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是另有原因,两天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囫囵吞枣地学了也没什么好处,再者白章也知道武谦的步天诀修炼到更高的层次并不比自己的差,现在看起来平平无奇,还是因为武谦自身的修为不够。
白章所习的望气术确实是一门奇术,能见人所不能见,知人所不能知,天地广阔用望气术观察四方自有一番滋味。
白章虽然只在南疆,可见识却不比游历各地的武谦要低。若非时间不许,二人就算聊上一年都聊不完。
为了接待武谦二人,白章还特地拒绝了这几日来往的过客住店的请求,而相邻的一些客栈,则是人满为患,这种热闹的场面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到了。因此,这个进山处有个怪脾气的客栈老板的传说也就不胫而走了。
每每听到旁人议论白章时,武谦都觉得有些好笑,换到几年前,白章在这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这才没过多长时间就被人遗忘了。倒是白大哥笑嘻嘻地不以为意,他一早就做出了退出俗世纷争的打算,没人记得才是他巴不得的结果。
沿着这条路来往山里与城里的人络绎不绝,也正托此时机,程雪凌在城中寻得了给小草儿炼制丹药中比较难寻得的四味药材之一的罗烟花。
其余的药材都很普通,很轻易地便集齐了。既然所有要用到的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武谦干脆就让白章将无象炉的用法教给了自己。
在他的指导下,武谦一口气将所有药材塞入了炉子中。无象炉十分精巧,从外面看并不算大,武谦一开始还怀疑这个小炉子是不是能装得下这么许多的药材。
这炉子大约是被人加过一些空间法术,就和储物袋的效果一样,无论是多大的东西都能装得下。
待将所有东西放入,盖子盖上后,武谦依着白大哥的吩咐研碎了三颗灵石放入炉底,不大一会儿,无象炉的底部开始微微发热。武谦催动着真气,无象炉变得越来越热,从外面看炉子底部窜起了火焰。
“我这炉子哪里都好,唯一一个缺点就是在丹药炼成之前必须由人一直催动真气,要是中途火熄灭了,你这一炉子的东西就算白费了。”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武谦一脸惊愕。
“早告诉你有什么用,不一样得天天捧着?”
“让我有个准备也是好的啊。”
“我这不是怕你回去的路上无聊嘛,你看你现在有事可做,这一路山高水远也不会显得累了。”他们这是互相坑对方坑惯了,就是在要离开的时候,白章还不忘逗一逗武谦。
“你说来这套,我这路上香车美人,累个屁。”
“香车美人才累呢。”
“你!”架不住白章的不断打趣,武谦脸上越来越红。
白大哥看他这样,哈哈大笑:“兄弟,你看我们三个人,我现在有了闺女,聂天麟那小子虽然死了也算是成过亲,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了,不考虑考虑?”
“等你闺女长大了我再考虑。”
“啧啧,看你这话说的,你小子要是敢考虑我闺女,我现在就打断你的三条腿。我看程姑娘就不错……”
“慢着慢着,你不让我考虑你闺女,就让我考虑程姑娘,你这不是把人家往火坑里推吗?”
“你小子伶牙俐齿,不过这成了亲的好处你小子不会知道的。”
这些天的确是忙着自己的事,武谦也没和白大哥好好叙旧,这一番对话,倒有时光倒流,二人重回那时无拘无束的日子,只是当年的兄弟三人少了一个。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默默告诉自己:下次一定还要再来,可真正能否再来,谁也不能给出肯定答案的。
武谦和程雪凌二人辞别了白氏夫妇,徒步翻越了山岭,在驿站雇了辆马车按原路返回。一路之上武谦手捧无象炉始终以真气催动,不敢停歇。
武谦一直捧着铜炉时间久了手臂也有些酸痛,程雪凌很自然地把铜炉接了过去。
“很累的。”武谦擦了擦额头的汗,瘫坐在车厢里。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地催动真气,一刻也不能休息,换谁都会累的够呛。
“那你给我讲讲你的事解解乏。”
“什么事?”武谦挠头,眼神闪烁,还是想把这件事逃避过去。
可这车厢实在太小,武谦想跑的话除非跳下马车。
“你说呢?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程雪凌一瞪眼,语气中有些不悦。
“好吧,怕你了。你知道三才堡吗?”
“三才堡?”程雪凌微微一惊,手里的铜炉有些拿不稳,武谦刚忙从旁边扶了一下,她回过神来,点头说道,“当然听说过,只是那个地方很少有人去过吧?”
在她眼中,或者说在一般修真人眼中三才堡是个神秘而可怕的地方,说它可怕是因为它的触角触及到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说它神秘则是因为从来没有人知道它到底在什么地方。
武谦摇晃着脑袋指着自己说道:“其实你见过不少。”
若说刚才只是对武谦突然提到三才堡有些不知所以,那现在武谦明明白白告诉她自己就是三才堡的人,怎会让她不感到惊诧?
“阁主,别开玩笑了,你哪里像是……”
“你这人真是,先前缠着我让我告诉你我过去的事,现在我说出来你又不信。把炉子捧好了,这玩意儿现在可是我的心头宝贝。”
程雪凌将信将疑地看着武谦,武谦一脸淡然的看着她,她越发相信武谦说的话是真的了。她把武谦说的话默默地重复了一遍,突然惊呼道:“那你、白大哥、聂阁主和琉璃小姐,你们都是?”
“姑奶奶,我的炉子。没错,我们都是。”
程雪凌低头将无象炉抱到了怀中,嘟囔着:“难道是我一不小心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你们不会杀人灭口吧?”
“我说,你想到哪儿去了?其实三才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几个也不过是最底层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