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清闲无事,晚上还不等吃完饭,楚天歌就拽着我大摇大摆的出门。
“你要去看自己制造的热闹?”想到昨晚他和那个易容成莫庭样子的人说的那些事,今天的出行似乎没有悬念。
可我觉得似乎没有这么简单,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的猫腻。
楚天歌骑在马上乐呵呵的来了句:“你又知道?那么倒说说还知道什么?”
我白了眼他,“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你还安排了什么?”
楚天歌得意的笑着,卖关子就是不说。
沿路就像是在有赏风景,全然把身后那些盯梢的人当成是透明。
这一次根本没有甩掉的意思,就当不知道任由他们跟着。
漫步城外至一处风景不错的茶寮停下歇息,拎着壶热茶走上了茶寮的二层嚷着要去看夕阳西下。
从斜跨的口袋里取出了两个西洋镜,一只给了我,另一只他自己一点点的拉长望着远处,“这玩应不错,远处的一切都能看的清楚。”
瞧着他漫无目的的瞄着四周,最后视线停在了我们东北方的一个位置,笑了。
我才大概是好戏上演了,也用西洋镜看去。
他倒了杯茶吹了吹先给了我,然后又自己倒了杯,悠哉的抿了口问我:“看到了吗?”
“假的冯易德亲自来了?能拍个假的亲自来,这个人是不是很重要?”虽然看起来长得一样,可气势相差太多,真的是霸气,假的就是个怂包。
“继续看不就知道了。”他没有继续的意思,而是坐在了椅子上,真的看起了落日来。
就喜欢卖关子,我在心里嘟囔了句,用西洋镜继续看远处。
看到一亮不起眼的马车被个普通人驾着,来到大家的视线范围里,当他走到冯易德等人的面前时,跳下马车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掀开了帘子给他们看。
而不远处,佟嘉俊就隐藏在草丛里,孤立无援的望着车里的人。
那车里的人我没见过,可是联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再加上佟嘉俊紧张的神态,那个称呼被我从嘴巴里说了出来:“三皇子!”
“恩,一个自以为是的脓包,被佟家人当成了宝贝。”楚天歌一句话把那位三皇子损的一文不值。
我无声的叹气,只怕这盘棋上没有几个人能够和他一拼吧!所有人都以为躲在暗中下棋操控着全局,却不知道操控着他们的还另有其人。
若不是我知道的比他们多,恐怕现在也和那些人一样,以为自己掌控了棋盘了。
我现在能够明白他的用意了,之前我已经让人把佟战中毒的消息传给了佟家,这本身就让佟家对冯家从互相利用到势不两立了。
现在又让让佟嘉俊亲眼看到冯家人来接应扣押三皇子的人,这样一来两家的误会只怕就更深了。
这种不用亲自出手,就让他们自己互相撕咬,我能想到但绝对不能像楚天歌这般沉得住气,做的这样滴水不漏。
“其实,今天发生的事还有个好处。”楚天歌喝光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茶,挺值得坐起身。
我侧头望向他,他却笑而不语,眼睛扫了眼下方不远处跟踪我们的人,一切不言而喻。
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下面的人也有可能看到,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没有甩掉他们的原因。
落日也就那么一会,太阳下了山,天也就黑了。
没得看,楚天歌就在茶寮的二层嚷着无聊,在一行人的关注下拽着我回了质子府。
回去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就收到了消息,说护国侯府的世子佟嘉俊满身伤寒的昏倒在自己的门口,连宫里的太医都惊动了。
虽然倒台了个吏部尚书,护国侯府因此被牵连其中,但好歹也是一品君侯的世子出了事,即使处于被软禁的状态,皇帝还是会关注的。
翌日一早,楚天歌吃着清粥小菜,听着手下汇报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哈欠连天,不耐烦的打断他的汇报,“你能说点新鲜事吗?”
那人一下被问住了,愣了半晌低头汇报了另一件事,“今晨,皇后偷偷去了晋王府。”
“你说什么?”楚天歌一向都处事不惊,可听到这个消息却坐不住了。
“主子别急,您让我们暗中保护晋王府,属下们一直盯着来人,发现来人并没有大动作,只是偷偷地拿走了晋王当年供奉在打听的穆小郡主的灵位”
还不等他说完,楚天歌拽着我就往出走,走着走着又想到了什么事,拉着我一起回了书房,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个锦囊,黑着脸攥在手里,骂了句:“该死的,不就让你做了几日的噩梦吗?连死人的灵位都不放过!”
骂着骂着又释然了,转转眼珠,敲响我,“诶,上回你说的那个慢性毒药,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它提前发作?”
“现在就让她死?”办法当然有,只是以前从没有想过会这么快针对那个女人。
“那倒不是,只是不想让她好过。在宫里没事找那个蒋梦颜的麻烦她不嫌累,居然又打起了死人的想法。不整整她,你咽的下这口气?”
我摇头,楚天歌似乎等的就是这个,看了眼手里的锦囊,坏笑着扬起嘴角,“走,我们进宫。”
“现在是白天,进宫多少眼睛盯着呢?”
“这有什么,我们光明正大的进宫去看祖母,他们敢拦着?”楚天歌的理由总是那么充分。
不过我们前脚进宫,就被皇帝身边的内侍拦住了,说是皇帝有话要单独问我们两个。
楚天歌暂时后旨留在侧殿听宣,我就被那个内侍太监领去了御书房。
这是我重生第二次见谢君阳,还是单独见面。
我进去的时候谢君阳正提着笔在书案上批奏折,在我进来磕头后,很随意的让我起来,同时也放下了奏折抬眼看向我。
“萧若涵,你这样淡定的来见朕,难道就不知道怕吗?”他气势逼人,一上来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我站在下方无惧的直视着他,“草民不知陛下此话何意?”
谢君阳恼怒的拍下书案,大声道:“你畅音阁窝藏朝廷重犯,他已经承认了你知晓他的身份,你又有何话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