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丈白玉神峰上,将归岸疯狂大笑的情景显露的清清楚楚,整个龙象城的人都不由静静看着那神峰中如癫如狂的无上至尊。
归岸刚刚才从血月天地中走了出来,刚刚才在天书上留字,刚刚还踌躇满志似乎无可不可,可似乎只是一瞬,已然好像完全疯掉了一般。
他所悟所感,竟然一招都没有用,紧紧只是几句话,竟然,怎么会这样?
顿时有人悄悄问道:“归岸为什么不出来?他是被斗云破施法困住了么?”
城头上鳌哮子斗大的脑袋一摇,已是叹道:“天堂无路,地狱无门,既然无门,谁来困他?只是他陷入自己所织造的繁华美梦中不愿意醒来而已,呵呵,他织梦本来是要奴隶别人,结果自己却以假当真,做了梦里的奴隶,唉,老夫去也。”
鳌哮子一声大笑,早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人们不由呆呆看着城门上郁郁生辉的琼楼天书,“这般神物,究竟有没有用?归岸有迷离假合体,有天书十字领悟,竟然只是几句话便陷在玉峰中不得超生了。”
一时间,人人意兴阑珊心头如洗,不由得都渐渐散了开来。
街上似乎眨眼已消失的不见一个人了,唯有不问天仍旧静静的躺在哪里,双眼入神的一眨不眨的看着神峰中的情景。
斗云破百无聊赖,一边晃着腿,一边笑道:“有意思么?”
“有意思,多看看疯子,才知道自己更疯,他只是疯一件事,老子却有无数烦恼让我疯狂,说起来,倒是真疯子更加快活些。”
“有意思!既然知道,干嘛还烦恼?”斗云破顿时兴味盎然起来。
不问天摇摇头:“不拼命疯一回,不知道清静的好处,呵呵,老子这就叫做冥顽不灵。”
“何苦?”
“疯的时候若知道苦,那就不疯了,疯完了再苦,苦完了再疯,哈哈,永无宁日轮回不已,老子毕竟没有你那么洒脱,要转几圈下来跌的灰头土脸伤痕遍体,这才晓得回头是岸呢。”
“你知道活着的时候就是不断轮回,已然颇够潇洒,真当同你大喝一杯才好。”斗云破拍案笑道。
不问天也不由大笑一声道:“喝是要喝,不过要等老子取得了血月心丹后,同你狠狠打一架后再喝。”
“很好,只是无缘无故又为自家添加了无数烦恼。”
“哈哈,烦恼即菩提,老子炼菩提归如来,到时候才真的有资格同你一战。”
斗云破摇摇头道:“你堂堂英雄,岂不是太不自信?”
“终究是一口迷梦吞不得,咽不下!”不问天说着,已然一声大吼,“狗杂种,还不快快都滚出来么!”
空空荡荡的街口上一声苦笑,一个人已慢慢走了出来,看着不问天摇头笑道:“不问天,你连半条命都不剩了,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脾气么?”
“不问仇,我当真要佩服你一下,你这狗杂种终于敢见我了么?哈哈,好,很好。”不问天仰天一声大笑。
不问仇同不问天几乎有六七分相似,却是华衣锦服,俊雅翩翩,绝没有一丝不问天的草莽气息:“大哥,你仍旧是脾气这样大,何苦来哉,咱们亲兄弟当真要如此剑拔弩张么?”
不问天长舒一口气,却终于点头笑道:“不错,老子不杀你誓不干休!”
不问仇摇了摇头,神色一阵黯然,叹气道:“大哥,你英才盖世,契阔超群,当真非要同我过不去么?”
不问天双目炯炯有神的直看向了不问仇,大喝一声已是直坐了起来:“我同你过不去!哈哈,我同你过不去,二弟,我问你,父亲临终遗命究竟如何,你又是如何骗奸你大嫂的,现在白玉神峰就在头顶,这两件事情你若说的过去,老子同你磕头认罪。”
不问仇脸色一变而为雪白,嘴唇更似乎咬的出血一般,却终于冷冷笑道:“好,很好,父亲遗命的确由你执掌天地九堂,可是,你好大喜功自以为是,天地九堂在你手中一定会同离家相争不已,是诸长老共同拥戴我坐了这堂主之位的,却绝不是我来同你相争。”
“原来如此,这天地九堂原来叫什么名字?”不问天依旧大声问道。
不问仇低头看他一眼,终于道:“他原来叫天地堂,本来只有一堂,是大哥你二十一年来踏遍八荒,打尽四海,才终于令天地堂而变为九堂。”
“那么,九堂是我所创了?”
“不错,九堂当然是你所创。”
“很好,那么父亲临终之前,究竟是什么人把我引的困在了骷髅无碍井中,生生困我三年的?”
不问仇头上一颗颗汗珠直滚落了下来,一口口直呼着气,望着躺在地上的不问天,终于张口说道:“当时······”
“堂主!又多说什么,如今乱世已到,再不斩草除根巩固基业,你看看,这满街死尸无人收,统统都是无门无派的鬼魂野鬼而已!”墙角处几个人转了出来。为首的一个黄衣老者冷冷望着不问天道:“害你,坑你的全是我老黄貉的主意,您英雄了得,本来是堂主的不二人选,可惜既生瑜何生亮,偏偏有离家老大,你注定只是陪衬,你争不过他的!既然如此,留你不得!”
“哈哈,好,原来道理真的怎么说都可以啊。”不问天点头一阵大笑。
黄貉一声大吼,手中寒光点点,已向不问天直杀了过来:“不问天,黄貉杀了你立刻自杀谢罪就是,只是天地九堂要真正一统,绝留不得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