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倾城已用“眼刀”将“敌军”逐一击溃,“楚祺,你说你的魅力为什么……”倾城转头看到楚祺正专注地看着一个方向,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这要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一定会大吃飞醋,不过现在……“伊雪是不是很美?”倾城看着对面二人的互动,问楚祺。
楚祺轻轻点头,并没有说话。
“再美也不会属于你,你就不要惦记了,”倾城压低声音,“伊雪可是有心上人的,你还是多花些心思在你未来的王妃身上吧。”
楚祺皱眉,心道,“她不是来和亲的吗?”
看他皱着的眉头,并没有理自己,倾城噘嘴,不悦道,“陈楚祺,花点心思在我身上很难为你吗?”
楚祺缓过神来,转头看着倾城,并未答话,“想好今年要表演什么才艺了吗?”
“先不告诉你,到时候,给你个惊喜!让你惊艳一把!”倾城神秘一笑,便把注意力放在桌上的美食。
楚祺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惊喜?!她每年都这么说,让他想想她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第一年,她的武功刚开始有了些长进,在宴会上一身劲装舞剑,边舞边看他,最后,险些刺伤礼部侍郎。
第二年,她要在宴会上当场作画,当时大家都在讨论她会画什么,他还以为她会画一幅现场的壮观景象,但画纸亮出来,大家愕然发现,画上是面无表情拿着酒杯的楚王爷。
第三年,她用筝弹奏了一曲《欢乐行》,为了弹出那种欢快的感觉,她用力过度,拨断了琴弦,害得大家都急忙说吉祥话(琴弦断了是不祥之兆)。
想到这些,楚祺突然对今年倾城的表现产生一丝好奇,不知道她今年要怎么出来“丢人现眼”。
另一边,倾城已经到咸福宫做御前表演的准备,脱下一身笨重华丽的宫装,换上带着飘逸的长纱裙,倾城坐在铜镜前,任由小喜帮她梳着发髻。
倾城笑面如花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想着这些年的变化,转眼间,这竟是自己最后一次在这边为了御前表演而梳妆,想着三年前,头一次坐在这边,心中带着紧张与兴奋,前一年,楚祺曾舞过一次剑给她做示范,之后她就每天缠着哥哥,要哥哥也教她那套剑法,却没想到虽然看楚祺舞得那么轻松,实际上却那么难。但是倾城已经下定决心要在年宴上给他一个惊喜,于是每天都奋力的练习,误伤了自己好几次都不罢休,那股子劲头儿现在想想都要为自己叫好。
不过后来宴会上表演的时候由于太想看见楚祺经验的表情,差点伤到人,想起当时那个大人惊恐的表情,和楚祺飞身上前截住她的样子,倾城不自觉笑出了声,头也差点撞到面前的铜镜。
“哎呦,我的小姐,你可不要乱动了,这还没梳好呢。”小喜扶好倾城的头。
“知道了知道了,就是想起之前宴会上的事情,一时觉得很好笑而已,”倾城止住笑,正视镜中的自己,“小喜,这个飞天髻这么梳倒一定不会跟别人一样。”
“那是了,飞天髻配小姐今天的舞最好了,但小姐也还待字闺中,这头发不能都梳上去,留下的头发这样弄更飘逸了呢。”小喜夸奖道,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好了小姐,你起来看看整体吧。”
镜中人儿虽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却也是唇红齿白,清秀可爱,配上淡粉色长裙,彩虹色的缎带,倒也有些仙气。
“洛小姐,就快到您了,前方姑姑派奴才来接您,小姐如果准备好了,就情随奴才去前殿。”小方子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
“恩,那就烦请公公前方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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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有请洛将军家千金,洛倾城。”
报幕太监下台后,却迟迟不见倾城出现,几个太监搬了几架木鼓在舞台周围,台下议论纷纷,连楚祺都紧锁着眉头,这丫头,不会是要表演击鼓鸣冤吧?那也不用这么多啊,难道要打鼓乐?正想突然在临时舞台幕布的上方飞身出一个倩影,立在木框上,待看清来人后,楚祺又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会踩断木框吧?
倾城很快离开了木框,向舞台中飞去,两条彩虹色的缎带在空中划过,稳稳落在舞台中央,微微俯身,向台上的太后、皇上和皇后行了个礼,看得太后笑得合不拢嘴,皇上皇后对视一眼后则是一脸惊讶。倾城悄悄向楚祺瞄了一眼,发现楚祺的嘴角也带着一丝笑意,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看来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惊喜”。
音乐响起,倾城起身带动缎带轻盈地飞舞起来,这丝带舞倒是有很多千金跳过,她这半路出家的和尚自是比不过那些自小便练习的千金们跳的好,不过……
倾城一个转身,一抬手,右手边的缎带便向前甩去,投到鼓面上,就像鼓槌砸到鼓面一般,发出“咚”的一声,不知是谁说了句“好!”,场上掌声四起。倾城急于看一眼楚祺的反应,便直接下腰,左手向后方的鼓面瞧去,并顺便看了一眼楚祺,虽然还是招牌的扑克脸,但他瞪圆的眼睛出卖了他此刻的吃惊与惊艳。倾城满意地挂上微笑,起身从左边第一个鼓开始,双手交替画圈,并向第二、第三、第四个鼓挪步,缎带甩过鼓面,留下“咚咚咚”的声音,再从左右边第四个鼓的中心位置边转圈边向前挪步,彩虹色的缎带流水般扫过每一个鼓,连续奏出“咚咚咚”的声音。然后停在舞台前方以一个“飞天”姿势稍作休息,场下雷鸣般的掌声让倾城有些忘乎所以,毕竟,年年才艺平平的她从来连绿叶都算不上,只能是草根级的“玩笑”,今年,一定要实现这华丽的逆转。
倾城舞动起身,准备来一招高难度的,却不知从何处滚出一个像珠子一样的东西,被倾城一脚踩上,待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向后倾倒。
“老天爷,你不是这么耍我吧!”倾城任命地闭上眼睛,却没有迎来熟悉的痛感,只感受到了熟悉怀抱和温度。
楚祺放开倾城站好,单膝跪下,俯首抱拳,“请皇兄恕臣弟鲁莽,情况紧急,臣弟来不及思考。”
“哈哈,皇弟请起,所谓爱之深,情之切,朕怎会不理解,母后,您说是吧!”
“对,皇儿做得很好,母后很欣慰。”
楚祺随手在地上捞起个什么东西,就起身站定,拽了下倾城胳膊,示意她演出意外,要向大家赔罪。倾城这才回过神来,楚祺救她的样子固然很帅,但是她更无法理解的是他为什么要行这么大的礼?来不及多想,倾城连忙上前,俯身,“倾城表演不力,请太后、皇上、皇后责罚。”
“城儿言重了,你的表演很好,哀家很喜欢。”太后慈爱一笑,又道,“不过哀家的儿媳妇可不能这么莽撞。”
倾城与楚祺的婚事只是向洛家颁布了圣旨,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台下早已出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诸位卿家稍安勿躁,朕本是想年初五再向公告天下,现在,就先告知诸位爱卿吧,这位洛家千金洛倾城,是朕与母后为楚王择的正王妃,会于正月十五举行册妃大典,与中秋佳节同期,此乃双喜临门啊。哈哈”
皇上爽朗的笑声刚过,一位年纪稍长的大臣便站起身,说道,“这真是我明睿皇朝大喜啊,恭喜皇上,恭喜太后,恭喜楚王爷,恭喜洛小姐。”
这一人的行为便带动了场上一干人等的恭喜行为。
“洛小姐才貌双全,这一舞更是惊为天人,与楚王爷伉俪情深,惹人羡慕啊。”
这下还不等倾城说话,洛老爷就坐不住了,“哪里哪里,李大人说笑了,小女能嫁给文武双全的楚王爷,才是我们高攀了。”
“……”
“……”
“……”
“……”
倾城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这样被大家夸,最后晕晕乎乎被楚祺牵下了台。
回到座位上,楚祺命人拿了件披风过来,给倾城披好,刚拽她的胳膊发现胳膊是冰冷的,原本想关心两句,但是话一出口,却又变了个语气,“怪不没有压断木框,原来穿的这么少,怕重吗?”
“这样显的轻盈啊,怎么样?我有没有给你一个惊喜?”倾城抱住楚祺的胳膊,笑道。
“还不错,”楚祺难得夸奖一句,却又紧接着一句,“如果没有最后的惊险一跤的话。”
“哎呦,那又不是人家故意的,”倾城丧气地低下头,松开抱住楚祺胳膊的手,指向舞台,“就是那里啊,刚才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害我踩上去才会那样的,不然我还有更高难度的动作呢。”倾城一脸委屈,嘴里嘟嘟囔囔,用来表演的舞台为什么会有珠子呢?
楚祺眼中闪过一丝戾色,刚想开口,便被一处声响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