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然随同火鸟钻入了那裂缝中,本来他是钻不进去的,但是将身上的硅胶撕开后他还是费力的钻了进去。
身体只能侧立着,利用手肘和膝盖支撑,一点一点往里面挤。脱下的硅胶被他带着钻入了裂缝中,但是却扔在了身后。
裂缝虽然难爬,好在裂缝中的岩石被高温熔化后又冷却,光滑毫无锋利的地方。
所以即便他来不及将衣服穿上,只能将衣物系在斜挎包上被拖着走,他的手肘和膝盖只是感觉到了疼却并没有被擦破。
不知道爬了多远,王浩然早已口干舌燥、肚皮干瘪,低血糖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袭击他的头部。
斜挎包里还有些吃的,是那个科研助理的。但是这狭窄的裂缝将他卡在这里,手臂都无法太大的弯曲,他根本就无法将斜挎包拉过来。
几公里了?究竟是有多远?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手肘和膝盖已经青肿。
但是他还是得爬下去,无法回头也不能回头,要么就是卡在这里等待死亡,他只有往前爬这唯一的路。
毅力已经是他全部的力量了,甚至他都没有了思考的行为,手脚机械的爬着。
忽然,一阵风吹到了他的脸上,王浩然顿时一惊,怎么会有风?
难道是有出口?出口通到哪儿?火鸟是飞到了那里吗?
知道了有出口,王浩然兴奋的早已干瘪的肚子也不饿了,低血糖带来的眩晕也仿佛消失了。
手脚并用迅速的往里面爬,甚至感觉不到手肘和膝盖上的疼痛,仿佛注射了兴奋剂般,将他最后的一丝力气榨干。
扑通!王浩然毫无防备的从裂缝中钻出跌落,头撞击在坚硬的岩石上顿时一阵眩晕,再加上得知自己从那令他窒息的裂缝中出来,困意爬了上来,然而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睡去。
氧气!我需要氧气!王浩然仿若在睡梦中惊醒,急忙将斜挎包从裂缝中拽了出来。
摸索着寻找拉链,将拉链打开,手伸了进去,忽而想起里面还有破碎的玻璃,急忙将包里的东西往外倒。
慢慢的在一地东西中摸到了呼吸器,赶忙按在了口鼻上,手指捏下去。
纯净的氧气进入了肺部,通透得他的大脑瞬间清醒,又贪婪的吸了一口,将呼吸器放下。
裂缝中微弱的氧气差点就让他死掉,现在他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很不可思议的爬了这么远。
这里的氧气这么充足?王浩然顿时惊讶,怎么可能,这里的氧气比之实验区的氧气还要充足,并且纯净度更高。
伸手摸着寻找手电,将找到的手电打开照亮。这里好似是一个天然的溶洞,头上吊满了各种各样的钟乳石,地面上也是光怪陆离的各种石头,光滑得反射着手电的光芒。
奇怪,这里是哪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氧气?难道这里也有实验室?
忽然一阵疼痛疼的他龇牙咧嘴,借着手电的灯光看向自己的手肘和膝盖,那里皮肤被磨破,血水流的到处都是。
急忙又将另一只袜子脱下来撕开,而后将自己的伤口都包扎上。
将衣服穿回去,没有了里面的硅胶,衣服穿在身上太肥大了,不过好在还有衣服穿。
这时他发现一件事,那水晶球竟然不是他想象中玻璃做的,而是实体的,除了外表摸着像是玻璃,里面的实体更像是一种胶体。
就是这种东西将那火鸟关在里面,可那鸟是怎么活的呢?吃什么?
将一地的东西塞入了斜挎包,什么文件夹**件什么的扔掉,他找到了一个空的塑料水瓶、一把**,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一包薯条一条鸡腿还有一块熏酱牛肉是他包里全部的食粮,看来应该是那个助理的晚饭。
他不禁感谢自己当时的机智,如果不是随手拿了这个包,自己真会饿死了。
解决了半包薯条,咬了一小口熏酱牛肉肚子里虽然还渴望着更多的食物,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将剩下的食物再次塞回了包里。
水瓶没水,不知道是不是被喝光了,反正自己现在嗓子渴得冒烟了。他将水瓶团在一起正要扔掉,寻思了一下又塞了回去。
举着手电在溶洞中巡视了一圈,除了无处不在的钟乳石,没有任何实验室的所在,更没有任何通往外面的门。
王浩然的心沉了下去,难道除了那唯一的裂缝外就没有任何出口了吗?
他可不想再次重温一次那种卡在裂缝中前行几公里的行为,并且出去了一定会被捉住。
难道这是一个孤零零的溶洞?可是那火鸟哪儿去了?怎么并没有发现火鸟的所在?
王浩然已经走遍了这个不算很大的溶洞,即便火鸟躲藏在某个石头后面,他也应该能发现火鸟的所在。
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了那种无所不在的黑暗,手电的灯光在这里很亮,他试着关掉手电,火鸟如果在这里一定会被他发现,除非它能熄灭身上的烈焰。
忽然,一声微不可查的轻鸣从溶洞中某处传来,好在声音很小,并没有在溶洞中回荡,王浩然很快确认了声音的出处。
光滑的墙壁上一个巴掌大的洞口出现在王浩然的视线里,声音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王浩然趴在洞口往里面看去,一片黑暗,将手电射进洞口内,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好像是一个能够让人钻过去的洞。
手摸了一下那应该是被小鸟破开的巴掌大洞,这块岩石很薄,轻轻一砰便掰下来一块。
王浩然站起身来,一脚踹在那块光滑的岩石上。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那块岩石被踹出了一个大洞。
手电照了一下,果然是有一个可让人钻过去的洞存在。抬脚又踹了几脚,将锋利的边缘踹了踹,王浩然趴在洞口上,双手撑着钻入其中。
这回的洞比那裂缝要舒服多了,同样光滑的岩石,但是他能匍匐着前进了。
洞是一个往下去的弯道,虽然有的地方还有突起,他不得不将自己身体伸开像是在裂缝中一样一点点往里蹭,但是大多数的时间都可以匍匐。
拐过了一个拐角,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急忙关上手电,眼前顿时传来了亮光,王浩然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难道真的是一个实验室?会是什么人?是神计划小组的人吗?
刚才自己踹碎岩石的声音传了过去了吗?王浩然停下来侧耳听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声音表示有人发现了他。
未免自己再造出噪音,他匍匐的速度比之刚才降了下来,一点点的往亮光的地方爬行。
近了,亮光越来越亮,但是只是相比于黑暗,却还比不上手电的亮度,更像是他房间中夜晚常亮的小夜灯。
出口出现在眼前,荧蓝的光亮充满了整个空间,王浩然趴在洞口惊讶得张大了嘴。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比之那宽阔的实验广场也不妨多让。
到处都是发光的石头,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穹顶,仿佛一颗颗星辰点缀在其上。
石头的荧光下,一片郁郁葱葱的各种植物生长在溶洞中,那些植物也像是在黑暗中为了展示自己般,也带着微弱的光。
发光的植物!王浩然的大脑当机了,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植物!怪不得氧气如此的充足。
下一刻,王浩然疯狂了,他紧忙从洞口钻了出来,心中一个猜测狂击着他的心,有植物就会有水!有水!
然而,马上,他就压制住了自己疯狂的心,越是疯狂时越要理智,他一遍遍的告诫自己。
视线没有离开那一颗无法形容的巨大植物,他没有出去,反而还往回退了退。
他在等,等待着是否有动物从植物旁边路过,不知道是不是食人花之类。
在这样严酷的地下,生命能如此美丽的绽放,他根本就不相信植物如同他平常见到的那般温顺。
而且,就连动物也一定会和地表世界不同,不会怕人,甚至会主动攻击他。
他在等,静静的等,即便干燥的嗓子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快去找水,但是他却一动不动。
一分钟、两分钟,他看了看自己的腕表,现在显示刚刚进入了夜晚,但他知道因为有时差的关系,其实真正家乡的时间已经是午夜,这漫长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吗?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感觉到自己已经脱水了,甚至唾液都不够分泌了,但是他还是没有动。
那发光植物的危险时刻缭绕在他心头,他不相信这群植物发光是有原因的,更不相信它们在这么严酷的环境能长成这样粗壮,仅仅是吸收水分,和为数不多的光。
难道它们不进行光合作用?王浩然终于忍耐不住了,即便他将斜挎包垫在下面,他的手臂已经因为支撑身体而麻木。
侧耳倾听,没有任何声音显示这里有动物的存在,除非这里的动物不会吼叫,另外空气迷漫的也是泥土的气息,没有一点动物特有的那种腥臊味。
他相信,在这样密闭的空间中,如果有动物的话,一定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那么,没有动物吗,不知道会不会有蛇的存在?还是一种喜欢在黑暗中生存的生物。
他缓慢的从洞口爬了出来,洞口距离地面大约有一米五高的距离,他无法在洞里转身,这样下去一定会摔伤。
无奈,他将斜挎包先扔了下去,双手撑者洞口边缘,半个身体出了洞口,而后身体侧过来,一用力摔了下去。
左肩重重的摔在地上,头也磕碰了一下,好在的是身下的斜挎包帮他缓冲了一部分冲击力,虽然有些疼,但没有受伤。
斜挎包挎上,王浩然一脚将身旁的钟乳石踹碎,找到一块大一点的石头,远远的向着那他看着像是食人花的巨大植物扔了过去。
嗖一下,他又钻回了洞穴,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那边植物的反应。
就像是他扔石头砸大树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他又捡了几块砸过去,还是没有反应。
擦了擦手上并不存在的尘灰,王浩然自嘲的一笑,看来是自己多虑了,这里只是植物的世界,根本就没有任何动物存在。
没有了动物存在,也就不会有食人花这类变态的植物生存,它们只会吸取地面、水里的养分。
忽然,一点火苗飞速的向着王浩然扑来,王浩然不惊反笑了,小破鸟,你总算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