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恒处理完老人丧事,一天都没有休息。回来上班后,最大的举动,就是把宋杰辞退回家,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当经理,宋杰在这里难免会受影响,还不如到别处另寻发展。宋杰倒也没有话说,在这里,自己花销很大,一个月下来,也挣不到几个钱。接着,宋子恒给小童找了一个很大的借口休息,使得小童对他万分感激。叶诗琪怀孕了,没有回来上班,小童休息的日子,宋子恒还是着实忙了一些。</p>
当初,宋子恒招聘苏瑾来,许多公司的人,特别是那些有想法的人,认定宋子恒和苏瑾关系非同一般,所谓招聘,就是一个安排好的局。这种流言在宋子恒和苏瑾相处融洽的岁月里,越发严重。多年以后,当宋子恒偶尔和苏瑾提及那些年的笑话,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无心栽柳柳成荫。我相信,这就是命运吧!假如真是这样,我会很认真的规划!”</p>
宋子恒后来知道,自己之所以从经理位置上下来,很重要的一点,是自己对邱萍萍的计较。钱总看来,男人就应该大度,和女人计较,未免太小气。宋子恒从经理位置上下来,邱萍萍是最高兴的了,她觉得出了口闷气,心想:“你宋子恒不也和我一样吗?当初笑话我,如今不也被人笑话吗?”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使得邱萍萍在众rén miàn前抬不起头,没过多久,她的祖母过世,大家依惯例花钱,苏瑾负责收钱,宋子恒随了二百,苏瑾不禁夸奖他:真够大度!宋子恒听了笑道:“这个社会,钱有时不是重要的!”邱萍萍看了礼单,看到宋子恒名下随的钱,心里却不是滋味,后来,邱萍萍在单位招待大家吃饭,宋子恒依然没有去,明摆着就是告诉大家,宋子恒和邱萍萍不和。宋子恒对于邱萍萍的厌烦,与日俱增,因为自己依旧负责财务审核工作,对于邱萍萍拿回来的票据,经常给邱萍萍退回去。邱萍萍越发生气,有时和杨芸提及这些事情,杨芸倒没有说什么,而王斌听了,笑着说宋子恒以公报私。宋子恒被孙总说了两回,很不服气,在一次会议上,直接说了采购的注意事项。说得邱萍萍面红耳赤,大家才发现,宋子恒也有大发雷霆的另一面。因为单位食堂小,每一次吃饭都很挤,所以,黄小飞和张伟商量分两次吃饭,宋子恒直接告诉苏瑾,他坚决不和邱萍萍一桌吃饭。邱萍萍从张伟嘴里得知后,心情很沮丧,同时也是十分愤恨宋子恒。就这样,两个人在这个单位度过了最后的六个月时光。若干年后,宋子恒无意中和苏瑾提起,说自己当时多少有些小气,一个女孩子,再怎么不好,也没必要让他来讨厌!</p>
而宋子恒本身是大学生,而且在国企工作了八年,工作态度非常认真。对于天和公司这种以家族为首的农民本性,说实话,并不是合得来,尽管宋子恒本身的家庭,也是半个农民。很多时候,宋子恒能够以身作则,不违背公司的条条框框,姑且不论条条框框是否正确。但违背这些规定的人呢,恰恰就是钱总的亲戚。</p>
为了多挣些钱,宋子恒和钱总说了让自己姐夫拉货的事。钱总并没有介意,说可以拉货,具体事情找郑总。宋子恒大喜,和郑总说了,郑总则很冷静的告诉他,拉货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由于是跨地区运输,交通、路政都需要打点,而且给广昌集团拉货最大的压力,就是运费结算不及时,没有百八十万想搞好运输,很难!</p>
宋子恒顾不得那么多,还是让姐夫的车进到公司来,暂时拉运矿石。不想拉货也是断断续续,结算运费果然很困难。</p>
田小燕母亲决定自己生活,田小燕经常回去陪她。因此,宋子恒经常一个人在家,倒也习惯。没事时,就翻翻书,上上网。结婚多年,夫妻之间已经把爱情变成了亲情,有时候,宋子恒也喜欢这种独处的日子。而田小燕却让他关注实验学区的二手房情况,宋子恒看着房价居高不下,心里也是没底,有时看格格可爱的样子,自己总有负疚感。</p>
苏瑾和云小升没有离婚,却处于分居状态,基本是冷战状态。苏瑾领着思瑶在妈妈家住,只是偶尔周末,才回自己的家!</p>
顾小曼倒经常给宋子恒打diàn huà,真可谓忙里偷闲,宋子恒能感觉出她的意思,只是自己已经结婚,和她交往,难免心里不安,怕耽误了顾小曼。而同时,宋子恒又希望和这个女人交往,因为他相信,人有时就是缘分,一个葬礼让他瞬间明白,人是需要人脉的。自己和顾小曼的关系,如果能保持理智,应该没有问题的。有时,自己都在问自己,究竟想干什么?</p>
顾小曼前些日子经靳局长介绍,认识了市委宣传部的杨中,杨中长得文质彬彬,与宋子恒相类似。杨中看了第一眼,就很喜欢顾小曼,分手时很谨慎的问顾小曼对他的印象。顾小曼笑着说挺好的,杨中万分高兴,说一定会好好对待顾小曼。顾小曼有些紧张,说刚刚开始交往,以后慢慢相处,彼此再了解了解。</p>
一天晚上,顾小曼独自开车出来,约了宋子恒吃晚饭。吃饭时说及杨中的事,宋子恒沉默良久,面色晦暗,说:“他是我高中同学!我们一直有联系,关系不错!”顾小曼笑得前仰后合说:“这个世界可真小啊!怎么都是你的圈子!”宋子恒心中虽然怪怪的,但还是很认真说杨中为人不错,一向很文雅,而且在市委讲师团工作,前途不错,建议顾小曼和他相处。顾小曼看着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再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了。</p>
待二人出来后,顾小曼开车送宋子恒回家,夜色正浓。宋子恒没有说话,心里想得很多很多,弄得顾小曼更加不自在,终于顾小曼在一处僻静处停下车,说:“你怎么了?这么不高兴?”宋子恒怔怔看着她,说:“没什么,你别多想!”顾小曼摇摇头,道:“别口不对心了,快说,你想什么呢?”宋子恒看着这个聪明的女子,道:“你和他的事,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我也不能拦着你呀!”顾小曼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下,说:“跟你真是没话说!想那么多干嘛!”宋子恒嘿嘿一笑,说:“我能不想多吗?嗨,乡长大人,我想下车,自己走会!”顾小曼也不客气,说:“赶紧下去!”宋子恒刚打开车门,顾小曼一把拉住他,说:“你个傻瓜,真实在!”</p>
在沙山有座庙叫观音阁,有一座古塔,据说是唐代建造的。传说当年袁天罡为保天下太平,遍寻天下龙眼七十二个,在上面建塔镇龙。因为这个传说,一直有庙会huó dòng,十年动乱期间,观音阁遭到破坏,变成了居民区,古塔却幸存下来。九十年代,市政府开始维修古迹,发展旅游,就把所有住户都清下山,修缮观音阁,每年都拨付资金,并从外地请来了了然法师坐镇观音阁。了然法师年纪不过五十岁,对于佛法却是很精通,传说还会周易,说当初有一个农村妇女,和儿子赶着马车,在城里卖了一天白菜,结果路过沙山时,发现钱没了。妇女嚎啕大哭,恰巧了然法师经过,看了妇女,说钱就在马粪兜里,妇女一看,果然如此,了然法师笑着对弟子说:“古人说钱财如粪土!今天算懂了;后来,本市有位高官,临近退休,只有选入上级人大会常委会,方可再延续政治生命。高官托了不少人,人情已经走好,基本上可以选上。兴致之余,大雪天里,到观音阁,观赏山上梅花。雪花飘飘,高官兴致昂然,了然法师等人陪着走了很久,方才进了禅房喝茶,高官无意中说了这件事,了然法师说此事难成,并说他即将告别政坛。高官不解,了然法师笑着说:“今日天气不好,看的又是梅花!”高官不快而去,隔几日,到京师参加人大会,市里大小官员和他妻子时刻关注。选举当夜,新闻报道高官姓名已经出现在常委会里面,众人大喜,高官妻子更是一宿没睡,道贺diàn huà不断。及第二天,高官传来消息,进入常委会的人只不过和他同名而已,人大会后,自己随即退休,众人泄气。这了然法师渐渐名声却传了出去,每逢初一十五的庙会,总有很多人前来烧香礼拜。了然法师很平易近人,但探寻佛法的人少,算命的人却很多,了然法师除佛法和特殊人以外,一概不接,使得人们对于他更是多了神秘感。</p>
新世纪开始后,人们对于佛教的热情越发高涨,几乎人流不息。来见了然法师者,基本上见不到面,但对于布施庙上财物的,了然法师一概收下,甚至让弟子做个牌位,给布施之人。弟子说:“大师不喜欢接触外人,为何收其财物?”了然法师道:“人心浮动的时代,有点信仰终归是好的!收他们财物,给他们牌位,是为了让他们安心!”</p>
渐渐有些人就在山下做起买卖,卖香烛、古董旧货等等,更有一些人支起卦摊,哄骗外人说是了然法师的弟子。每逢庙会,求签问卦者众,热闹非凡。这其中,有算的准的,有的则纯属骗人了。</p>
了然法师对于冒他弟子算命之人,并不计较。手下弟子不解,了然法师说:“有人信,就得有人算!人生命运无常,求签问卦者,大多是境遇不顺,寻求心理解脱,给他们一个希望不是更好!”</p>
每天早晨七点,宋子恒都会准时出现在家附近的大街上,等待通勤车,那个时候,他常常会打量四周的楼房,天马行空的想象中,要么房价,要么每个窗户后面住的人会是什么样子,总之林林总总的想法,常常会让按点到来的通勤车的同事们看到一张沉思的脸。上车后,固定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几乎不说话,依旧会沉静,默默想着事情,甚至晚上看过的电视剧情节,都会想上一想。七点四十,他准时到达天和公司财务室;八点,宋子恒都会提着喷壶,给财务室里的花浇水。</p>
大家明显感觉宋子恒沉默了许久,原本不开朗的性格,越发深沉。虽然见人依旧微笑,但经常关闭的门,使得很多人都不再打扰。大家背后的议论是宋子恒从经理位置上下来,心情不爽,甚至有一天王斌主动和宋子恒谈经理的事,原本想安慰宋子恒不要太在乎这个位置,刚说了两句,宋子恒打断了,微笑着说:“没有,我怎么会在乎这个?当初我也仅仅是代管而已!”只有苏瑾和小童,可以很随便的出入,和他说说话,其余人因为签字的原因,都会很有礼貌的敲敲门,再走进去。</p>
黄小飞原本以为宋子恒会很生气自己顶替他的位置,甚至做好准备应付,但时间久了,却发现,宋子恒根本没有和自己过不去,只是对自己不太热情,更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经常来自己办公室,偶尔有事说事,然后就各忙各的的。黄小飞对于财务工作无法插手,彼此倒也相安无事。</p>
而黄小飞最难忍受的,却是外边来人,经常找的却是宋子恒,特别是会宁乡,从乡长到工业办,找的人都是宋子恒,往往自己就被晒在一边,宋子恒倒不忘和外人说起,他黄小飞才是这个公司的经理,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有种嘲笑的态度。</p>
时间平淡如水的走到夏天,天和公司的员工已经和黄小飞很熟,张伟和王斌成为黄小飞的朋友,确切来讲,黄小飞通过不断的请吃饭,拉进了彼此的关系,更为重要的是,黄小飞和不时前来的杨芸处得很好。黄小飞嘴很甜,敢开玩笑,而宋子恒则不同,对领导多是尊重,所以彼此都放不开。有时宋子恒申请付款时,杨芸总想开开玩笑,但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也就打消了念头。</p>
而田小燕却一直在关注着房产,几个月来,姐夫拉货还挣了些钱,田小燕几乎天天都去母亲家,母亲得知女儿要买学区房,还是很大方的给拿了两万块钱,加上自己原来有的,已经筹够了十万块钱。田小燕让宋子恒多打听打听房价,开始宋子恒不是特别上心,但田小燕天天催促,使得宋子恒习惯上网查看,经常在周六周日去实验小学附近看房子,不想,这天中午在菜市场遇到了正在和于松说话的周小峰。</p>
周小峰负责市委一带的市场管理工作,于松夫妇因为他,在这个市场站稳了脚。对于宋子恒,周小峰并不陌生,厂办和财务处,一向关系很好,只是宋子恒刚来,彼此并不熟悉。见面之后,都很热情的握握手,宋子恒说明了来意,周小峰笑道:“这里的房价高,你想让孩子念书,还不如择校!”宋子恒点点头,说:“原来也想择校,可择校费就得四万,那可真是回不来的钱!”于松笑着说:“买个房子也行,孩子念书近,接送方便!”周小峰热情的请吃饭,宋子恒和于松也没有推脱,就让岳红一个人看摊子。</p>
市委附近餐厅很多,三个人在一家门帘不大餐厅坐下,里面人很少,老板娘看见周小峰来了,热情相迎,周小峰和老板娘很熟悉,简单要些酒菜,要了一瓶白酒,宋子恒摆摆手说不能喝,于松道:“喝点吧,好不容易见面,今天我请客,你二位可帮我不少忙!”周小峰把酒倒上,说:“我们都是设备厂出来的,无论厂子好坏,总之,我们得感谢厂子,让我们认识,还吃了这么多苦!”一句话,三个人都很激动,都喝了!三个男人各自说着自己的这些年,不知不觉,都有些醉意。</p>
老板娘不时前来探望,给上些小菜,周小峰拉住她说:“知道吗,她是马姐,她也是我们设备厂的!只不过,早几年出来了。”又介绍了宋子恒于松给她认识,听说宋子恒要买房子,笑着说:“这么巧,我有个朋友也要卖房子,六十平,四十五万,要不要看看?”于松吐吐舌头,说:“这么贵!”宋子恒心里也是一惊,说:“好啊!哪天有时间,我们见见面,看看房子!”马姐点点头,说:“你岳父我认识,性格可好了!你二舅哥还在和城吗?”宋子恒摇摇头说:“岳父五月份去世了,二哥在广东呢!”马姐吃了一惊,说:“前几年,我还看见他在路边和别人下象棋呢!怎么说没就没了?人啊!”不由得叹了几口气。</p>
田小燕中午领着格格来跳舞,宋子恒上午出去,半天也没有消息,心里有些急,打了diàn huà,才知道吃饭呢!有些生气,及听说房子的事,又是沉默半天,最后说,下午没事过来看看格格跳舞。</p>
吃过饭后,宋子恒告辞出来,感觉一身酒气,就顺道去了公园。已经很热了,又喝了酒,宋子恒便到湖边的长椅上乘凉,微风吹来,杨柳轻拂,眼见湖水荡漾,不少游船在湖里来来往往,身边的游人也是往来如织。</p>
宋子恒心里压力很大,一个房子,要四十五万,自己家里仅有十万块钱,旧房子卖了,也就十万,剩下的二十五万,上哪里去弄?不觉叹息,父母若在,也许不会这样难!心中正在难过,却听有人喊:“宋子恒!”闻声望去,却是杨中和顾小曼从不远处走来。</p>
原来二人已交往两个月,今日也来公园游玩,不想遇到宋子恒。最近宋子恒和顾小曼联系很少,看着满脸春色的顾小曼,心里忽然有些发酸,却也起身笑道:“这么巧!顾乡长!”三人坐在长椅上,杨中笑道:“喝酒了!”宋子恒说:“和两个朋友吃的!”杨中又问:“最近和高中同学们联系没有?我可找不到他们!”宋子恒说:“常联系的就是那几个,大家都挺忙的,聚会很少了!”杨中叹口气道:“你怎么样?听顾小曼说你,一天总是很忙!”宋子恒看一眼顾小曼,本想开个玩笑,但瞧她笑着看自己,说:“瞎忙呗,给私人打工,就那么回事!”</p>
杨中哈哈一笑,说:“你太谦虚了!”宋子恒一愣,顾小曼竟然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心里不觉诧异,说:“我有事先走了,孩子还学跳舞呢,你们慢慢逛吧!”继而低声问杨中:“有信没有啊?啥时结婚啊!高中同学可就差你了!”杨中急忙说:“不行啊!八字还没一撇呢!我想结婚,人家还没有那个意思呢!”宋子恒趴在杨中耳朵边,说:“看好了,就上手!”坏坏的看一眼顾小曼,扬长而去!</p>
顾小曼不知道他说的是啥,杨中却有些兴奋,顾小曼说:“你们说啥呢?”杨中连忙道:“没啥!走,我们划船去!”顾小曼摇摇头,说:“下午四点,我还要参加一个婚礼,改日吧!”杨中有些恋恋不舍,顾小曼微微一笑,说:“我们可以diàn huà联系!”</p>
宋子恒出了公园,心里不免伤感,走了几步,不由得骂自己多愁善感,赶紧琢磨房子的事。diàn huà却响了,竟然是顾小曼,问他在哪呢?得知后说马 上过来。宋子恒一头雾水,不知她想干什么,在路边等了一会,不多时,顾小曼开车就到了,让宋子恒上车,问:“你去哪?我送你!”宋子恒道:“你怎么不陪杨中了?我自己走也行!”顾小曼没搭理他,忽然问:“你走时,和杨中说啥了?”宋子恒呵呵一笑,说:“男人的事,你别问那么多!”</p>
顾小曼瞪他一眼,道:“一看就是坏主意!”继而轻轻说道:“最近怎么不联系我了?”宋子恒没有回答,看着窗外的景色,忽然有种伤感的感觉,说:“你感觉怎么样了?差不多,就和他结婚吧!”顾小曼说:“感觉还可以,可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宋子恒看看她,说:“你也不小了,还是结了吧!”顾小曼变得很生气,说:“你怎么和我妈一样唠叨呢!我说过,我不想结!”“为什么呀?”宋子恒很小心的问,顾小曼看他一眼,说:“你还不知道?为啥?”</p>
两个人都沉默了,车缓缓的行驶在路上,顾小曼忽然叹了口气,说:“你若希望我和他结婚,那么我便结吧!”声音变得有些哀婉,宋子恒转过头来,目光湿润看着她,道:“也别着急,再交往一段日子吧!”</p>
音乐声中,格格和几个孩子翩翩起舞,几个家长在大窗户外看着,田小燕最喜欢这个时候,临近下课,舞蹈老师总要安排一段舞蹈,让家长们放 松心情。格格身体条件很好,经常领舞,田小燕内心很高兴,特别喜欢欣赏女儿的舞姿,感觉她是那么的美。不知何时,宋子恒站在身边,身上淡淡的酒气,田小燕说:“喝多了?”宋子恒笑道:“没有!”不失时机的拿出shǒu jī,拍了格格几张zhào piàn。</p>
下课了,孩子们小鸟般跑了出来,格格看见爸爸,非常高兴,让爸爸抱她去更衣室。宋子恒高兴的为她换衣服,却笨手笨脚的,惹得身边的家长妈 妈直乐,田小燕笑着过来接手,说:“你呀,从来不用心帮孩子,真笨!”宋子恒傻傻的一笑,说:“谁让她有个好妈妈!”</p>
一家人上了大街,格格要去肯德基吃冰淇淋,宋子恒就领着她们过去,进了里面,看见苏瑾领着思瑶也在楼下吃冰淇淋,几乎同时说:“这么巧!”田小燕笑着和苏瑾说了几句话,又夸奖思瑶几句,就上了楼。三人找位置坐下,宋子恒到总台买了冰淇淋,自己没有买,田小燕边吃边道:“那个房子你看了吗?怎么那么贵?”宋子恒说:“还没有呢,遇到设备厂原来厂办的周小峰,他给联系的!”</p>
田小燕想了想道:“太贵了,我们买不起啊!”宋子恒看她目光有些失落,忙道:“没事,我有办法,不行,我们贷款买吧!”田小燕眼睛一亮,点点头,道:“这也是一个办法!那你周一就开始着手准备吧,多打听几家银行!”</p>
格格吃得很开心,田小燕提及苏瑾和思瑶,说:“人家孩子怎么那么高,格格感觉长不高呢!”宋子恒摸摸格格的脑袋,说:“别挑食就好了,我们个子不矮,格格将来一定是大个!”田小燕笑道:“舞蹈老师都夸格格是块好料子,呵呵,你当爹的可想好了,走舞蹈专业,那可需要钱啊!”宋子恒叹口气道:“累死她老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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