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不收人做道士,何况我这道别非那全真教派,高庙宏宇,一片金光。”桃花道长,又捋了捋胡子,接着说:“道得自己领悟才能称之为道,道之授业非道也。”
“当年我的主人,也是师从道家的。”盗魔士笑着说。
“是那个派别呢?”桃花道长问。
“不告诉你。”盗魔士说完,便跳进黑暗里飞走了。
“真是个魔头。”桃花道长笑着说。
第四天,我从屋顶上醒来,便去大殿上给三清祖师敬上了高香,各自三跪九拜。然后桃花道长提着前日留在大树底下的水瓶走了出来,我跪在大殿中间。桃花道长从水瓶里,抽出柳条,一边振振有词地念着什么,一边将柳条上的水滴滴在了我的头上。那水滴出奇地冰凉,刺骨地从我额头划过。
“你像成为一名士,是否后悔。”桃花道长说。
“不后悔。”我说。
“嗯,今天我就在三清祖师面前,授点你为准士,从此你将踏上修士之道。”桃花道长说完,然后将那把木剑变幻了出来,剑端指向我的额头,然后将整瓶晨露洒向了我的头顶,然后对我说:“现在你就是一名木属准士了。”
仪式结束之后,桃花道长带着我走向殿外,然后将那把桃花木剑递给我说:“从此这把桃花木剑就送给你,也全当贫道一点点凡夫俗子的情意。”
“多谢恩师。”我收下木剑,然后给恩师跪下。
“请起。”桃花道长扶起了我,然后继续说:“以后一定要多行正道,做一个正道之士。”
“嗯,弟子一定谨记恩师教诲。”我拿着剑上起身,然后一脸茫然地问:“这把剑怎么样,才能忽大忽小的。”
“哈哈,有咒语的吗?”
“咒语?这就挺方便了,打架的时候就变出来,没事的时候,就变小放在腰间,不影响市容,这倒是挺好,快告诉我,什么咒语?”
“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个毛线,这是你东西,我知道个什么咒语呢?”
“哈哈,咒语就是李白的《山中问答》。”
“喔,还真有一套,怪不得我刚刚念了那两句之后,那把剑就阵阵作响。你为什么要用这首诗作为咒语呢?”
“其实这不是我设置的,这把桃木剑就是用碧山脚下,当年李白咏诗时种下的千年桃木所制,所以通此语,听诗而大,听诗而小。”
“碧山?离这里可是十万八千里,你是怎么偷来这里的?”我不解地问道。
“你知道碧山?”
“当然知道,我老家离那里可是一点也不远,明嘉靖皇帝就是出生在我们那里的。”
“怪不得你有道根,你们那里本就道风盛行。”
“我不觉得呀,小时候我就经常遇见和尚来我们村里化缘,虽说也有道士,但是还是和尚居多。不要岔开话题,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样从我们那里偷来这件文物的,老实交待。”
“唉,实话告诉你吧,当年我的祖师跟随太平天国转战两湖时,在一间破庙里获得。”
“哦,那现在这把剑也算物归原主了。”
“好,好,算。”
“那你赶快把你的那什么桃花剑影、飞石流星都传授给我吧。我还等着拯救天下苍生,为了世界和平而战斗哩。”
“好好,桃花剑影术,你照着秘籍练习就是了。”
“那飞石流星呢?”
“呵呵,等你把桃花剑影练习到家,能气聚丹田了,自然飞石流星不再话下。”
“哦,照你这么说,桃花剑影术是我入门级的武功。”
“对对,可以这么说。你现在去后山上,一面练习,一面禅坐,自然会练出很好的效果来。”桃花道长拿出剑谱递给我,我接过之后,便兴致冲冲地抛向了山顶。
三日里来,桃花剑谱我已经熟悉掌握,完全可过目不忘了,我身后的那朵硕大的桃花图像,也可以愈练愈清晰,愈来愈艳丽,随着我一剑挥舞,那些碎小的花瓣也可以飞出来。但是飞石流星,却始终不得章法,我扔出去的石头、砖块,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只能稍微击落几片碎叶而已,我感觉非常身心俱疲,于是盘坐在树林里,开始闭目养神,试图将自己放空起来,陷入一种虚无状态。但是几次下来都无法实现,要么是低头鼾声四起地睡着,要么是百无聊赖地站起身来,唉声叹气,我无法保持像桃花道长那样正襟危坐式的静坐。直到第七天正午时分,阳光从我面前交错相间的树梢上照射了下来,形成一环又一环的蓝色光晕,那种光晕薄如蝉翼,又时不时熠熠地跳跃着,此时阵阵清风穿透树林,树梢开始摇曳起来,那些大大小小的光晕,在我眼前略微晃荡,忽明忽暗起来,我看见一道一道光束里悬浮着细微的尘埃颗粒,好像在旋转一样,慢慢朝着光晕方向飘忽而去。我伸出手来,伸进那一道又一道的阳光里,似乎和光同尘一样,我发现我已经不在是我自己,是一道阳光,一粒尘埃,在天地之间细物无声地悬浮起来,那阵阵林风比任何时候我所遇见的风大不一样,他们越加鲜明又清淡地从我的身前绕过,我抬起头来,此时阳光照耀在了我的脸上,那些从南海漂浮而来的云,彷如被旋风扫过的大海里荡漾起来的浪花一样,被撕裂成一片片犬牙交错的弧形状态,布满在了天空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