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开手臂,闭上眼睛,平下头来,仿佛周围的空气在缕缕流动,温度似乎降到了一个让人身体极其舒适的度数,或者是我已经成为了一方空,现在正镶嵌在了周围的空气里,就像投入到了母体之中,我感觉温暖舒适,那些阳光似乎是隔着母体皮肤,照耀而来似的,那一抹阳光红彤彤地抹在我的脸上,我如同胎儿一样,蠕动着身体,脸朝向母亲肚皮颤颤巍巍地靠近着。我陷入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儿时一些幸福情景,出现在了我的记忆里,我站在一条水塘旁,那时那片水塘清澈见底地静止在我面前,我捡起地上的碎瓦片,拉开手臂,扭转身体,嗖的一声,那一片瓦片被投掷出去了,在平静水面上,连续激荡出一片又一片涟漪,然后碰上彼岸上的石头,弹回到了塘水里,塘水细微地波动着。此时周围格外宁静,我隐约感觉得到一片、两片或者更多叶片,从树梢上脱落,像正在沉没的舟一样,在蓝色海水里,朝着地中海海底垂落。我顺手抓住滑落在我眼角旁的那一片绿叶,放在胸口,空气此时又就像夏日里风平浪静地湖水一样,我身处于一片看不着边际的湖泊中央,天空里、湖水里行云落日交相辉映的地方。我将落叶投掷出去,那片落叶就如同碎瓦片一样,划过空气,空气里产生了一片又一片涟漪,由大而小,射中了一棵大树树干中间,砰的一声,被击中的树干,好像被火石击中一样,冒起烟,周围弥漫起来焦糊味道。我睁开了眼睛,吓了一大跳,树干中间燃烧了起来,我赶紧跑到那棵树面前,用衣服拍灭掉了火焰。然后在那棵树下,正襟危坐起来,等到日落黄昏时分,我发现我已经不会再打瞌睡,或者再无奈地站起身来,我能像一位正真的道家之人一样,让自己融入到自然之中而去。我带着这份愉悦心情下了山,回到了道观里。
“怎么样了?”桃花道长在大殿门前静坐着问我说。
“我现在已经领悟到了道,那是温暖的,大概只有30摄氏度,而且隔着一层柔软的胶状物质,就像人的皮肤一样,摸起来舒服极了。”我也正襟危坐下来,坐在了桃花道长的对面。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解释道的,看来你真是一朵奇葩。”桃花道长点点头,又说:“好吧,道法自然,你所领悟的道,就是你自己的道。道以天象、道以地容,各有各自的道,每个人领悟的道,也不尽相同,有坏也有好,为师非常欣慰,你现在领悟的道,是正派的道,是阳光的、是温暖的,是柔然的,是令人感动的,你将来一定要谨记你自己所领悟的道,好好修为,不要被一些旁门左道所玷污,你要留给自己一片自然之间,纯洁无垢的处女之地。”
“弟子,一定谨记。”我低下头,给桃花道长磕头致谢。
“不必感谢我,你要感激你自己,道法是出自自己内心的感悟,是从人内心散发出来的,由内而外,为师也所授受于你的,只是引导你走向自然而已,不值得一提。”桃花道长扶着我的肩膀,将我扶正,然后继续说:“我知道你心中是存在阴影的,对不对。”
“师傅明鉴,我是有些不愉快的过往。”我对着道长,抑郁地说。
“是呀,你不要感觉有什么芥蒂,好像身体上缚捆着一块石头,自惭形秽地看起来与其他人不一样似的,一直与自己过不去,让自己在孤独之中,困苦不已。”
“哦,我要在阴影中向着太阳奔跑。”我感觉桃花道长所说的,与尼采的哲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哈哈,这就对了,这就是我所期待的那个你。”桃花道长笑着说完,然后继续问我:“我授予你的武功,你练习得怎么样了?”
“好,我练给您看。”我站起身来,将桃木剑变了出来。
“嗯。”桃花道长拖着手,拭目以待。
我比划着桃木剑,从体内发出光来,我的背后呈现出来的桃花图案,比平时越加鲜艳夺目,我再挥出剑,那朵桃花裂变,一朵朵绚烂的、形同碎片的花瓣纷纷扫射而出,朝着山岭深处飞去。
“嗯,不错,进步非常。”桃花道长捋着胡须说:“飞石流星呢?”
我伸出手来,冥想着阳光,从庭院里的树上唤来了一片绿叶,那片绿叶慢悠悠地飘向我的手心,我握在手里,放在胸前,然后投掷出去,那片绿叶在空气里,激荡起阵阵涟漪,由大而小,射中了一堵墙上,在墙上击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窟窿,绿叶在里面缓缓燃烧着。
“哈哈,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这不是我的飞石流星,却胜似我飞石流星。”桃花道长站起身来,然后接着说:“钦佩钦佩,这是你自己境界,你自己在我的基础之上,所创造出来的新功夫。”
“哦,这我倒是明白,就像周星驰的《大话西游》,脱胎于王家卫的《东邪西毒》一样,都是经典电影。”我对着桃花道长笑着说。
“你哟,没想到还是一个电影爱好者。”
“所以才来香港嘛!”
“呵呵,你还是给它取个新名字吧。”
“那叫什么才好呢?我想不到一个好的名字。”我思索起来,“飞木流火”、“星火流木”、“水木流火”似乎都不怎么样,良久之后,也没有想出个好的名字出来。
“那就暂时还是叫作飞石流星吧,确实不是一套武功。”老道摇摇头说。
“好吧。”
“你来这里也有些时日了,而且我授予你的武功,你都练得不错了,你是继续留在这里修行,还是回到你那个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里?”桃花道长问我说。
“我还是回去看看吧。”尽管我对这里似有不舍,可是我知道我必须回去,我时刻记得我来这里的目的,我是来学习武功的,让自己不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胆小鬼,我要有更大的力量,来保护好李英,我不想再是她心目中那个形象不堪的男孩。
翌日,我便早早收拾好自己的背包,去三清大殿里,给三清祖师上完香,三跪九拜之后,便背起背包与桃花道长道别,桃花道长送我到了门外。
“将来你一定要好好记住为师的话。”桃花道长一再嘱咐我说。
“弟子知道。”
“你除了习武用以维护世界和平,还有没有其他目的?”桃花道长玩笑着说。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