肃,象打仗似的。”</p>
“这才刚来2天,周围环境都还没来得及熟悉,深更半夜的就把我们拖这么远干什么?这不是存心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吗?”</p>
“你都是老兵了,还害怕紧急集合?”</p>
“不是我怕紧急集合,关键是今天是来教导队的第2天,训练还没正式开始,环境也不熟悉,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p>
“还是怪你战备观念不强。”</p>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p>
大家在车上不停地说话,紧张的空气慢慢活跃。</p>
肖吉林突然发现坐在旁边的刘美华光脚穿鞋,于是奇怪地问:“你的袜子呢?”</p>
“紧急集合时为了节省时间,我把袜子装在口袋里了。你不提醒我还忘了,现在有的是时间,可以不慌不忙地穿啰。”刘美华得意地说。</p>
“怎么会只有1只袜子?糟糕,一定是刚才跑出来太急漏了1只。”刘美华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另1只袜子。</p>
“你不是有的是时间吗,可惜就1只袜子,是穿还是不穿呢?”2班学员赵兵讥讽地说。</p>
“当然穿,有总比没有强。”刘美华并不在乎别人的讽刺,将这剩下的1只袜子快速地穿到了脚上。</p>
“小点声,现在是训练时间。”肖吉林提醒说。</p>
“1班长,现在几点了?”2班长小声问。</p>
肖吉林望了望天上的星星说:“和你一样,咱也没戴手表。不过估摸着怎么样也该到1、2点钟了吧。” </p>
“你会观天象?”2班长好奇地问</p>
“我哪有那个本事,你以为我是诸葛亮呀?”</p>
“那你刚才看天做什么?”</p>
“从天上星星的分布情况可以大概判断一下时间,不是很准,仅供参考吧。”</p>
“我们在连队搞紧急集合就是单纯的紧急集合,最多拉到操场上跑1圈,检查大家的背包会不会散架,携带的东西会不会掉落。这算怎么回事,还动用了这么多的qì chē,跑这么远的距离,这是要把我们直接拖到前线打仗去呀?”2班长幽默地说。</p>
“这就是带战术背景的紧急集合。大队长不是说了吗,虽然课目相同,但要求不同,情况设置当然也不同,这是从严要求。小心点吧,说不定还有其它情况发生呢。”肖吉林认真地分析说。</p>
2班长点头认同:“看这架势很有可能!”</p>
车子在1个山坳处停了下来。</p>
“下车集合!”车刚停稳,中队长就在前边催促。</p>
队伍集合完毕,中队长开始讲话:“同志们,根据大队部命令,我们中队已经紧急到达王家湾东侧。接下来是分组按图行进,运动距离约8公里,我们必须在2个小时内到达集结地域待命。</p>
这里的地形对我们所有学员来说是完全陌生的环境,我们今天以小组为单位按图行进,具体的行动方案是:每个班分成两个战斗小组,由正副班长分别担任组长。一会听通知,各小组到我这来领取1张地图,受领任务后即刻出发。”</p>
解散后,大家开始检查、整理所需器材。</p>
“班长,有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但现在不得不说了!”副班长找到肖吉林小声说。</p>
“什么事搞得这么严肃,说吧。”</p>
“我的指北针没带。”</p>
“没带?你确定是没带还是掉在路上了?”在部队丢失器材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肖吉林紧张地问。</p>
“肯定是没带。”副班长肯定地说。</p>
“队里规定所有装备睡前都要放置到位,你怎么会漏带呢?刚才大队长让检查器材,你为什么不提出来?1个班就配了两个指北针,少了1个,训练怎么办?”肖吉林十分恼火,说话的声音也不知不觉地变大了。</p>
“昨天晚上,为了熟悉周围的环境,我们几人在山坡上测了一下方位,用完后我就随手放进了床头柜里;大队长让检查装备器材,我以为他这是随便一说,我们又用不上。如果说漏带了装备那不是给班里抹黑了么,所以我就没吱声了。”副班长低着头说。</p>
“算了,没带比掉了要好,否则麻烦可就大了。”肖吉林见大家都在看着他俩,觉得此时说再多也没用,于是换了一种口气以缓和紧张的气氛。</p>
“可是在大山沟里夜间行进,没有指北针怎么行进呢?要不我去找中队长承认错误,要求咱们班一起行进吧?”</p>
“全班一起行进?你可真敢想!这样吧,你把我这个指北针拿去用,我们再另想办法。”肖吉林说着,从腰带上取下指北针递给副班长。</p>
“在这个大山沟里,没有指北针我们怎么确定行进的方向呢?”刘美华在一旁着了急。</p>
“是呀,每个班都只配了2个指北针,这个时候你还能想出什么其它办法?还是我去找队长承认错误,兴许队长手上有机动的指北针或者提前预备了指北针。”副班长天真地说。</p>
“你就别异想天开啦,队长那不会有多余的指北针;即使有,我能肯定他也绝不会给我们使用。你们尽管放心地拿去用,我当了这么几年的兵,还能被这种小问题难住?”</p>
“班长说得对,我们有的是办法。”憨老张对肖吉林的作法表示支持。</p>
“那你们可要小心呀。”副班长心存感激地接过指北针。</p>
“我们小组老同志多,不要紧。今晚的山路行军你们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肖吉林提醒说。</p>
“你就放心吧!”</p>
轮到肖吉林小组出发了,小组4人,除了直属队防化连的3人外,还加上了师属防化连的张强。</p>
接过地图,肖吉林仔细地看了一下行进路线:整个行程要翻过1座大山,山的后面有1个叫‘三间房’的小村庄,集结地在离这个村庄东北方向约500米的1座小桥上。</p>
肖吉林将情况向小组人员做了简要介绍,并和大家一起确定好行进路线和途中注意事项。4个战士在夜幕中,借着昏暗的月光快步向指定地域出发。</p>
山路曲曲弯弯,图上标的所谓乡村小路,实地只有几十公分宽。大家一边走,一边小声地说着话。</p>
“班长,没有指北针,在山区夜间行进这么远的距离,你真有把握吗?”刘美华对这趟训练心里实在没底。</p>
“说实话,我还是第1次来山区,更没有在山区进行过训练,而且还是夜间在没有指北针的情况下按图行进8公里远的距离。”肖吉林毫不掩饰自己的情况。</p>
“没把握,那你逞什么英雄?” </p>
“这不是逞不逞英雄的事,这事如果你来处理,你会怎么办?”肖吉林问。</p>
“我会让他们吃点苦头,吸取教训,以后就会避免犯这种低级错误;再怎么着也不能因为他们的错误,受处罚的是我们。”刘美华忿忿不平地说。</p>
“我们都来自1个野战军,现在又是1个班的战友,我们还代表着军直属队,怎么着也得有点大哥的姿态吧;再说这也谈不上受处罚,我倒觉得这是1次难得的锻练机会。”</p>
“我也这样认为:夜间在山地、在完全陌生的地形上,没有指北针,我们还必须按时到达指定地域。平时还真难得有这种机会。”憨老张笑着对刘美华说。</p>
“话是这样说,实际做起来就难了。希望今晚按图行进别出什么问题,否则错了方向,别说按时到达,能够平安到达我就谢天谢地了。”刘美华无奈地说。</p>
“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们只要把握住了大的前进方向,就不会错到哪里去。”肖吉林安慰说。</p>
“那我们现在行进的方向对吗?”听了他们的对话,张强也有点担心了。</p>
“出发前,我们已经确定了方向,我们前面的这座小山头肯定是要通过的,在上山之前这个方向也肯定错不了;难的是翻过山头后怎么走,因为上山下山的路肯定不会直上直下;左转右转多了,容易把方向搞错,不过也不用担心,我们边走边看,4个中**人在中国的大地上,还怕走丢了不成?”肖吉林笑着说。</p>
“有道理。”张强虽然和肖吉林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觉得他说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跟着他走,肯定能按时到达目的地。</p>
不知不觉,终于翻过了山头,正如原先预料的那样,下山的小路弯弯曲曲,刚开始,大家还有意记住方向,可走了一会,就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p>
“停一下,我们现在需要确定站立点。”肖吉林突然喊住大家。</p>
说着,肖吉林拿出地图,用手电筒照着。 </p>
“我们大家首先确认一下哪里是正北方向,这是我们确定站立点的前提条件。”肖吉林说。</p>
“如果是白天,我知道,树叶长得茂盛的地方是南,稀蔬的地方是北,可现在看不清树叶,我们也没法确认。”张强首先发言。</p>
“从房屋结构上看,一般是座北朝南,要是白天,也容易判断,但现在山太大,天又黑,视线范围内我们也看不见1幢房子。”憨老张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p>
“这个可不一定,在北方平原,农村建房时通常是座北朝南;在南方,尤其是在山区,房屋是依山而建,你现在就是看见了房屋,也不能确定它的朝向。”张强来自南方的山区,对山区情况比较熟悉。</p>
“张强说得对,南方的山区房屋建设确实是依山而建,与南北朝向没有必然联系!”肖吉林赞同地说。</p>
“要是现在能看见天上的星星就好了,我们找到北斗星,也就能确定到正北方向,可惜的是出发的时候还看见了几颗星星,这会咋都不出来了呢?”刘美华叹口气说。</p>
“我们现在在山里面,眼前全部是大树,而且一颗颗大树枝繁叶茂,即使天上有星星你也不容易看不见。”憨老张分析说。</p>
“只要有星星,我们可以上树或找1个空隙大的地方观察,关键是现在没有星星。”刘美华较真地说。</p>
“你们说的不错,今晚天公不作美,给我们出难题了。没有指北针,不能确定正北方向,也就无法确定站立点;因为不能确定站立点,我们就无法确定前进的方向。</p>
越是困难的时候越不能着急,我们静下心来想想其它办法,尽快确定站立点是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肖吉林说。</p>
“要不我们先顺着1个方向走,下山后找到1个村庄,找老乡问清楚村名后,不就知道站立点了吗?”刘美华提议。</p>
“方向不对头,越走偏差越大,就算找到了老乡,搞清了村名,如果偏离距离较远,我们在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再说,深更半夜的,你去敲老乡家的门,这可算是严重扰民了。”张强不赞成这个意见。</p>
“向上我们看不到天上的星星和树叶的茂盛程度,向下应该是我们的希望所在。我现在有了1个想法。”肖吉林说。</p>
“什么想法?”3人齐声问。</p>
“你们听到小溪流水的声音了吧?”</p>
“早就听到了,我知道你要说水是向下流的,可这山回路转的,说不定水一直流到山后面去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不知道我们处在小河的哪一段位置?”刘美华说。</p>
“是的,1个点确定不了方位,但我们用2个点或者3个点,是不是能确定方位?”肖吉林提醒道。</p>
“对,我们可以在1个明显的水流转弯处开始数步数,量距离到下1个转弯处,有了这两个点,我们看图的方向就可大致确定了。”刘美华脑筋转得快,马上想到了1个主意。</p>
“对呀,这是个好方法,不过,还有个问题,我们只是听到了水流声,但水朝哪个方向流动却不知道。怎么知道我们是沿着上游走还是下游走呢?”张强突然想起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p>
“这个问题好解决,我下去看一下就清楚了。”憨老张说。</p>
“不行!因为我们不知道河床有多深。今天晚上没有月光,天太黑,万一掉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吗?”肖吉林是班长,要对大家的安全负责。</p>
“这也好办,我们都带有背包,只要解开两个背包,用背包带系着,你们在上面拉着不就安全了?”憨老张说。</p>
“这个办法可行。不过我的体重轻些,还是我下去吧。”肖吉林想了想说。</p>
“你不行,我的力气比你大,爬上爬下方便;你是城市兵,脑筋好使,手脚没力,还是看我的吧。”</p>
说着,憨老张快速地把自己的背包解开,肖吉林也解开了自己的背包,宽窄不同的4根背包带连起来有20多米长。憨老张把自己捆了个结结实实,肖吉林再三检查后,叫刘美华把背包带的另1端系到1颗大树上。</p>
“你们2人守在这里,万一有事,一起用力向上拉绳。我在边上观察情况,大家注意力一定要集中,千万别大意。”</p>
“明白!”</p>
“你也别太紧张,我以前在家经常走夜路,这种情况真算不上什么事?”憨老张见肖吉林这么认真,为了缓和一下紧张空气,故作轻松地说。</p>
“小心无大错,你把电筒挂在脖子上,这样可以腾出两只手上下方便,同时避免电筒掉到河里。有情况大声喊拉绳,别担心!”肖吉林认真地交待着注意事项。</p>
“好!”憨老张用手电筒从上往下照了照,因有树枝栏着,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于是大声说:“放绳,放绳!”</p>
绳子慢慢地向下放。</p>
“不要放了,我现在已经站在一个树杈上了。”</p>
“好,停!”肖吉林立即将信息传达给刘美华2人。</p>
“哎呀!”突然听见憨老张大叫1声。</p>
“怎么了?”肖吉林急忙问,见憨老张没回答,肖吉林大声对刘美华和张强喊:“快拉绳!拉绳!”</p>
“等一下,等一下。”憨老张终于在下面说话了。</p>
“停!”肖吉林对刘美华说。</p>
“可以拉了,用劲拉吧,我使不上劲!”过了约1分多钟,听见憨老张在下面大声说。</p>
“好,我们开始拉绳,你注意别挂着了。”3人齐用力,憨老张终于被拉了上来。</p>
“什么情况,你腿怎么出血了?”肖吉林用手电筒将憨老张全身上下照了个遍,发现他裤脚有点湿,用手一摸发现是血。</p>
“没什么,我刚才站在1颗悬空的树枝上观察,没想到树枝上长的全是绿苔,往下探身的时候失控滑了下去,下面完全没有站脚点,要不是系着背包带,真会掉到水里去。”憨老张解释说。</p>
“那你为什么开始不让我们拉绳?”</p>
“我都没看清水的流向,把我拉起来,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不是白辛苦1趟?我想,反正人是悬着在,背包带多结实呀,多悬一下少悬一下有什么关系,关键是要把水流的方向搞清楚,我就用手电筒照了照下面的水,你别说,这条小溪还真是深,不下到底下,就看不到水流方向。”</p>
“那这么说,你看清楚水流方向了?”</p>
“没看清我能上来吗?水是向我们前进的方向流的。”憨老张指了指自己左侧的小路,得意地说。</p>
“好,你立大功了,知道了水流方向,下一步确定站立点就方便多了。我们往这边走,张强负责量距离,刘美华帮张潮贵把背包背上。”</p>
“没事,我自己可以背。”憨老张坚持要背自己的背包。</p>
“你算了吧,你看自己能不能行走,要不要我们抬着你?”肖吉林故意把情况说得很严重,2选1,让憨老张自己选择。</p>
“我真没问题,就是被小树枝挂了1下,皮外伤,不要大惊小怪的。”憨老张想了一下,觉得再坚持也没用,于是说道:“算了,背包你们要背就背吧,我不与你们争了。”</p>
“算你识时务。”刘美华笑着说。</p>
大家一路走,一路观察,顺着下游方向走了约200多米,又是1个转弯处,通过这两点确定了站立点,并很快就找到了前进的方向,最大的问题解决了。</p>
下到山底,发现有好几处村庄,大家集思广义,经过比较和分析,最终确认了目的地的方向,然后一路小跑,终于到达指定集结地域。</p>
“报告中队长,骨干集训队1班第1小组顺利到达指定地域,请指示!”</p>
“你们是第2个按时到达目的地的小组,表现不错,先在旁边休息。”中队长看了一下时间,边记录边说。</p>
“是!”</p>
肖吉林正准备将小组人员带到旁边去休息,大队长不知从哪里突然站了出来,指着憨老张厉声责问:“等一下,你的背包哪去了,为什么不背背包?”</p>
“报告大队长,他的背包在我们小组其他人身上,是我不让他背背包的。”肖吉林赶紧解释。</p>
“为什么?”</p>
“这,”肖吉林不想张扬此事,犹豫着是说还是不说。</p>
“这什么这,快说。”中队长在旁边催促道。</p>
“是这样的,他的腿在山上观察小溪水流方向时被树枝挂了一下,流了点血,为了减轻他的体力消耗,我就没让他背背包了。”见瞒不过去,肖吉林赶紧解释。</p>
“怎么挂的,严重吗?”大队长关切地问。</p>
“是皮外伤,虽然流了一点血,但确实没啥关系。”憨老张抢着回答。</p>
“那让军医给他检查一下。”大队长转身对中队文书说:“小张,跑步去把军医叫过来。”</p>
“是!”</p>
乘文书去喊军医的时间,中队长把肖吉林叫到旁边问道:“你们是怎么搞的?说说什么情况,实话实说,不许隐瞒!”</p>
肖吉林只得将大概情况如实做了汇报。</p>
不一会儿,又有4个小组陆续回来。</p>
规定的集结时间已过去了半个小时,大队长说,按原定方案打2发红色xìn hào弹,给他们指示方向。</p>
在xìn hào弹的引导下,另外2个小组很快到达目的地。</p>
“各班清点器材,准备集合!”中队长发出集合命令。</p>
队伍集合完毕,大队长开始总结:“今晚的紧急集合,是大队安排的一次突然袭击,目的是检验在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大家的反应能力。从紧急集合的情况看,结果实在不敢恭维,集合时间长,出发前我就说过了;我要补充的是,在大家登车出发的时候,我和你们中队长查看了各班宿舍的情况,那真是一片狼藉,按要求除了穿1双解放鞋,还要带1双备用鞋,但有好几个人都没带;地上、床上散落有1只鞋、2只鞋,在门外边,我们还捡到了1只袜子,还有1只没找着。这种情况在连队都不多见,战士们都不会出现的问题,为什么在我们这些即将成为领兵的人身上出现,不值得我们深思吗?你们将来都是要带兵的人,就这种素质,能带好兵吗?</p>
再说夜间按图行进吧,大家背着背包、携带装备,拿着地图,还配有指北针,这么简单的一项训练内容,安排的时间这么宽松, 8个小组,除2个小组提前30分钟到达,有4个小组勉强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外,还有2个小组竟然找不到目的地,如果不是发xìn hào弹引导,不知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达指定地域。</p>
当然,今天的训练也有表现不错的,1班第1小组在没有指北针,天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帮忙的情况下,开动脑筋想办法,通过多种途径确定方位,最终提前到达目的地。虽然他们小组有人负了伤,但据军医说,关系不大。</p>
有关训练的经验、教训,我们明天白天再专门找时间总结。今天占用大家休息时间较多,食堂给大家准备了宵夜,回去洗整后抓紧时间去食堂吃宵夜,明天早上补休,10:30起床。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部队带回。”大队长说完,向中队长下达了返回的命令。</p>
“是,各班按来时乘坐的车辆,登车返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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