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未时将过,接近申时,潼关外的天空依然是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被烈日烤得滚烫滚烫的泥土官道的地面依然热气逼人,一阵北风吹过,地上卷起一阵阵热浪,却也不似午时那般会使人感到窒息。经过烈日一中午的暴晒,官道边上的杂草叶子都卷成了个细条,每隔十多米一颗的高大白杨树巴掌大的叶子在缓缓西斜的日光下却显得更加青翠欲滴。
潼关城门口,一辆马车出了关,缓缓的行驶上宽阔笔直的官道,这是陕西省城西安府通向河南省城洛阳府的省级官道,宽七十多米,基本上都是用泥土夯实而成,路面要高出正常地面两三尺。
这辆马车自然是赵子阳一行人,此时却是他们出了华阴县城的一天之后,今日上午他们来到潼关附近的镇上,在酒家稍作歇息,避过午时毒辣的阳光,来到潼关后验过路引,一行人就出了关上了官道。
马车在官道上不紧不慢的缓缓前行着,哒哒的马蹄声伴随着着马车轮子的咕噜声,再加上管道旁白杨树上轰鸣的知了声,构成了一场别样的交响曲,马车里张家姐妹争着要把脸上遮了丝巾的小脑袋伸出窗外,观看随着马车前行而不断变换的景色,口中还不时传出一阵阵惊叹,毕竟他没长这么大却是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
赵子阳坐在马车前驾着马车,不时的调整一下托马的前行方向,脑中却在思考着前世所学过的知识,他不是没有想过拿出那些知识来谋求利益和名声,但是此时的明朝相对整个世界来说本来就是最文明的,而且他的阶级立场是站在平民百姓这边的,却不是那些地主阶级之上的,在这个百分之九十的百姓都是文盲的时代,拿出的现代知识他们又能明白多少,最后还是会被地主阶级所用,若是地主阶级借助这些知识形成资产阶级甚至于财阀集团,普通百姓依然是被压榨的命运,那他又何苦来哉。
因此,他的首要目的不是借助那些现代知识谋求利益和名声,而是要先形成自己最初的理论基础,虽然说要以唯物辩证法和逻辑学为中心,但他也不可能照搬照抄,只有形成符合时代的理论基础,他才能以他现有的那些学医童子们为第一批学生,开始传播自己的思想。
时间就在赵子阳的思索中和张家姐妹的好奇中慢慢流逝,傍晚来临之前,一行人刚好来到驿站边上的客栈,随意要了些吃食,定了两间连在一起的房间。看着张家两姐妹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去了,赵子阳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是将自己今天路上所想到的内容一点一点分门别类誊写出来,接着就开始打坐运功修炼真气。
夜,静悄悄的,正在运功行转真气的赵子阳突然感觉不对,这周围竟然死寂的有些可怕,客栈本就不大,原来还可以听到的客栈小二和老板说话声,现在确是一点点也听不到了。
缓缓收起运转的真气,将身旁的青釭剑握在手中,赵子阳轻身一纵,飞跃到了房梁之上。
刚上房梁没多久,屏蔽呼吸小心隐藏的赵子阳就发现一条细细的竹管刺破门上的贴纸伸了进来,紧接着一阵白烟从竹管冒了出来,弥漫在他的房间之中,只听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听得也不甚清楚,最后却是一个汉子道:“卢大哥,整个客栈的人都被放到了。”
“好,安排三人冲进去,一举拿下姓赵的那小子。”听声音,这姓卢的的也是一个大汉。
赵子阳不清楚这些人为何要暗害自己,他自认为在江湖上未得罪什么人,心中有些疑惑,不过听到他们只是将客栈中人放倒,稍稍对张家姐妹二人放下心来。
接着,就看到一把细长锋锐的钢刀从门缝伸了进来,门栓被钢刀顶下,门缓缓打开,三个汉子快速走了进了,进屋后三人四周一番打量,却只看到一片模糊黑暗,只是三人也不管那么多,认准了床所在的方位,就冲了过去,就见三把在黑暗中泛着白光的钢刀朝朝着床上砍了过去。
“不好,人不在。”一个汉子感到钢刀上只是传来割破被褥的感觉,顿时一惊,大声叫道,三人同时一起转身朝门外跑去,还不待跑开两步,就见一片急速的白光从眼前划过,三人顿时感觉脖子上传来阵阵痛楚,同时呼吸也跟不上了,刚想要伸手向喉咙摸去,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向后倒了下去,一阵阵血雾从三人喉咙喷射而出。
却是赵子阳在看到三人伸出钢刀朝床砍去时,就悄无声息的跳到了三人身后三步远处,在他们三人刚转过身来跑了两步,手中青釭剑就快速无比的朝着三人喉咙划了过去,一举建功,拿下三人性命。这也是他看三人毫不留情的砍向床时,知道今夜不能善了,因此才没有留手。
杀了三人后,赵子阳也不停留,真气按照横空挪移的法门运起,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门外,就见一个汉子舞动一双铁牌向着自己头顶砸来,手中长剑抖动,剑刃从汉子两块铁牌间的空隙中穿入,直刺他的右眼,那人惨叫一声,丢下左手铁牌,捂着有眼向后倒去。
赵子阳也管不了他死没死,长剑接着向身后一荡,震开向自己劈来的两把钢刀,然后反手一撩,却是又划破这偷袭的两人咽喉。到了此时,他才有间隙朝四周看去,只见三楼客房走廊两边上依然还有**个手持各种明晃晃的兵刃的人影,自己居然被包围在中间,当下也不迟疑,纵身一跃,身子从三楼轻盈快速的落到了地面,接着转身看向楼上的几人,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胆敢暗害我?”
楼上几人也不回话,赵子阳只看到刚刚那用铁牌砸向自己的汉子左手捂着右眼走上前来,看着楼下的赵子阳恨声道:“放暗器。”听这声音,应该就是这伙人的领头之人卢大哥,他声音刚落下,就见**人同时伸入怀中,每个人都拿出一把泛着血色的黑针,朝着赵子阳投射而来。
赵子阳看到几十枚针形暗器从四面八方朝自己激射而来,那还敢停在那里问话,运起身法,就见他模糊的快速无比的身影穿梭在这些针形暗器的缝隙之间,来到对方的另一端,和几人对面相视,阴沉着脸色道:“黑血神针,你们是日月神教的魔头?”
“有些见识,猜到我们的身份还不束手就擒,若是我们东方教主来了,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其他人也不说话,只听卢老大道。不过卢老大提到东方教主神,另外几人分明有些紧张,不知是还怕东方不败的名头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不知死活。”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赵子阳也不再留手,飘忽不定的身影游移在众人之间,手中青釭长剑化作一片银光,每一次手起剑落,就会有一人在众人的惊呼叫骂中被划破喉咙,众人也都奋力抵抗,可是他们武功实在太差,赵子阳剑法身法又快速无比,哪里还会有他们还击机会,如杀鸡宰鹅一般,一众**人片刻之间就剩下三人。
“闵老二,史老三,我们分头跑。”卢老大看片刻之间就剩他们三人,知道今日撞到了铁板,当下就要逃走。
赵子阳听到卢老大在楼下的声音却是一怔,心中暗骂三人狡猾,让这些喽喽在前面顶着,自己却逃到了楼下,同时也是嗤笑:“你们再是狡猾,遇到强大的实力,都是不堪一击。”说着,飘忽的身影就来到一人身后,青釭长剑递出,刺入那人后心,右腿一抬,将人踢开,长剑从尸身中拔出,此时,双耳听见背后居然有人偷袭,也不回头,反手一剑,刺中了背后那人的心口,虽然心中佩服这人讲义气,但他出手却毫不留情。
杀了这两人,看到卢老大就要跑出客栈,赵子阳手上用力一转,长剑却被掷出,幻作一道银光,从卢老大右肩刺入,将之钉在地上,口中传出一声声惨嚎。
赵子阳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一脚踢在这人嘴巴上,顿时卢老大嘴角喷血,混合着碎牙吐了出来,却也不在高声哀嚎,赵子阳看他安静下来,就道:“想死得痛快些就直说,为什么来暗算我。”卢老大瞪着只剩下一只的牛眼狠狠的看着赵子阳,却也不答话。
赵子阳见此,顿时有些失去了耐心,拔出青釭剑,一剑刺入卢老大的左眼,深入脑髓。
第二日一早,在赵子阳一行人在客栈老板与小二畏惧的目光中乘上马车,上了路,不过之后一段时间却也再没有发生类似那晚的事情,白费了赵子阳每日的警惕之心。
距离洛阳城三十多里的一片深林之中,赵子阳一行人这一日午时却是没有遇到酒家或客栈,因此就在这出密林中歇息。
此时,一道人影从树上纵身而下,来到三人马车之前,看着马车前的赵子阳,这人问道:“你就是赵子阳?”
“你是何人?”赵子阳看这人一身劲装,手拿一把短刀,上来就问自己姓名,也不回答,就反问道。
没想到这人甚是爽快,也不反驳,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田伯光。”
赵子阳听他爽快回答,心中的不悦虽然没有了,不过却多了更多的不喜,这田伯光虽然讲义气,对朋友来说是个好汉子,但却也是个十恶不赦的淫贼。所以,赵子阳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万里独行田伯光,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也不管田伯光心中作何想法,赵子阳继续道:“你这些年来坐那淫贼之事想来甚是快活,不知可否想过,你快活之后,那些被你糟蹋过的女子们又是如何下场”
田伯光又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赵子阳话中的含义,他沉声道:“那些女子是何下场与我何干,他们只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就完了。”
“你这是真傻还是装傻,在这个礼教盛行的时代,那些女子被你玷污之后,那里还能活得下去,想来大多都被逼死了。”赵子阳看田伯光竟然按如此回答,竟没有一丝惭愧之色,顿时气恼道。
“这又不是我逼死的,今日我有求于你,只要你答应了,我也就不与你计较。”田伯光也不恼怒,直接说出了自己所来的目的。
赵子阳嘿嘿冷笑两声:“那我就先要感谢田兄的宽宏大量了,不知田兄所求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听得消息,说你机缘巧合得到了九阴真经,特想借来一阅。”田伯光也不管赵子阳的冷笑,直接说明来意。
赵子阳听他居然知道自己身上有九阴真经,心中震惊不已,这九阴真经的事,他也就在思过崖时拿出来给风清扬看过,但风清扬决计不会传出去的。那么,还可能知道此事的也就是令狐冲和岳不群了,令狐冲当时就在现场,虽然他有意未未提及九阴真经,但他能不能自己注意到经书的封面这几个字赵子阳也不能确定,更别说暗处隐藏的岳不群了,他也是有可能注意到的。
“这岳不群这个伪君子,前脚答应自己师徒重入华山派,后脚就将九阴真经传出江湖。”震惊之后赵子阳心中暗骂。虽然很是震惊,但他脸上还是不动声色,道:“田兄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有九阴真经这种高深武功。”心中一动,想到前段时间在客栈自己被日月神教偷袭之事,很可能也是与这个消息有关。
“赵兄弟不必搪塞我老田,我得到的消息不会有错,你要是想要我保密的话,最好是拿出来给我阅览一番,不然今日就算你逃得了我的快刀,也躲不过江湖上的武林高手的追杀。”田伯光看赵子阳不想借阅,出声威胁道。
赵子阳看田伯光威胁自己,严重寒光一闪,按捺下心中的杀意,道:“知道此事的也就三四人,谁告诉你的。”
“哈哈,赵兄弟你看我老田像是出卖朋友的人吗?”田伯光见赵子阳承认,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好像九阴真经已经到手了似得。
听他这么说,赵子阳心中震惊:“岳不群怎么会是田伯光的朋友,不对,令狐冲。”他这最后一个“令狐冲”却在震惊之下脱口而出,却见田伯光听自己说出“令狐冲”后,居然讶异的看着自己,想来自己是猜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