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春季的百花大会,但赵恒的本意无非就是拉拢群臣。 他还是害怕李太后将皇位让给楚王赵元佐坐。
“今日将本尚打扮的妖魅一些,眼线还不够重,胭脂红还不够浓。”我望了一眼铜镜之中的自己,虽说天生丽质,但后宫之中佳丽如此之多,扔在人堆里,谁还能留意到。
紫鸢与李宸儿相视一眼,喷笑了出来。
“美人不是说自己浑然天成的红妆,不需要俗脂俗粉修饰的嘛?”李宸儿又取了粉盒,替我上妆。
“就你话多。”我冲着镜子中的李宸儿小小抱怨一声。
“刘美人,皇后娘娘那儿派人来催了。”紫鸢见门口有个宫女鬼祟,便出去询问何事,缘是百花大会开始,唯缺个刘美人了。
“急什么。”我倒是耐了性子,“大不了称病不去。”
“那怎么能成。”李宸儿激动的说出了口,“难道……难道美人不想见见楚王吗?”
“本尚见他做什么?”我回头看李宸儿,见她有口难开,双颊两片飞霞。“你不会喜欢楚王吧?”
“美人忘记了,他……他以前喜欢你啊。”李宸儿郁闷地跺了跺脚。
犹如晴天霹雳,我有些质疑,“你说楚王喜欢本尚?”
“恩。”李宸儿点了点头,“他是为了您才疯狂的。”
为什么我记得赵元佐疯是因为魏王赵廷美去世,他受不了刺激才发癫的。
“是吗?本尚毫无印象。”我也不多理会,喜欢就喜欢了,反正现在我已经是赵恒的女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有人来催我。
“刘美人,皇上请您马上到百花大会,说是诸王想看您跳舞。”
“跳舞?”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紧张,“皇上昨日根本没有和本尚说啊。”
“皇上确实是这么说的,请刘美人即兴舞一曲。”
多日不练舞,一时半会儿,让我怎么跳的出来,何况这么多人看着,万一忘记动作,该有多丢人。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这衣袍实在是繁重,帮本尚找件轻盈些的。”我拉了拉身上的衣袍,两三层,压在身子上太难受了。
“啊?这衣裳美人不是很喜爱的嘛?”李宸儿不解道。
“照着本尚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我已经让紫鸢帮我一起脱身上的衣物。
赵恒望眼欲穿,渐渐地没了兴致。
郭皇后时刻关注着身边赵恒的表情,看他一脸无精打采,大概是猜测几分,“刘妹妹应该快来了。”
郭皇后话音刚落,便看见我出现在百花大会当中。
“戴姐姐,麻烦您的音再快一些,越快越好。”我一眼就在人群里中找到弹奏着古筝的戴顺容,她们一共有八位,还算比较和谐的音律。
中间跳着鼓舞的舞女落幕最后一个动作,悄悄地退了下去。
我曾经在韩国学过几年韩舞,对于韩舞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只是曾来没有用过古筝伴奏,不知道能不能成。
“give it to me,give it to me……30岁之前是否能结婚,只为爱付出而受伤的心,无谓的雨声让我心痛,年纪还是太稚嫩太纯真所以容易流泪……”我用纯韩语说唱着节奏,跳起了韩舞。
韩舞的动作比较妖孽,每一个眼神都能够勾人眼球。比起古典舞来,它充满了激情狂野。
才几个动作,我已经汗水直流。
在座全部没有动静。
戴顺容也不辜负我的期望,一个音一个音与我动作贴合很好,她确实是个音乐奇才。
“这个是什么舞蹈?”人群里有人问。
“不知道,这般怪异。”同样有人质疑。
“跳的什么呀……”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响。
我舞动着全身,甩头,踢腿,跨臀,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
“请给我爱情,只需要爱情……傻瓜一样只盼着你……oh,baby,give it to me。”我收了最后一个动作,留在原地,气喘吁吁。
周围静的让人觉得可怕。我以为所有人都会被我的舞蹈折服,可谁知道不等我出声,一美貌妇人出声,“真是有损皇家颜面,烟尘女子的气息都散到大会上来了。”
此话不巧被我听见。
李宸儿赶忙给我拿了一件厚衣,披在我的肩头,遮盖住我若隐若现的身体。
赵恒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方才出言的是谁?”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有从我身上离去,他们多是探问的,责怪的,侮辱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自在。
我该知道古人保守,不喜欢我这韩舞的。
紫鸢瞅了一眼我看的方向,低声在我耳边说道,“是先帝的皇姨,宋皇后的妹妹。”
“宋皇后?开宝皇后宋氏,宋tai祖的皇后?她的妹妹看起来倒是年轻。”我对她没了好感,竟然敢把我比作是烟尘女子,“她就是寇准的结发妻子?”
“是。”紫鸢点了点头。
我失魂落魄之际,人群里却传来一阵击掌声。
那男子刚硬冷凌的容颜,高挺的鼻梁,漆黑的眼珠子里充满了深情,与赵恒倒是有七分相似。
“这个是谁?”我吞了一口口水,有些不敢看他,怕沦陷在他温暖的笑意当中。
“是楚王。”紫鸢又凑在我耳侧回答。
他就是传说之中的楚王?
“今日,朕特意在宫中办了这百花大会,爱卿们都无所拘束,尽情的喝酒闲聊吧。”赵恒一声令下,本来还坐的端端正正的王宫后妃彻底释怀,互相喝着酒聊着。
“娥皇。”我低着头擦着汗水,被一柔情的声音给打断了。
他竟然喊我娥皇?大概是除了赵恒没有人这样喊我,我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你跳得舞真好看。”赵元佐在我身侧坐了下来,惋惜着,“本王多久没有见你,一年可有?”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倘若本王没有得失心疯,如今你会是本王的皇后。”赵元佐夺过我的酒杯,一口下肚。
“楚王。”见他悲戚,我反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你无须多言,本王明白,三皇弟有福,能够拥有你。”赵元佐看向我,欲帮我抹去鼻尖的汗水。
“大皇兄。”赵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已经将我汗渍擦去,“朕也很久没见到你的面了。”
赵元佐不理他,站起身,悠悠晃晃回自己的座位去了。
皇位之争,两亲兄弟反目。
“你该远离大皇兄,你是朕的美人。”赵恒掐住我的下巴,“下回再被朕瞧见,朕不饶他,到时候你别后悔。”
“皇上在吃醋?”我的喉咙有些发紧。
“朕看不惯大皇兄对你动心的样子。”赵恒露出一丝寒光,“着实可恶。”
“臣妻也看不惯皇上对别的女子动心。”我站起身,“臣妻今日身体不佳,失陪。”
我不等他反应,固执地转身。
“娥皇,朕没有办法,朕不是只有你一个妃子。”赵恒每次都拿此做借口,他若真爱我,是否许我一个普通家,而非帝王家。
不过,我又岂是能在普通家安居乐业的。这么一想,反倒庆幸我的丈夫是当今天子。
“是啊,臣妻只是一个妃子,,所以臣妻也别无所求。”我冷冷出声,怒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