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目光复杂的看着赵子阳,过了片刻,沉声道:“赵师侄,令师真打算重入华山派?”
赵子阳本来看岳不群看自己目光不对,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发难,正暗自准备着,忽然听到他这么问自己,顿时一惊,接着就反应过来,令狐冲这最近这两个月日日上思过崖,岳不群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应该早就隐在一旁,知道了风清扬传授了自己和令狐冲独孤九剑,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所以今夜才来找自己,有了这样的问话。
而且,风清扬也应该早就发现了岳不群,以他的武功不可能发现不了,至于他为什么没有点破,只有他自己知道。今日和风清扬分别之时,风清扬的那番表态,很大部分应该就是说给岳不群看的。
“哎,还是修为不足呀,不然足足两个月,岳不群可能日日隐在一旁,我居然没有发现,这也说明我的真气修为差岳不群的紫霞内力远矣。”赵子阳默不作声,想通这一节后,心中暗叹,接着道:“岳师伯,您既然这么问,想必也是听到了风太师叔分别之时,我们之间的交谈?”
“那你说的可是真的?”岳不群也不直接回答,直接反问,语气甚至有点急迫。
赵子阳看岳不群这么回答,知道他这算是默认,有有点愤然道:“我欺骗令狐师兄有何好处,难道岳师伯认为我是言而无信之人不成?”赵子阳脸上这愤懑之情可不是装出来的,不过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气愤的也不是老岳的怀疑,主要是愤懑自己居然被人偷窥了如此之久居然没有发现,缓了缓情绪,他接着诚恳地说道,“岳师伯,我师傅和两位师叔确实是有重入华山派的心思,我师傅已经对剑气之争不甚在意,他自己就是剑气同修,不过两位师叔可能还是没有解开心结,不过他们两人十分听从我师傅的话,只要他出面劝说,问题应该不是很大,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岳师伯还对当年剑气之争耿耿于怀,因此还在中条山隐居练脸,主要就是为了应付岳师伯的。“
“好,赵师侄,我可以在这里答应你,只要风师弟师兄弟三人真的诚心重入华山派,我甚至能以副掌门之位和两位长老之位待之,定不会再与他们争执与剑气之事,其实这些年我已经明白,练剑与练气同样重要,只是心有顾虑,所以表面上从来不承认罢了。”岳不群先是神情激动的说着,慢慢却变得有些落寞下来。
“我相信岳师伯,就像我说过的,其实整个华山派,我很是敬佩岳师伯,这么多年来,就靠您一个人的名声撑起了诺大的华山派,对得起华山派的列祖列宗。”赵子阳语气充满敬意。
“那我就在华山等你们师徒几人两年后重入华山派,哈哈哈······”老岳听赵子阳居然如此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在赵子阳听来,这笑声中却充满了苦涩与得到认同之后的感动。
其实,在整个以笑傲江湖为主线的小说世界中,老岳算是整本书中最艰辛的,年纪轻轻他师傅宁清羽就去世,由他接掌百废待兴的华山派,自此之后,他也是战战兢兢,华山派今后的兴衰全部压在他一人身上,谁又能体会到他的无力。
赵子阳听着岳不群的笑声,一时之间陷入两人沉默,待他回过神来,却已经看不到老岳的身影,暗吁了口气,缓步行走在月下,返回了客栈之中。
在华阴县客栈住了三天,期间,赵子阳登门拜访感谢了梁家,不过那位梁举人看他一副江湖人士打扮,又如此年轻,还没有功名,也就没用将他放在心上,稍微聊了几句,就将赵子阳打发了,不过赵子阳还是打听到梁家小儿子在华山派学艺,也就是岳不群的三弟子梁发。对于梁举人不重视自己,赵子阳也不甚在意,他来此也就是为了送礼感谢梁举人,他当年请出他现在的师傅师叔三人,摆平了自己父亲与嵩山派的过节,既然梁举人对他不放在心上,他也对这梁举人无所求,又如何会非要赖在人家梁家,最多就是有机会多照顾梁发罢了。
这三天里,女童囫囫的姐姐也渐渐康复起来,赵子阳也了解到,自从两姐妹父母去世之后,邻里之间帮助将父母安葬,这也将她们不多的钱财用尽,两人无依无靠,什么也不懂,也就只能用黑灰将自己两人抹成两个小乞丐,小丫头姐姐带着妹妹囫囫每天在这客栈对面乞讨,运气好点能有几个铜板打赏,运气不好也就到了晚上吃些客栈丢到外面的残羹冷炙,姐姐为了让妹妹不挨饿受冻,自己吃不饱穿不暖,所以才得了风寒,幸好遇到了赵子阳。姐妹两人独自生活期间,也不是没有泼皮之类的打着两姐妹的注意,不过小丫头感到他们不怀好意,宁死也不从,甚是刚烈,赵子阳也知晓了,小丫头叫张倩,囫囫还没有大名。
“大哥哥,囫囫和姐姐今后可以跟着你吗?”女童囫囫看着刚刚放下手里的鹅毛笔伸懒腰的赵子阳,怯生生的向着他问道。
赵子阳一愣,他心里的确已经决定带上这姐妹二人,但却是没有跟他们明说过,却不知道,姐妹二人虽然这些天被赵子阳照顾很好,但她们心中感动的同时却也很是忐忑不安,生怕他在姐姐病好之后丢下她们一走了之,此后哪里会有可口的饭菜和温暖的被窝,因此囫囫才会被姐姐教了这么问。
转过头来,看着囫囫精致可爱的小脸蛋,闪晶晶的大眼睛,以及她不明所以的表情,赵子阳又瞥了一眼旁边正装着给自己磨墨却一脸忐忑紧张的姐姐张倩后,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对着囫囫说道:“大哥哥当然会带上囫囫和姐姐啦,不然又怎么会救你们,救了你们又怎么放心你们独自留在这里。”
囫囫也听不懂赵子阳后面的反问,只是听到赵子阳会带上她和姐姐,顿时高兴地跳了起来,扑到了姐姐腿边,叫道:“耶······,我就说大哥哥对我们这么好,又是给囫囫和姐姐好吃的,又是给囫囫和姐姐买新衣裳,怎么会不带上我们呢?”她这一反应,顿时让姐姐张倩脸红了起来,低下头不敢说话。
赵子阳看张倩含羞带怯的娇嫩模样,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暗骂了自己一声“畜生”,对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都会有反应,赶紧宁心静气。这张倩虽然才十三岁的样子,脸蛋却是甚外精致妩媚,怪不到她们的娘会糟了梁家毒手,她小小年纪就如此惊艳动人,她们的娘又是美丽到何种程度,以至于梁家居然如此不顾颜面,可惜梁家却没料到这家人竟然如此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梁家什么也没得到,自己的“好”名声倒是传遍了华阴县。不过,也幸好这两姐妹的父母将两女藏得严实,不然她们也绝不可能幸于免难。她们的悲惨遭遇也让赵子阳看了解了这个世道,也让他终于体会到古人所说的“丑妻、近地、破棉帽”是家中三宝这句话中的辛酸与无奈。
因为这件事,赵子阳在治好张倩的风寒之后,并没有带两姐妹立刻上路,而是又在华阴县住了十多天,虽然依然不能放松修炼武功心法,却把大多精力放在了调查华阴县百姓的衣食住行之上。通过这十多天的粗略观察和偷看县衙记录,赵子阳了解到华阴全县有户一万三百,但百姓数量可不是县衙记录上的四万多人,据他粗略估计起码有十万以上,甚至可能有二十万,因为这些百姓有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是梁家为主的这些大地主家的佃农或者是千户所下的军户,这些百姓是隐形户口,就隶属于那些大地主家或者是千户百户等军官,而这百姓中仅有百分之一左右在每日辛苦劳作或者为主家做帮佣之后可以吃饱穿暖,剩下的有百分之九十仅仅是勉强度日,最后那百分之**,都处于一顿饥一顿饱之中,面有菜色,但依然可以活下去,偶有一些佃户或许会因主家的霸道欺凌家破人亡,就像张倩姐妹家这样,这些说的都是那些大地主家的佃户。
而那些有户口的百姓,也就是自耕农,家境好的家中会有百十亩地,地或有好坏,有一两头老牛等牲畜,一家人七八口一起干活,倒也是温饱不愁,有些余钱,这些大概占那一万多户数量的百分之十左右;中等家庭有地几十亩,家中或有牛,但大多都是有鸡鸭鹅猪羊等牲畜的,这些家庭一家也大概七八口,家中或许能吃饱,但未必穿暖,更别说有余钱了;下等人家家中也就十几亩地,家中一年到头再加上给地主家种地,也能勉强度日,这种下等人口最多,大概占占那一万多户数量百分之八十五左右,剩下那百分之五左右家中或许有地,但也仅仅只有几亩,他们主要也是给地主家种地,处于沦落为电弧的边缘,说不定哪家举人家稍微对待佃户好些,他们也就去投效了,毕竟做了举人家的佃户就可以逃避朝廷的每年农闲之时的徭役。
剩下的那些也都是这华阴县的地主之家了,他们大多住在华阴县城之中,他们在城外也有自己的庄园,这些地主家大概是以梁、白、李、张等十几家大地主为主。在华阴县城中居住的大多数百姓也大都和这些大地主有些联系,或是远支,或是地主家的帮佣,只有少数是那些富裕的自耕农。张倩家本是张姓大地主家远支,一家四口,有十几亩地,其中两亩水田,其他都是薄田,不过也都是租给别人家中的,一家住在城中一处两间的土胚宅院里,基本是靠张麻子磨豆腐在县中卖来维持一家生活,本来还算美满,却没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因为与张家联系不多,所以也没人帮他报仇,到是那十几亩地被张家以安葬张麻子夫妇为名夺了去,本来也想带走姐妹二人,但是张倩对他人怀有的恶意感应甚是敏锐,所以才没有被带走。
这十几天,赵子阳将调查到的这些一一记录了下来,同时也将调查的方法流程写了一个条例出来,毕竟若是他想为这个世界的平明百姓做上一些事情,想要掀翻儒家的统治理论,想要开宗立派,留下自己的学说,成就一代学术宗师的话,不了解这个世界的阶级形势,又怎么可能做到那些事情。
不过,这十几天调查下来,赵子阳也发现了这件事情的艰难,继续花费如此大的精力去做这些事情的话很可能会影响自己的武功修炼,因此赵子阳写完这些之后,也打算先把这些事情放一放,等自己的武功修为到达瓶颈之后再继续去做。但是,这个社会阶级调查的事情可以放过,但是他自己的学术理论的构思可不能停下,这些学术理论构思的主要内容不是其他,也就是在前世十多年教育中所到的唯物辩证法和逻辑学。
他要以此为中心,结合中国历朝历代的历史和其他道家、儒家、墨家中可以借鉴的理论,然后套上儒学的外衣,来开创自己的理论学派,毕竟他虽然想要掀翻儒家现行的统治理论,但却不能忽视这个时代儒家的强大力量。用现代的说法,在这个武侠世界明朝,儒家的统治理论基础和力量基础就是这个社会的意识形态,赵子阳想要掀翻儒家的统治理论,终极目标就是要改变这个意识形态,用自己的理论所形成的意识形态去替代这个世界社会现有的意识形态。
但是,想要完成这个宏伟目标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他就要先通读儒家、道家、墨家的学说,弄明白其中所讲述的道理,找出自己可以借鉴的地方;其次,他若是想要套用儒家的外衣来为自己的学说开宗立派,他就必须得有科举界名声才能去光明正大的创建书院,著书立说,如此才会有人读自己的理论学说,也就是说,他要去考科举中进士;最后,他还必须培养出几名可以在朝堂之上立足的学生,或者他自己在朝堂之上立足,甚至影响朝堂,使自己的学说成为科举考试的主要内容,也就是成为显学才行。
想明白这些,赵子阳清楚,这是他必须要花费一生的精力才能完成的事情,因此他也就不再心急,知道自己要一步一步来完成,这还不能影响自己的武学修炼,要是最后不能成功破碎虚空,他岂不是真的要在这个世界沉沦下去,这样即使有再大的兴趣,他也会放弃,毕竟那种冥冥之中的感觉不会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冥冥之中的感觉,似乎是自己的潜意识就认为本来就是如此,这个武侠世界本来就可以破碎虚空,从来没有人做到也只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人根本想不到武学修为到了,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在华阴县城呆了近半个月,每日里上午修炼自己自创的马步,上午练习剑法,特别是独孤九剑和五岳剑法,下午出门进行社会阶级调查和写调查结果以及能够回忆起来的唯物辩证法和逻辑学,晚上专门进行两个时辰足少阴肾经和督脉的真气修炼。
这半个月中,赵子阳渐渐发现,他能够做到在行走坐卧的日常生活之中,随时缓慢地运行真气,他的真气量也在随时随地的缓慢的增加。他明白,这是全真大道歌本来就存在的作用,毕竟督脉作为“阳脉之海”总督一身之阳经,每天十二个时辰,其中留个时辰中随时随刻都有阳属性精气随手足三阳经流注循环,汇聚循环于督脉之中。
这就是全真大道歌先行修炼任督二脉的真正作用,以前做不到,只是因为他的真气在督脉中运转不够熟练,必须得有精神意念进行操纵。现在虽然也需要精神意念操纵真气才能快速运转,但是缓慢的运转真气却是不需要随时有精神意念操纵,毕竟真气中也是融入了他的精神意念,只要熟练之后,这些精神意念会自行按照原有的方式进行真气运转。
对于此发现,赵子阳也很是兴奋,这样他就可以早些打通任督二脉后再打通十二正经晋级先天境界,他猜测,只要真正晋级先天境界,他就可以破碎虚空,毕竟这个世界也不是什么高级世界,连灵气都感应不到。他甚至猜测,正因为如此,武者修为才会被世界压制,不然他风太师叔为何说,江湖中没有先天境界的高手,最高境界也只是他这种程度的后天圆满境界,要知道少林武当可是有千年传承,两派不可能不知道如何进阶先天境界。
这半个月,赵子阳在将是自己所能回忆起的唯物辩证法和逻辑学的内容默写下来之后,又恶趣味的在封面上写上九阴真经,烧了原来的九阴真经之后,第二天就买了辆马车,带上张倩姐妹,踏上了前往洛阳的路程。
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一场巨大的阴谋缓缓向他罩了过来,江湖上突然盛传,华山弃徒剑宗传人赵子阳得了风清扬独孤九剑的传承,而且还机缘巧合得到了九阴真经的秘籍,无数江湖人士想闻了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到处寻找着赵子阳,想要夺得九阴真经经书和逼问独孤九剑的传承,一时之间,江湖上不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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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