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回原位坐好,船要翻了!”
晓欧边喊边用力推开围过来的人。
“还不散开,看啥子看!都不要命了迈?”
李梅也急慌慌的四下里招呼着撵开众人。
“你再摇,他就算没死也会被你摇死!”
人群刚一散开,晓欧就抢上前来一把掀开赵老幺说。
跟着跪下身子,一手掐着他人中,一手托了他的头轻轻往船板上放。却发现因他背上多了一驼肉山的缘故,怎么也放不平。正焦急间,赫然发现他竟睁开一只眼睛望了他一眼,表情很是古怪。
他有些不敢相信,腾出手来去摸他下颚动脉,这才发现他是装死。
“我好像摸起还有点脉,你过来试一下他的鼻息看看。”
晓欧对赵老幺的粗言秽言也有些看法,决定配合一下潘驼背,就对已经吓昏了头的赵老幺说。
赵老幺听说他还没死,手脚并用的爬过来,直伸了两根手指到他鼻孔下探。
“没得气了,没得气气了!老子把他赫死球了,这可啷个办啰!”
他哆嗦着手探了一会,扭头看着晓欧绝望的哭,一张脸上早已吓得没了半点血色,只觉天都要塌了。
“要不要开回去送医院?”
铁壳船在峡谷中行驶,开船的师傅见行到了一片开阔的水面,探出头来焦急的大声问。
“马上调头,开回去!”
李梅喊道。
“不用,现在送回去也晚了!只要船保持平稳,或许救得过来!”
晓欧忙抬头阻止。
“那行,听他的!”
李梅听了,心里又升起一线希望。只盼着真如这满船人中还唯一保持着镇定的男人所说。
“他背上是驼的,放不平。你们谁能睡下来用手把他托起,我也好施救!”
晓欧见赵老幺已吓得不轻,而潘驼背仍没有半点动静,心想只怕这驼子平日里是受够了他的欺辱,今日定是非要讨回个公道不可了,事已至此,只得先顺了他的意思再说,略一思量,心里便有了主意。故意避开赵老幺的目光,冲船上的人问道。
一船的人听了他的话,居然像商量好了似的,都向赵老幺看过来。
赵老幺此时早已吓得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的了。听了晓欧的话,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应道:
“我来吧!哥,你可得决点啰!”
说完流着泪爬到驼背身边直挺挺的躺下去,待得要伸手去托时,才发觉根本是托不到的。又丧着个脸问道:
“哥哥,你喊我啷个托嘛?”
晓欧见赵老幺果然上了当,指了指他仰躺着的身子说:
“我得把他放在你身上,你用双手托住他头就是了,至于头放在哪里你坚持得久点,你得赶快拿个主意,再耽误了时间,只怕是神仙也救他不活了!”
赵老幺听了,早已吓得半死,一扭头又看见了晓欧手上托着的潘驼背那张泛着青光的老脸,只觉头皮一麻,全身竟筛糠般的抖起来。紧闭着双眼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便再也动弹不得。
晓欧松了掐着潘驼背人中的手,轻轻将他抱起放在赵老幺肚子上。一切都弄妥,才又装模作样的跪在旁边,伸手掐住潘驼背人中,另一只手在他百汇穴处轻轻的推揉起来。没多久,就听见赵老幺在下面痛苦的shēn yín。
“你怎么了,还能坚持不?”
晓欧怕赵老幺出问题,有些紧张的问。
“我实在遭球不住了,锤子痛球得很!求你帮我搬开点!”
赵老幺这时已被折磨得生无可恋了,那还顾得了脸面,欲哭无泪的说。
晓欧这才注意到,潘驼子背上那个硬邦邦的肉球一直顶在他的裆部。难怪刚才他抱潘驼子到赵老幺身上去时,感觉到他在抖哟!想必他早料到了有这一出。于是强忍了笑,抱起潘驼背向下面移了一下,才又重复刚才的“抢救”。
人一挪开,赵老幺顿时感到如卸下了千金重担般轻松,长长的舒了口气说:
“这下安怡多了,求求你一定要把他救活哟!”
“这我可打不了包票,只能尽力而为。”
晓欧回道。
“哥哥呃,他都在我身上躺了这么久了,你现在才这样说,岂不是想要了我的命迈?你要是救不活,我今后啷个去见人啰,你还不如弄死我算球了!”
赵老幺是真的感到绝望了,眼前这个男人本是他的救命稻草,现在连他都没把握了,自己刚才所承受的一切羞辱岂不白费了?
更可怕的是,这人要是救不活,自己自觉自愿的托着个死人在身上是满船人都亲眼看见了的。要传出去,不但是个亘古未闻的大笑话,更是丢尽了他赵家八辈子祖宗的脸了。不要说赵老二放不过自己,就是他老婆春兰怕是也保球不住了。
一想到他那花儿般美丽的老婆,他就再也无法控制,一双shǒu jī械的托着潘驼背的头,便呼天抢地的哭将起来。
“幺爸你莫哭嘛,我来帮你!”
也不知什么时候小蛮牛就站到了晓欧侧后,看见赵老幺寻死觅活的样子,就想跑到另一边来帮他,不曾想一脚勾在晓欧跪着的腿上,直愣愣的便跌了下去。
晓欧见状,忙伸了正揉潘驼背百汇穴的手,在小蛮牛即将触地时,反手一下将他护住。
“咦!活过来了,我看他眉毛在动!”
李梅大惊失色中从晓欧手上接过儿子,无意间看见了潘驼背痛苦的表情,就大声惊呼。
原来晓欧一直按着潘驼背人中,伸手去护小蛮牛时,按着人中的拇指指甲就戳到了他鼻子下面的肉。潘驼背吃不住痛,就皱了一下眉,恰好被弯下腰来拉儿子的李梅看了个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