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五皇子李洪天做了这么多,原来云南比想象中复杂的多,原来……
“我还有一个疑问。”成国公开口问,“你口中的老管家人呢?”
“逃了吧……”凌然不在意道。
“逃了?”萧奇挑眉,“你凌家被包围,他能逃到哪去?”
“他啊……谁知道呢?”凌然目光露出几分恐惧,“你没有接触他们,永远不知道他们的心有多冷,莫说旁人性命,哪怕是自己该舍弃也会毫不留情的舍弃掉。”
“你们是不是特别好奇我为什么拼死抵抗?”
成国公面色阴沉,萧奇岳武面面相觑,结合之前凌然吐出来的信息略一思索,隐隐有了猜测。
凌然没有继续让他们猜下去,道“他最终的目的实让所有人——死!”
“我还是不太明白,那些人要这么多人命做什么?还有你送出去的两万人莫非也被他们害死了不成?”说话的是萧奇,今天听到的消息远远超过了他的认知。
“我只是个棋子,哪了解这么多,想知道dá àn还需要你们自己去摸索吧!”凌然说了这么多,突然感觉索然无味,双目无神地环视这间进出过无数次的房间,眼底闪过一抹决然,在所有人未反应过来时,一头撞到墙上。
血,染红了墙面,在众人惊呼中凌然已失去了呼吸。
明知是死,与之日日夜夜惶惶不可终日等待宫廷判决,不若提前舍了一身皮囊来的好些。
萧奇皱着眉复杂地看着冰凉的尸体,颇为遗憾“还不知道凌然口中的那些人是谁呢……”
“怕是他也不知道。”成国公冷冷道,目光没有丝毫怜悯。
岳武静静听着他们祖孙分析刚刚听来的信息,若有所思,
“凌然死了,广南府一事告一段落,我们还是立即赶往云南府才是。”
成国公颔首,没反对岳武的话,“被凌然控制的官员放出来广南大理事物,过几天朝廷下派的官员就到了,倒也不需要我们顶着,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整顿一天,明天出发,尽快赶往云南府。”
说完三人相对沉默,岳武心中有事,萧奇脑袋急速转动,分析凌然吐出的信息,成国公自持身份,也不言语,一时间房间显得静悄悄地。
突然,萧奇怪叫一声,吓得岳武一激灵,没好气瞪着萧奇道“鬼叫什么呢!”
萧奇没理会岳武,看向成国公,一双小眼睛愈发明亮“祖父,凌然撒谎!”
成国公挑眉似笑非笑看着萧奇,“何以见得。”
“首先,堂堂四品大员,岂会与来历不明的人合作……”
“那是他夫人重病,被威胁的。”起先,岳武也想听听一个小孩子怎么看破凌然没说实话,结果萧奇举出的第一个就不靠谱,不由打击道。
萧奇反问道“自从我们进门后,岳侍卫可曾注意到,凌然是有夫人在世的。”
“这……”岳武愣住了。
“既然凌然深爱原配夫人,不惜背叛朝廷,为何转头就再娶?”
“第二,就连我们都知晓云南与苗族脱不开关系,他凌然掌管广南数年,怎会不知那些人的底细?不知主人身份?”
岳武点点头赞同。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五皇子刚到云南就把目光盯在凌然,苗族身上,其他身在云南的官员真就对此一无所知?既然知道,难道就没有一人可以上达天听?云南真就铁板一块?没有一人飞的进来,溜得出去?”
岳武不仅仅是李洪天的侍卫,更是心腹中的心腹,是以早在初临广南府时就把‘蝗灾与苗族有关’的猜测说与岳后听了,接触到成国公后,岳武稍微整理一下,也没藏着掖着把自己所知全盘托出。
所以萧奇才说出五皇子‘刚到云南就把目光盯在凌然,苗族身上’这句话。
谁也不知道李洪天之所以一开始就有预感这一切与苗族脱不开关系,并非是找着了证据,而是蝗灾出现的不合理,不像天灾,有了这个疑惑,在继续往下查就容易许多。
而有能力培养蝗虫,制造混乱的,苗族首当其冲。
另外李洪天一直有个疑惑,当初他与杨子奕,云婉儿同归于尽,既然他能穿越到憬国,他们呢?是否同样没死?
杨子奕出身苗疆,更是苗疆不出世的天才,他的蛊术早已超越了前人,制造蝗灾于他而言小菜一碟。
正因为有了目标,有了查询的方向,才会打了那些人措手不及,占了先机,其他人连个方向都没有,何从了解,又如何破局呢。
对于这些,岳武不知道,萧奇不知道,成国公不知道,所以他们对于萧奇提出的三点很是赞同,不过凌然已死,一切dá àn都已随着他的死亡烟消云散。
成国公呢,只负责领兵收拾反叛,让云南重归平静,至于造成云南惨境的罪魁祸首,成国公没那个闲心参与。
这里面牵扯不仅仅是苗族这么简单,参与其中的大臣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难题还是交给陛下的好。
是以成国公对于萧奇的判断没做出回应,正打算把他们打发走时,一名兵卒过来禀报,东城有个上了岁数的黑衣老男人要求开城门出城,连杀了数百人力竭而亡。
岳武闻听心里一突,失声问“闯城的不会是凌然口中管家吧!”
萧奇脸色发白“很有可能。”
成国公双拳紧握,眼底闪过一抹怒色,“传令,凡凌家人,无论男女老少,不必缉拿京城,一律杀无赦!”
“国公不可!”
“祖父不可!”
凌然已经死了,他的家人再杀了,将来如何向陛下交代。
他们的忧虑成国公岂会不知,可他忍不了这口气,就因为一时大意,平白丧了数百将士性命,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了。
凌家家奴而已,杀就杀了,大不了日后向陛下请罪,但这口气,他必须出!
“你们不必在劝,这些人本国公非杀不可!”成国公说着瞪了报信的兵卒一眼“你还愣着做什么,想跟着他们么!”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