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清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坐在一个如此古色古香的房子中,穿着绣着精致兰花的丝绸马褂,一边品着碧螺春,一边观赏着窗外的白雪飞扬,只是内心对于另外一个时空的牵肠挂肚又有谁知。
自己不明不白的在这个地方好吃好喝也是有一段时间了,除了身边一个照顾自己饮食起居的小丫头外,那天的白衣人和刀疤酷男好似销声匿迹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也许自己也有了雏鸟情怀,对于那些个一睁眼就看到的人产生了莫名的惦记,虽然不知道他们好坏,自己还被囚困在这个地方但是还是比较想再看下他们来确认自己真的是穿越了。
真真是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种无法确定,不可琢磨的忧愁如跗骨之痛慢慢爬上子清的心,虽然父母健在,但是繁杂的工作使得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管束自己,可以说自己是由爷爷一手带大,没有父母关爱的自己也就慢慢的适应了这种生活中的孤独,小小年纪就寄宿在学校,伴随着一群朋友相互长大,也许是没有太强烈的安全感,子清很排斥恋爱结婚这个事情,她觉得这个世界的事情只有靠着自己才能获取足够的自由和安全。
这么多年这么多的环境也慢慢的度过来了,只是不想今天这个环境真的使自己大开眼界,换的可是整个时空啊,还没有爷爷的陪伴,自己还被囚禁着,对这个时空真的可以说一无所知,而无知和愚昧会快速地磨灭一个人无限生长可能,直至使人窒息而亡,这是最最不可取的。
推窗而望,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随风而动,细微的雪花夹杂着一丝丝的冷意慢慢的飘落在子清那头靓丽的秀发上,但是伴着室内暖炉的高温快速的融化,一点点地变成水滴凝结在发上,像极了她现在的心情。
一滴水珠在卷翘的长睫上面摇摇欲坠,称的睫毛下的眼睛雾蒙蒙的,无法捉摸思绪,平时的开朗阳光一瞬间远离,无垠的孤寂徐徐蔓延开来,风很大,雪很大,孤独如影随形不期而至,自己又将如何拒绝和逃离。
也许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子清眼睁睁的看着原本被自己打开的窗户居然在慢慢的缓慢地电影慢动作一般地合拢,一点点缓缓的,隔绝着外面的风,外面的冷,直到完全看不到丝毫的白。
忽然回暖的室温交织着子清全身,原本发凉的躯体渐渐的开始变热,这种热一直延伸到四肢百骸,慢慢熨帖着冰冷的心,直到一点点的回暖,似有若无的兰花气息萦绕在整个空间,硬是在火热中拼凑出一丝的清冽,就像此时过暖的温度还未完全回暖心田,使得保持了一丝的理智。
命运终是多磨,也许苦难已生,自己明明浑浑于异世,不知是一种旧的结束,还是一种新的开始,即便对爷爷的思念还是令自己郁郁于心,但是爷爷的教导言犹在耳,面对命运不可强求,但不可不争,而生存是所有本源的开始,即便披荆斩棘,即便头破血流,即便孤寂惶恐,即便思念蚀骨,但有一气善存,自己就没有放弃的理由。
想通了一切,脑思路仿佛那被卡了很久忽然清理完全地变得清晰起来,那种自信勃发的信念慢慢地回归,一丝明朗的笑容带着对未来的期待跃上唇角,活着就有希望。
一个轻快的转身,如燕蝶般轻快,正待抬头,敏锐地感觉到室内多了一个人,睁眼相对,久久难言。
活了这么大,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美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地,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气质是你用尽全力也解读不出来地,你多看一眼觉都会觉得是在亵渎,他所说的话你听不清,因为你全部都在感受他的声音,如果他在,你的眼里不会再有其他人,如此璀璨的光辉会到遮盖住周身所有的事物,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是他身上地清冷之气,由此你看着他一直在清醒和迷惘中挣扎。
即使无法形容子清还是努力地用仅有的词汇去描述着房中的这个不速之客。说是不速之客对方淡定从容,好像他才是主人,而自己才是那个无意闯入而被惊艳的一塌糊涂的冒失鬼,这是一个美人,从内到外都在诠释“美”这个词。
美人周身游走的淡定文雅使人仿若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朋友,观之可亲。一袭白色的锦衣裁剪合身,雪色银光,熠熠生辉,一字摆开的水袖滚边,着一圈白绒,同色地领口白绒滚边与之遥相呼应,下摆如流水行云一般垂坠而下,遮住了与之同色地白靴,不要问为什么从脖子以下开始,沿着优雅的脖颈视线所及的是一张白绒面具,依稀可以看到绝世无双的唇和一双清冷文雅又透视人心的双眼,绚丽的光芒在那双清瞳中炫舞飞扬,深不可测,正待探寻,忽然变得如初雪初月一般的清纯,充满童真。
子清死死盯着对方,在清醒与迷惑中挣扎,想再看清一点,想在靠近一些,却又知道必须清醒一些,强逼着自己挪开视线,终于在望着桌上冒着丝丝热气的茶水后,眼光慢慢有了聚焦,脑袋渐渐变得清醒。
一丝轻笑从对方高贵非凡的口中逸出,即使不见其人但闻其声也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份非同一般,那张白绒面具犹如雪花一般攀附在那张清华高贵的脸上,衬得周身如雪光华异动,如兰之气清冽逸动。
正在思考这个不速之客前来有什么目的,不过有一定可以肯定的就是对方肯定是自己目前囚禁之地的主人,那么绝对不能得罪一分。
正待发话,忽然之间感觉自己双手浮现粼粼波光,一瞬间仿佛被控制了一般,慢慢地移到桌上的白玉茶具上面,倒出一杯水,转瞬之间整个人不由自由地朝着白衣美人的方向移动。
即使不用照镜子,子清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脸色肯定比雪还要白上三分,即使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但是上下的牙齿还是情不自禁的打颤起来,心脏地跳动一下强过一下,即使全身抖动,不有自己控制的双手还是稳稳地捧杯前进,一步步走向不可预知的方向和未来。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股兰花的气息更加的强烈了,子清狠狠的咬了下自己空腔中的咬肌,一咬即破,铁腥味很快在口中弥漫,神智也在疼痛中渐渐清醒开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眼看着自己距离白衣人还剩下一步的距离,但对方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距离还在以惊心动魄的速度前进着,再如何镇定,对方再如何美丽,自己再如何淡定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终于直到双方的距离只剩下一杯的距离,不受自己控制的双脚终于停止,如果不是自己双手置于胸前捧杯的话,子清丝毫不会怀疑自己此刻已经与对方紧密相贴。
即使再不情愿,子清还是迫使自己通过面罩看进对方的眼中,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知道能不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你倒是很淡定”一只如玉一般的手适时拿走了子清手上的茶杯,浅白如玉的手衬着白玉莹润的杯子,赏心悦目的令人叹息。
心之所想,情之所向。不由自主地这声叹息就像无意闯入的刺客一般,割裂了此刻的过于宁静的诡异气氛,也打破了美人喝茶的悦目景象。
对方卷翘的长睫微微地抖动两下,恍若星辰的明眸忽然看了过来,原本已经凑到唇边的白玉杯子也停住了,手腕一抖杯子已经送到了子清的唇边,冰冷的杯沿贴着粉嫩的红唇,无声声地叫人打了一个寒颤,子清不明所以看着对方。
“心愁如雾,如影随行,如梦随心,抛欢宠愁不为智者所取,姑娘不妨愉悦为本,开怀一些”清冽的嗓音如雪中出梅,冰冷而又傲然,却又有着时间也无法阻挡的孤寂清冷。
子清动动嘴唇正待说话,却发现声音无法使将开来,无法只能瞪着一双明眸看着对方,这么一弄那股子紧张倒是没有了,刚刚的叹息也消失的无影无终。
不需动嘴,杯中的液体有生命一般的形成一道水柱缓缓的涌进唇中,清冽甘醇的好像不是茶水,仔细去品倒是犹如酒一般的香醇。
待到要问对方,自感觉到身体轻轻的后移,待到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内室的雕花大床上,双碟软枕,锦绣棉被附在身上没有丝毫的重量,只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闭眼之前只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什么酒,自己醉的好快,双眼终于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醉意,缓缓地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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