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下一秒是死亡,那么上一秒,总有你不甘心的人或事,只是,除了不甘心,你无能为力。——引
凄楚,痛苦的叫声一遍一遍地在凌萱耳边回荡,指不定是有人无意闯入噬谷,被东西咬伤了。
这可如何是好?凌萱转念一想,这网常年无人问津,怕是经过风吹日晒,也有薄弱的地方。
随手捡起一根小木棍,试着触碰网,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是,木棍却一丝变化都没有,难道可以过去?
凌萱干脆提脚试图跨过网,而那张网似乎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凌萱就这样穿过去了。
常理是到这里的人都会察觉网是陷阱,而事实恰恰相反,用轻功或者御剑的人,往往才是真的掉进了陷阱。
当凌萱回头才发现,这噬谷并不是自己原本看到的那样!
没有一丝生机,整个天空似乎都蒙了一块灰布,眼中的一切都不那么清晰,恍惚。
当凌萱环视这噬谷,头开始莫名其妙地痛,眼里的事物开始无休止地放大或缩小。
“啊!”凌萱痛苦地叫出声,跌坐在地上,抱着头开始后退。
她不要在这里!心里有莫名的抗拒,她不愿意在这里。
“啊!”另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声在噬谷里一直回荡,这叫声反而刺痛了凌萱的神经,她必须清醒!
大哥让她解毒,她不能倒下,不止是大哥,还有那个被困的人也需要她。
凌萱重新捡起小木棍,也当是为了自己壮胆,忍着痛跌跌撞撞地走向声音的发源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尽是一片灰蒙蒙的墨绿色细草,这里没有风,细草却肆意扭动着身躯,可是凌萱还顾及不了地上的细草。
远处有一棵树!那就是藤萝花了!暗紫色的藤萝花树在墨绿色的细草中间如鹤立鸡群,格外刺眼。
可是……藤萝花身边似乎困着一个人,蜿蜒曲折的细藤缠绕着那个人,眼看着就要绕到喉咙!
“不!”凌萱奔跑着朝那棵藤萝花去,看似遥远的藤萝花,凌萱却几步路就跑到它跟前。
紫色的藤萝花泛着微弱的光,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而那个被藤萝花缠住的少年已经精疲力尽了,像一株被烫过的青菜,无力抵抗。
就在凌萱分神看那少年时,紫色的藤蔓已经慢慢向凌萱身上缠绕了……
当凌萱回头,恰巧撞见近在咫尺的藤蔓!
“啊!”一声尖叫划破苍穹,凌萱下意识用右手挡住脸,可就在这时,藤萝花的花藤似乎被什么刺激到,迅速收回藤蔓。
另一条捆住那个少年的花藤也收回,少年直直地摔到地上。
凌萱也顾不得什么了,赶忙跑过去查看少年的伤势。
那个少年浑身发紫,似乎是中了毒,额头的碎发已经被流出的汗水打湿,粘在额头和脸颊上,一身蓝黑色练功服,眼睛紧闭着,却皱着眉头,凌萱看出了不安和恐惧。
“少侠?少侠!”凌萱摇晃着倒在地上的人,想让他清醒些。
可是似乎都是徒劳,除了浑身颤抖着,没有任何好转,看来是毒素漫延了。
“啊!”凌萱的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眼前的少年变得狰狞,恐怖!
凌萱吓的抽回了扶起少年的手,想离开却踩住裙子,硬生生地跌坐在地上。
“主人。”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开背后响起。
听错了?莫非自己也中毒了。
“你终于回来了。”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这一声让凌萱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脊梁骨暗暗发凉。
看来今天要命丧在这噬谷了,不过……
“树爷爷,求求你,饶了我吧,我还没嫁人呢啊!”凌萱开始语无伦次地哀求道。
连眼都不敢睁开,从心底里害怕着死亡。
“嗤啦——”长长的一声撕裂声在凌萱耳畔回荡,紧接着就是液体流动的声音。
凌萱眼睁睁地看到藤萝花花藤被撕裂,紫红色的毒液洒向躺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正常肤色,最简单的以毒攻毒,就是这么简单!
“你没事吧!”凌萱赶忙去扶躺在地上的少年,他的衣服早已被毒液浸透,弄弄的血腥味充斥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谁知不明来处的藤蔓却将凌萱硬生生地拽开。
“啊!”一声尖叫之后凌萱才发觉,这藤萝花毒那么厉害,自己过去岂不是找死?看来这棵树是在救她?
可是主人又是怎么回事?这噬谷为什么会让她有抵触心理?这里究竟埋藏了什么秘密?
“你……那个,为什么叫我主人?”心里还是不自觉得害怕这颗成精的树。
“主人,当初是你救了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何又装作不认得我?”听这苍老的声音自然可以分辨出是过了很多年。
一声沉痛的呻吟,那少年醒了!
“哇啊!”树藤褪去,凌萱摔在地上。
也顾不得什么疼痛了,连滚带爬地到少年身边,扶起他。“喂喂喂,你没事吧?”
“滚开!”少年用胳膊抵住凌萱的下巴,轻轻一下就将凌萱甩开几丈之外。
“哇——”一声尖叫经久不息地回荡在噬谷之内。
只见那少年脚尖轻轻一点便凌空跃起,随手抽出腰间佩戴的利剑,朝着藤萝花树便劈过去。
许是藤萝花猝不及防,一条粗大的藤蔓被砍下顺着树干流下的是紫红色毒液。
少年哪肯放过?从手指上拿出纳戒便开始收取汁液。
纳戒是可以收纳任何物体的空间,是较为少有的灵物。
被收取汁液的藤萝花明显开始枯萎,随之而来的是周围的细草在疯狂的生长,明明没有风,每一株草却在随意的张牙舞爪的扭动着身躯。
“等一下!”凌萱爬起来挡在藤萝花前面,少年一脸不屑,眼神里多了一缕杀气。
“你把它的树汁吸取光了我们照样出不去!”凌萱吼道,因为她眼睁睁地看到脚踝高度的细草长到了膝盖高。
少年收起纳戒,藤萝花树已经伤了元气,枝叶耷拉着,看不出一丝生气。
见着少年收手,凌萱试探性地问了句,“你……你也是去救人的?”
少年冷着个脸,没有回答。
凌萱盯着他看,弄得少年很不自在,半晌,才说了句,“它快死了。”
“谁?你?”凌萱这才反应过来,反问道。
“树。”他说的买一个字都心惊胆战,除了“是”,他不知道自己还会说什么。
父亲从小就不让他和别的孩子说话,他只有无休止地服从父亲的一切命令。
因为在父亲看来,他就是耻辱,他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在他面前掐死母亲,自己做了整整十年的试验品,试毒,找毒物,都是他。
而他不敢反抗,因为他知道反抗的结果。
“那怎么办?它要是死了这些细草绝对会缠死我们,除非想办法让它恢复。”凌萱的推理不错,这藤萝花树与细草相生相克,只有两者都活着,互相惧怕,他们才有生还的可能。
少年干脆利落地拎起凌萱的手,拿起长剑就朝他的手心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