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拜师学艺
湿罗仆地与鹞德瓦在中南高原分开后,带着中毒的枫德瓦就近找到了一个郎中,待枫德瓦恢复健康后,他们一路向东北走,最后在恶梅山停留了。
湿罗仆地带枫德瓦在一念院住下来,住持僧不舍禅师的一念院已成为中南第一寺,而已成为整个南方僧人领袖的湿罗仆地每年的春秋两季都来一念院与不舍禅师交流佛道,两位不同国家的僧人竟然成为了志同道合的贴心人。
湿罗仆地有心安排枫德瓦在一念院生活,这里远离中原,加上旭瑞王朝几乎没有人见过枫德瓦,在这里,枫德瓦绝对是安全的。
枫德瓦在一念院住了几天就烦了,湿罗仆地只好又把枫德瓦带到了恶梅山南山脚的粟火门。
苦苣见了湿罗仆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亲热至极。
湿罗仆地深知粟火门弟子都是身布施的佛门外的佛教徒,大头领苦苣更是佛门外的菩萨,把枫德瓦留在粟火门同样是绝对安全的。
枫德瓦选择了住在粟火门,苦苣姓陈,枫德瓦就以苦苣的家中侄儿陈传的身份成了粟火门的弟子,苦苣给“陈传”起的粟火门弟子的名字是风信子。
湿罗仆地安排好了枫德瓦的生活后,就回千里之外的水恩寺去了,临别时他嘱咐枫德瓦在粟火门安心等着,他会派向导去打听鹞德瓦的消息。
枫德瓦和苦苣住在了一个简陋的木屋里,几个月的流亡生活的磨练,已使他能够适应粟火门的这种艰苦生活,他难以忍受的就是孤独以及对鹞德瓦他们和永安岛的思念。
苦苣接受了恩人湿罗仆地的重托后,一直陪伴在枫德瓦身边。
苦苣见枫德瓦一直沉默不语,就说:“陈传你记住了,有人问起你,你就叫陈传,保护好自己日后才能见到你的亲人。走!我带你出去一趟。”
枫德瓦点点头,换上了苦苣给他的,粟火门弟子的粗布衣裤,跟在苦苣身后向恶梅山外走去。
同门的弟子都喊着苦苣和风信子的名字,目送大首领带着新收的弟子去世上历练。
出了粟火门的驻地,置身在几十里丛林密布的恶梅山中,枫德瓦的心情好转起来。
苦苣边走边对枫德瓦说:“风信子!你知道这山为什么叫恶梅山吗?很久以前,这山里遍布着一种结紫梅果的树,紫梅果香甜可口好吃极了,可吃了以后就会跑肚拉稀,晕头转向,但山里的人还是禁不住yòu huò去吃紫梅果,饱受折磨的山里人都管紫梅果叫恶梅果,后来生长恶梅果的山被叫成了恶梅山。据说,现在在山谷深处还能找到紫梅果树。”
中午的时候,苦苣和枫德瓦来
到了一个大镇子。
镇子中心街道两侧高大宽敞的房子都是饭馆和商铺,一些小商贩零零散散地占据在街口附近。
中心街道上人来人往,苦苣和枫德瓦被挤在一个大饭馆前,一伙马队飞驰而来,惊得行人四散奔逃。
马队停在了大饭馆的门口,十几个人侧身下马,有个下马人一下撞在了枫德瓦身上,那人走上来就打了枫德瓦一拳,枫德瓦下意识地抬双手架助了那人的胳膊。
那人大骂一句“小兔崽子!你他妈活够了?”之后,操起一根木棍砸向枫德瓦,枫德瓦向前一跳,木棍砸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马队中间走出一个比周围人高出将近一头的彪形大汉,他伸开小扇子般的手掌把身前的人推得东倒西歪,他来到枫德瓦面前说:“小子——!你哪来的!镇武统吴家石教头的人你都敢招惹!”
枫德瓦说:“周围的人都看见了,是那人先撞到我的,又动手打我,我没还手,后来他又用木棍打我,我怎么算招惹他呢!”
比枫德瓦高出一头半的大汉说:“那你问问,周围要是有一个人说你没招惹我的人,我今天就放过你。”
枫德瓦问向周围的人,被问到的人纷纷跑开了……
大汉笑笑说:“怎么样?”
大汉正想靠近枫德瓦时,大饭馆的掌柜出来了,他把手里提着的一包二百两银子交给了大汉后说:“啊呦!石教头!这是这月孝敬镇武统大人的。这个外地的野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别和他生闲气了。走,到我饭馆里喝酒去!”
“朱掌柜!多谢啦!你是发了大财了,改日一定讨你的酒喝。我今天非要跟这个野小子弄明白不可!”被叫作石教头的大汉接过那包银子后说。
大汉把手里的一包银子交给手下人,又走到枫德瓦身前说:“你小子长得不错啊!你的脸比大姑娘都水灵,我怀疑你不是男人,要不你脱掉裤子给大伙看一下,只要能证明你是男的,完了我就放你走。”
枫德瓦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挥拳打向大汉。
枫德瓦的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大汉的胸口,大汉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枫德瓦的手臂被震得受了伤,抬不起来了。
枫德瓦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他已在大术师仓德瓦身边练了几年的武艺,他感觉出眼前的大汉在力量上已胜过父亲仓德瓦,他与大汉的武力差距太大了。
大汉被打了一拳后说:“这次是你先动手的吧!打架的话你十个也不行!”
大汉说完叫过几个手下人,那几个人举起手里握着的粗木棍,先后打在了大汉的前胸后背,大汉大叫几声,打到他身上的粗木棍应声断成了两截。
大汉伸直双臂,他手下两个人上来,分别挂到了他的两个胳膊上,然后那两个人两脚离地,身体用力下坠,大汉的两个胳膊一直纹丝不动。
大汉显示完了了惊人的力量,又对着枫德瓦说:“我打你胸口一拳,你脱了裤子让大伙看看,这两样你选择一个吧!”
枫德瓦的手握住了腰间的小刀,他要以死捍卫尊严。
一直站在枫德瓦身后的苦苣推开枫德瓦,站到了大汉面前。苦苣也是个大个子,但比起大汉还是矮了小半头,更明显的是苦苣太瘦了,三个苦苣捆到一起能抵得上一个大汉。
苦苣来到大汉身前说:“你是石教头吧!大家都看见了你们一群大男人在欺负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他们不敢说,是因为被你们一伙人的武力表演蒙骗住了。不服气的话,你就像现在这样站着,我用肩头靠你一下,你要是站住不倒下,我不仅让那个小孩脱下裤子,连我也当众脱掉裤子。”
大汉抬头大笑了一阵后说:“你说我的武艺是蒙骗人的,你用肩头轻轻顶我一下我就得倒下,要是我不倒下,你就让那个小孩脱掉裤子,你自己也脱掉裤子,你再说一遍,是这样吗?”
苦苣说:“没错!就是这样,可是你被我顶倒了,你也得脱掉裤子!”
大汉说:“好——!我倒下了,我就脱掉裤子。你来吧!”
大汉说完,两腿稍微huó dòng一下,笔直地站在原地,傲慢地晃了晃二百几十斤的身体,居然没有做出任何使身体更加稳固的姿势。
苦苣在距离大汉两米远的地方,向大汉扑过去。
枫德瓦在苦苣的身后,只觉得苦苣像猴子一样的弹起前跳,又像落水后上岸的大狗抖落身上的水一样,整
个身体以肩为接触点在大汉前胸上一抖。
大汉被苦苣的身体一靠,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推动他不停地后退,直到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为止。
大汉费力地站起身,只觉浑身疼痛,已然使不出大力了。他望着十几米外的苦苣,额头渗出了冷汗。
苦苣指着大汉说:“你把裤子脱了!”
大汉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把裤子脱了下来。
枫德瓦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苦苣走过来对他说:“我们回去吧。”
回粟火门的路上,枫德瓦对苦苣说:“大头领!我想拜你为师。”
苦苣见枫德瓦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又像弟子一样称呼他,就知道枫德瓦走出了自设的孤独的堡垒,他非常的开心。他一生最敬重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湿罗仆地,所以他对枫德瓦格外关照,甚至有一点违背了平等的爱护每一个人的门规。
苦苣看着枫德瓦渴求的目光说:“风信子!我可以收你为徒,你想学什么呢?”
枫德瓦说:“我想学你撞倒大汉的那一招。”
苦苣说:“那一招可不是三年五载就能随便学成的,你还想学吗?”
枫德瓦说:“我哥哥天生力大,十几岁时,周围二十几岁的人都被他摔倒了,认识他的都说他是练武的奇才,而我生来瘦小,练武的天资比哥哥差得太远了,不知我能不能学会你那一招?”
苦苣说:“吃得了辛苦就能学会,而且我看你筋骨的天资不会比你哥哥差的。”
“能练成的话,我什么辛苦都能吃下!”枫德瓦坚决地说。
苦苣说:“好!我现在就开始教你。”
苦苣说完摆出了一个姿势:两腿前后分开,身体微微前倾,两手臂一前一后护在头前。
枫德瓦学着苦苣的样子站好了,苦苣又过来纠正了他做得不对的地方,然后说:“保持这个姿势,站立不动……加长呼吸的时间……吸气慢慢到达小腹,再把小腹的气慢慢呼出……把一切念头都收向身体内部,向里,一直向里……”
枫德瓦身体开始变形时,苦苣就让他休息一会。然后,他又摆出另一个姿势,让枫德瓦学练,调呼吸、意念的方法不变。
苦苣少年时曾跟恶梅山中一位猎户奇人,学练了虎狼猴鹰熊蛇鸡狗燕九种动物的十几个动作。
动物的动作大多具有整体性,协调性,一处动全身动,全身的力量能瞬间集中在一起,从一处爆发出来。比如猴纵山跳涧攀援坠落之灵巧是靠两目之敏锐两臂之快,两膝腰背之威力相互协调作用完成的;虎扑击是借用身体加速蓄力弹击的重力完成的;蛇全身一体,打它头它尾巴回应,打它尾巴它头回应,打它身体它头尾巴回应;燕子轻灵敏捷,有抄水升天于瞬间之能;鸡有竖腿伸颈伺机而进,两腿连环且能单腿独立,爪能抓能蹬,抖翎之威能……
人运动时大多是手脚分工,肘膝分工,肩胯分工,意与气分工,气与力分工,各部位长期的分离运动,导致人的动作缺乏整体性协调性。要学会动物的整体性动作,就要对人体进行全面的改造。
苦苣改造枫德瓦身体的方法,就是用跟那个猎户奇人学来的模仿九种动物的各种动作姿势站桩,同时配合呼吸行气之法。长期练习这种九物桩功,不仅能使人的筋骨功能发生极大的变化,从而改善人体的整体性协调性,而且这九物桩的动作姿势,使人体内部大小通道最大限度地敞开,加快了内气运转,易于练出强大的内力。
枫德瓦跟着苦苣站了三年的九物桩,苦苣惊奇地发现枫德瓦身体里迸发出了恐怖的力量。
苦苣在认识枫德瓦之初就看出他身体的协调性爆发力远远超出常人,是极为罕见习武佳才,但枫德瓦眼下取得的成绩,还是大大超出了他这个武力大行家的预见。
枫德瓦在永安岛习武时,因瘦小而走了以练轻功技巧功为主的路子,这正好与苦苣教他的路子相近。
大多数习武者以练外力外功为主,向外发展出功快,但也容易把身体练僵硬了;枫德瓦没过分的练习外力,使得他比粟火门那些弟子更快地适应了苦苣由外向内练的功法。
三年的九物桩功极大地改善了枫德瓦的筋骨强度,也使他的内力修为有了不小成就,变化最大的是他身体的协调性,他手脚每做一个动作,身体的每个部位大多能协助手脚一起来完成这个动作。
接下来的一年里,苦苣开始对枫德瓦进行实战技击的训练,苦苣把粟火门的事都交给了二头领山茶处理,他整日的与枫德瓦待在一起,闭关修炼。
实战中,枫德瓦学练的跃击攻击防御的动作总共只有十八个招式,这是苦苣把九物桩中的九种动物的动作融合自己的武艺后独创出来的动作招式。一般的象形拳模仿的大多是动物某些外在的局部的形体动作,比如熊爪威力巨大的拍击力,那是熊全身的肌肉同时爆发出的力量,而习象形拳的人为了打出熊拍击时的威力,平时就不断训练臂力,最后他是用自己的单臂之力完成拍击的,而苦苣学熊拍击的一掌时,全身协调统一的一起用力。打个比方,习象形拳的人学熊拍击的动作,那是一棵树最粗大的树枝在动,而苦苣学熊拍击的动作,那是整棵树在动。还不止是整棵树动,整个身体在动,还有苦苣的内力,它是融合到身体里随着身体一起动的。
苦苣把十八个动用的时机、路线,以及针对不同对手如何变换动作的要领一遍一遍地通过对战,让枫德瓦理解掌握。
苦苣独创的九桩十八招功法,看起来很简单,练起来非常难,没有很高悟性的人是学不了这套功法的。
枫德瓦经过苦苣四年来,特别是近一年的精心的实战训练后,武力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苦苣成为粟火门大头领以来,凭借九桩十八招功法纵横恶梅山周围几百里,与人交手,都是三招两式就能结束战斗,战败敌手。但他要战败与他学练了四年九桩十八式功法的枫德瓦,二三十招内是没有机会的,苦苣由此断定,枫德瓦的现在武力足以抗衡江湖上一些成名的大侠。
枫德瓦拜苦苣为师学艺的这四年,湿罗仆地每年都来看枫德瓦,并带来了永安岛的和鹞德瓦的消息:南岭王之死的原因依然没有查出来,周翅率领的旭瑞王朝的军队还住在岛上,大术师仓德瓦和大谣师合党以及岛上的人虽然被控制了,但也没受到伤害……鹞德瓦找到了同宗大族……鹞德瓦他们回岛不能保证安全……仓德瓦和合党将来有机会要去九荒岭的……
第二章排名榜
粟火门每年都要举行一次武力检测的排名赛,给本门弟子进行武力的排名,然后的一年里,首领会根据这次武力排名榜,来分派弟子去执行不同难度的除暴安良任务。
粟火门武力测试的方法是把所有弟子每两人分成一组,放在一起实战较量武艺,若干轮过后,当连胜的人剩下十二人时,这十二人就是排名榜的前十二名,以下的依据胜场的多少排名,胜场相同的人需要再分组比试,来排出名次。
经过三天的比试,最后只剩下了十二名连胜的弟子,这十二人就是今年武力测试排名榜的前十二名了。
这十二人被分成了六组,进行最后具体排名的比试。
枫德瓦轻松地地进入了排名赛的前十二名,在分组赛里他遇到的第一个对手银杏是上一年武力排名榜的第三名。
银杏是中原临州的人,原是临州府最大的武馆掌门人,在参加一次助拳huó dòng中误伤了人命,临州府官商两界的几个大人物力保他没受牢狱之苦,但他已无法在本地立足,最后流落到了恶梅山,投奔了粟火门。
众弟子看在苦苣情分上,都希望他的“侄儿”与徒弟枫德瓦取得高名次,但看见枫德瓦对上了银杏,心都凉了。
粟火门敢以除暴为己任,是因为门中聚集了一批武力极强的大侠,历年武力排名榜前十二名的弟子,其武力值都达到了大武尊的级别,再往上就是武力的最高级别武宗了,而武力到达武宗级别的人,在江湖上是很难见到的。
银杏刚入粟火门时,武力值已到了大武尊的后期阶段,而现在正不断接近大武尊的顶峰阶段。
除了苦苣外,粟门没有一个人认为枫德瓦能战胜银杏,他们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枫德瓦走到了银杏面前。
正值壮年的银杏长得肩宽背厚粗脖子小脑袋,一看就外家功力的高手。而不足二十岁的枫德瓦面相身材,看起来就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两人真正比试起后,人们发现,银杏根本就打不到枫德瓦。枫德瓦反应的速度好像不快,但动起来的那一下谁也看不清楚,那一动一跳能轻易地避开了银杏的攻击。
枫德瓦与银杏周旋了十几个回合后,突然发力,在正面以单掌实实在在地接住了银杏打来的一拳。
银杏被枫德瓦突打出的一掌,震得后退了几步,他还没站稳时,枫德瓦已如影随形地跃到了他身旁,身体一抖靠击在银杏的侧身背上,银杏一下被撞到了,浑身疼痛的银杏起了两下也没起来。
银杏第三次用力站了起来,向枫德瓦一抱拳说:“风信子!我输得无话可说。”
银杏速败固然有没见过枫德瓦这种打法,枫德瓦的一掌一靠击太突然了的原因,但那最后的靠击蕴含的恐怖之极的力量,使银杏深信他拼尽全力也无法抵抗。
银杏退出了场地,心中还是大惑不解:不足二十岁的人怎么可能有如此神力?
枫德瓦胜了银杏后,就与获胜的另五人进入到排名榜前六名的争夺战中,而落败的六个人只能进行七到十二的排位赛了。
六名获胜的人又被分成了三组,与枫德瓦分在一组的是毛竹,毛竹是上一年武力排名榜的第二名,其武力值已达到了大武尊的顶峰,不久就会突破到武力最高级别武宗了,实力比银杏又高出一筹。
毛竹三五岁时,做了恶梅山吉禅寺的住持僧,法号净迷,一年后卸任,又过了一年还俗,直接来到了粟火门,取名毛竹。
毛竹了解了枫德瓦的武力与打法后,一上来就采用了以守为攻,步步为营的策略,他双腿不离地面,双手护住上身,不给枫德瓦一点攻击的缝隙。毛竹有金钟罩的功夫护体,有童子功的气脉,加上他出身佛门练就的平和之心,谁想战胜如此战法的毛竹,那将是极为困难的事。
枫德瓦见毛竹不主动攻击自己,想打一场消耗战,便不再与对手周旋,不再寻找最佳战机了。
枫德瓦先利用速度快变向快的身法,佯攻毛竹的侧面背后,然后转到真正的攻击点正面,使毛竹无法避开他的正面攻击。
毛竹双掌接了枫德瓦的第一次攻击后,枫德瓦第二次,第三次的攻击波浪似的一个接一个地打来。
毛竹是被动受攻击的,加上他攻击的速度比枫德瓦慢,所以他出击的动作没有枫德瓦的充分,他接了枫德瓦的第一次攻击后,就开始后退,后退的幅度越来越大,他在接了枫德瓦第六次攻击时,身体被震得离开了地面,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粟火门中除了四个头领,还有连续三年在武力排名榜占据首位的红枫以外,毛竹的武力是最强的,他算得上是粟火门弟六大顶尖高手。
枫德瓦三招两式打败银杏,大家都没有看清楚,不少人以为枫德瓦是靠偷袭获胜的。可是,这次武力更强的毛竹是与枫德瓦正面硬对了六掌后,被击倒的。
枫德瓦超强的武力,深深地震撼了在场的粟火门的头领和弟子。
狼狈不堪的毛竹起来走到枫德瓦面前,双手合十施礼说:“南无阿尼陀佛!风信子施主!贫僧输得心服。风信子施主小小年纪修得如此神功,日后,粟火门要扬威天下了。”
众生听了毛竹的话,同情地看着这位曾经的高僧,一步步走下场地的情景,心里无比的感慨。
枫德瓦胜了毛竹后,和红枫、罗汉松一起进入了排名榜前三名的争夺战。
这最后一轮的争夺的方法是:连胜两场的三人进行前三名的排位赛,先胜一场后输一场的三人进行四到六名的排位赛,先输一场后赢一场的进行七到九名的排位赛,连输两场的进行十到十二名的排位赛;粟火门的四个首领各进一组,向每人攻击三招,然后按照被逼退的距离排名。
大首领苦苣应该进第一组,因他是风信子的“叔叔”,为了避嫌,他与二头领山茶调换了位置。
二头领山茶原是西南的一个武力世家的家主,因敬佩苦苣的为人武力,而放弃家主之位追随苦苣来了粟火门。
山茶年近五十了,一生痴迷苦练武艺,武力极强。
山茶用了八成多的武力,三招把罗汉松逼退了十步之外。接着他以同样的武力攻击红枫,红枫避开了山茶的第一招,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接下了山茶剩下的两招后又退了两步。
山茶最后来到了枫德瓦面前说:“风信子!我现在筋骨有点huó dòng开了,我的攻击力可能会增强一些的,你要小心了!”
山茶说完就向枫德瓦打出了第一招,枫德瓦迅速向后退了一步,随即跳回来,正好对上了山茶打了的一掌,枫德瓦被震得身体一晃但一步也没后退,山茶反倒是被反震得后退一步。
山茶大呼一声“接得好!”,纵身跃起,第二招双震连环掌打向了枫德瓦的胸前。枫德瓦几乎是同时跃起,使出了一个虎扑的动作迎击山茶一前一后打来的双掌。只见枫德瓦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双手的距离保持不变,同时整个跃起的身体的各个部位也和双手保持着不变的距离,这一刻,他所有的意识气息血液也都同时融入到跃起的身体里,这就是他四年来跟苦苣学成的九桩十八式的整体攻击。
枫德瓦跃起的身体与山茶跃起的身体在空中,以四掌为接触面撞击在一起了,枫德瓦被震得退后了三步,山茶却被震得后退了六、七步才站稳。
在场观看的粟火门的人的表情瞬间凝固起来了,山茶几年前没来粟火门时,在官家的测武馆里就留下了武力值达到小武宗的记录,山茶在粟火门这几年都是执行最高难度的除暴任务,从没都是战无不胜,现在被一个将满二十岁的小子站了上风……
苦苣见状走过来说:“山茶!小看我的这个侄儿风信子了吧?你只用了八成武力是逼退不了他的,我与他比试都要使出全部的武力的。”
“哈哈!风信子如此年纪,有这般武力,恐怕放眼整个旭瑞王朝,也难找第二人了。今年这武力排名榜的第一名是风信子了,而且我觉得以后的几年里,也无人胜过风信子了。”山茶爽快地说。
连续三年得排名榜第一名的红枫,今年只能排在第二名。本来,连续五年获得第一名的弟子就可以升做头领了,红枫是近十几年最有希望升做头领的弟子。
红枫平静地走到枫德瓦身前说:“风信子!真是好武力,以后请多加指教。”
枫德瓦赶紧躬身施礼说:“红枫前辈,我……我实在是侥幸取得这个名次……我……”
枫德瓦这四年来一直与苦苣一人对练,他从头到尾都是失败者。苦苣先是不攻不防,接着是不攻只防,然后是有攻无防,最后是有攻有防并不断加快攻防的速度,最后一次对战,枫德瓦在苦苣的全力攻击下坚持了近三十招。
因为没胜过,所以枫德瓦对几场胜利感到不习惯,面对在粟火门有很高威望的红枫时,竟口吃起来。
第三章威震恶梅山
粟火门武力比试结束后不久,湿罗仆地来到了粟火门。
苦苣一见好友湿罗仆地,就把他和枫德瓦带到一处无人的地方,让湿罗仆地验证枫德瓦的武力。
罗旦婆王朝有一种叫昙密功的古老的修炼方法,能充分改善人的身体心灵和精神的能力,它的最高境界是使自我与宇宙融为一体,达到天人合一的状态。练武力的人,要是通过修炼昙密功达到了天人合一的状态,那他的武力就将突破常人所能到达的极限,具有一些难以想象的武力。
从罗旦婆王朝来到旭瑞王朝的湿罗仆地、勒莫什、迦耶、阿目甘四位高僧大德都是昙密功的绝顶高手。
湿罗仆地身为罗旦婆王朝第二高僧,他修炼的昙密功距离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也还有一小段差距,即便如此,多年了,他以武力纵横整个罗旦婆王朝和半个旭瑞王朝行菩萨愿,很少遇到能在他全力施展的昙密功下坚持十几招以上的武者。
湿罗仆地两年前,曾验证过枫德瓦的武力,那时,枫德瓦只能在他全力施展的昙密功下,坚持两招。
今天枫德瓦一出手,湿罗仆地就吃惊地发现,枫德瓦的武力已经跃上了一个很高的境地。
湿罗仆地运足了九成的昙密功,击打向枫德瓦的前胸,枫德瓦飞身跳起,以虎扑食的动作回击湿罗仆地,四掌在空中相撞后,湿罗仆地原地不动站稳了身形,枫德瓦在后退了几大步后也稳住了身形。
枫德瓦接着做出了猴跳鸡抖翎狼侧击熊拍击蛇行等十几个动作,他一口气,与湿罗仆地斗了十几招,虽明显处在下风,但还没有露出败相。
湿罗仆地收了招式,激动地看着枫德瓦说:“南无阿尼陀佛!枫德瓦恭喜你练出了这等奇特惊人的武力:现在已很难有人能制住你了,我武力胜过你一些,但以你施展的这种有超强的爆发力的身法,我很难捉到你的。”
湿罗仆地又转向苦苣说:“苦苣施主!你传给枫德瓦的九桩十八式的功法,真是武力中的佛法。枫德瓦天赋异禀,再习练几年这套功法,就能纵横四海,少有人敌了。”
苦苣一笑说:“要练好九桩十八式功法,不仅要有极高的身体天赋,而且更要有极高的心智天赋,风信子是我遇到的最适合练习这种功法的人。我刚才观看你们比试,我发现你似乎总能事先感悟到风信子的动作,这一点,我是做不到的,风信子若能学到你的这种本领,武力会有一个突破性的提升。风信子是九桩十八式功法的最佳传承人,而且他一定能超越我使九桩十八式功法发扬光大,所以我请求仆地菩萨能传艺给风信子!”
湿罗仆地说:“苦苣施主!我正有此意。枫德瓦是我带出来的,却是你教会了他一身本领,贫僧深感惭愧与不安啊!”
此后的两月,湿罗仆地把自己掌握的昙密功传给了枫德瓦。
枫德瓦因为已经练成了融合身体力量的较强的内力,所以他能直接修炼昙密功的中级以上的功法。内功修炼的方式方法多种多样,但其中的核心,即心念的控制力是相同的。
枫德瓦的内功能使他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再往下练,只能是使他控制身体的能力越来越强大,而湿罗仆地的昙密功中级以上的功法是修炼人的身体与身外之世界的沟通与融合的。
练习了两个月的昙密功后,枫德瓦感觉到他的视觉听觉功能有了明显的改善,他能更快地发觉外物的信息,更快地与外物建立连接点。
枫德瓦还没意识到,他此刻的武力比两月前高出了一大截。
湿罗仆地与枫德瓦结束了修炼后,立刻离开了粟火门。
苦苣送走了湿罗仆地后,对枫德瓦说:“风信子!我现在带你去完成一个除暴安良的任务。”
原来,在苦苣和风信子闭关修炼武力的一年里,恶梅山出了件大事。有两个从雪域高原上下来的恶僧,在恶梅山周围百里范围内的村镇劫杀商人和年轻女子,做尽了丧尽天良的恶事。官府派去捉拿恶僧的差役都被杀死了,恶梅山周围民间的一些武力大侠也纷纷去围剿恶僧,但结果是非死即伤。
粟火门先后派出了三头领、四头领带着红枫毛竹银杏罗汉松四大最强弟子,去除掉恶僧,结果是大败而回。
“八大山侠”是百余里的恶梅山武力最强的八人,他们是:万法寺的海善大师、竹修大师、一念院的不舍禅师、玄寿观的音灵子道长、清虚观一妙道长、闲修书生张门、粟火门的苦苣和山茶。
这八大山侠中的闲修书生张门是第一个下山的,他只身前往寻找两恶僧,结果是断而回。
这之后,八大山侠中的竹修大师和一妙道长联手下山,会战两恶僧,虽能全身而退,却也无功而返。
苦苣带着枫德瓦出发那天,就是竹修大师和一妙道长回来的第二天。
两恶僧大多白天藏身山林,夜晚抢劫作案,偶有白天作案的时候。大批的官兵很难进山,只能驻守村镇限制恶僧的行动。
两恶僧因为打退了所有来擒拿他的武者,所以仍然在嚣张地作案。但由于恶梅山百里内的村镇防范严密,两恶僧流窜到了远离恶梅山的地方作案。
苦苣和枫德瓦追踪到第二十天的时候,在距离恶梅山二百里的一个大镇与两恶僧相遇了。
两恶僧换上的俗家的衣服,戴上了帽子,但阅历丰富的苦苣看见了两恶僧那黝黑的肤色,贼眉鼠眼的神色,就认定了恶僧的身份。
两恶僧走进镇子里最大的一家饭馆里,在包间里要了一桌子最贵的酒席,大吃大喝起来。
现在正是中午饭食的时候,饭馆里的人坐得满满的,苦苣和枫德瓦等了好一会,才在包间外的大厅里,找了两个靠近门口的空位子,然后要了六大碗汤面。
苦苣刚端起面碗,门外传来一阵人喊马叫的喧闹声,紧接着一群人闯进了饭馆。
为首的紫脸大胖子一进饭馆就大喊:“叫施掌柜的出来见我!”
伙计叫来了掌柜的,掌柜的一见大紫胖子赶紧躬身施礼说:“张大爷!您吃饭吗?往里请,我给您留了个包间。”
大紫胖子高声说:“啊!施掌柜的,你发大财。我老母亲明天要在这里办寿宴,这饭馆我包下了,这一千两银子是订金。”
掌柜接过一千两银子,满脸堆笑说:“好!好!好!没问题,明天我保证拿出最好的酒席给老人家办寿。”
掌柜的话音刚落,门外又想起了一阵人马的喧闹声。
一个瘦高个带着一大群人走进了饭馆,瘦高个看见了大紫胖子就说:“张老弟来吃饭吗?这顿饭我请了,从现在开始,这饭馆我包下了。在座的的所有人,这顿饭我都请了。我明天要在这里办寿宴。”
大紫胖子眯起眼睛,冲着瘦高个说:“是徐兄啊!你要给谁办寿宴啊?”
瘦高个说:“我自己啊!我年满五十了,往年在家办寿,今年我要讲讲排场了。”
大紫胖子说:“徐兄啊!真不好意思,我明天要在这里给我母亲办寿宴,你看我一千两银子的订金刚交给施掌柜,你只能换个地方了。”
瘦高个一听紫胖子的话不高兴地说:“你刚交的订金……我三天前来这吃饭,就和施掌柜订好了寿宴,不信你问施掌柜。”
瘦高个说完了,瞪着眼看着施掌柜。
施掌柜见这镇上两大富翁争执起来,他谁都不想得罪,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大紫胖子见施掌柜不帮他说话,气愤地说:“施掌柜的!反正我先交了订金,这饭馆我包定了!”
“订金!我这也有!”瘦高个边说边从让身后的人拿出六包银子,“这是三千两银子,我的订金!”
大紫胖子急了,又拿出了四千两银子,放到施掌柜身旁的饭桌上说:“施掌柜的!我在加四千,一共五千两银子的订金!”
饭馆里的人都放下碗筷,站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镇上两个最有钱的人争斗的场面。
瘦高个目光在周围看热闹的人脸上转了一圈说:“张老弟!你看这样行不?你现在把你能拿出来的银子全拿出来,我也把银子全拿出来,我们比一比,今天谁带的银子多,这饭馆就包谁。”
大紫胖子一听这话,跳了起来说:“好——!我们就比一比,谁拿出来的银子多,这饭馆就包谁!”
大紫胖子说完回身让他带来的人抬上一个小xiāng zǐ,他揭开xiāng zǐ,里面装满了一封一封的银子。大紫胖子在镇上新收购了一家绸缎铺子,这些银子是准备送到绸缎铺子的,共计八万两。
大紫胖子撇着嘴喊出了八万两银子的时,把整个饭馆里的人都震住了。
瘦高个高声咳嗽了两声,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然后看着大紫胖子慢慢说:“还有吗?要是就这点银子的话,就不用跟我比了。”
大紫胖子不服气地说:“你先拿出银子再说!”
瘦高个晃着头说:“好吧!抬十万两银子来,给张老弟验证一下。”
瘦高个身旁的人抬上来两个xiāng zǐ,每个xiāng zǐ里装着五万两银子。
瘦高个在每年他生日的前一天,会把他开的几家买卖商铺的一年挣的银子都统一收上来。
大紫胖子原想用自己的八万银子羞辱一下坏他好事的瘦高个,现在反被人家羞辱了,他恼羞成怒,从身上摘下了佩戴的一个手掌大的金佛,拍放在桌上指着瘦高个说:“你要是能拿出比这重的金子,我马上走,这饭馆我不包了!”
瘦高个哈哈大笑了起来:“耍赖皮——!说好了比银子,怎么拿金子了?拿金子你也不行!”
瘦高个说完从身上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盖,盒里边整齐地放着十根金条,这是他准备去首饰行给家人换金首饰的金条。
众人见了金条的惊呼声还没落下,两个人突然出现在金盒子前。他们先拿走金条和金佛,又包了两大包银子背在身上,然后推开众人跑出饭馆。
饭馆里的人喊“抢劫”时,那两人已经到了街上。
他们正想逃离时,见到一个高个的中年人和一个矮个的青年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拦住两人的是苦苣和枫德瓦,四人都不说话,在街上打斗起来。
这两人正是在恶梅山作案的恶僧,他们是来自罗旦婆王朝的两个品行极坏僧人,他们是追踪着勒莫什的足迹来到旭瑞王朝的雪域原的,但因受到了勒莫什以及各处寺院的排斥,没受到重用,一气之下,下了雪域原,在恶梅山一带过上了抢劫生活。
两恶僧都是练成了昙密功的高级功法,所以让不熟悉昙密功功法的恶梅山的不少武力大侠吃了大亏。
与枫德瓦交手的那个恶僧,见枫德瓦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就想三招两式击倒枫德瓦,再帮着同伙击倒另一个拦路人。
恶僧打定这个主意后,一出手就对枫德瓦使出全力狠招,想一招制敌。他这一招分成三式,前两式是佯攻后一式是真攻,前两式只是移动身形位置,使对手陷入被动防御中,露出虚空的要害部位,以便后一式蓄足力量发动致命一击。修炼昙密功的高手,不像旭瑞王朝的习武人注重自身的武力,而是讲究自身与外界呼应和谐的武力,所以昙密功的高手最擅长的就是变换控制与对手的位置距离,能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对手弱点大开的地方。
恶僧以诡异的身法变换了三次攻击位置,他的第三式的全力一击打向了枫德瓦的后颈。
枫德瓦凭借原有的内功底子,两个月就练成了昙密功的中级功法,所以他能在第一时间感知恶僧的攻防动向,他不仅避开了恶僧的前两式,恶僧使出第三式来到他身后的一刹那,他使出了狗闪避的动作避开了恶僧的攻击。
枫德瓦的连续三次闪避动作,使恶僧的全力攻击的一招走空了,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已经来不及变招了,这时,枫德瓦虎扑的动作打向了恶僧,恶僧以走空的力量对上了枫德瓦的全身一击的力量,恶僧的双臂一下被震断,当场倒地,枫德瓦借势又一个熊拍击的动作打在恶僧的身上,恶僧惨叫着已经不能站起来了逃跑了。
枫德瓦转身再看苦苣,苦苣大喝一声,把另一个恶僧打倒在地。
一个月后,粟火门风信子的威名传遍了百里恶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