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之所以没有成功,是因为刺向太子那一剑被当时怀着孕永安公主挡下,导致早产生下顾桥亭。
可是没有料到的是,剑上有奇毒。所以顾桥亭生下来时就带有胎毒,后虽经过江湖医痴宋为医治,去了毒,却也从此留下了心疾。
宋为还留下一句话:若想她活的长久,定阳以南,江州城是个好地方。十二年隐姓埋名,她的福气会更长。
定国公一家经历一系列事,本就担忧顾桥亭身体,如今宋为又说这样的话。就算再不舍得,也将顾桥亭送到了江州李家去。
“娘,现在一切都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顾桥亭安慰道,心中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顾明豫声音有些颤抖。
此时花厅外,顾桥宣已经回来了。
“妹妹回来了?”顾桥宣这是再问谢浔阳。谢浔阳并没有离开,就连暮词都已经离开去整理东西了
“嗯,比世子早那么一会。”
“你怎么一人站在这?”顾桥宣看着谢浔阳,眼神有些复杂。
谢浔阳等在这,连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是要干什么,看了看顾桥宣,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
“阿亭好不容易回来与公主国公爷相聚,我只是想多待会。”谢浔阳语调有些忧伤。
顾桥宣知道谢浔阳想到了什么,不忍她伤心,可又不能就这么说出来。
“嗯,这风大,早些回去,别着凉了。”说着就进了花厅,可是刚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谢浔阳,这才转身进去。
顾桥亭与永安公主和顾明豫聊了这些年发生的趣事,正逗他们开心。传来了顾桥宣的声音。
“妹妹回来了,府里连笑声都多了。”
顾桥亭欣喜,哥哥回来了。
只见顾桥宣一身白衣,身材伟岸,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一双剑眉下是一双丹凤眼。长相与顾桥亭五分相似,是个少有的美男子。此刻可能是因为赶路的原因,一路风尘仆仆,面部有些憔悴。却不影响五官的精致。
“哥哥。”顾桥亭像个小女孩一般扑进了顾桥宣的怀里,顾桥亭与顾桥宣是时常可以见到面的,所以感情自然深厚。
顾桥宣伸手摸着顾桥亭的头,永安公主夫妇也欣慰地看着他们,自己儿女感情好当然值得高兴。
“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呢?”因为才赶路回来,顾桥宣的声音带点沙哑,听得出话语中的宠溺。
“好了好了,宣儿亭儿都才回来,回院子休息去吧,明日还要进宫呢。”一家之主顾明豫发话了,永安公主亲自陪着顾桥亭回了长亭院。
当今圣上,远嫁的永平公主,和永安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感情本就深厚。当初刺杀一事,让西周帝对这个妹妹更加疼爱和怜惜。单看眼下定国公府的荣宠就知道了。如今顾桥亭回来,皇上当然要见见这个侄女的。
第二天一大早,顾桥亭就被暮词挖了起来,永安公主派了昨天见过的李嬷嬷来给顾桥亭梳妆打扮。
经过这一正式打扮,连顾桥亭见惯了这张脸都呆一呆。
“郡主生的真是好,比公主当年还要美上几分呢!”李嬷嬷不由得赞叹道。
顾桥亭笑笑,暮词也在一旁偷偷笑着,有人夸她家姑娘,当然高兴。
今日顾桥亭穿的是彰显着郡主身份的朝服,华美精致。在顾桥亭看来,美则美矣,就是有点重。
来到府门口,永安公主已经准备好等在那了,永安公主年轻时容颜也是无人能媲美的。就算如今已有四十岁了,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岁一般。只是比年轻时多了一丝韵味。一身公主服更衬得她美丽高贵。
永安公主带着顾桥亭先来到了皇后所在的凤鸣宫。本来是应先到太后宫中去的,只是太后去了佛恩寺祈福,归期未定。
皇后是中宫,所居宫殿自是后妃中的独一份。皇后是定安侯府白家出来的,身份高贵。
顾桥亭向皇后行了个礼,行礼姿势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永安公主满意的点点头。在江州时,永安公主是特地派了宫中的教引嬷嬷去教导顾桥亭的。
皇后亲自将顾桥亭扶了起来
“亭华也真是的,这皇上不是说过免了你对后妃的行礼的吗?”皇后这样说着,可心里却高兴着,顾桥亭这样的给她脸面。
“皇后娘娘自然比不得其他的后宫嫔妃。”皇后还打算再客套几句,却被永安公主接了过去。
“皇嫂,亭儿行礼是她这个晚辈该做的。”皇后也就没再说什么。
就这样皇后又拉着顾桥亭问了些江州的事,就和永安公主聊开了。顾桥亭无聊的在一旁听着。熬到明华公主来请安,皇后就让明华公主把她带出去逛逛。
皇后一共生有两子两女,太子赵渊,三皇子赵沧,和顾桥宣年纪一样,今年二十一,还有明华公主与昭华公主。明华公主比顾桥亭大上一岁,而昭华公主今年才八岁。
明华公主性子也是个活泼的,两人很快就混熟了。
“阿亭,你可不知道,你没回来之前,我都没有多少人一起玩的。”顾桥亭有点不理解,这宫里难道没有其他公主了吗?再不济,还有和她一般的宗室之女啊。还会缺人玩吗?
明华看出了她的疑惑。
“宫里和我一般大的公主是有,比如湘华,可她是沈贵妃的女儿。沈贵妃又一向不敬我母妃,生的女儿也是个刁蛮跋扈的。不然就是一些身份卑微的女人生的,性子唯唯诺诺。那些个宗室之女一天就知道攀比的,没意思得紧。也就浔阳姐姐和白家表姐要好些。”
顾桥亭不禁感慨,这宫里不是好待的。
明华带着顾桥亭来到御花园,御花园中四季的花都开有,颜色各异,芳香四溢。只是这芳香中还夹杂着哭声。
明华眉头一皱,她带着阿亭逛花园,谁这么扫她的兴。示意身边的人去看看。很快打听了消息回来。
“公主,前面亭子里是沈贵妃。”听到沈贵妃的名字,明华就知道又是沈贵妃在教训人,不想掺和进去,刚想带着顾桥亭绕道走。谁知顾桥亭已经往前走去。
顾桥亭远处看去,亭里有一个身穿华服的女人,身边一堆人伺候着,估摸着就是沈贵妃了。可是亭子外跪着一女子,女子跪的笔直,看穿戴该是个官家女子。顾桥亭看得出来她已经是在强力支撑着自己。
旁边还有一个面容刻薄的老嬷嬷,一个侍女倒在地上,手抚着脸。一看就知到刚才的哭声来自她。那老嬷嬷又扬起一只手,准备打向那女子。
顾桥亭本能反应立马上前抓着那老嬷嬷还没落下的手,用力一甩。那老嬷嬷被身后的侍女扶着,以至于没有摔在地上。
她气哼哼的指着顾桥亭,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亭子里享受着下人伺候的沈贵妃,也是微微一惊。
“阿亭。”这时明华也来了,本来半躺着的沈贵妃才立起身子。
那老嬷嬷也顾不得找顾桥亭算账,所有人都跪下行礼了。
“明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