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听闻明睿皇朝崇尚情比金坚,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这楚王爷与洛小姐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啊,哈哈”贵宾席的慕容清风起身赞道。
“王子说笑了,王子与王子妃的感情也一定很好吧。”皇上笑道。
“清风惭愧,尚未娶妻。”
“依朕看,王子与郡主简直是一对璧人……”
被点名的伊雪急忙起身,刚要开口,被清风抢先一步,“清风一直视伊雪为亲妹,凭伊雪的才情相貌,我想,只有在才人辈出的明睿皇朝才能找到如意郎君,还请皇上成全。”
“这……不知郡主可是已有心仪之人了?”皇上为难道。
“伊雪才到中原,对中原还有诸多不熟悉,又尚未接触太多人,何谈心仪?”伊雪俯身淡淡道。
皇上点头表示赞同,“听说,郡主也为了这次的宴会准备了才艺,今天可谓是群英荟萃,也好让大家见识一下伊雪郡主的风姿绰约,文学才情。”
“遵旨。那伊雪下去准备了。”伊雪行礼后瞄了一眼清风,转身在宫女的带领下前往咸福宫。
这一切都落在不远处一个人犀利的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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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御前表演同每年无疑,多是借着表演来向楚祺抛媚眼的千金小姐,唯一不同的是,今年楚祺身边有个超大号的反光板,不管媚眼多么来势汹汹,都被倾城理直气壮地逐一瞪回,瞪得累了,她便转头看向没任何表情的罪魁祸首,“你都没感觉的吗?”
“习惯了。”楚祺端起酒杯,淡淡地说。
“我还没习惯。”倾城撅起嘴,目光转回舞台,“其实她们都很有才艺啊,就像刚刚那位林小姐,不止人长的端庄,还可以把筝弹得那么棒,要是她少花点心思在你身上,而是多花点心思在表演上,哪怕同时唱两嗓子,一定可以吸引到大家眼球的,说不定楚祺你也可以看她两眼呢。”
“你希望我看她两眼?”看到她一副“同情、幽怨”的表情,楚祺不解地问道,刚才不是还一副“来一杀一,来百杀百”的愤怒样儿,怎么瞬间变观音菩萨附身普度众生了呢。
“才不是呢!你敢!”倾城一下子炸了毛,吓了他一跳,转而又很快温顺下来,挎上他的胳膊,“人家只是觉得自己好幸福哦,有些同情她们罢了。”
楚祺嘴角闪过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而倾城则借着头埋在他的手臂边,眼中闪过一丝暗淡,同情吗?或者是觉得同命相连吧……只能独一人望穿秋水,虽然谈不上幸福,但至少自己是幸运的,因为起码楚祺会在自己身边。
“下面有请,秋凌国来使伊雪郡主!”
宫中太监特有的嗓子和内容,刺激了倾城的神经,刚刚的伤感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笑话!这可是她新交的姐妹,初来乍到,伊雪一定很紧张。
想到这,她猛地撒开楚祺的胳膊,双手拍向桌子,喊了一句,“伊雪不要紧张!”
这一喊不要紧,倒是让原本喧闹的宴会刹那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这边,什么眼神都有,楚祺满头黑线,上手将她两只不安分的手拽下来,低吼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未过门的王妃,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我怎么了?”倾城也学着他的样子低吼道。
“你给我把手放下来,乖乖做好,闭嘴!”
倾城一撇嘴,“知道了,这么凶。”肢体和声音都受到了禁锢,她只能用眼神向伊雪传递鼓励,还好,伊雪的回眸一笑让她知道,她已经感受到了她的鼓励,咯咯地笑起来。如果她日后知道,这个回眸一笑,被楚祺赞成“惊为天人”,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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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后方拉下一大张白布,伊雪微伸手俯身后,便从两边的桶中各拿出一只大毛笔,随着音乐响起,伊雪转身,手拿毛笔轻轻舞动着,启唇唱到,“月影万变,逃不出阴晴圆缺/暮苍幽怨,埋不住一生绝恋/轮回千载,也斩不断这姻缘/只为与你,相见……”手中的毛笔时而轻柔在手中舞动,时而在画布上轻轻划过,时而将其上的墨水甩向画布,伊雪在作画、跳舞、唱歌中流转自如,还要将蘸水的过程表现得毫无违和感,看得在场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音乐结束,一舞作罢,在场的人只有一部分在鼓掌,大部分都在切切私语,但毕竟是来使献艺,都没人敢提出疑问,这时,皇上开口了。
“伊雪郡主的舞技和歌声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但朕有一事不明,看郡主刚的表演,想必是包含作画的,只是这画布上为何不见画的痕迹呢?”
伊雪笑着答道,“皇上请稍安勿躁,伊雪尚未完成。”说着,从身上不知何处抓出两把东西,撒向画布,顿时舞台被尘埃所笼罩,待尘埃散去,一幅《月下烟花图》呈现在大家眼中,更为惊奇的是,月色是黄灿灿的,各色烟花是闪光的,在夜幕下更显得独特而有魅力。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倾城简直是要对伊雪膜拜了,楚祺也是愣愣地看向舞台中的伊雪,这个粉末的味道……好像……思考间,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这一切落在倾城眼中就成了另一番景象,在她眼中,楚祺从未如此认真的看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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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果真如传闻一般,今日朕真是有幸大开眼界了,但想必以郡主的风姿才情,眼光一定很高吧,不知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入得了郡主的眼。”皇上开口赞道。
“皇上谬赞了。伊雪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心中所想不过是像所有小女子的心意,‘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只是,这情,却又是得来不易。”伊雪低眉淡淡道。
“好一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看来郡主也是重情重义之人,这情字既要看缘分,也要看时间,不如,郡主与王子就先住在行宫一阵子,二位觉得如何?”
清风起身抱拳,“如此便再好不过了,多谢皇上。”
“伊雪谨遵圣谕。”伊雪浅浅地俯身,抬眉望向清风的侧脸,眼中尽是悲凉之色。
楚祺看着二人间涌动的暗流,皱了皱眉,看样子,这位郡主并不是真心来和亲的。而一旁的倾城自是没有看到这么多的暗潮涌动,只是看到自己一直期望能凝视自己的楚祺,此刻,正在凝视别人。但她还是控制住了心中的伤感,挂上招牌的笑脸,跨上的楚祺的胳膊,“伊雪要留下了耶!我们明天去找伊雪和清风玩好不好?这样还有利于两国邦交呢!”
楚祺低头看了看正冲着对面贵宾席大放笑脸的倾城,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出去玩?若来使是有目的的,怎么会有时间出去玩呢?估计都在忙着见明睿皇朝的青年才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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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家!”楚祺坐在书房的躺椅上,把玩着在舞台上拾起的珠子,这颗珠子的质地似玉不是玉,清莹剔透,一定很名贵,似是有人故意扔到台上的,为什么?只是为了让洛洛出丑这么简单吗?要用这么名贵的珠子?
“王爷。”刘管家应声而到。刘管家是楚王府的老管家了,在太后尚未出阁时,刘管家是太后府上老管家的儿子,如今年岁不小,却还掌管着楚王府的大小事宜,免了楚祺不少后顾之忧,楚祺对这位伯伯很是信任。刘管家至今未娶妻,由于膝下无子,对楚祺也是既有主仆的忠诚,也是父子般的情谊。
“去通知高寒,让他即可来见本王!”
“是,老奴这就去。”
高寒是楚祺的暗卫,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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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找我。”不出一会儿,高寒便出现在桌案前。
楚祺将手中的珠子交给高寒,嘱咐道,“你去查一下这颗珠子,越详细越好。”
“是,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