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府外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伸长脖,期盼着要到来的好戏。鲁妈安排下人抬了几把椅,请老夫人和大老爷坐下,不愧是老夫人心腹之人,都能把一切弄得妥当。余氏则和女儿曲玉蝶还有众千金在门内细听外面的情况。
李煜辉顿了顿,朝各位长辈作揖,说道:“敢问李公,来曲府是来结缘,还是结怨的?”
李家的小厮把自家少爷扶到石狮旁坐着,一副维护主的样,言出不逊道:“这位公怎么说话呢?看你也是人模人样,怎么尽帮着曲家。我家公来自然是想与曲小姐共结年之好。”李公瘫倒在旁,听见小厮如此答话,也忍不住在心底赞赏道,好奴才!回头给你涨工钱!
李煜辉对小厮的无礼视若无睹,但言语上却咄咄逼人:“呵,既然这样,那怎么还带人气势汹汹上门闹呢?这不是摆明要毁曲小姐的名声吗?”
众人一听,心里就琢磨开了,对啊,刚才曲大老爷请人进去谈,可是这个什么李公,却偏偏要在门口嚷嚷,这分明是来报仇的啊!
“你!你!你休得狡辩!我可是下了聘礼的!”李公马上急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好不容易造个势,让众人都倾倒自己这边,怎么这个李煜辉两句话,风向就变了呢?
“我呸!你下了聘礼!你说!你说你下给谁了?”曲毓一个忍不住,又要冲上去,给李公一顿鞭!李煜辉赶紧拦住,这个师妹,真是一点就炸,鞭炮一样的脾气!
李公一见曲毓这个架势,赶紧抱头躲在小厮身后,吼叫道:“问问你们家的仆人吴妈!就是她拿了我的聘礼!”
“哇!”众人皆发出一声惊叹,这个李公可是个糊涂蛋?聘礼不下给曲大老爷,不下给曲大夫人?居然下给个仆人!
李煜辉也呆愣了下,本来自己还打算抓住李公在门外生事这点不放,现在看来根本不用自己多费心,这个蠢货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他乘势而上:“这位公莫不是说笑?下聘怎么能跟一个奴才商量呢?”
李公话一出口,也感觉到不对了,可这不是被曲毓给吓得吐出实话嘛!他还是不甘心的垂死挣扎道:“这……这……可是她拿着曲大夫人的手谕啊!”
李煜辉一脸鄙视的看着李公,这是还嫌别人不知道他的蠢,要多卖弄下嘛?他淡淡地说道:“一个贴身的奴才,想拿主人的手谕是多容易啊!只怕李公,你是被骗了。实在不关我师妹的事情。相信各位邻里也是明理的。”
“原来是个被奴才骗了钱的糊涂蛋!哈哈”人群中,就有人嘲笑道。
李煜辉继续说道:“李公,世人都知道,这婚嫁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来就没有跟仆人订小姐的礼。难道李公的圣贤书读到狗肚里去了?”
李公被气脸色发白!他颤微地指着李煜辉,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小厮见状,赶紧给他顺气,才不至于让他晕厥过去。
李煜辉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李公,一如一开始李公就没打算放过曲毓一样。他毫不客气地上前一步,说道:“李公,你今日不问青红皂白污蔑我师妹恶意退婚,你可知这对一个女可是没顶之灾!如果今日不是在下在此为她做主,李公是不是要把人给逼死?其心可诛!在下看来,李公不仅仅是要当街对质,还应该当堂对质!”
李煜辉朝着老夫人作揖,说道:“老夫人,这等污蔑曲大小姐名声的无赖之徒,直接送官就好!”
“是啊!看来这个李公真是个害人精啊!”“这个曲大小姐也是个可怜的,无端就被坏人给惦记上。”人群中,纷纷出现这些言论。这可是第一次,出现对恶女曲毓有同情的风评。
“不!不!”李公一听要见官,整个人都换乱起来了!这要让他爹知道他来曲府闹事,还有他的活吗?“赶紧扶我起来!”他挣扎几下,都起不来,赶紧让身旁小厮扶着。
李公一改之前的傲气,低声下气地对老夫人和曲大老爷说:“老夫人,曲大老爷,是我糊涂,是我糊涂,还请两位前辈原谅我的鲁莽,切莫报官啊!”他看两人都不想搭理自己,一咬牙,立马跪下,磕头道:“恳求两位前辈原谅,晚生也是被刁奴蒙蔽!”糊涂是糊涂,但是却绝对是对自己狠心的一个人,才两下,他的额头就磕出血迹。
老夫人见状,是气得撇过脸去不看。曲世靖前面被这个年轻后生如此拿乔,弄得那么没脸,本来也不想理,可一看到李公都磕出血了,再不理,就真要跟白云城李家结怨了。没办法,他赶紧上前制止:“好了好了!既然就误会一场,就起来吧!”
“爹!他刚才可是要把你女儿往死里逼啊!”曲毓一点都不赞同曲世靖的做法,恨不得立马带他去见官!最好再痛揍他个遍,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气。
“好了!女儿家家的!你还嫌自己不够丢脸吗?还不进去!”曲世靖板着脸教训道。
“爹!”曲毓不敢置信的看着曲世靖,明明不是自己的错,为什么爹还要如此说自己?
“进去!”曲世靖喝斥道,一点都不给曲毓说话的机会。
李煜辉见父女两的战况是不断升级,他做个和事老,拉着曲毓就往府内去,低声说道:“师妹,师妹,你是女孩,不管怎么说,这样抛头露面跟男对峙,对你的名声来说都是有损失的。”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曲毓奋力挣扎,越听李煜辉说得越生气,“名声要来能当饭吃吗?放开我!让我抽他遍!看他还敢来闹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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