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监部部长当然也不理解了:“是啊,我们跟皇帝陛下又没有仇,把他拉进来干吗?”
“别忘了,你们今天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
三人面面相觑,无话可说:“这……”
高检院长急得汗都下来了:“可我们也是为了国家的稳定啊。”
“这点我理解。我们国家是法制社会,也很少有贪污**的案子,我对这个国家机器的效率还是比较满意的。我不是在为你们歌功颂德,我说的是事实。”
听到这几句,三位高官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容,理解万岁。
尼格龙又言归正传:“但是,法理大于情理。程序上的不合法,会给媒体抓住小辫子不放。”
高检院长最年轻,也是最有开拓精神的:“没错,我们现在就是为了这件事左右为难。我们也想好好调查清楚这个案子,但又怕一个部门单独搞会降低了效率。我们正准备联合起来调查,这样动用各种资源就更方便了。”
高法院长说到了重点:“但是我们绕来绕去,就是跑不出这个程序的陷阱。按照程序,我们这三个部门根本不应该坐在一起的,这有违权力制衡的原则。我们在一起人家就会说我们串通舞弊,企图掩盖事实真相。”
“所以,我们要把皇帝拉进来。如果单单对冷箫遇进行调查,你们今天的行为已经板上钉钉,渎职舞弊的罪名恐怕赖都赖不掉了。”
证监部部长愿意相信,但又不敢相信:“把皇帝拉进来就不算我们犯法了吗?”
“不错。我们是君主立宪制的政治体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的宪法里面有这么一条,具体我背不出来,不过大概意思我记得——当罪案牵涉皇帝本人的情况下,可以启动特别调查程序。”
高法院长自我解嘲道:“是啊。原来把皇帝陛下拉进来可以用特别调查程序的。这条法律平时根本用不上,所以我也没有想到。”其实难为情的也包括另外两位高官,照例他们也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了,但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其实这也好理解,他们三个接到这个案子的第一反应是尽量不要声张,能减少多少影响就减少多少。所以他们根本不会想到要把这把火烧到冉源华身上。
高检院长当然不是吃素的,要让他背法律条文他当然不在话下:“我记得特别程序是这样的:高法院长和高检院长只要两人同意,就可立刻执行特别程序。但是必须在一周内完成启动特别程序的议案,并送呈议会表决。”
证监部部长高兴地站了起来:“也就是说我们今天的行为完全合法,我们只不过是启动了特别程序?”
“你们理解了,下面就简单了。”尼格龙反倒没有任何高兴的样子,因为他知道他帮这三位高官解决燃眉之急的同时,自己的责任也就更大了。原本一件普通的民事案,现在牵涉到了皇帝陛下,而且皇帝陛下还是作为被告的身份,他这个**官不知道要少睡多少安稳觉了。不过他并不后悔,从另一方面来想,现在是证监部、最高检察院、最高法院联合办案,调查起来无论是人力充足、还是信息畅通方面,都给他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条件。
“嗯,下面的事我们来分分工吧。”高检院长效率真高:“你们证监部负责封存皇子冷箫遇的交易记录,以及所有委托、交易方面的电话录音,并收集有用的人证、物证。”
证监部部长干这些事当然驾轻就熟:“好的,我现在就办。”
高检院长看了看高法院长:“我负责派人把冷箫遇和皇帝陛下控制起来,请他们协助调查。至于呈递启动特别程序方案的事情……”
高法院长当然也熟知这些程序:“哦,我看一不做二不休,就让他们知道我们启动特别程序好了,直接把他们带到法院来调查吧。到时候律师也直接到法院来好了。把事情弄大了,反而有助于我们呈递议案的通过。我现在倒是暂时没什么事,这种程序上的事我来办。我立刻拟好议案,我会让人送过来给你审阅,到时候我们一起签好字,送交议会。”
尼格龙微笑着说道:“幸亏举报人是向证监部举报的。要是他告到了检察院或者法院,你们反而插不上手了。”
高检院长说道:“不错,要是他真的举报到法院或者检察院,以皇子的身份只能交到奥隆托地方法院或者地方检察院受理(首都奥隆托有地方法院和最高法院两个法院,检察院也有地方检察院和最高检察院之分),最高法院和最高检察院就无权先行介入。到那时我们也只好鞭长莫及了。”
证监部部长欣慰地说:“现在举报到证监部,按管辖权,我们有权根据情况自行选择交给哪一级检察院受理,这才落到了你们最高检察院的手里。”
“要是真地交到地方上,那还不要乱成一锅粥了,地方上哪里镇得住这种案件啊。”
“哈哈,你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现在你应该可以回去吃午餐了。”高法院长对着尼格龙笑着说,他明白,现在**官的提前介入就又是另外一种程序违法了。
“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的比赛真是精彩,要是有时间我们倒不妨聊聊这个。”尼格龙轻松地说道。
四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兴冲冲地把他叫来办案,结果他反倒没什么事了。
……
“好极了。”于路德听完秦琪对现在情况的说明,他感到说不出的高兴。
秦琪和于路德曾经商量过关于如何利用冷箫遇炒兰源投资这件事情。原本秦琪是想直接通过匿名方式举报到最高检察院的。不过于路德觉得这里面会出现一个转弯的过程,可能要耽搁时间。他尽管没有象尼格龙那样精通法律程序,但他至少知道如果是最高检察院接到举报,又是在星期六这样的非工作日,恐怕会耽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