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天还未亮,残月还在天空高处悬挂着,使周围的空气显得有些清冷。
此时,凌笛笙已早早地起来了。她坐在铜镜前,铜镜映出她娇嫩的脸庞,以及脸上那丝毫无掩盖的忧虑。
她总感觉今天会发生是什么,莫非……是因为要去见东方瑾的母后?对于东方瑾的母后,凌笛笙心里自然没底,她对当今的皇上却是心有余悸。在她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总是排斥那个皇上,在她娘死后不久,她就拜托东方瑾去调查她爹的下落,谁知留下的只有一座坟墓,凌笛笙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浇灭了,心灰意冷,虽然年少的她并不知道这中间的所以然,但隐约有感觉这件事不简单。
仔细想想中间也还有点瑕疵的,她也曾偷偷打听过她的爹的身世,奇怪的是京城中没有一个人知晓她爹的大名的,凌笛笙很是奇怪,既然爹去辅佐君王,那么天下人必定对他有所闻,为何没人知晓,必定有人故意抹去了些什么,能做到这些的人,必定不简单。
但是现在的她还不能轻易下结论,她犹记得东方瑾对她说过,是他的父皇听说她们种族有危险让他去救她们的,只是,他晚来了一步,唯独救下了她一人。
既然要杀死她们为何还有救她呢,这不是自己和自己过意不去吗。
凌笛笙苦笑着摇头,真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吗?她抬起头看向窗外,此时天空已经有些蓝意,消去了漆黑的夜空,她心头的承重也随之消去了不少。
她轻走到衣橱前,她酷爱蓝色,所以映入眼帘无一例外,水灵的眼睛在前面溜来溜去,最终眼眸滞留了一下,玉臂取下一条蓝裙。凌笛笙向来不喜欢胭脂那些油拉拉的的东西,但毕竟进宫不是家常小事,于是便随眼飘过,取了一个云心簪束起及腰长发。
刚出门便遇上了东方瑾,她浅笑道:“真巧。”
凌笛笙今日还是仍旧穿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裙,这是东方瑾意料之中的,素齿朱唇,双目澄澈,幽蓝的纱裙纹路十分单一,多了些纯白清雅的流苏,脱去了她的稚气,更显她的淡雅脱俗。
东方瑾愣了几愣,但很快就缓过神来,眼眉轻弯,嘴角露笑意:“不巧,本王可是在特意等你呢。”
“哦?”凌笛笙挑眉,“那么有劳王爷了。”
很快马车就来到了他们跟前,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瑾王府离皇宫少许有些远,所以在路途中凌笛笙感觉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
经过昨夜的一整大雪过后,难得出面冬日的暖阳,让京城不少人都上了集市,所以集市上真是人挤人,他们的马车虽然抄了小道,耳边还是少不了嗡嗡的嘈杂声。凌笛笙皱眉,显然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环境。
一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吵闹的声音恍惚小了些许,凌笛笙抬眸便对上了东方瑾的笑眼,“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去听的。”
“不听?”凌笛笙若有所思地咬了咬下唇,“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只要你心里想这是本王的声音,全世界都是本王的声音,本王的声音好好听哦!”
呕,凌笛笙假装呕吐,十分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坏笑道:“敢情瑾王爷天天都是这么自我安慰的?”
“那倒不,像本王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俊美如花身心十分健康的人,还需要用这种小家子的技俩吗?”
话音刚落,马车突然抖了一下,一声“噗”从车外随之而出,凌笛笙偷笑,连外面车夫都被他的自恋给晕成这样,看来东方瑾病的还真不轻。她偷偷瞄了瞄东方瑾,果然东方瑾整个脸都黑了,凌笛笙坐他旁边都能听见他的咬牙声,他用低沉的声音道:“你!再!笑!”
凌笛笙才不搭理他呢,她笑的眼泪都快出来,瑾王则只能在旁边无奈地撇嘴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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