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德瓦和达冉的马队出了雪域原先到了罗旦婆王朝,卖掉了所有的茶叶、牛油乳和药材,赚了很多的银子。
鹞德瓦、达冉和牧健多些一路走来,看出牧健多是真正的高僧大德,对他已经没有了戒心。牧健多其实是罗旦婆王朝的第五大高僧,他的佛性人格魅力获得了鹞德瓦和达冉的极度认可。
达冉和鹞德瓦把出国是想卖兵器的真正目的告诉了牧健多,牧健多也早把鹞德瓦和达冉当成了修行路上的朋友,他看出两人的心根是智善双全,特殊的境遇使得他们难以放下身上的武力,但他们的战斗是在保护佛的种子,佛不能拯救整个世界,佛能拯救是那些有善根佛种的人,所以佛也需要像鹞德瓦和达冉这样的人。
牧健多决定要帮助鹞德瓦和达冉,就对达冉和鹞德瓦说:“我们罗旦婆王朝的武力势力不断变弱,再好的兵器在这里也难卖上好价钱。从罗旦婆王朝向西走,有个叫乌克坦的小国,那里靠近几个大帝国,各帝国的武力势力每年都要在乌克坦买兵器盔甲,想赚钱的兵甲制造人每年都在乌克坦举办chū shòuhuó dòng。”
达冉说:“我们就想去那里卖兵器,我们手里有绝世的神兵,一定能卖出大价钱。”
牧健多说:“我叔叔阿目甘曾经去过一次乌克坦,说那里会聚了许多国家的武力势力,为了得到最好的神兵宝甲,有时候,他们会不择手段,抢劫甚至暗杀的事件每年都有,但他们大多是在乌克坦以外的地方作案。我们势单力孤,又不了解乌克坦的各大势力的情况,贸然行动,是很危险的。”
达冉说:“我们不怕,这乌克坦我们一定要去!”
牧健多说:“好吧!德瓦施主,冉施主!要是相信我,我就和你们一起去乌克坦。”
鹞德瓦说:“大师!我们当然相信你了!有你去,我们就更有信心了。”
牧健多说:“这次去乌克坦,我们不能带这么多人,选十几个精明强干的人就可以,人多目标大,不便于行动。你们先在这里休整一下,我外出一趟,三天内一定能返回来。”
牧健多在外出的第二天晚上就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肤色和他一样黝黑个头比他高了很多的中年人。
牧健多介绍说:“这是我相识很久的一位施主,叫木尔萨,他常年往返于罗旦婆王朝和乌克坦之间做珠宝象牙生意。我请他来做我们的向导。”
达冉雇佣的锅马头就是他们这次行动的向导和翻译,但这个锅马头最远就到过罗旦婆王朝,对罗旦婆王朝以外的地域语言是完全陌生的。
达冉看着牧健多,想表达感激之情,却说不出一句话。
在木尔萨的带领下,达冉、鹞德瓦、牧健多、林举等一行十二人顺利地到达了乌克坦。
乌克坦的外国人比本国人还多,街上走动的大多是来自不同国家的,生着不同肤色的,穿戴不同服饰的人。
达冉他们来得正是时候,乌克坦两天前刚刚结束了一场历时半月的服装展示huó dòng,在两天后,这里将举办一场历时十天的兵甲展示huó dòng。
木尔萨找了一家熟悉的店铺,用当地的语言和熟悉的店铺主人打招呼,顺利地订到了房间。
木尔萨对大家说:“这里常年举办各种物品的展示huó dòng,你们的兵甲huó dòng后不久就是我做的珠宝展示huó dòng了。很多外国的大势力都是常年包下一个店铺,方便自己做生意。陌生人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是很难订到房间的。”
木尔萨说完就带大家去了房间。
达冉、鹞德瓦、林举、牧健多、木尔萨几人住一个房间,剩下的七人住了另一个房间。
木尔萨安排好了房间,就回到达冉他们的房间,对达冉他们说:“我说一下这里物品交易的方法。出卖物品的人要先向乌克坦的一个机构交租金,在规定的交易区租一个铺位。交易区分为低等、中等、高等、特等四个区域,不同区域的租金差别是很大的,尤其是特等区,每日的租金是两千两银子。特等区的铺位收的租金高,但也tí gòng了一些*****:乌克坦联合了八个大国成立了一个专门保护租特等铺位的商人的护卫队,保证这里的商人在huó dòng期间在乌克坦的人身财产的安全;为商人举行统一的拍卖huó dòng;不带足五万银子的买家不得进入特等区。”
木尔萨咳嗽了两声,接着说:“我听牧健多说你们有很珍贵的兵甲,想卖高价就要去特等区,特别有钱的势力都聚集在那里买货。不过,我不懂兵甲,租什么等级的铺位,你们自己决定。”
达冉说:“我们就租特等铺位,马上去交租金!”
达冉说完,就和鹞德瓦带了两万两银子,跟着木尔萨去huó dòng区租特等铺位。
租好了特等铺位后,木尔萨对达冉和鹞德瓦说:“你们的兵器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达冉说:“我有把握地说,我们的刀是最锋利坚硬的,它一定是这次展示huó dòng中最耀眼的兵器。”
木尔萨沉思了一会说:“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的话,那你的刀能在这里卖出一个天价。到时候,你们就会引起所有大势力的注意,那将是很危险的事情。”
鹞德瓦说:“他们还敢抢劫吗?我们可不惧怕任何势力!”
木尔萨说:“明抢的事是不会有的,特价商品商人保护会的职责就是防止这类事件的发生,但等你们出了乌克坦,或者到了离乌克坦很远的地方,一心要劫巨财宝物的大势力就可能出现了。你个人武力再强,可这里不是旭瑞王朝,敢来打劫的势力也一定召集了一些武力极强的高手,到时候,敌众我寡,人家又是利用熟悉的环境伺机偷袭暗杀,就算你还能自保,但你能保证其他人和财物的安全吗?”
达冉说:“这几乎都做不到的事情,那我们怎么应对的办法吗?”
木尔萨说:“有办法。那就是在交易huó dòng开始前,交好一个大势力,huó dòng开始后,让其他一些大势力知道你们的关系,最好是你们离开时,你交好的那个大势力能护送你们一程,这样,再贪心的势力也会因不愿得罪你们交好的大势力,而不再打你们的歪主意了”
鹞德瓦说:“我们也不了解那样大势力啊!另外人家凭什么会结交我们呢?”
木尔萨说:“我认识一家在这里数一数二的极为强大的势力,没有哪个势力敢主动招惹他们。我也想出了一个交好他们的办法,但是这是要冒很大的风险。”
达冉说:“你说出来看看,我很感兴趣。”
达冉和鹞德瓦很信任木尔萨,因为他是牧健多找来的人。
木尔萨说:“我常年在乌克坦做珠宝生意,与这里的一个来自西方的最大的帝国曼斯奥的一个武力大家族有一定的交情,这个家族也是乌克坦商人保护会的成员之一。交好他们的方法就是带着你们最好的兵器,去见他们,如果你们的兵器让他们动了真心,认为值得结交你们,那我们就成功了。所冒的风险就是他们认可你们的兵器,但他们动了要抢夺的念头。要不要试一试,你们可想好了。我和他们的那点交情完全左右不了他们的想法。”
达冉把目光投向了鹞德瓦,鹞德瓦微微点了点头。
第二天,木尔萨带着达冉和鹞德瓦出了客店,上了最宽阔的那条大街。
鹞德瓦望着大街上涌动的人潮,想起了和蝶德瓦在京城逛庙会的情景,接着又想起了他和枫德瓦蝶德瓦一起在永安岛过节时的情景。
鹞德瓦长叹了一口气,眼中泛起了泪花:父母被困在岛上,枫德瓦流落他乡,蝶德瓦在九荒岭,我又来到了这几千里之外的异国……
达冉拉了一把发愣的鹞德瓦说:“鹞弟!到地方了。”
在这条最繁华的大街的西头的一个独立的大院子里,有一排高大宽敞的房子。
这里就是木尔萨说的来自曼斯奥帝国的,那个大家族买下了住地。
木尔萨敲门后进屋好一会才出来,他身后跟着几个高个子白肤色深眼窝大鼻子的外国人,鹞德瓦离着挺远就闻到那几个外国人身上散发出了一股难闻的怪味。
木尔萨把达冉和鹞德瓦介绍给了那几个曼斯奥人,那几个人夸张地叫着,然后就过来拥抱鹞德瓦和达冉。
大家进屋后,木尔萨就说:“二位兄弟!我已把你们的来意说了,他们要验证一下你们的兵器。”
鹞德瓦从身上解下了仓幺神刀交给了木尔萨,木尔萨又把刀转交给了一个曼斯奥的人。
拿着仓幺神刀的曼斯奥人,边看着刀边向身边的一个人说了一句话,那人转身进了另一间屋,出来时手里拿着几个不同材质甲片。
甲片被放在地上的一个一米高的案板上,拿仓幺神刀的人挥刀一个一个地砍断了那几个甲片,他每砍断一个甲片,旁边观看的几个曼斯奥人都大呼小叫一阵子。
拿刀的曼斯奥人砍完了甲片后,抓住木尔萨手使劲地摇晃着,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情绪激动得很。
过来一会,木尔萨来到达冉和鹞德瓦身前说:“这几个曼斯奥人说你的刀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刀,他们愿意买下来,只要你说出价钱,多少钱他们都要。”
达冉说:“我们是想在huó dòng中拍卖的,而且我们还有比这更好的刀。我也不懂行,也不好意思乱开价的。”
木尔萨把达冉的话转告了那几个曼斯奥人,那几个人一听就都来到达冉和鹞德瓦身前,连说带比划了好一阵,见鹞德瓦和达冉听不懂,就又去跟木尔萨说。
最后,木尔萨对达冉和鹞德瓦说:“这回你们是要发大财了!这几个曼斯奥人说了,他们会帮你们搞拍卖,一定让你们的刀卖出最高的价钱。但他们有一个请求,请求你们只拍卖一把最好的刀,不管这把刀拍得多高的价钱,他们都会以这个价钱的一倍半的价钱买下你们剩下的那几把同样的刀。如果你们同意合作的,他们会在huó dòng结束后,派人把你们护送到旭瑞王朝的边境上。”
……
第五章阵兵
酋帅借鉴了鹞德瓦统领的永安岛上的阵兵队形和wǔ qì配置,对九荒岭的军队进行了改造,改造后的军队统称阵兵。
阵兵以队为最小单位,每队由十四人组成,排列的阵型:最前边的两人是力量大的盾牌手,后边是能发暗器的负责指挥的组长,第三排是四个弩手,第四排是四个长矛手,最后一排是三个短刀手。
阵兵的编制采用了与旭瑞王朝军队相同的编制:十队组成一旅,由旅帅指挥;十旅组成一团,由团帅指挥;十团组成一师,由师帅指挥。
九荒岭的军队共组成了九个师,合计十三万六千人。
这九个师由酋帅、达冉、鹞德瓦三个军帅统领,每人统领三个师。
酋帅、达冉和鹞德瓦筹备再招募三个师的阵兵,因为他们手中有了大量的金钱。
达冉和鹞德瓦的马队历时一年多回到了九荒岭,整个马队卖茶和雪域原的药材油乳马匹赚了二十万的银子,在乌克坦的几把幺裕天刀卖出了二十万两金子。
达冉和鹞德瓦已经决定要成立自己的大马帮,常年往返于九荒岭和雪域原之间,做茶马药材生意。
九荒岭现在有了雄厚的财力,多年的强族计划就开始一步步地实施了。
达冉新建了三十个炼钢房,二十几个兵器打造房,十几个制弩房。
长矛短刀弩箭的制作都采用统一规格,连三棱形的箭头也都是统一规格的。
每件兵器上都要刻上设计人打造人检查人的名字,检测人员发现不合格的兵器,要上报兵主达冉,相关人员都要受到重罚。
……
第八卷雾荡山
第一章陈传
转眼间,枫德瓦在粟火门中度过了六个年头,他在门中的风信子的名头已响彻恶梅山方圆几百里的大地。他也被破格提升为门中的头领,他的武力也超过了曾是一个武力世家家主,多年来粟火门的第二武力高手二头领山茶。
枫德瓦练了六年的九桩十八式功法,他秉承了出身南方武力世家的母亲精巧的身形特点,同时又秉承父亲幺缪族大术师的极强的力量特长,就像豹子一样,集灵巧力量于一身,他这个突出的特点与九桩十八式功法要求正好一致,所以枫德瓦修炼九桩十八式功法的进程远远超出了苦苣的预期。
苦苣创造的这个功法就是模仿九种动物的整体用力的方法,整体用力就需要融合呼吸与内力,所以枫德瓦的内力不断强化,练九桩十八式功法的后两年,他又修炼了湿罗仆地的昙密功,把整体攻击力融合到外面的环境中,这使得他的九桩十八式功法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现在的枫德瓦已经能与全力攻击的苦苣周旋百十招了,而且他要是想自保逃命的话,苦苣也拦不住他了。
苦苣很少涉足中原地区,所以他没被列为旭瑞王朝几大武力高手,其实,苦苣的武力还在周翅之上,整个旭瑞王朝武力胜过苦苣的不过三两个人。由此可见,枫德瓦的实力已经迈入了旭瑞王朝武力顶级高手的行列。
苦苣在测试厅测试了枫德瓦的武力,果然枫德瓦的武力值达到了大武宗的中级。
这一年,枫德瓦带领罗汉松、紫荆、木棉、常春藤四名粟火门的武力高强的年轻弟子,去襄鄂王下属的一个郡府参加了官办的武力kǎo shì。
粟火门是个得到官府认可民间的武力社团,粟火门历来鼓励门中精英弟子通过官家的武力kǎo shì,到官府去做武官,把粟火门的宗旨带到军队中去完成。目前,粟火门共有二十多名弟子在军队中任职,最高的职位是团帅。
枫德瓦等五人都要拿出出身地的官府出示的良善**明,这样才能获得kǎo shì资格。枫德瓦拿着苦苣的侄儿陈传的证明,苦苣托人让枫德瓦通过了资格审查,而另外四人都是真实的姓名身份。
枫德瓦的相貌与六年前离开永安岛时,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个子长高了一头半,眉目都有了变化,肤色举止变化更大了,永安岛的人现在看见枫德瓦都难认出了。
枫德瓦是陪同四个弟子来kǎo shì的,他并不准备参加kǎo shì,取得kǎo shì资格才能全程陪在四个弟子身边。
四个弟子都排进了全郡总榜的前十名,都获得了参加京城武力总考的资格。
半年后,苦苣、枫德瓦带领四个弟子来到京城,参加武力kǎo shì。来京城的考生,都是各个郡府通过kǎo shì选送上来的。在京城的武力kǎo shì中取得相应名次的,就能被旭瑞王朝录用做武官了。
粟火门的四个弟子都考中了武官士,不久后都能进入军队任职,尤其是罗汉松中了武官士榜的第三名。
排在武官士榜前十六名的考生,获得了最后由皇帝做主考官的实战赛的资格,皇帝将从这些来自整个王朝的青年俊杰中,挑选出四名武力最强武官士,封官加爵,委以重任。
这四个被皇帝选中的武官士不仅名扬天下光宗耀祖,而且在以后的从军生涯中,会受到各部门特别的关照而步步高升。所以,习武人都特别看中皇帝主考的这场武官士的kǎo shì。
皇帝主考的kǎo shì的考场就设在京城御武院的骑射场,这场kǎo shì只对当年取得武力kǎo shì资格的人开放。
举行kǎo shì那天,没有进入考场资格的苦苣留在了店房里,他是为了保护非要来京城的枫德瓦而跟随几人来的,而枫德瓦和三个考中了武官士的粟火门弟子,陪同罗汉松去御武院参加由皇帝主考的十六位武官士参加的最高级别的kǎo shì。
kǎo shì那天,御武院的骑射场上,有两千多名来自各个郡府的武生来观看这场kǎo shì。
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睿——冯翊在永安岛遇难后,周天封冯睿做了南岭王、两江王孙函、太平王孟泰、丘麓王郑开、襄鄂王徐峥、草原王赤斤勃可汗、森林王尼兀查坐在主考台上,十六个参加kǎo shì的武官士站在主考台前等待kǎo shì的开始。
kǎo shì的方法就是根据十六位武官士在武官士kǎo shì榜的排位,分组实战对抗。
武官士榜排名第三的罗汉松与排名第十四的武官士分在了一组,罗汉松是粟火门中,除了枫德瓦外,武力最强的年轻人,他没消耗特别多的气力就战胜了对手。
第一轮获胜的八个武官士进行下一轮比赛分组时,还是要依照之前武官士榜的名次来完成。
排在武官士榜的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第九名、第十一名、第十二名的八位武生获得了八强赛资格,排在第三名的罗汉松与排在第九名的武官士分在一组,他们之间实战对抗的胜者将进入四强赛的争夺。
四场对抗赛要一场一场地进行,先进行的排名低的武官士的对抗赛。
排名第四、第五的两个武官士的对抗赛中,排名第五的武官士取得了胜利,成为第一个进入四强赛的武官士。
第二场八强战就是罗汉松的比赛,赛前,枫德瓦找到机会对罗汉松说:“罗汉松!我看了你的对手上一轮的比赛,他和你一样都是以练外家功法为主的,如果硬拼外家功,你虽能获胜,但气力消耗极大,势必对你下一轮的比赛产生不利影响,所以,你可以采取避实就虚的策略。他实打,你虚打,然后趁他力尽而来不及收力之时,击打他无力保护的虚弱的身体。”
枫德瓦的武力远在罗汉松之上,所以罗汉松对枫德瓦是言听计从。
罗汉松登上比试台,看见与他对抗的武官士果然是个身高八尺半左右的彪形大汉。
那大汉一上来就使出了最凶猛的招法,罗汉松收力与他假拼了几招,大汉见罗汉松力虚,就更加肆无忌惮地使出凶猛的招法。
罗汉松与大汉周旋了十几招,看准了一个机会,使出一个虚招,引出了大汉的全力一击,罗汉松双掌在与大汉的双掌接触的第一时间收力撤掌,与此同时,一个滑步来到了大汉的侧身,双掌用力推在大汉的肩头。
大汉招招用上了狠劲,突然被人撤力,打空的力量已经收不住了,前倾的身体被罗汉松顺势一推,他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在地。
大汉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罗汉松的挟着巨大的力量手掌,这时候已打到了他的后背上,立足未稳的大汉又被打到在地。
武力更胜一筹的罗汉松,再也没让大汉站起来,他没消耗过多气力就战胜了对手,成为第二个进入四强赛的武官士。
武官士榜排名第一的武官士叫冯迹,是南岭王冯家的青年俊杰;排名第二的武官士叫孟沐,是太平王孟家的青年俊杰;他们都顺利地战胜各自的对手,进入了四强赛的争夺。
皇帝主考的武官士kǎo shì已经产生了前四名的人选,这四人将进行最后的分组对抗,决出谁是这一年武官士中实战武力的第一人。
排名榜第三的罗汉松与第二的孟沐一起站到了比试台上,孟沐身高七尺半,比罗汉松矮了半尺多,但孟沐站在罗汉松面前,却给了他一种压迫感。
太平王孟家的武品与人品在旭瑞王朝是有口皆碑的,孟家的威望是在王朝的塔顶尖处,所以在整个王朝,只有太平王孟泰一人敢与南岭王据理力争。
面白如玉剑眉星目的孟沐是太平王的侄儿,他冲罗汉松抱拳行礼后,拉来架势,等罗汉松先出招。
罗汉松看了一身正气的孟沐一眼,暗运内力,用足了十成力量打出了一掌。
孟沐见罗汉松来势威猛,也不敢怠慢,他调动全身之力,孟家浩然罡气的内功运转,一掌平出,与罗汉松打来的一掌撞击在一起。
罗汉松全力发出的一掌如同撞击在了一面墙上,不能前进一寸,他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孟沐被震得身体一颤,后退了小半步。
罗汉松见孟沐内功与外功的修为都比自己略微高出一点,想取胜只能依靠身法和招数,他就不与孟沐硬拼力量了。
孟沐的拳法与在王朝占着一绝的孟家枪法如出一辙,招招大开大合,雄浑威猛,虽不取巧却连接得天衣无缝,在招数上,罗汉松还是略处下风。
罗汉松的武力虽比孟沐稍微差一点,但他在粟火门行走江湖,没少与恶人交手,打生死仗,迅速制敌的实战经验比孟沐丰富得多。
交手十几招后,罗汉松感觉这样平稳地打下去,最后自己多半要落败,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以“诈”招、“变”招、“险”招取胜的方法。
罗汉松先装出来一副拼命决战的样子,出招凶猛但暗中收力,硬拼几招后,罗汉松便落入了被动的局面,他在一次后退时,孟沐跟身过来打出一掌,罗汉松用力闪避,身子一个趔趄,单腿跪到了地上。这时,孟沐又打来了一掌,罗汉松就势一个“金刚铁板桥”倒在地上。
倒地的罗汉松做出了一个双手揉腿的动作,孟沐见了以为他受伤了,就上前来察看,他刚一靠近罗汉松,罗汉松在地上一脚踹向孟沐的小腿骨。
从罗汉松身体趔趄到跪地倒下,再到他起腿踹击孟沐,因为是事先设计好的,所以这一切就发生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全身已解除了战斗状态的孟沐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毫无防备,他的小腿骨没有躲开罗汉松的踹击。
罗汉松这一脚没有使出全力,加上孟沐下意识地收身撤腿,所以他的小腿骨才没被踹折。
小腿骨上皮肉极薄,被踹击到小腿骨的孟沐疼得浑身微微哆嗦起来。
这时候,罗汉松的双掌随即打了过来。
孟沐抬掌迎击,四掌相撞……
罗汉松的双掌是调动了全身的力量全神贯注地打出来的,孟沐的双掌是在小腿骨剧痛头上出了虚汗仓促地打出来的,这中间的差别极大,加上他们之间的武力差距很小,所以罗汉松和孟沐这次四掌撞击的结果是:孟沐被震得倒退几步后摔倒在地。
罗汉松一个跳跃,来到了孟沐的身前,他想去搀扶一下孟沐。
台下观战准备下一个出场的冯迹,误以为罗汉松想趁机追打孟沐,离比试台最近的他迅速跳到台上,一掌打向了罗汉松。
冯迹是冯睿的堂弟,与孟沐同为王朝重臣名门之后,他们之间自然是官官相护,何况孟沐被打倒后已是弱者,保护弱者也是正义之举。
罗汉松来到孟沐身前时,冯迹已跳上比试台,来到了罗汉松的侧后方,他喊了一声“住手”后,一掌打向罗汉松。
冯迹的一掌没打上罗汉松,一道身影突然间出现在两人中间,接住了冯迹打出的一掌。
冯迹打出的一掌没有用尽全力,突然出现的那人更是收了大部分的力量后打出了一掌。
武官士榜排名第一的冯迹被那人轻易的震开,但他随即站稳。
挡住冯迹一掌的人正是枫德瓦,他身为粟火门的头领,眼见弟子被打,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他距比试台稍远一些,但几个跳跃就赶上了冯迹的脚步,拦住了他。
冯迹虽没吃亏,但他被人轻描淡写地震退,也觉得失了颜面,说了一句“哪里来的野小子”,就扑上前来,想打倒枫德瓦。
这时候,孟沐也早站起来了,他不过是没来得及调动全身之力,以不足五成的力量对抗了罗汉松八成以上的力量,虽被击倒,并没有受什么内伤,而他也意识到了罗汉松是使诈了,所以他也愤怒地扑上去,要和罗汉松重新比试。
比试台的两场混战立刻就要展开了,这时,从比试台中间的主考席上传来“住手!”的呵斥声,声音不高,比试台下的人大多没有听见,但比试台上的冯迹、孟沐和罗汉松如遭受重击一般,心头一震,立时收手停止了攻击,而枫德瓦则平静地与身旁发愣的三人一起看向了主考台。
主考席上说话的正是皇帝周天,他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一种无形的强大无比的气势震慑住了整个比试台。
周天坐在席位上说:“罗汉松与孟沐的实战比试结果,罗汉松胜!孟沐要感谢罗汉松教回你的实战技能,冯迹下台去准备下场比试。请台上的那位武生,过来答话。”
枫德瓦这才意识到他彻底地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他依然是平静地走到了皇帝周天的面前,行了跪拜礼。
周天立即让枫德瓦站起,他看过了官府给枫德瓦开出的武生函,转头对襄鄂王徐峥说:“你认识这个叫陈传的人吗?”
襄鄂王徐峥急忙站起回答说不认识。
周天遗憾地摇摇头,然后转向枫德瓦说:“陈传!你现在在哪里做事?”
枫德瓦说:“我是恶梅山粟火门的弟子。”
周天说:“你们的大头领是苦苣吧!你在门中的名字是风信子吧!”
枫德瓦说是。
旭瑞王朝的事没有瞒得过周天的,粟火门享誉西南地区多年,它的动向自然在周天的掌控中。
周天说:“陈传!你不参加武官士kǎo shì,是不愿意做官吗?”
枫德瓦说:“我幼年时,父亲就病故了,一直是叔叔供养我们母子,我长大后就一直追随着叔叔,所以我一步也不想离开叔叔,我的叔叔就是粟火门的苦苣。”
……
当天最终的的kǎo shì结果:第一名冯迹、第二名罗汉松、第三名孟沐……
罗汉松被皇帝周天封为了三品武官,留在了京城,其他三个考中武官士的粟火门弟子,也将被统一调配到军队中任职。
第二章卧石镇
kǎo shì结束的第二天,苦苣就带着枫德瓦骑着快马离开京城回恶梅山了。
几天后,苦苣和枫德瓦已经离开了周天的的控制范围,来到了两江王孙函管辖的卧石镇。
卧石镇在两江王孙函所辖郡府的最西边,毗邻襄鄂王徐峥的郡府,而恶梅山就位于襄鄂王徐峥所辖的西部郡府。
卧石镇是个大镇,它因位于卧石岭的下边而得名。
这一天的黄昏,苦苣和枫德瓦投宿到了卧石镇的一家客店。
晚饭后,苦苣和枫德瓦离开店房,悄悄来到卧石镇外无人的地方练功。
枫德瓦内功已经修炼了六年,前四年修练的是苦苣传给他的九桩功,后两年边修练湿罗仆地传给他的昙密功,边融合九桩功和昙密功,融合就是让两种内功不分彼此先后同时发出,这类似于一心二用的功法是非常难以练成的。
练了内功后,枫德瓦开始练十八式功法,这十八式就是虎熊狼鹰等九种动物的动作,它要求全身要协调统一,整体发力,这除了外在的动作要整体合一外,内力的运转也要与外在动作整体合一,这又是一种融合,其难度与九桩功和昙密功的融合相同。
练完了十八式功法后,枫德瓦就开始与苦苣实战对抗。
这六年来,枫德瓦每天都是这样修炼的,没间断过一天。
枫德瓦的武力在一天天地接近着苦苣,尤其是修炼昙密功后,枫德瓦的武力突飞猛进,苦苣战胜枫德瓦所用的招数越来越多。
菊黄的月亮爬出了山峦,两个身影在卧石镇外的田间地头不停地晃动着。
苦苣和枫德瓦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抗了几十招,枫德瓦依然是应对自如。
枫德瓦的身法已不逊色于苦苣,力量上苦苣还占有着一定的优势,但枫德瓦在与了苦苣的力量碰撞时,被震退之时,顺势几个“猴跳”就化解了苦苣胜出他的那些劲力,而苦苣无法追上他,自然不再乘胜追击,枫德瓦调整好了身形就可以再战苦苣。
苦苣突然停止了攻击,对枫德瓦说:“风信子!我们整整打了六年,今后我们不用再打了,因为我已经胜不了你了。”
枫德瓦说:“师父!我要是与你硬拼实力,必败无疑;要是生死战的话,我必死无疑;那我今后要怎样提升武力呢?”
苦苣说:“风信子!你才二十多岁,就成了我遇到过的最强的对手,十年后你可能会成为旭瑞王朝的武力最强者。你只要不断的修炼和实战实现这一目标。”
苦苣和枫德瓦边说话边向镇子走去,他们准备回店房睡觉了。
就在苦苣和枫德瓦走出了田地,上了通往镇上的大道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他们前方。
那个人影越走越近,最后在距离苦苣和枫德瓦几米远的地方站住了。
借着月光,他们看见来人又高又瘦,脸上蒙着黑纱。
苦苣正想说话,那个突然跳起,向枫德瓦扑了过来。
枫德瓦练了两年多的昙密功,对外界环境的感应的灵敏度比苦苣还要好上一点,但他也没看清楚对面的黑纱蒙面人是什么时候跳起来的。等他发觉蒙面人跳起时,蒙面人已经到了他面前,双掌拍向枫德瓦的胸口。
枫德瓦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好在他的反应力极高,利用一点点的空间,身体跃起,动作做得不够充分,但仓促间他还是打出了整体攻击的效果。
四掌撞击,枫德瓦被震得倒飞出去,他接连使出了几个“猴跳”,才勉强站住,胸内气血翻涌,震荡不已。
枫德瓦和蒙面人四掌撞击的刹那间,苦苣的一掌(掌比拳打得快)已经打到了蒙面人身前,蒙面人轻巧的一闪,打向枫德瓦的一掌的力量减弱了不少。
蒙面人见枫德瓦仓促中接住自己的全力一击后,竟然安稳地站住了,心中大惊:此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除掉此人。
枫德瓦为了卸开蒙面人的掌力,使出那几个“猴跳”的时候,蒙面人如影随形地追击着枫德瓦,枫德瓦落地的一瞬间,蒙面人已来到了枫德瓦的身前。
枫德瓦心中一颤,他感受到了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巨大压力。
枫德瓦知道蒙面人的力量胜过他一大截,但他又闪避不开蒙面人的攻击,他又接连与蒙面人硬拼了三掌,每次四掌撞击时,苦苣都及时地来到蒙面人的身后打出一掌,蒙面人虽能轻巧躲开苦苣打来的一掌,但打向枫德瓦那掌上的力量却因此减弱了。尽管如此,枫德瓦仍然被蒙面人的掌力震得跌倒在地,受了轻伤。
苦苣在枫德瓦跌倒时的一刹那站到了他的身前,蒙面人也不说话,跃起双掌打向苦苣。
苦苣运转九桩功,使出了十八式中的“虎扑”,迎击蒙面人。
苦苣师从丛林异人学来的动物攻击招法,被他创造成了九桩十八式功法,这堪称千百年来的武力一绝,习练了二十多年九桩十八式功法的苦苣的武力正处在巅峰期。
苦苣的双掌撞击在蒙面人的双掌上,蒙面人向后退了一步就站稳了身形,苦苣连退了四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枫德瓦这时候已经站起来,一个“猴跳”扑向了蒙面人,一个“熊拍”打向蒙面人的后背。
枫德瓦受了些轻伤,但战斗力并没有减弱多少,他可是武力值达到大武宗高级的顶尖高手,他的全力一击,那个绝世高手的蒙面人也不敢以身体的要害部位硬接,所以枫德瓦的攻击也对蒙面人产生了牵制作用。
苦苣采用了枫德瓦与他对战的方法,来迎战蒙面人。蒙面人打出一掌,苦苣迎击中力量不足,他就借用几个“猴跳”卸开蒙面人胜过他的力量,尽管处于下风,但身体不会受伤,也不会落败,再有枫德瓦的辅助攻击,一时间,他们战成了平手。
十几招过后,蒙面人连续地急攻三掌,逼退了苦苣,然后突然舍弃苦苣转向来攻击枫德瓦。
枫德瓦无奈之下又与蒙面人对了三掌,枫德瓦又被打倒在地,苦苣跳过来双掌击向蒙面人的后背。
蒙面人如果一闪躲,枫德瓦就能站起来逃走,再把正面打斗的位置让给苦苣。
蒙面人长啸一声,他没有躲避苦苣的双掌,而是使出了全身之力,双掌击向了地上的枫德瓦。
枫德瓦虽然没受大伤,但被震得动作慢了半拍,他没有躲开蒙面人的攻击,他在地上举双掌迎击从上面落下的蒙面人的双掌。
枫德瓦在地上打出的一掌,完全失去了九桩十八式功法的整体合一的攻击,力量减弱了一半,而蒙面人的双掌是蓄积了一生修为的最强的力量。
枫德瓦被打得就地滑出几米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接着又连吐了两口鲜血,倒在地上……
蒙面人打中枫德瓦的刹那间,苦苣的双掌击中了蒙面人的后背,蒙面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他的嘴角流出了一滴血。
蒙面人被苦苣击倒的一瞬间,飞身跃起,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月色中。
苦苣没有看见蒙面人流血,看那逃走的速度,他就算要追赶,也是难以追上。
苦苣也顾不得看蒙面人,他跑过去扶起枫德瓦,一摸胸口,呼吸还在,他从怀里掏出一粒止血丹药塞入枫德瓦的口中,然后背起枫德瓦跑向了卧石镇。
第三章药魔
卧石镇上的郎中告诉苦苣:枫德瓦的伤势异常严重,即使能保住性命,也会落下个病身子;除非能找到“药魔”,枫德瓦的身体才可能转好。
苦苣见卧石镇的郎中无力挽回枫德瓦,就雇了马车拉着枫德瓦,去找卧石镇西边几十里地外的雾荡山中的“药魔”。
由于道路宽阔平坦,一天的时间,苦苣雇的马车就到了雾荡山下。
雾荡山地处襄鄂王和两江王所辖郡府的交界地带,它的东边就是广阔的两江大平原,最高山峰接天池近两千米。
雾荡山在旭瑞王朝之前的很长时间里,就被列为第一洞天福地,成为
道教圣地。
旭瑞王朝盛行佛教,但也不排斥道教,因为道教追求得道成仙长生不老,所以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或明或暗地崇信道教。
民间的一些追求清静无为的高洁之士,也都选择洞天福地来修身养性。
雾荡山周围的人都知道药魔,可没人知道药魔的具体下落。
苦苣安置好了枫德瓦,就上了雾荡山,去寻找药魔。
雾荡山的道士多得是,但这些道士也不知道药魔在哪里。
苦苣无奈之下,就来到了雾荡山最大的道观至和观,找到了至和观观主雾荡山道士的领袖后尘道长打听药魔的下落。
后尘道长五十多岁,身材不高,双眼炯炯有神。他了解了苦苣的来意后,就带着苦苣来到了至和观的后山一处隐蔽的地方。
后尘道长来到一处光滑平整的石壁前,回头对苦苣说:“苦苣你来试试推一下这块石壁。”
苦苣运上了九桩功,使出了十成力量,去推那块石壁,那块石壁竟然被推得转动起来。
石壁被推开后,一个石洞露了出来。后尘道长领着苦苣走进了石洞,然后回身运气使出全力推上了石壁,那推石壁的速度比苦苣要慢了一些。
后尘道长点着了火把,苦苣看见石洞里摆满了大小相同的贴着木片的陶罐。
后尘道长说:“这个药洞就是凡风道长的,这些陶罐里都是他制成的丹药,木片上写的是药名与药用。”
后尘道长说完,在洞壁上照了一下,然后就带着苦苣出了石洞。
出了石洞后,后尘道长对苦苣说:“这凡风道长就是你说的药魔,他原来是至和观的道士,精通医药术,武力又无人能敌,老观主推举他做新观主,可他痴迷于医药之术,整日的到雾荡山的各个山峰谷底去采药,不肯做观主。后来他下山行医施药,经常不回至和观。他在后山发现一个隐蔽的山洞,就把制成的珍贵的丹药储藏在清凉的山洞里。他不在时,哪个道士得了重病,贫道就到山洞取药。他每次出远门时,就把地址写在山洞里。这些秘密只有贫道一人知道,你们粟火门是江湖上第一仁爱之地,所以贫道才会对你不加避讳,但那石门却是验证粟火门大头领身份的。你现在到西山落溪峰的山腰小庙,应该能见到凡风道长,他可能在那里采药。”
心急如焚的苦苣当天就赶到了西山落溪峰,一路打听来到了山腰的小庙。
落溪峰是雾荡山最险的峰,所以在这里修行的道士较少,但这里植被种类多,药魔常到这里采药。
苦苣来到小庙前,就见一个六尺高的道士正站着,迎着阳光端详手里的一株药草。
苦苣喊了药魔三声凡风道长,药魔也没理睬苦苣。
苦苣只好站在那里,焦急地等到药魔放下药草,就又急着上前打招呼。他知道多耽误一会,枫德瓦就多一分危险。
比苦苣矮了近一头的药魔,睁着一对鼠目,抓了一把腮边一圈一圈卷起的胡须后说:“我不是凡风道长,你找错人了,快走吧!”
苦苣早从后尘道长那里知道了药魔的貌相,就又施礼说:“凡风道长!我确实有急事求您,是后尘道长让我到这里找你的。”
药魔说:“我知道是他让你来的,可我确实不是凡风道长。不信的话,你去至和观随便找个道士来,你问他我是不是凡风道长。”
苦苣看出药魔是有意在戏弄他,他心头焦急之火越烧越旺,但他依然平和地说:“后尘道长告诉我我找的药魔就是凡风道长……”
药魔一下跳了过来说:“原来你要找药魔啊!那你找对人了。你身上有什么珠宝吗?”
苦苣说:“没有!”
药魔说:“那你家里有吗?”
苦苣说:“我们粟火门没有任何珠宝。”
药魔说:“来找我的,都是要救垂危的病人,那我就要用贵重的药材,所以你得拿珠宝来换。”
苦苣说:“我会尽力去找珠宝给你,你能不能先去救我的病人?”
药魔说:“我的规矩是先拿珠宝后拿药,没有的话,你下山去吧!”
苦苣跪倒在地上说:“求您了!凡风道长!”
药魔看了一眼苦苣说:“看你人挺老实的,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刚才你说是粟火门的,我好像听说过粟火门弟子除暴安良,各个武力高强。你要是能把我拉出这个圈了,我就跟你下山。”
药魔说完就在站着的地方画了一个圈,然后向苦苣伸出了手臂。
苦苣伸出胳膊握住药魔的手臂,慢慢地往圈外拉药魔。
药魔的手臂顺着苦苣的手臂往左边轻推,手臂伸直后,又向右边推出去,最后又把收回到身前,手臂一伸一回,做了一个圆弧运动。
苦苣见药魔很轻松地化解了他的三成力量,所用手法十分古怪,就预感这药魔是一个武力奇人,为了救枫德瓦,他打消了一切顾虑,身体一晃,运足了九桩功,内力尽出,他这一次的拉拽可是用上了整个身体的十成力量。
药魔在苦苣身体一晃的刹那间,感觉到了苦苣胳膊上传来了一股惊涛骇浪般的大力,他也瞬间内力全发,意念内气随着全身运圆周运动,双腿和单臂都在沿着弧线运动,把苦苣正面强大的力量,引向侧面。
苦苣以十成力量拉拽药魔,只觉得侧面有一股巨大力量在拉拽着他,只见药魔左右前后不停晃动,他力量用尽时,药魔还是稳稳站在圈了里。
苦苣停止了拉拽药魔,武力超强,见多识广的他一时间陷入了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
前两天那个蒙面人和眼前的药魔如同弥天大雾笼罩着苦苣,他呆呆地愣住不动了。
药魔考验了苦苣的人品武力后,走过来推了苦苣一把说:“走吧——!你让我动心出圈了,我和你下山。”
第四章大融合
至和观多数的道士不熟悉药魔,知道凡风道长名字的更无几人,后尘道长见了药魔赶紧躬身行礼,显得异常恭敬。
后尘道长把枫德瓦安排在后院的一间密室里,药魔给枫德瓦用了几天血伤药后,他脸上渐渐泛起了一丝的红润,双眼也慢慢睁开了。
药魔对苦苣说:“他的性命是保住了,不过能不能恢复全部的体力,现在不能确定,即使能彻底康复,也要半年以上的时间。”
苦苣无比欣慰地点点头说:“多谢凡风道长对我徒儿风信子的救命之恩!他是粟火门的大恩人仆地菩萨托付我照顾的人,要是出了事,我会愧疚一生的。”
药魔说:“苦苣不必客气,你们粟火门舍生忘死地锄强扶弱,义薄云天,我做的这点事不足挂齿。苦苣!风信子需要在我这里服药调养一段时间,你回粟火门做你的事情吧!半年后,我也许会还你一个完全康复的徒儿。”
苦苣就这样离开了雾荡山。
一个月后,枫德瓦的身体已恢复了大半。这期间,药魔一直没离开过至和观。
至和观的道士都不知道枫德瓦在密室里,进出的药魔也被当成了寄住的云游道士。
又过了半月天,药魔就带着已行动自如的枫德瓦离开了至和观,来到了西山落溪峰,住在山腰的小庙里。
枫德瓦身体恢复的速度太快了,他已经能使出八成的武力了。
药魔看了枫德瓦练功后,忽然想起了三十几年前的张合。
药魔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枫德瓦:这小子的天资与张合不相上下,武力比那时的张合要高出几筹,这小子要是再修炼了张合的禅医道罡功,其武力可能会无敌于天下。
药魔当年不肯做至和观的观主,知qíng rén都以为他是痴迷于医药术而无心管理至和观领袖雾荡山两千多道士,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当时他正在融合医家和道家的内功,必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苦修。所以拒绝做观主不久,药魔就带着唯一的徒弟张合离开了至和观,来到了僻静的西山落溪峰,在山腰建了一座小庙,由徒弟张合打理日常生活,而药魔专心融合医家与道家的内功。
内功的起源可能就在医家,经络说的产生为内功的发展开辟了道路。药魔把他精通的医家经络学说、气息导引、运动疗法与道家的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的内丹术融合起来,创立了一种新的内功功法,起名道医功。
道医功以道家的内丹术主内,以医家的导引术、运动疗法主外,以道家“物极必反”“物壮则老”的理论产生的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为施展功法的原则,追求的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
道医功创立成功时,药魔还不到四十岁,当时只有十几岁的张合直接修炼了药魔新创的道医功,十年的时间里,练出了强大的内力。后来,张合下山行医的十年间,与恶梅山一念院不舍禅师成为挚友,又修炼了不舍禅师真传的恶梅派的佛家内功。张合被佛家“明心见性”为本的功法吸引,开始尝试融合恶梅佛家内功和道医功。道家内功功法以“炼心炼性”为本,注重内在的修炼,而佛家内功功法在医家内外并重的功法基础上,大力发展了内力外用的功法,把身体各个部位在内力催发下的力量练到了极致。
张合融合了医道功和恶梅佛家功后创出的功法,虽然对身体会产生一些损伤,但其在实战对抗中的威力却增大了很多,他给这种功法起名医道禅功。
张合进京城成为皇帝周宙的重臣后,经常与王朝的七王(七大军帅)往来,七王中的太平王孟凛(孟泰之父)是他的挚友,他又接触到了儒家思想与功法,这使得张合眼界大开。
道家大师药魔、佛家大师不舍禅师、儒家大师太平王孟凛,传授给张合的思想功法,被具有大智慧的张合融会贯通了。
百家思想百家争鸣,但其实世间的大道真理是相同的。张合发现佛家的“明心见性”、道家的“炼心炼性”、儒家的“存心养性”三种中心功法,虽然差别很大,佛家功法与儒家功法甚至是走了相反的道路,但是三种功法追求的心境与宗旨完全一致。
张合依据所悟出的这个道理,对他创立的医道禅功进行了改进,并加入了儒家的浩然罡气与中庸之道的功法,再次创立了新功法,起名禅医道罡功。
张合创立出禅医道罡功时,才三十多岁。几年后,他就找机会向皇帝周宙请假一月回了雾荡山。
药魔比张合年长近二十岁,创立道医功前,已修炼了二十几年的道家内丹术,张合跟药魔一起修炼了十年的道医功下雾荡山时,药魔的功力远在张合之上。
已经做了旭瑞王朝一品武官的张合,带着一身修炼了几年的禅医道罡功的武力回到了雾荡山。
张合下雾荡山的十多年间,因事务缠身,只回过两次雾荡山看望药魔,这次是第三次回雾荡山。
张合知道至和观后山的山洞的秘密,总能很快找到药魔。
师徒见面后,先论医道,再试武道。
武艺切磋一开始,张合就抢先出招,一掌打向药魔胸口。药魔一愣,医道功讲究后发制人,不与人正面对抗,而是蓄积力量打击对手的破绽之处,而张合使出的第一招不像是医道功的路数。
药魔不为所动,依然避实就虚地转身去打击张合的臂肘,不想张合这一招竟然是虚招,只不过是要到与对手接触的刹那间才变招,这一招是儒道相合的招数。两招下来,张合占据了有利的位置,他开始抢先寻找药魔的破绽。
十招过后,占了先机的张合发现药魔根本没有破绽可找。但张合凭借他创立的禅医道罡功,也使得药魔很难找到他的破绽。后来两人都有意地打了几次接触战,双掌相碰,张合虽被震得不断后退,但他总是能避开药魔的连续击打,对抗良久,药魔竟然不能战胜张合,最后,药魔无奈使出创新的医道功圆弧发力之法才制住了张合。
药魔沉思了好一会对张合说:“神奇的禅医道罡功,让你比我多增长了十多年的功力。我一向自负,以为发展医家道家的学说,就能找到人世间的大道真理,但是张合你融合了医、道、佛、儒四家家功法创立的禅医道罡功,确实找到了比医道功更加接近武艺的大道真理的方法。看来,天大、地大、道大、圣人也大,但医家不大、道家也不大啊!”
药魔说完把改进后的医道功的圆弧运动功法传授给了张合,张合也把禅医道罡功传授给了药魔。由于两种新功法的基础都是他们修炼多年的医道功,因此一月的时间内,张合和药魔都圆满地学成了新功法,剩下的只是需要不断地修炼,来增加功力了。算到现在张合已经是年近六十,他已经年近八十。
药魔收回了回忆的缰绳,看着枫德瓦一个“猴跳”,接着一个“虎扑”,站在枫德瓦身前的药魔忽然大喊一声:“风信子——!接我一招!”
苦苣临走那天,偷偷告诉枫德瓦药魔是和那个打伤他的神秘蒙面人武力相当的世外高人,让他有机会一定向药魔前辈学习武艺。
绝顶聪明的枫德瓦,这些天故意在药魔面前练习九桩十八式功法,就是想让药魔指点自己。
今天见药魔终于出手指点自己了,他毫无顾忌地使出了十成武力攻击药魔。
枫德瓦整天攻击的一招“虎扑”威力巨大,但药魔起身时走曲线,跳到枫德瓦的侧身,避过枫德瓦一前一后的“虎爪”,双臂一个弧线运动,后发先到,与枫德瓦的双臂撞在一起,药魔只用了无成的力量,枫德瓦就被撞出了几步之外,而药魔稳如泰山地站在原地。
枫德瓦一招“虎扑”被药魔轻易地破掉,他就运用昙密功灵敏地观察预判药魔的位置,再运用“猴跳”“狼窜”的身法,“熊拍”“狗抖”的整体合一的力量展开了全面的攻击。
二十招过后,枫德瓦的每一招都没有走空,但他每出一招后,就见药魔左右来回晃动着,后出招却能先撞到他的身体,最后总是以他被药魔撞开几步远结束这一招的争斗。
枫德瓦停止了进攻,他对药魔没构成一点的威胁,这场争斗进行下去已毫无意义了。
枫德瓦对药魔的功法大惑不解:就算那个差点要了他命的蒙面人,武力之高令人恐怖,他和苦苣联手也打不过人家,但蒙面人就是速度更快力量更大,就是打不过人家;可药魔完全不依赖速度和力量,这种功法令人不可思议。
枫德瓦虽然无法判定药魔与蒙面人谁的武力更强,但他可以肯定药魔能比蒙面人用更短的时间战胜自己;也就是说药魔的这种功法可以抗衡武力高于他的人。
这世间还有比药魔武艺高的人吗?西部武力第一人的苦苣都远不是对手,除非是那个蒙面人,还有皇帝周天——枫德瓦在御武院主考台上见过周天那令他不寒而栗的气势。
药魔见枫德瓦突然站住不动,痴痴呆呆的想着什么的样子很是滑稽,就走到他的身前,轻声说:“风信子——!你如此年龄,有了这等非凡的武力,难怪引得天妒人怨,打伤你的蒙面人,我原以为可能是整个旭瑞王朝的武力第一人皇帝周天,可你说他不是皇帝周天,我就想不出旭瑞王朝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武力登峰造极之人,恐怕皇帝周天,也未必胜得过这个蒙面人。他的存在对你产生了致命的威胁,这次若没有苦苣的保护,你受伤后五日内遇不到我,你都恐怕难保性命。”
枫德瓦说:“技不如人!丢了性命,我也无话可说,可是我有两大心愿未了,死不瞑目啊!”
药魔“啊!”了一声问:“什么心愿?说出来,你我也是一场缘分,看我能否再帮你一次。”
枫德瓦说:“一是我家人天各一方多年了,我祈求能团聚一次;二是我要练成扫除一切邪恶的武力,帮助苦苣师父和粟火门实现仁爱大同的世界。”
药魔说:“风信子!为了这心愿,你要保全珍贵的性命啊!”
枫德瓦说:“我会加紧修炼武艺,来完成心愿,但那个蒙面人若诚心想取我性命,我只能听天由命了。”
药魔说:“风信子!你想学习我的武艺吗?”
枫德瓦说:“药魔前辈!您能传授我武艺吗?我求之不得啊!”
枫德瓦心想,现在这世上能抗衡蒙面人的人也只有这药魔了。
原来昨天皇宫总管张合来到了雾荡山,找到药魔请求他传功给“风信子”,张合是接到湿罗仆地的飞鸽传书知道了“风信子”的遭遇的,而湿罗仆地的消息,是从离开药魔和枫德瓦,下了雾荡山的了苦苣那里得到的。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药魔把张合创立的禅医道罡功和他的圆弧运动功法全部传授给了枫德瓦。
枫德瓦的内功基础是九桩功,属于气走经脉的一类的功法,为了适应九桩功整体合一攻击的特点,意气走的路径比较简单,后来又修炼了气走脉轮的昙密功,脉轮的路径也相对简单,它的复杂是体现在身体的意气与外界的感应上,这也比较适合九桩功整天攻击的特点,昙密功大大加强了枫德瓦对外界的感应力,使他能更快地发觉攻击对手。
枫德瓦现在学习的禅医道罡功的基础是内丹术,内丹术完全是以身体内在的修炼为根本,经络极为复杂,很难统一在一起,这与九桩功的整体合一攻击特点有矛盾之处。
修炼了半年的禅医道罡功,枫德瓦竟然还不会运用。因为他施展禅医道罡功时,就打不出他练了多年的九桩功整体攻击的效果,这使得他的武力大大降低了。
药魔施展禅医道罡功打出的也是接近于整体攻击的效果,药魔修炼了半生的内丹术,早已达到了“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四阶段的最高阶段“炼虚合道”的境界,能把复杂的经脉气息整体化一,瞬间发出。
枫德瓦有十年内气功力,很快练到了“炼气化神”的阶段,甚至也能“炼神还虚”,但他很难在半年时间里练到“炼虚合道”的境界,有十年的内气内力基础也不行,所以他就不能正确地运用内丹术来驾驭禅医道罡功。
枫德瓦武力的增强,体现在他运用药魔的圆弧运动功法来施展九桩十八式功法上。他用此法与药魔对抗,竟然可以挡住几下药魔的全力一击。
尽管枫德瓦还不能运用禅医道罡功,发挥出强大的力量,但他并没有放弃修炼禅医道罡功,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能像药魔一样操纵这神奇的功法。
苦苣在离开雾荡山的半年后,来探望枫德瓦,得知药魔已经把全部的武艺传给了枫德瓦,高兴得不得了。
苦苣要求与枫德瓦切磋武艺,枫德瓦使出了药魔的绝技圆弧运动功法和九桩十八式功法融合后的武艺大战苦苣。
苦苣和枫德瓦身法速度相当,但苦苣功力深厚,力量上胜过枫德瓦将近两成,所以两人打斗苦苣明显占据优势,枫德瓦借着身法与对外界敏锐的感应,才保证不会受伤,如果硬拼力量,枫德瓦会惨败。
下苦功修炼了半年多药魔的圆弧运动功法后,现在的枫德瓦能与苦苣正面对抗力量了,而不是使用原来的以闪避为主的打法了。
枫德瓦总是能在一个适当的位置,圆弧运动的手臂,撞击在苦苣直线运动的手臂正面偏左或偏右一点的位置上,就是这出力的方向上的一点偏差,使得苦苣多出的两成力量被分解掉了。外人看起来就是两人双掌撞击,然后各自退后一步,两人的力量不分上下。
苦苣罢手对枫德瓦说:“药魔前辈的功法真神奇!半年多的时间,你的功力增长了一成多。”
枫德瓦说:“师父!你的九桩十八式功法也很神奇!我七成的力量来自九桩十八式功法,两成力量来自昙密功,一成来自其他功法,而药魔前辈的功法虽然神奇,但是我一直不能领悟。”
苦苣不解地说:“你刚才那前后左右的晃动中使出的功法非常厉害了,你怎么说不会运用呢?”
枫德瓦说:“不是这圆弧运动功法,而是药魔前辈的主要功法禅医道罡功。我一施展出那个功法,我的九桩十八式功法就不灵了,毕竟我的武力构成主要是九桩十八式功法,要是放弃九桩十八式功法,而专修禅医道罡功,那可能得需要十年到二十年的时间,所以我现在最好的选择是把九桩十八式功法和禅医道罡功融合成一种功法。我尝试过很久了,但都失败了。”
苦苣说:“风信子!我有种预感,你要是能把这两大神功融合成一种功法,你的武力将会提升一个大的境界,那时你的武力,完全能赶上药魔前辈,伤你的蒙面人,还有你说的皇帝周天,甚至有超越这三个绝世高手的可能。枫德瓦能将开启一个武力的时代!这几天,我不走了,帮你想想办法,你一定能融合这两大神功!”
……
第九卷阿目甘
第一章鬼魂之海
罗旦婆王朝四位高僧大德应旭瑞王朝之邀,到帝国内宣扬佛法。
这四位高僧大德分为两路奔赴旭瑞王朝,其中的一路是由旭瑞王朝皇帝的特派使者张合带领,同路的有三位高僧:勒莫什留在了雪域原,湿罗仆地最后停留在东南地区,迦耶去了京城;另一路是被尊为罗旦婆王朝第一僧的阿目甘一人独行。
张合带领湿罗仆地三人走的路,是从罗旦婆王朝的东北直接进入旭瑞王朝的雪域原,而阿目甘所走的路要穿过旭瑞王朝西边几个的邻国,然后到达旭瑞王朝的西端,再横穿西北的高山草原沙漠,到达他此行的目的地草原王赤斤勃可汗管辖的玛呼查大草原。
阿目甘放弃了张合代表旭瑞王朝tí gòng给他的一切援助,又选择了这样一条危机重重凶险无比的道路,知qíng rén根本不能理解,但碍于阿目甘崇高的威望,他还是成行了。
阿目甘选择的这条路,并不是一条死路,有冒险精神的跨国商人,东行传播佛教的大无畏的僧侣都走在这条路上。
这条路上的商人稀少,但骑着马背着牛皮水囊独行的阿目甘上路不久就遇到了一个商人马队。
这条路上的商人一旦遇到僧人,大都会很乐于与僧人结伴同行,并主动为僧人无偿tí gòng食物等资助;而僧人则会为商人早晚诵经祈福,给商人精神慰藉。贫穷的僧侣,经常面临死亡威胁而惊恐不安的商人,在这条凶险漫长的道路上自然而然地结成了亲密的伴侣。
阿目甘随着这支几十人的商队,走过了两个小国,一个大国,来到了滋列斯。
滋列斯是这条路上的最繁华最重要的一个地方,从这里向南是通往罗旦婆王朝的路,向西是通往大陆西部最大的帝国曼斯奥帝国的路,向东北是通往旭瑞王朝的路,所以滋列斯成了整个大陆东西方经济交流的中转站。
阿目甘加入的商队的终点站就是滋列斯,他们将在这里卖掉从罗旦婆王朝带来的货物,然后在滋列斯购买一些丝绸、陶器、玉器、神兽纹样,返回到罗旦婆王朝贩卖。
阿目甘告别了这个商队后,就开始寻找从滋列斯返回旭瑞王朝的商队。
阿目甘原来就能熟练地使用旭瑞王朝的语言,而且还认识文字,皇宫总管张合特意带去的一个精通赤斤勃可汗统辖下的大草原语言的人,又教会阿目甘草原民族的语言。
阿目甘凭借流利的旭瑞王朝话,很快就在一个旭瑞王朝商人开的丝绸店里,打听到了一个要返回旭瑞王朝的商队。
阿目甘按照这家丝绸店的人tí gòng的线索,很快在西方货物区找到了一伙旭瑞王朝的商人。
阿目甘上前一打听,他们果然是丝绸店人说的那伙要返回旭瑞王朝的商人。
阿目甘说明了要去旭瑞王朝传播佛教的目的,并从身上解下一个皮袋,让这伙商人看。皮袋里装满了阿目甘游历时请各地寺院住持写的偈语,大部分是罗旦婆王朝的,还有一些是周边国家的。
这伙商人中的一个佛教徒,对阿目甘这个来自佛教圣地的矮小黑瘦的僧人异常恭敬,阿目甘顺利地加入了这伙旭瑞王朝的商队。
阿目甘和载满了皮货、药材、香料、珠宝的商队离开了滋列斯,从大草原渐渐地走上了鄂纳米高原的山路。
鄂纳米高原横跨几个国家,是进入旭瑞王朝西端的必经之路。
鄂纳米高原汇聚了多条山脉,平均海拔五千到七千米,一些高峰看起来与天空紧紧连在一起,终年冰雪覆盖,空气稀薄,寒风凛冽,无处躲避。
阿目甘和那支旭瑞王朝的商队,正艰难地走在这高高的雪山路上。
一个体力不支的商人被冻得哆嗦着倒在了冰上,有人将他扶起。他起来时走了不远,一阵强风吹来,他一下跌入了深谷。
因为害怕随时可能发生的雪崩,没人敢稍作停留,甚至没人敢大声叫喊,那喊声能引得风雪大作。
几日的雪山路上留下了几个商人的性命,谁也说不清这段雪山路夺走了多少人的生命,但还是有许多人从这雪山路上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