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对殿下要求不是一般高呐!”李洪天走后何能似笑非笑看着李维钟,眼中不乏幸灾乐祸意味。
李维钟阴沉着脸放下车帘没有言语,何能知他性子丝毫不以为意,心情愉悦坐回马车,李洪天骑着河曲马缓缓而行,在这几天李洪天没少下功夫研究何李二人性情,结果却令他倍感失望。
李洪天很怀疑,大多读人被‘读书至上’这个至理名言惯坏了性子,如同李维钟傲慢,自以为是,不讲尊卑,或是根本瞧不起他这个未成年,家世不显的皇子,
想着想着李洪天眼底煞是冰寒,突然冷哼一声,“真是晦气!”
……。
临清县位于云南大理府,也是李洪天等人探查的目的地之一,李洪天提前一步到达临清县城门前,入眼是一片衣衫褴褛,哭闹混乱地场面。
“大哥哥,给点吃的吧,我们饿了好几天了……”李洪天正要催马前行,一个浑身脏兮兮身材瘦弱,看不出是男是女的孩童抓住马蹄,声音悲嘁,李洪天脸色一变连忙勒住缰绳,这要是践踏过去一条人命就要算在他头上了。
他这一拽不要紧,马儿可没准备,刚抬蹄子就被拽住收不住闸半个身子抬了起来,险些把李洪天甩出去,负责保护李洪天的岳剑等人一路狂奔总算追了上来,结果看见他们的皇子殿下几欲飞出去地画面,心里一哆嗦脸煞白,暗道完了!
好在李洪天是个喜欢冒险的性子,什么疯狂事都干过,遭到变故无丝毫惊慌,左手下滑身子跟着下坠,迅速抱住马肚,岳剑见机快速赶来zhì fú欲要奔腾地马儿,岳文岳武扶着李洪天安安稳稳落地。
李洪天推开岳文岳武的手淡淡看着越聚越多的灾民,看着他们眼底地渴望,对食物,对生命地渴望,忽然笑了,眼底尽是冷漠望着被救下地孩童道“你父母还在世?”
孩童怯怯地看向李洪天,身体本能地向后退了数步,后感觉这样做不好,脏兮兮地手指指向人群中脸色蜡黄瑟瑟发抖地中年妇女,声音颤抖着说道“……母……母亲……”
李洪天撇眼孩童手指着的意图上前搂住孩童却被一群不怀好意地男人拦住的妇女,复笑眯眯问“如果让你离开你母亲,换你一生幸福平安你可愿意?”
孩童愣了愣眼睛不住往被一群猥琐男人围住的妇女也就是母亲脸上瞟,并不答话,妇女正努力挣扎仍然挣扎不开禁锢,焦急之色浮现面部,突然听到李洪天的声音,身体一僵,似听见不可思议地话一般,眼神越来越亮,尽自己最大努力大声喊道“小余!快答应!快啊!公子要收留你啦!终于有公子收留你了,呜呜……快答应啊!”
在她身上上下乱摸地猥琐男人们同样听到李洪天的声音,暗骂一声,终究不敢太放肆,放开妇女慢慢向后退去,富家公子而且还是有护卫护身的富家公子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李洪天见状眼神暗了暗,洁白的手掌慢慢抚摸渐渐归于平静的马儿,不等孩童回答,朝侍卫命令道“走吧,进城!”
“不要!小余快答应公子啊!”妇女像是疯了一样冲到孩童面前拽着她满是破洞的麻衣直接跪在李洪天右手边苦苦哀求,“公子,小余答应做您丫鬟,您带着她一起走吧,不用管我,不用管草民……”
“娘……娘……”小余木呐叫喊,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护在一旁的岳文疑惑地看向自家殿下,真是想收留女孩为什么不直接带走或是母女一起收留,堂堂皇子殿下不缺两口饭啊?虽然他们没看出浑身脏兮兮瘦的和竹竿似的看不出是男是女的女孩有什么好的。
就是这么一会功夫后面尘土飞扬,显然大部队浩浩荡荡跟了上来,临清县城门也渐渐大开,李洪天明显没有多好的耐心,不耐烦道“你是和我走还是留下陪你母亲!”
“我……我……”小余看着母亲不断催促还有见有机可寻又渐渐逼近地猥琐男人们,咬咬牙“小余愿终身奉公子为主,只求公子能带上母亲。”
李洪天闻言盯着小余半晌翻身上马,“驾!”
妇女眼见李洪天骑马从身旁离开,止不住地惊慌,连忙大声叫喊“小余答应了,公子!小余她答应了!民女代替她答应了!”
李洪天勒住缰绳,轻轻抚摸马儿毛发缓解躁动,良久方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走还是留!”
小余脸色苍白任由泪水冲刷面部,漆黑混着泥土地脸上就像稀泥一样一道黑一道白,非但不惹人爱怜,还会生出几分厌恶之感,唯有那双带有坚定,执着的目光示意她的不凡。
李洪天没有错过小余眼底地恨意,冷笑着等她的回答。
“我愿意跟随公子鞍前马后。”看着小余一字一顿艰难说出这句话后,李洪天笑得异常开心,不顾众人差异地目光伸出一只手,“上马。”
城门处涌出大量军队分左右赶走灾民,迎面走来一众官员,为首五十岁左右年纪肥头大耳,一双贼眼笑得快没了,恰时大部队临近,走在最前面的侍卫眼尖,一眼瞅见李洪天独特地汗血宝马,以及马上地李洪天,连忙催马前行。
“卑职参见殿下。”
“嗯?”李洪天不嫌脏搂着小余腰间,低头看着行礼的侍卫,在听着后面喧哗地声音恍然大悟问道“李大人何公公呢?”
“回殿下话,卑职已经通知李大人何公公,二位大人一会儿就到。”
李洪天点点头,没一会儿李维钟何能联抉而来,与临清县众官员几乎同时走到李洪天近前。
“臣临清县知县刘清携众官拜见五皇子殿下,李大人,何公公。”
李洪天眯眼盯着临清县知县一身肥肉,伸手指向躲在远处的灾民道“城门大闭,百姓如野人,无吃食,不懂伦理随意欺压妇女,刘大人可否为本殿下解惑!”
“这……这……”知县刘清额头冷汗渐渐溢出,没料到李洪天还未进城就开始发难,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身后县丞见状连忙道“回五殿下,不是刘大人不顾百姓,实在是灾民太多,城内粮食稀缺无以为继……”
李洪天听闻越过知县刘清看向县丞,嘴角微微翘起不置可否,李维钟眉头蹙起语气生硬“粮仓没有存粮?”
此时知县刘清也反应了过来,解释道“禀大人,有存粮,只是十天前起了一场大火,粮食十不存一,别说灾民没得吃,军队也是每天稀粥度日,坚持不了几天了。”
“什么!”李洪天还没做出反应,反倒李维钟脸色漆黑几欲跌倒,激动大声吼道“你这个知县怎么当的!可救数万百姓的粮食毁于一旦,你担得起罪责么!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李维钟话音刚落,身后走出数名官兵不由分说冲上前抓住刘清,刘清大惊失色,脸色惨白,挣扎着大喊“大人饶命!饶命啊!这是有人故意放火!不关下官的事啊!”
跟随知县刘清左右衙官除了之前出言解围的县丞以外全都吓得连退数步,互相瞅瞅不知所措瞪着对方,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呵……”李洪天看好戏似的看着这一幕,笑盈盈地对面色凝重的何能道“何公公怎么看?”
“殿下,此事不同寻常。”
“废话!本殿当然知道不同寻常。”李洪天翻了个白眼暗暗鄙视,不再理会这个老狐狸,“岳剑,把他们拉开,有事进城再说,在这给人当猴子看么。”
“五殿下!”李维钟不干了,好嘛,我把人抓起来,你就要放,存心作对是吧。
岳剑作为皇子侍卫直接听命李洪天,不管李维钟愿不愿意,大手一挥把知县刘清护在身后,“殿下有令,进城再说。”
李洪天嘴角勾起,低头把玩小余脏兮兮地手指,玩味道“诸位……走吧。”
在没人注意的方向护在李洪天左边的岳文越走越慢,直到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个妇女以及拉扯她的猥琐灾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