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马啼声已经渐进,熊咤正好又是临窗而坐,一个不耐烦之下,伸出手向下一抓,将下面前来送信的人整个的摄了上来,吓得小执事浑身僵硬,不敢说话,直到跌落在茶楼地板地板上,心里才踏实。
从地上慌忙爬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将手中的清单递给熊咤,然后退到一边,缩到角落里,战战兢兢的。
比时大长老和二长老的人也来了,毫无意外的递上了一张纸条。
二人还未拆开,突然轰的一声大响,熊咤重重的一掌拍到桌子上,整个老梨桩雕成的茶桌砰的一声四分五裂。
大声怒道。
“这个小王八蛋安敢如此!”
整个人也好像被怒气灌满了,笔直的站了起来,袍子鼓涨涨的无风自动,裂裂作响。
大长老和二长老显然也是有些不明所以,好奇到底是什么内容,这么有冲击力。
快速的将纸条打开,阅读了一遍,脸色瞬间也是不好看起来,这是在敲诈他们。
上面的清单他们是写的清清楚楚,价高者得。
大长老不由有些气笑了,就连二长老也是一脸的枉然,这是哪出?
眼珠子转了转,还是觉得,一个小小凡人,竟然在勒索修仙者,而且还是一勒索就是四个,简直不在现实,一时间除了熊咤怒气抑制不住外,剩下三就皆是思索起来江白的底气,到底是哪来的。
半响无果,大长老将一直在一旁的送信小厮叫了过来。
让他仔细讲讲经过。
黑衣小厮大着胆子,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毫无加工的讲了一边,只听得四人是一阵无语加目瞪口呆。
先不管是真是假,大长老越听越想笑。
“和着,江小友这是找我们几个老家伙要份子钱啊!不过不错,是应该给点,好歹是我乐善教的传教首座,总不能媳妇都娶不起,岂不叫人笑话!”
二长老跟着干咳了两声,显然是十分不认同江白的话,还没几天就怀孕有孩子了,骗鬼了,这里的这几个人,活了好几百年了,修仙道侣感情纠葛,多少是有一些,可不是谁都没有尝过肉味,可也没有你说的这么迅速呀!
不过这些一拆就破的谎言借口,并不是用来骗人的,是用来找理由的,什么理由了?
你们给钱的理由!
大长老要说不怒自然不是真的,在他眼神一阵闪烁之际,已经将两种选择自己能得到的好与坏,仔细思虑过了。
如果拒绝接受和江白反脸,自己几人可以将江白永远留下,但是杀死一个凡人,除了解气,并不能带来什么利益,更何况还会得罪冷家,简直得不偿失,而且眼下的那些愿力,这么几天必然请不到合适的人选来分配,等于白白错失了这样一个明目张胆偷吃的机会,下一次不知又的等到多久。
他之所笑,是决的这个江白有些意思,洞察人心的本事可是实打实的一流的,若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一这利弊得失事先他早已算的一丝不差。
人贵自知,大长老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这点不止江白知道,他自己也知道,不过这并没有什么,他欣赏自己的这个特点,也会坚持贯穿自己的这个特点,也正应如此他总是可以在一些选择中得到实实在在的利益。
一直到这个大长老的位置,对于修仙路他有着自己的理解,也有着普世的价值观,就是修仙资源的冷酷争抢。
不过以他的了解二长老和鹿长老也是这样的人,面对这口气纵然气忿,但是在利益面前仍然咽的下去,何况江白也给了他们的面子盖了一块遮羞布。
堂而皇之满嘴胡说的告诉他们,你们不是在被敲诈,只不过是随些份子钱而已!
只能看他们接不接受了。
不过大长老笑归笑,不由的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熊咤,显然的怒气仍在积蓄中,明显对着这样的事情不能忍受,这点江白算到了吗?
大长老自问,对方算到了,不过一个果要归结到自己身上。
以熊咤的脾气没人拦着,自然是要去将江白大卸八块来解气的,对于自己修仙者身份凌驾在凡人身上的自我感觉,他一直无比的看中,如果没人拉着一定忍不下这口气。
在大长老自认,这个拉着的人必然就是自己无疑了,因为如果他不拉着江白死了,他自己同样也得不到。
不过他决的这样很好玩!人总不能被动不是,在赌博中才能换取最大的利益。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确实是有些失礼!这样请客的方法确实有点不对。”
“你们难道没有看出来吗?这家伙完全就是无法无天,这是在不把我们当回事,无知小儿岂容他放肆!这就去将他大卸八块!”
大声怒吼着,回应着大长老的话,拂袖而去。
见到这样的情况,二长老和鹿长老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对拂袖而去的熊咤说什么!劝慰的话!
看到两者的神情,大长老得意的笑了笑,江小子没算到吧!这两个老家伙爱你没有什么决断力!
现在的事情就好玩了,心神一动,手指沾着茶水在布条上写上一些字,卷起来,站在茶楼窗边,吹了个口哨,不一会一只蓝鹰飞了下来,在空中划出一条线,将布条带向城中的一个方向,速度明显要快上很多,相比于熊咤而说。
这下的局面让鹿长老和二长老有些错乱,弄不清现在的状况,一时间呆在原地无从下手。
清河道木家大宅里,气氛有些凝重,像是不小心给平静的湖面上投了一块大石头,不知道会惹上来什么样的未知。
江白虽说之前胸有成竹,现在也还是胸有成竹,可是久久的没来任何消息,不免让人觉得夜长梦多。
苗红此前一直对江白的异想天开不看好,现在更加的不看好了,不过看着端坐在人圈里的孤单背影,默默的站到了他的背后,体内的愿力也开始随着功法缓慢的流动起来,时刻准备着迎接未知。
花老头木老头和风老头,最着急的应该就算是他们几个了,不停轮换着出门守望,交急的心像是奈不住了,急切的期望着事情走向的影子,看向正屋内端坐着不急不躁的江白,不由得有些倾佩。
胆识在这一刻超越了年纪,冷静在这一刻赢得了佩服。
他们不得不服自己老了,或许在他们年轻的时候他们忘了,他们也拥有过这样的胆识,只是什么时候在谁的身上丢了了。
对于修仙者们他们也没有好感,明明都是人,却不把你当人,长处起来自然只有苟且,一时间他们心里竟隐隐盼望着江白的胜利。
天空安静的时刻,谁来打破这一池春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