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外面正在下雨,雨声不大,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却清晰异常,一下一下的,像是敲在辛暖的心上。
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拿过闹钟一看,才六点五十多。旁边的床铺空空荡荡的,谌景行早就不在了。
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裹着被子坐起来,被子里裸/露的身体此时实在酸疼的厉害。
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浑身跟车撵过,散了架一样。
昨晚她一个没忍住打了谌景行一巴掌,他就跟疯了似的折磨她。
先是将她抵在电脑桌前就地正法,然后又压在床上,要的又快又猛,那力度,那狠劲儿,就像她是他杀父仇人似的。
他在床上一贯霸道凶狠,最开始的时候她实在是怕他那凶狠的样子,带着连这张床都怕的不行。他大概也意识到她对他的恐惧,后来也就慢慢收敛了一些,对着她也慢慢温柔了一些,有耐心了起来。
可她昨天晚上又将他惹怒了,他也就不再温柔的待她,怎么霸道怎么凶狠怎么来,变着法的折磨她,就算她哭的快断气了,他也不闻不问。辛暖直到晕过去之前,还见他正伏在她的身上动着。
她慢慢拾起被胡乱扔在地上的内/衣,t恤,裤子,一件一件的套在自己的身上,拖鞋被扔到了远处,她光着脚去穿,然后走近浴室。
打开水龙头,拘了一捧水泼在脸上,冰冷的感觉叫她的思维渐渐地清晰起来,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镜子中的女人。
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是昨晚哭了半宿的缘故,她拿拇指轻轻地按了按。
辛暖懊恼不已,昨天晚上她是脑子抽了,才会伸手打他。谌景行是怎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小心眼儿,有仇必报。她早知道他在床上是禽/兽不如,可没想到他会禽/兽不如到这地步。
镜子中的女人脸上布满水珠,脸颊消瘦,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偶娃娃。
如果这张脸再胖一点,头发剪到脖子处,眼睛里再有一抹亮色的话,她和三年前的她,便不会再有什么区别……
那个人曾说,他最爱的便是她的双眼,那样的美丽,永远充满灵动的神色,叫他心生悸动。
可如今她的眼睛里,有的只是一片死寂。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眸子早已经遗失了。
辛暖洗了澡穿戴好下楼,谌景行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他两手拿着刀叉,将三明治送入嘴里,细细地嚼着。西装革履,高贵优雅,人模人样!谌景行听见有人下楼的声音,放下刀转头轻瞥了一眼,然后又低头吃了起来。
辛暖的脚步不由的一顿,这男人神色这么正经,跟昨晚那惨无人道的魔鬼模样压根沾不上一点边,她心里嗤笑:这男人演技好成这样,如果他要是不经商,下海拍戏的话,那什么影帝影后还不得被他给挤兑死!
李阿姨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辛暖正呆呆地站在楼梯口,忙开口笑:“太太您起来了啊,我做了您最喜欢的培根卷,快过来吃。”
辛暖这才觉得肚子里确实空空的,昨天她从下午一觉睡到了晚上,连晚饭都没吃,然后被庄悠然催画稿,又拼命赶稿,后来又被谌景行折腾到大半夜,如今倒是真饿惨了。
辛暖朝李阿姨笑了笑,走到餐桌旁,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盘子。
“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那好吧,我今天做的多,如果不够吃的话,您待会儿叫我。”李阿姨笑得慈祥无比。
辛暖额头瞬间划过几道黑线,什么叫不够吃,李阿姨当她是什么了?
她刚坐下来,拿起一个培根卷,还没塞到嘴里。谌景行就停了下来,刀叉放在陶瓷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辛暖抬头,不解的问道:“你吃好了吗?”
说完,她就像揍自己,tmd怎么就这么贱!忘了他昨晚是怎么折腾自己的了吗?浑身到现在还跟散架了一样!
谌景行抬头,面无表情地瞧她:“没胃口了。”
尼玛!
刚才还吃的好好的,自己一下来就不吃了,这不变着法儿骂她,他是一见到她就没胃口了吗?
辛暖连瞧都不瞧他,深呼吸着,来平复自己的怒气。拼命往嘴里塞着食物,化悲愤为食量。
谌景行见她吃的这么狼吞虎咽,不禁皱了皱眉头:“有人跟你抢吃的?”
辛暖不理他,用劲嚼着嘴里的培根,将它们想象成谌景行可恶的模样。
直到将食物咽了下去,这才回答:“腰疼的厉害,大概昨天被猪给拱了,得多吃点补补。”
“能耐了。”谌景行挑眉看她,似笑非笑,“都会拐着弯儿骂我了?”
辛暖抓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几大口冰柠檬水,回他笑容:“咱们彼此彼此。”
谌景行不说话了,拿起桌子上的报纸翻了起来。无非是一些财政金融类的报刊,辛暖不管他,只顾吃自己的。辛暖只知道这人对做生意有着狂热的兴趣。所以家里的报纸啊,杂志啊之类的算是依着他的兴趣爱好订的,全是财经方面的,与商业有关。就连家里的电视,只要是谌景行看,除了cctv1,就是财经频道。
这大概是资本家的通病,每时每刻关注着股票金融,生怕漏掉一丝一毫赚人民币的机会。
谌景行的助理金翎来的时候,辛暖刚吃完培根卷,拿着碗去厨房给自己盛汤。“谌,这是上海那边寄来的合同。”金翎是个优雅的女人,一身职业套装将她曼妙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一头大/波浪卷发衬的她愈发的妩媚动人,任何男人看了,大概都会为这样一个尤物痴狂。
偏偏面前的这个男人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接过她递过来的合同,随手翻了两页,然后放到一旁。
“这件事回公司再说吧,”他顿了顿,“我叫你办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抱歉,那件事情我没有办好。美国拍卖公司那边说,已经被一个叫mariandiamond的男人买走了。要不要我联系一下那个人?”
男人半响没说话,就在金翎已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突然开口,声音低低的:“算了,买走了就买走了吧。买回来了,大概也没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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