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纱帘,照进屋内,唤醒了沉睡的顾小曼。懒散的在床上伸个懒腰,摸起床头的闹钟,已经八点了,想想昨夜临睡时自己定时了,闹钟却没响,急忙起来,对餐厅里忙碌的妈妈嘟哝道:“妈,闹钟不好使了,你也不叫我一声,今天上午我还得参加一个希望小学开业典礼呢!”顾母慈爱的看她一眼,说:“你当了乡长,就没看你好好睡过懒觉!赶紧洗洗手,吃饭!”顾小曼披头散发,穿着睡衣,就走了过来,看一眼餐桌上的食物,笑道:“我最喜欢老妈你做的鸡蛋饼了!“</p>
顾父锻炼归来,看顾小曼吃得正香,不觉笑道:“你个懒丫头,都几点了,才吃饭!”顾小曼冲父亲做了个鬼脸,顾母过来道:“小曼难得睡个懒觉,你说啥呢!”顾父去里面换衣服,顾母坐下来,看着女儿,笑笑说:“最近和那个杨中处的怎么样?哪天把他领家里来,让我和你爸爸看看啊!”顾小曼一边吃,一边道:“八字还没一撇呢,我们都忙,哪有时间啊!”正在这时,shǒu jī响,顾小曼赶紧去看shǒu jī,却是杨中,顾小曼吐吐舌头,看着母亲,接通diàn huà,杨中约她今天去沙山,说和山上的了然法师约好了,可以谈谈佛法,还可以让法师看看相,顾小曼苦笑道:“我也不信那东西啊!而且今天我要参加一个希望小学开业典礼!”杨中有些失望,说:“那中午吃顿饭可以吗?”顾小曼支支吾吾道:“看看吧,如果不需要我陪同客人的话,那可以!”</p>
放下diàn huà,顾小曼出了一口气,顾母不解道:“杨中请你吃饭,你就去呗!多交往,才会多了解!你舅舅可说他将来,前途无量!”</p>
顾小曼不由得大叫:“老妈——!”顾父从里面出来,说:“你舅舅眼光不会错,你自己也该掂量掂量自己的婚姻了!”顾小曼笑笑,赶紧去刷牙洗脸了,顾母摇摇头道:“这个臭丫头!”</p>
楼上有老人过世了,不少车到了楼下,不停的按喇叭,接着就是嘈杂的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再过一会,哀乐声响起。宋子恒被这些声音惊醒,懒觉就甭想睡了,继而田小燕和格格也醒来。格格好奇的问外面怎么了?夫妻俩互望一眼,说有老人走了。为了不影响孩子,田小燕简单做些粥,一家人匆忙吃了几口,就出了门。楼下花圈一大片,格格看人多热闹,好奇地读着花圈上的字。田小燕赶紧捂住孩子的嘴,急冲冲到路边,打车走了。</p>
于松最近非常高兴,因为儿子今年参加高考,考上了全国重点大学京师大学。对于含辛茹苦的家庭来讲,出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孩子,不能仅仅用慰藉来形容,更多的应该说是骄傲。</p>
上学费用不菲,尽管于松两口子卖菜打短工,但还是差了很多。于松高兴之余,也是非常的挠头。亲戚朋友的状况和自己差不多,他也张不开嘴和别人借钱。想来想去,他打起自己房子的主意。当他把这个主意和岳红说的时候,岳红惊讶的看着他,半天才说:“那我们以后住哪?”于松笑了笑,说:“我们这里是块好地方,但不适合我们。我琢磨了,卖房子也是卖的动x号,估计能得到一笔钱,于鹏上学要用些,剩下的钱,我们完全可以到地点不是太好的地方买个房子住。”岳红忽然流出眼泪,抽泣道:“在这快二十年了,你说走就走啊!爸妈住习惯了,能同意吗?” </p>
于松张张嘴,没有出声;这时,于鹏从小屋里,听到父母的对话,说:“爸,妈,不用卖房子,我可以申请助学贷款,自己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岳红听了,更加伤感,于松看着高出自己一头的儿子,心里满是欣慰,亦是酸楚了!</p>
格格在舞蹈教室里欢快的跳着舞,宋子恒打着哈欠看着,田小燕和别的孩子家长低声谈论着。这时,杨中打diàn huà进来,宋子恒踌躇的接通diàn huà,杨中笑着问他中午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宋子恒说陪孩子呢,杨中笑道:“那一起来吧!”宋子恒和田小燕说了,田小燕想想说:“算了,你去吧,我和格格下午在公园等你!”</p>
顾小曼上午参加希望小学开工典礼,huó dòng结束时,不过十点多。赞助方是当地走出的企业家,非常的节俭,没有安排吃饭,让顾小曼很是感动。自己上车后,一直犹豫去不去和杨中吃饭,杨中却打来了diàn huà,说中午和宋子恒吃饭,问她有时间过来吗?顾小曼略微吃惊一下,推脱说有事,就不过去了。</p>
挂了diàn huà,顾小曼感觉自己有些头晕,自己和宋子恒说不清的关系,杨中会不会知道了?又觉得不大可能。车在缓慢行驶,心里突然变得很茫然。自己是喜欢宋子恒的,感觉他身上总有一种不落俗套的东西吸引着自己。相反,杨中总在去掉这种东西,而是变得越来越俗套。也许社会就是一个大染缸,不经意间把所有人都改变了颜色,从而每个人的人生理想也是不一样的。</p>
远远望见通往天和公司路口,停着两辆路政执法车,正堵着一辆拉货的大货。司机拿着各种本本和路政人员交涉呢!顾小曼心想:路政周六也不休息,真是难得!</p>
车很快开了过去,无意中从反光镜看清执法车都是区交通局的,几个路政人员大声训斥着司机,推推搡搡,司机一脸愤怒,却又无可奈何。走了大约十分钟,宋子恒打来diàn huà,顾小曼赶紧接了,那边宋子恒非常焦急地说姐夫给天和公司拉货的车,让区交通局给堵上了,根本没有超载,但路政说车辆登记本载重数不对,要扣车检查。</p>
顾小曼笑道:“我刚才看见一辆车被路政堵住了,是你姐夫家的啊!”宋子恒惊讶地说道:“帮帮忙吧,扣车不但麻烦,而且耽误公司生产用料!”顾小曼让他等会,自己赶紧给靳局长打了diàn huà。</p>
靳局长听了,虽然很是奇怪周六路政出勤,但很快掩饰过去,说问问。一问局里没有谁安排。靳局长有些生气,让人查找。不久,有人说是私自出勤,靳局长直接打了diàn huà,就把车放了。</p>
当然,这些事情,顾小曼是不知道的,她很客气说了几句谢谢,靳局长却提起河道的事,希望汛期过后,继续给她留道。顾小曼沉吟一会,说好吧!靳局长开玩笑的问问杨中的事,顾小曼胡乱的应付过去。</p>
姐夫很快把消息告诉了宋子恒,宋子恒打diàn huà给顾小曼,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顾小曼很是生气,弄得宋子恒有些不自在。因为杨中就在对面,只能讪讪地挂了diàn huà。</p>
杨中看样子也很不开心,简单点了几个菜,却要了一瓶白酒。记忆里,杨中是不太会喝酒的,但想他在guān chǎng待了十年,怎么也会了。宋子恒很小心的问他怎么了?思绪里却在想是不是自己和顾小曼的事,让他知道了。杨中没有说什么,就说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吃顿便饭。两个男人各怀心腹事,喝了几杯。</p>
杨中几杯酒下肚,脸变得红红的,话也多了起来,开始时说些guān chǎng的事,说自己过年就要做实职。其实骨子里还是挺喜欢讲师的工作,可以脱离开现实,用理论构造自己的人生理想。宋子恒不觉好笑,说:“理论只不过是指导,更多的还是历练。”杨中点点头,说:“念书那时,哪想过将来会做政府工作!你那时意气风发,我们都以为你会从事这个职业呢!”宋子恒叹口气,道:“人有时就是命,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你机会多好,一定要好好发展!将来,我还得借你光发展呢!”</p>
杨中笑了笑,说:“我哪有你脑瓜活泛,不过,我想请教你点事,就是怎样讨女人欢心?”宋子恒哈哈一笑,说:“我哪有什么经验啊!”杨中急忙摆摆手,说:“我挺喜欢顾小曼的,可她对我时好时坏,不瞒你说,我都没拉过她的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时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宋子恒的心砰砰跳了几下,半开玩笑道:“真的呀?你们交往很长时间了吧!”杨中点点头,“都快五个月了!我现在请她吃饭看diàn yǐng都很难!”</p>
宋子恒一时无语,看着自己的老同学,感觉自己的脸都在发热,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呢!不免惭愧起来,想了想,说:“谈不上经验,我想,你首先得会关心人!女人嘛,总有需要男人保护的时候,顾乡长也一样,别看是乡长,烦心事多着呢,你得会宽慰她;另外呢,得会说话,会赞美,女人还是喜欢这些的!呵呵,我家那口子我都处理不好,你自己琢磨吧!”</p>
杨中笑着听着,说:“还说没有经验呢,这些就够我学一阵子了。顾小曼是个不错的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素质高。我最讨厌女人的俗气,真希望我们有一天能走到一起!”</p>
宋子恒自己喝了一杯酒,胸口顿时火辣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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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恒中午喝了不少酒,心情十分矛盾,脑海里恍惚记起理智与情感的人生老剧来。和杨中告别以后,就到了公园,却没有发现田小燕母女,打diàn huà才知道田小燕还没有过来,在商场买衣服呢!宋子恒在湖边长凳上坐下,看着水中的荷花发呆,秋风吹过,闻到荷花的清香,抬起头,却看见苏瑾领着思瑶从不远处走来。</p>
苏瑾很瘦了,穿了一身粉色的连衣裙,身材一览无余,一头秀发,没有特别修饰的脸颊,越发白皙。最近,和吴大庆的关系依旧不好,已经有离婚的打算。想到将来离婚,心情也不是特别好,思瑶上完课,闹着来公园玩,就陪女儿来了。</p>
漫无目标的走在湖边,忽然看见前面有人冲自己摆手,一看是宋子恒在长凳上坐着,很是纳闷的走过去,道:“你怎么在这里?”宋子恒笑道:“一会你嫂子来,我中午和同学吃饭,喝点酒就在这等了!”苏瑾笑道:“你一天局还不少呢,哪天请我吃顿饭啊!”宋子恒毫不犹豫道:“好啊!只要你有时间,我就请你呗!”</p>
苏瑾呵呵一笑,道:“谢谢你,我是开玩笑的!”宋子恒闻着苏瑾的香气,心神荡漾,道:“你怎么总用这种香水!”苏瑾一愣,道:“习惯了!”心中却是一动,看着女儿在不远处玩耍,道:“钱总不让你干经理,怎么感觉你越来越自在了!”</p>
宋子恒看着蔚蓝的天空,叹了口气,道:“不自在又有什么办法?我是打工的,听从安排吧!不过,真心谢谢你!”苏瑾淡然一笑,道:“该谢谢的人是你,不是你,我也不能来天和公司,也不能认识这么多人,特别认识你呀!”宋子恒看着她,忽然没有了话。</p>
杨中和宋子恒吃完饭分手后,也没有坐车,慢慢的溜回家。天气太热了,秋老虎依旧发着威风。也许是喝酒的缘故,杨中几乎汗流浃背,想想平日里懒得动弹,这也是锻炼吧。回到家已经是下午,本想再约顾小曼,拿出diàn huà,想到那人忙得比市长都忙。索性躺在床上,睡上一会,留些体力。不想没有盖被,傍晚醒来,头晕晕的,已经感冒了。</p>
杨中本身也是农村出来的,父母皆在乡下住。依靠叔叔的关系,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市委党校工作。因为担心别人说是走hòu mén,杨中专心研究了不少书本,在理论方面,是非常有见地的,不想却耽误了婚姻大事。今年已经三十五了,父母在市委附近,给他买套三居室的房子,就盼望他早点结婚。</p>
不少人得知杨中明年将要外放实差,给他介绍对象的人越来越多。杨中偏偏看中顾小曼,从她身上,看到了一种清新的感觉。认识他们的人也觉得二人挺般配的,但顾小曼总是让他感觉,不是十分接受自己。人有时就是很奇怪,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得到。</p>
父母平时不在这里住,杨中起来找些药吃,看着空旷的屋子心里愈发难受,shǒu jī响,竟然是顾小曼,杨中几乎是颤抖着接通diàn huà,顾小曼依旧那个样子,说晚上在方区长家吃饭,还有王亦凡和靳局长,问他过来不?没等杨中开口,diàn huà里传来方区长的声音:“让杨中必须来!”杨中非常高兴的说道:“我去!一定去!”</p>
杨中匆忙洗把脸,感冒仿佛好了许多,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急忙出门打车去了。</p>
方区长家是个一楼四居室的房子,还有一个小菜园。顾小曼和舅妈帮着保姆做饭。客厅里,方区长很随便的和王亦凡、靳局长说着话,靳局长也要去帮着做饭,方区长摆摆手说:“不用那么外套,你在家都不做饭,这个是区里都知道的!”又笑道:“你家老程可会做饭,特别那道糖醋鱼,非常好吃!”靳局长一脸笑容,道:“老程当兵那阵正值挨饿,吃不饱,就偷捞鱼塘鱼,真别说,非常好吃!如今也是懒得做了,都是闺女会做了!”方区长道:“我家的闺女还有这个顾小曼,可不行,都不会做饭!”靳局长道:“您太谦虚了,您闺女在国外求学,您舍得让她给您做饭吗?顾小曼也是大忙人一个,您真得考虑一下,调回城里吧!虽说乡下发展也不错,但环境和市内相比,还是很差一大截的!”</p>
王亦凡一旁听了,笑道:“都是早晚的事!”方区长淡淡说道:“年轻人就该历练历练!想要有所作为,就得放下身段,吃点苦!”顾小曼在外面听的很清楚,心里并不在意。</p>
门铃响,顾小曼以为是杨中,就去开门。打开门一看,竟然是马得兴,手里拎着一条还在乱动的鱼。两个人都是一愣,马得兴反应很快,笑道:“顾乡长,你也在啊!”顾小曼笑道:“是啊,马书记,里面请!舅舅,马书记来了!”</p>
方区长并不吃惊的走了过来,面上表情很平静,道:“来就来呗,还买什么东西!”马得兴满脸带笑道:“方区长,这可是水库野生的,味道非常鲜美,一会我给您炖了,您尝尝!”方区长示意保姆把鱼接过去,马得兴到了里面,和罗靳二人打声哈哈,就坐了下来。</p>
顾小曼刚坐下,门铃又响,心知是杨中到了,打开门,果然是穿着整齐的杨中,看见自己,眼睛都发亮,淡淡的酒气还是萦绕着他。方区长笑着迎了出来,拍着杨中的肩头,道:“怎么?中午喝酒了!”杨中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和我一个同学吃的饭!”</p>
众人在客厅里坐下,顾小曼给大家都倒了茶水,方区长让她在杨中身旁的沙发坐下,道:“今天请大家来,主要是感谢你们帮助我给顾小曼介绍了一个好青年,杨中!”众人大笑,杨中有些不好意思,道:“您太高抬我了!”顾小曼很淡定,马得兴道:“什么叫郎才女貌,顾乡长和杨中就是!”顾小曼看他一眼,又转过头去。</p>
靳局长看出顾小曼有些不耐烦,一面让马得兴赶紧做鱼去,一面笑道:“顾小曼,多亏昨天你问我路政的事,我一问才知道,这帮小子,背着我偷摸上道执勤!”方区长很奇怪,靳局长就讲了事情的经过,方区长一听宋子恒,不由得皱皱眉。杨中笑道:“宋子恒就是我同学,中午我们吃的饭!”</p>
方区长闻言一愣,不由得感叹一声,道:“杨中,顾小曼是个任性的丫头,你可要多担待!”杨中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会的。”王亦凡道:“农村事多,事杂,顾乡长确实很辛苦,那个天和公司,老板还不错!”方区长点点头,说:“我们去过他们总部,一个私企能发展成这样,确实不易!但要记住,我们是政策引导者,不能是代为bàn lǐ者!”听了这话,王亦凡想到了贷款的事,心里很是一痛,顾小曼则很惊讶的看着舅舅,隐隐约约感到舅舅有些生宋子恒的气了。</p>
不多时,饭菜做好,舅妈张罗着大家上桌吃饭。马得兴做的鱼果然味道鲜美,方区长不住的夸赞。顾小曼挨着杨中坐,见他也和大家一样,倒满一杯白酒,小声道:“你能行吗?”杨中感激的看她一眼,道:“没事的,今天高兴!”靳局长张罗着喝酒,饭局一时热闹起来。</p>
八点多钟,杨中有些醉意的从方区长家出来,方区长让顾小曼送送。顾小曼扶着有些晃的杨中,到路边打车。杨中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你怎么总拒绝我!”看着一身酒气的杨中,顾小曼有些反感,道:“你喝多了,赶紧回家!”杨中摇摇头,说:“我没有喝多,就是想问你,我怎么样?”顾小曼无奈看他一眼,道:“你很好啊!别胡思乱想,明天我们再说!”</p>
一辆出租车过来,顾小曼赶紧摆手,杨中笑着和她告别,却在上车的瞬间,亲了顾小曼脸一口。顾小曼如过电一样,愣在那里,看着车开远,分明想到宋子恒,竟然流出泪来。</p>
此时,马得兴正在方区长面前道着歉,说自己没有很好配合顾小曼工作。方区长静静听着,王亦凡和靳局长没有说话。屋里的气氛没有了酒桌上的热烈,好半天,方区长才平淡道:“知道错就好,靳局长和亦凡都和我说了,所以,你不要太自责,回去好好配合顾小曼工作,顾小曼年轻,有些事情太莽撞,你是大哥哥了,适当照顾一下,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找靳局长,可以和亦凡说,当然也可以和我说。”马得兴心头一松,连声道:“那是,那是!”</p>
方区长眯缝一下眼睛,道:“顾小曼不可能总在乡下待着,所以,将来会宁乡的领导还是要换的!得兴,你今年五十了吧,还是有前途的!做事要顾全大局,我们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和谐社会,需要大家来维护,经济危机刚刚过去,大家一定要齐心,把gdp搞上去,什么都好说!”</p>
马得兴大喜,没想到方区长会暗示自己可以当乡长,心花怒放之间,看见靳局长冲自己眨眼睛,连忙道:“方区长,我净给你和顾乡长添麻烦了,不过请您放心,有我马得兴发展之日,定不忘您的提拔之恩!也不忘大家对我的帮助!”方区长呵呵一笑,对王亦凡道:“亦凡,没事多找他去,弄些指标回来,好好贴补你的将来要去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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