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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旺财距离两人还有几米时,妇女才有所顿悟,急忙尖叫着抱起男孩就跑,惊的前一秒还在互相调侃的乘客,下一秒全都避之不及。
而她的尖叫声也吓住了旺财,旺财一个急刹车,看着皮球被两人带走,怒气冲冲的呲起牙,露出白森森的尖齿,咆哮着就扑上去。
妇女把小男孩紧紧护在怀中,走投无路的缩在角落里围。
“旺财,停——”唐萌萌明显追不上一条狗,便举起拖鞋狠狠一扔,那只命运坎坷的拖鞋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家伙砸在旺财性感挺翘的肥臀上。旺财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出于本能的向前一扑,一口咬在一条细腻光滑的小腿上。
丝丝鲜血渗出白嫩的皮肤,一滴滴砸在满是灰尘污垢的夹板上,开出一朵朵美艳的花。七彩皮球顽皮的在“花朵”上弹跳着,印上一道道红色纹理。
“旺财!”唐萌萌带着哭腔大声呵斥着旺财。旺财觉得自己貌似闯了祸,也不要皮球了,松口飞快的跑回唐萌萌的身边,无辜委屈的蜷缩在地上。惊慌失措的唐萌萌看着不哭不闹的小男孩,只剩愕然。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哭声,只有妇女颤抖的不知所措,连尖叫都发不出的抽息声。小男孩呆滞在妈妈怀里,疼的变成紫色的小脸倔强的仰起,漂亮的五官扭曲着,一双漆黑纯粹的眼睛定定的望向唐萌萌,樱桃红的唇瓣快被他咬破皮。
“哇”的一声,唐萌萌终于被吓哭了。
她这一哭,满船的人都回过神来羿。
“小懿!”小男孩的妈妈歇斯底里的抱起男孩就跑上岸,心地善良的本地村民都簇拥着这对母子下船,就连船长也急忙把他的三轮车开下船,让母子坐上去,赶回村里找人医治。
唐萌萌停止哭泣,怔在原地看着那辆三轮车,被围在一行人中间的小男孩趴在妈妈的肩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风中摇曳的唐萌萌。唐萌萌有种风吹屁屁凉的寂寞感,默默的捡起地上孤零零打滚的皮球,遮住精光的下身……
旺财和我要摊上大事儿了。
佛祖保佑,希望外婆别用拴旺财的狗链子抽我,阿门。唐萌萌祈祷完便赤着脚追上去,冲着不远处的三轮车大喊:“等一下!我外公是唐庄唯一会看病的大夫,等等我,我带你们去……”
旺财汪汪叫着,急忙跟在唐萌萌身后。
朦胧的场景突然跳跃。
夕阳西下,形态各异的彩霞悠然自得的飘摇在天空尽头,娇羞的月牙隐匿在棉花糖一般的云彩之中,露出尖尖的额头。半明半昧的星点稀稀疏疏的点缀在月牙周围,远处的星光像是坠落在水墨画似的崇山峻岭中,看不真切。
远方有高山耸立,月朗星稀。近处,一个长着歪脖子树的斜坡上方,坐落着一间红砖瓦房。房外的院子里生长着几颗柿子树,一个小孩孤零零的蹲在树下,用铲子在奋力的挖坑,旺财则乖巧的卧在旁边,身下死死压着一只肥猫。
“唐萌萌!”一个腿脚利索、精明干练的老人气势汹汹的从屋里冲出来,上来就揪住唐萌萌的耳朵:“你挖坑干嘛呢,准备以死抵罪埋了自己?”
“不是啊外婆,我养的小蝌蚪死了,我要埋了它。”唐萌萌疼的呲牙咧嘴,于是更加伤心欲绝。
“埋个蝌蚪你挖那么大的坑?”
“没办法啊,小蝌蚪在牛牛家养的那只肥猫的肚子里。”唐萌萌指着旺财身下肥肥胖胖的小花猫,天真无邪的说道。
外婆又拧上了唐萌萌白嫩的小耳朵,踢了旺财一脚,放走了肥猫,随后拎着唐萌萌边进屋边说:“我还没挖个坑把你埋了呢,偷跑到河边摸鱼,还洗澡了是吧?别想狡辩,光溜溜的回来,衣服都不穿,还是人家南浪拿回来的。更过分的是,你还放旺财去咬了船上的小男孩,你外公刚给他止住血敷上药,一会还要开车去镇上打狂犬疫苗,你倒好,一回来就挖坑埋猫,真让人不省心……”
唐萌萌欲辩无言,可怜巴巴的被拎到屋里。
灯光照耀下的客厅亮堂堂的,简朴干净,围坐着一屋子的人。坐在凉椅上被大家嘘寒问暖的是那对穿着华贵、气质不凡的母子。
小男孩蜷缩在妈妈的怀里,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露出一双黑黝黝的葡萄眼,时而定睛环视周围的环境,时而扑扇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垂在凉椅下的一条小腿被包扎着,弱不禁风的模样让大家心疼不已。
“实在对不住,我家丫头调皮的很,总是闯祸,她外公已经去借车了,一会就出发去镇上打针。如果你们不是来村里走亲戚的,这几天就先住我们家吧。”外婆弹了弹小男孩白生生的脸蛋儿,不禁感叹:“啧啧,这孩子可真俊,叫啥名?几岁啦?”
“我调皮又咋了,说的好像我咬的一样……”唐萌萌小声嘀咕。
“呵呵,他叫乔懿,小乔的乔,懿旨的懿,今年刚满六岁。”乔妈微微一笑,优雅得体的说道:“实在是谢谢大家了,我们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哎呀!别嫌
弃我们这破地方穷就行。”隔壁的张大婶热情洋溢。
“看你们的打扮是城里人吧,干嘛来俺们这穷山疙瘩里?”李大爷拿着烟斗,轻轻吸了口,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吸引了唐萌萌和乔懿这两个孩子纯真的目光。
乔妈微微一怔。乔懿突然搂住她的脖子,在她美丽动人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奶声奶气的说道:“我和我妈妈是来这里旅游玩耍的。”
一屋子人纷纷怔住。乔妈会心的笑了,点点头,两道柳眉犹如天边皎洁的月牙。
左邻右舍见状也互相调侃着笑了,不一会就各回各家准备晚饭,但乔懿这个聪明体贴的小男孩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小话题。试问,在这么一个交通不便生活穷酸的小山村里,城里人谁会没事脑抽了来游玩?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对母子肯定也不容易啊。”张大婶碎碎念着离开,站在门边的唐萌萌疑惑的望着张大婶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头陷入沉思。
拖拉机独有的“突突”声打破昏暗宁静的傍晚,一个精神骨干的老爷子开着车停在院中,晚霞映的他花白的发丝成了红土地的颜色,他脸上那脉络清晰的皱纹好似红土地上道道皲裂的痕迹。是唐萌萌的外公。
“萌萌?”外婆在屋外喊道:“把你的衣服拿一件给孩子披上,晚上凉,我们去镇上给他打狂犬疫苗。”
唐萌萌看了眼乔懿,急匆匆的跑回里屋,翻箱倒柜找出自己过年时才舍得穿的大红色风衣,兴冲冲的跑到外婆跟前,装乖卖萌道:“外婆我也可以去的吧?我也想去。”
“不行,你留在家里和旺财一起看门。”外婆一口回绝。唐萌萌无奈之下又把求救信号发射给外公:“外公……我又不是狗,如果你们真的要让我和旺财一起看门,我就学旺财啃桌子咬拖鞋,还半夜旺旺叫!”
“旺财还吃过屎呢,你也去吃。”外婆白了一眼唐萌萌。
“好了好了,就让她去吧,萌萌好长时间没去镇上玩了。”外公被两人逗的直想笑。
唐萌萌得到了外公的许可,欢呼雀跃的跑到乔妈面前,亲手把那件艳红的风衣细致入微的裹在乔懿身上。可乔懿扭动了一下身子,不情愿的看了眼乔妈,撇嘴眼泪丝丝的说道:“妈妈,你不是说小懿很漂亮,所以要穿好看的衣服么?”
乔妈噗嗤一声笑了,“萌萌的这件衣服也很漂亮啊。”
“你嫌我的衣服丑吗?”唐萌萌不可置信的看着乔懿,一脸严肃的说道:“如果你不穿,坐车就会吹风,你一吹风就会生病,你一生病伤口会更严重,一严重就会腐烂,一腐烂你整条腿就要被砍下来。这样的话,就算你以后长的再漂亮也是个瘸子,不能挣钱也娶不到老婆,你希望这样?”
乔懿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摇摇小脑袋瓜子。
“那你还要穿我的衣服吗?”
乔懿点点头。
乔妈和唐萌萌相视而笑。任人宰割的小乔懿在捂上那件风衣后,被乔妈抱上他活了五六年都没见过的拖拉机上。外公在前头驾驶,外婆坐在外公旁边探路,乔妈抱着乔懿坐在后面的车厢里,唐萌萌……
“萌萌呢?”外公寻找着忽然不见踪影的唐萌萌。
“我来啦!”唐萌萌从屋里跑出来,抱着一颗皮球,锁上门就连滚带爬的爬进车厢里,旺财见状也屁颠颠跟过来,冲着车屁股汪汪直叫。外公不理不睬的开车出了院子,缓慢行驶在凹凸不平的黄土地上,两旁茂盛的树枝草丛轻轻的从车身划过,发出夏虫鸣叫般的声响。
“旺财,回去看门!”唐萌萌看着想上车却没办法上车,急得在原地团团转的旺财,呵斥它一句后就乖乖坐好,抱着球凑到包成粽子般的乔懿面前献殷勤。
“你真勇敢,被狗咬了都不哭。”
乔懿一动不动盯着她。
“你六岁了?我也是六岁,咱们一样大哦。”
乔懿眨了眨眼。
“你咋不说话,被狗咬了你不疼吗?”
唐萌萌话音刚落,乔懿倏忽坐起,从风衣中伸出一只胳膊,一把揪住唐萌萌的手,在乔妈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把她的手送到自己殷红的唇边,狠、准、快的用那一口可爱的小虎牙使尽全力咬了上去……
唐萌萌丢下皮球哇哇大哭,乔妈见状火急火燎的掰开乔懿的嘴巴,轻轻拿过唐萌萌的小手,眉宇间泛起一抹心疼,温柔似水的吹拂着。可是唐萌萌肉呼呼的手背上已然印上一排清晰可见的牙齿印。
乔妈刚要发火,乔懿突然捂住受伤的小腿,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怜巴巴的说道:“妈妈,腿好疼。”乔妈即使万般愤怒、火气高涨,也被他这一句话全部熄灭,心疼的不知所措。
乔懿偷瞄一眼唐萌萌,那诡异的眼神仿佛在说:疼不疼?你说疼不疼?
唐萌萌顿时深能体会乔懿所承受的痛苦了,那狰狞痛苦的表情像是突然发现乔懿是狗变成的一样,呲牙咧嘴了半天还是无言以对。但同时默默的在心里把乔懿
和旺财划上了等号,此“狗”不可轻易招惹,不然必定狗急跳墙,还能装可怜自保!
唐萌萌愤愤然的瞥了眼乔懿。那眼神仿佛在说:小样儿,旺财我都征服了还征服不了你?等你妈哪天不在旁边了,我一定揍的你满地狗牙!
乔懿被唐萌萌的目光吓得连连躲闪,柔弱的蜷缩在乔妈的怀里,在乔妈不注意时,又抛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我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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