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文?朱家、允许、文人……”
朱标怎么念这名字,都觉得别扭,都感到刘景的建议存有私心,且过于直白。即对吕妃说,要不,你这当娘的给取一个吧。
吕妃说咱不丢人现眼,取了个朱雄英,笑落四叔的大板牙。看咱四叔朱棣,儿子还在四娘肚子里打瞌睡,大名业也预备。
“朱高炽!高高在上,炽热难挡,这不就是太阳吗?”
“狗屁!”朱标暴了cū kǒu:“这大明的天空只有一个太阳,哪来狗屁的第二个!若多出一轮,本太子定叫羿神举箭射之!”
“连四叔都稳控不住,还指挥人家羿神呢!”吕妃激将道。
朱标不以为然道:“风让树逆来顺受,树在而风却无影;斧却不能,可斧在而树却无踪!”
吕妃道:“啥风啊树呀斧的,咱就不东拉西扯了。请师师作主,解铃尚需糸铃人。还是让刘景再斟酌斟酌,重新给孩子取个响亮的名字!”
两人达成共识后,朱标即召来刘景,如此这般的,把想法向其交待一番。
刘景道:“曾记得吕妃娘娘叫我解梦,说孕龙之时,常梦山野起火、房屋着火,一轮火红的太阳久悬天空,永不消失!”
吕妃道:“的确如此!臣妾曾问太子,可太子却道,此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妾身当场激将,若皇宫着火,你也休管?这皇宫将来可是你朱标的呀!太子只好求教于刘先生。”
太子接话道:“当时,刘景你说,此为好兆!不定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溅出火星,扰了娘娘。”
刘景笑道:“殿下好记性!不过,这火德星君已经降世,那‘不定’也该修正为:一定了。”
吕妃道:“讨刘先生吉言!只是小儿这名字可否修正一下。咱四叔未出世的孩子叫朱高炽,允文可否叫朱高日啊什么的。”
刘景忍笑道:“娘娘且听我说一事,如若不信,这允炆公子之名改了便是。”
吕妃道:“喜耳恭听。”
刘景道:“家严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而刘景我搭楼梯也勾不上家严,可也能后知六百五十年。”
“若是如此,你比刘老先生还多知一百五十年,却又说自己赶不上令尊。你这葫芦里卖啥药呢?”太子插话道。
刘景道:“太子切莫取笑!刘景那六百五十年中有五百年是咱爹刘伯温的。”
太子道:“如此说来,你只知五百年之后的,又一百五十年的事情?”
“正是。”刘景回答之后,又问道:“太子想知道六百五十年后,这大中国将是何种景象吗?”
太子道:“不妨说来听听。”
刘景道:“六百五十年之后,我泱泱中华进入二十一世纪,大概在二千零一十多年左右,有些文人会将咱大明王朝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儿,撰写成书,发于网上。文书一发,这些写书的文人也就跟着火了起来!”
“啥叫网?网上咋发文书呢?”太子听得直挠头。
刘景道:“太子明鉴,这网就是咱们常见的蜘蛛网。这六百五十年后的读书人,它就是一只只蚊子,上网读书或打游戏,简直跟蚊子粘在蜘蛛网上一样,想不上都没法。而那写书之人,更是让这些上网读书的蚊子捧得如日中天,一下子火得不得了!”
太子道:“可这又跟咱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刘景道:“关系可大了。这小公子的‘文字前面带个火字,大明江山因文而火,因火而旺,难道这不是皇上之期待,太子之希望吗?”
“这便是好!这便是好!!”太子和吕妃异口同声道。
刘景问道:“小公子之名尚需更改吗?”
太子道:“不改!”
吕妃道:“就叫朱允炆!叫朱允炆,多好呀!”
这怪怪的名字终于有了合理的说法,太子和吕妃皆大欢喜时,朱雄英却进来插了一杠。
“咱弟弟不叫朱允炆!咱弟弟叫朱长十!”朱雄英嚷道。
刘景道:“为何如此叫法?大公子说来听听!”
朱雄英道:“咱高高高祖叫朱百六,高高祖叫朱四九,高祖叫朱初一,曾祖叫朱五四;咱皇爷爷叫朱重八,咱太子老爹应该叫,朱不九!”
刘景正惊叹这三岁幼童的记忆力时,朱雄英却叹息一声道:“可咱爹却叫朱标,朱标猪膘,猪一有膘,不就活不长了吗?”
三人先是惊骇,后却又被这幼童话语一逗,自然是全身放松地爽笑起来。
笑毕,吕妃问雄英,那你咋不叫朱长十,而非让弟弟叫这怪怪的名字呢?
朱雄英道:“咱这只雄鹰,不定哪天就飞了,叫啥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