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昔颜似笑非笑地对着上官雨桐说:“姐姐可曾知道,我喜欢洛哥哥喜欢得不得了,自从洛哥哥将我从歹人的手中救下后,我便立志此生是非他不嫁的!今夜洛哥哥肯屈尊亲自送你回府,那也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俩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小妹特意奉劝姐姐一句,姐姐还是不要对洛哥哥动心思的好!”
上官雨桐只是对着上官昔颜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便绕过她走开了。
望着上官雨桐渐渐远去的背影,上官昔颜不顾形象地大声喊道:“喂,你这个人,到底懂不懂礼貌?”上官昔颜对上官雨桐的态度极其不满,气愤地直跺脚。
“穷荒的手下已经发现我了,他们的速度,倒还是真快!”上官雨桐一面饮着茶,一面淡淡地道。
“什么?那怎么办?主人,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否则,事情越闹越大可就不好了!”忠心耿耿的孟川急得上窜下跳,见上官雨桐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良久,他说:“主人,不妨就让我带人夷了他鬼医一族,看他穷荒还怎样猖狂!”
“不,我要在这里等着穷荒来抓我,不然,这盘棋,又怎么会精彩呢?”上官雨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一百年之前,母亲生生地将她舍弃,一百年之后,她想看一下母亲是否会再次将她舍弃,正是因为心有不甘,所以她才会略动心机地布下了这盘棋。但是,结果如何,她不想去预料,更不敢去预料。
当晚,上官昔颜在床上疼得直打滚,额头上的冷汗直流。王医为她把了脉开了药方,可是,她却死活都不肯张口吃药,并且一口咬定是上官雨桐害她,她让相国夫人将上官雨桐赶出相国府,永远都不许她再靠近王城半步。
上官雨桐冷冷地望着为上官昔颜心疼的相国夫人,她想不明白,为何母亲对上官昔颜如此怜爱,对她,却是如此地冰冷绝情呢。
丘洛闻知消息后匆忙赶来,上官昔颜死死地抱住他的腰,她问:“洛哥哥,你喜欢我吗?你会娶我的,对吗?”
丘洛温柔地抚摸着上官昔颜的头发,“傻瓜,快乖乖地把药吃掉,不然,你以后怎么有力气继续做我的跟屁虫啊?”
“好!”上官昔颜乖乖地任由丘洛喂药,眼睛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相国夫人将上官雨桐喊到了石亭中去,她板着一张脸,用命令的语气对上官雨桐说:“我希望,你以后,能够离颜儿远点,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上官雨桐冷笑道:“怎么,母亲不希望她受到伤害,那母亲就忍心一直伤害我吗?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就算我要害她,也断然不会用有解的毒药去害她,毕竟,我可没有蠢到这种地步,这样,害不死人不说,还麻烦!如果母亲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上官雨桐心痛极了,当初,她在穷荒手中遭的罪受的苦,可远比上官昔颜今日之痛惨重多了,相国夫人非但对她没有一丝丝的怜爱,反而只会摆张冷脸相向。她不惜一切代价回到这里,原来,却只是在徒增母亲的厌恶罢了!
夜深了,明亮的星子在漆黑的天空之中努力地放着光。
上官雨桐站在厢房的门外,此时的她,毫无半点困意。人人都道她聪明,可只有她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么地愚蠢糊涂!
“主人,穷荒已带领着一干人浩浩荡荡地进入绍澜国的境内了,如果,你再不对他采取行动,继续用上官雨桐的身份呆在这里,那穷荒定不会轻易饶过你的!”孟川无比焦急地道。
“那又如何,我还怕他不成!”上官雨桐无比冷静地说。
终于,穷荒就要来了,她想要知道的答案,马上就要上浮出水面了!
第二日,泅元以看望上官昔颜的名义进入了相国府。一入府,他便四处寻觅上官雨桐的踪迹。寻寻觅觅了好久之后,他终于在石亭中寻觅到了上官雨桐的芳踪。
泅元笑着向上官雨桐走去,脸上的肥肉极其难看地拧巴在了一起,他贱兮兮地搭讪道:“桐儿姑娘独自一人坐在这里,难免太过冷清,不如就让本首领来陪你聊天解闷,如此可好?”说完,他便寻了一石凳不请自坐地坐了上去。
“据我所知,泅氏部落早在五百多年前便依附了紫离国,按理来说,阁下身为泅氏部落的首领,却不依守臣子的本分,公然与绍澜国如此亲近,首领难道就不怕紫离国的国君降罪与你吗?”上官雨桐望着泅元浅笑道。
“怎会!我泅氏部落盛产大祭司所需的紫金,紫离国不会为难我的。”说着,泅元便侧着身子向上官雨桐歪去,他抓着上官雨桐的手,色咪咪地说:“桐儿姑娘如此关心我,倒不知桐儿姑娘可愿意委身与我呢?”
“泅大首领真是极好的兴致,本皇子说为何到处寻你不见,原来,你是偷跑到此处了!”丘洛一面笑着,一面缓缓地向着泅元走去。
泅元慌忙放开上官雨桐的手,一副讨好的样子笑道:“十七皇子怎有雅兴到此?”
“怎么,泅大首领来得,本皇子就来不得吗?”
“怎会,怎会。”泅元赔笑道。
在花费了一番大力气支开泅元后,丘洛对上官雨桐面色略带沉重地说:“穷荒已经进入我绍澜国的景内,按照他的行进速度,只需三天时间,他便可以抵达王城了。你明知道他是为你而来,为何又不躲?当初,你既能从他的手中逃脱,就不该再大张旗鼓地回到这里,现在,教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望着丘洛焦急的样子,上官雨桐却只是淡淡地笑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云淡风轻地说:“无妨,若是被穷荒抓回去,他不会伤我性命的,只是会将我丢进铁笼子中关起来罢了。”
丘洛抚着上官雨桐的头发,无比怜爱地说:“这件事,明明是发生在你的身上,可你竟看得比谁都淡,我该说你是超脱,还是该说你蠢呢?”
当天,丘洛便趁着自己的母妃要为紫离国绣富丽江山图的机会,打着为王妃分忧的旗号,将上官雨桐接进了王宫中,他断定,就算穷荒再穷凶极恶,也万不敢闯进王宫公然抢人的。
上官昔颜对于丘洛的做法十分不满,但也只能气得干跺脚。
而后,相国府便收到了鬼医王穷荒派人送来的拜谒的帖子。相国长吁短叹,平日里常板着的那张脸,如今,更是添了十万分沉闷。相国夫人心中压了一块大石头,她久久失眠,在院子中踱步,她自言自语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