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4日,她父亲生日。
还在阳晓芳没有住院时就告诉过我,后来她到了医院里,也经常问我她爸爸生日去不去?我可从来没有肯定地告诉过她什么,我都是含糊其辞回答,我不想骗人家,还真不知道那天会不会去。
我上次去医院的时候,她就告诉我,这天会请一天假回来。,她有事都不与她哥说,是我要去转告。她知道她哥哥很忙,所以22日这天下午打diàn huà告诉我:说是医院只准允她请一天假,而且当天必须回医院,要我转告她哥哥,别在23日这天下午去医院了,她怕去了医院不同意又害得他白跑一趟,她说他很忙也很累的。看来阳晓芳还是很会体贴关心人的啊!我马上把话传给了她哥哥,她哥哥在diàn huà匆匆忙忙回答知道了,就挂了diàn huà。
24日这一天,阳晓芳好像是下午才回来的,我这天也一直在家里,什么地方也没有去。我在等阳晓芳的diàn huà,但又一直没有diàn huà来,又不想去她家里,这时的我很犹豫了。我一直考虑要不要去阳晓芳家里,我想借此表明我的态度,好让阳晓芳和她家人知道我的意思。到下午快3点钟的时候,阳晓芳的diàn huà来了,她用她哥shǒu jī打来的,她说还在医院里,正准备回家了,要我现在马上动身去她家里人。我在diàn huà里回答她很快就来了,你先回来吧。
经过一个小时的犹豫,我仍然拿不定主意。很快阳晓芳又打diàn huà来了,她已经到家里,责问我怎么还没有去。我在diàn huà里回答就来了,却磨蹭着换衣准备,这时候我真想找个人商量一下,可是又找谁呢?
我一直认为我的心情可影响天气。到了下午4点左右,天空已经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来了,明亮天空也变得灰蒙蒙阴沉沉的。黄小diàn huà不断打来了,我想我不去让她会不断地打diàn huà了,所以还是决定去一趟。我打着雨伞一路小心慢腾腾往前移,我在等阳晓芳给我打diàn huà来催我,可是偏偏这时候她又不打diàn huà了。我先来到姨妈家里,把来的原因说了一下,姨父没在家里。
我姨说:“她真的有病没有呢?我虽然离她家这么近以前也从来没听说过她会这样的。你自己要拿主意,你如果打算不与她来往了,你不去了也行!那就等于你告诉她你的态度了,让她以后也好好去找别人,免得也耽搁她也让你托着。”
我在姨妈家里呆了一会儿,姨说:“你既然都到了这里来了,那就还是去一趟,免得她又给你打diàn huà了!”
我说:“暂时没有打diàn huà了。”
我从姨家出来,往阳晓芳家走去,走了一段,忽然想起她那天晚上骑着电动车冲进家里而且面目狰狞地笑,还一个劲地把电动车上的反光镜几下就扯下来的样子,我心里发毛了。我站在雨中停下脚步,耳边又响起那天她赌气与人开房回来时向我炫耀的情景,那天她一见到我就毫无羞耻地说:
“人家脱光衣把我全身都摸遍了,我才从床上下来就慌乱跑出来了。”
“给烧两桶开水,我要把我身上他留下的东西彻底洗干净,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天下着雨,路上没有一个人,我想应该没有人会看到我。就这么一念之间,我的脚步向后转了180度,在水田里有一个人撑着雨伞驱赶着几只水鸭子,我能认出他是媒人的老公,我迅速转身回来了。
让我奇怪地是这段时间里,居然阳晓芳没有给我打diàn huà,如果是她在我从家里出来后给我打了一个diàn huà,我都会去她家里,我回到家里都以为阳晓芳见我没有去了,已经明白了我意思了,所以她也不给我打diàn huà了。我心里起伏难平,怎么又跑回来了呢?既然都到快到她家门口又怎么跑了回来,我有点后悔了,我反复的这么想着。如果这时阳晓芳再给我打diàn huà,还是去一趟。我去做晚饭,我父母正煮土豆做饭。
在我把饭做好,准备吃的时候,从外面闯进一个人来,让我感到一时脸无颜面,桌子就摆着土豆,她看一下说:“就一个土豆,下雨懒得搞吧!”
我哑口无言,吃了几口饭走开了,她也跟着我后面,到了我住的地方经过新建好的厨房时她朗朗地说:“原来这么快就吃了,还是带我来看你的厨房的啊?”
我无话可说,她忽然转过身来问:“你怎么不去我家里呢?不想理我了,不想和我结婚?”
我喃喃无语,她又说:“我今晚9点还得回到医院去吃药,我得马上就走了,我哥哥在家等着我呢!”
我一看钟现在都快7点了啊!她不紧不慢地说:“没事,我就等到8点回去,到医院迟到就迟到了,要不我不去医院了,就住在你家里。”
我听了睁大眼睛看着她说:“别,别,你哥哥会找你的,也会不同意的!”
她说:“我父母随我去不去了,只是我的衣服还放在医院了要去拿回来啊!你家的井填了没有,你说怎么办,我老是梦到你家井很害怕的啊?”
我说:“没事,不用怕,到时候把口封了。”
这时候,我的shǒu jī响了,原来是她哥打来的,我把shǒu jī给她让她接了diàn huà,没想到她一伸手就把diàn huà给掐断了。
她又说:“我上次与姓龙的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呢,你不要介意,真的没有什么啊?我以后再也不会去了。”
我们面对面地站着,她身穿着袄子,她伸手把我抱了抱,我也搂了下她,她说:“我在医院长胖了,长了好几斤呢!”
我看着她瘦小的脸形怎么也感觉到她发胖了,脸色没有以前那么黑还是真的,我故意逗她:“真的长胖了,那你胸也长大了些没有!”
她脸色有些娇艳没有回答我,她要往床上躺,说:“我要睡一会儿,今晚我就不去医院了,呆在你家里!”
我不断催她起来回家,因为她晚上9点还要去医院,总不能就这样搁置她的治疗,好不容易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她也无可奈何站起来看着我说:“好吧,我回去,我姨父的妈死了,我哥哥正等着要去那里,那我们快些走,他肯定在家急得不得了。”
临走时,我把上次去我表姐公司时买的糖,还留下一袋大白兔奶糖一直没吃的,我叫她拿着回去。因为我实在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拿着糖去向我妈妈说再见时,又做人情把糖送给了我妈吃了。
夜里,天已没有下雨,有些冷,我拿一件袄子要给她披上,她不要。果不其然,我骑着她的电动车刚出门不久,她哥又打diàn huà来了,我一看马上就要到她家,又骑在车上不方便接话,就挂了。可是没有过一分钟又打来了,看来他真急了。如果不接还真会让人家当心,我让阳晓芳从我口袋里掏出来接了diàn huà。
我们到她家里,他哥哥已在外面左看右看的,我还没有进屋,就催着要阳晓芳上车,说是她姨家催着要车子。我也没有进他们家的屋,阳晓芳进屋提点东西出来上了车,她哥哥要我顺便搭一下他的车子出来,我也同意了上了他的车子,他哥哥显得有些自信与高兴,打开音乐,然后说:“人就是要解压,如不解压就会崩溃,张国荣有钱有身份还不是跳楼自杀了,压力太大了!”
我明白他说的意思,没有吭声,我只是记得上次他叫我去后面他对我说的那段话的意思。我知道他说的绝对是正确的经典之言,然而对我这个桀骜不驯的人来说,不免总会耿耿于怀记在心中。我还一直在想,后来对阳晓芳的态度可能与此或多或少有点关系。
到了分路的地方,我一个人下了车,一个人行走这路上,这路已经很熟了一样,我曾经有好几次这样走过了,只是今天外面刚过雨,天空显得十分的孤寒冷静,虽是漆黑不见边际,远处湘江河边路灯整齐划一,像一个个孤苦伶仃的萤火虫在一个窒息的空间发着微弱光茫,立在风雨之中。我想起已在我家住两个星期说是今天已去上班那个小伙子,早上出去了,他就没给我打diàn huà了,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外面找到工作没有?
我给他打了diàn huà,他说那单位骗了他,他现在寄居在旅馆里。我在diàn huà告诉他如果没有找到事做的话,就继续住在我家里来,虽然招待不好,总比住在外面要合算了一些。
我回到家里,心情其实很不好,想到今天的事情,觉得有些窝囊,特别是阳晓芳从外面进来那霎时,我感到无地自容愧对她,一开始我想留她住下来,我们又一个月没有相偎而眠,尽管我觉得与她相偎而眠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尽管我这么多年每天都一个人睡,就算这两个星期来的那个小伙也是与我同床而睡,我们两个男的都避得远远的,但与阳晓芳睡在一起的时候总会用身体接触,手与脚总会在半夜转身或翻身的时候,总能寻到对方身体上的某一个恰当处摆放,这种摆放不管是怎么难看但总觉得很舒适而十分惬意与温馨。然而这么多年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在床上翻身过多少次打个多少个滚,有多少时间是在转辗反转之中度过,有时醒来都觉得身边一半是空的也没有什么难熬过不去。但自从阳晓芳在这身边睡过,就算只有那么几晚的时间,现在都觉得这空的这一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苦楚和辛酸。这空的一半是床上枕边有一半是空的,是身体里也有一半是空的,也是灵魂里有一半是空的,这种感觉也许没有经过的人不能体会到,也许没感情或情感不细腻的人感觉不到。这种感觉或许人人都有过,只是不曾用心去仔细体会过。
我的心在犹豫,在摇摆不定!就像寒冷的深秋有如今夜窗外的萤火虫无处寻觅归所一样,在又冷又黑的夜空中漫无边际地飞来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