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雪季。
凌笛笙坐在窗前的小桌上,粉嫩的小脸淡然的玩着手中的毒药,目若朗星,不时秀眉轻皱,稍许,又缓缓舒展开来。
她放下药瓶,抬眸看向窗外,她来京城已经五年有余,对于京城每年的白雪纷纷,她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自然对下雪没什么感触。只是她犹记得母亲说过京城的雪是有多美,从小就对这个地方就有了向往,总是幻想着迟早有天偷偷溜到京城来玩。
想到这凌笛笙不禁自嘲起自己当初的愚蠢。她也没了看书的兴致,便站起身来,一抹蓝纱从凳上划过,缓缓跌落在地上,随着她的步伐,羽蓝色滑过每一寸她所经过的土地。
“小姐。”沐清恭敬地叫道,面无任何表情,话语中找不出一丝可挑剔的。
凌笛笙嗯了一声便走开了,那个丫鬟不喜欢自己是显而易见的,起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没做什么,也没招惹过她,怎么会这么讨厌自己呢,凌笛笙便很是不解。只是有一次偶然她和东方瑾闲聊时,视线撞上了沐清充满不甘的眼神,答案便不得而知了。
后来从府中两个厨娘口中听到,原来沐清也是与她一样被东方瑾所救,只是她只能成为一个低贱的丫鬟。这也激起了凌笛笙的好奇心,想不明白,也不想去问,所以也没再追究些什么。
突然,凌笛笙感觉到肩上一整温暖,多了一匹驼色的貂皮大衣,抬眸便对上了东方瑾的视线,东方瑾一身素白色的长袍,袖间可见几丝金线,那便是皇室的象征,作为当今的二皇子,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只是凌笛笙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金线总是打心底那么不喜欢,也许是因为夺走了白色朴素的光彩,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眉间突然多了一只手,东方瑾轻抚她的眉间,直到那里变的柔嫩平滑,才放下手轻笑道:“皱一次就老十岁看你还敢不敢皱了。”
凌笛笙也不禁被他逗笑出声,挑眉:“那么我现在不已经是千年老妖了。”
“啊!原来我认识一个妖怪!”东方瑾故作受了什么大惊似的,捂住唇,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凌笛笙笑得眯起眼睛,眼角很明显有晶莹的泪珠,见她开心东方痕瑾仍在附和着:“妖怪笑了!妖怪笑了!”
凌笛笙装作恼怒的模样瞪了她一眼,还是掩盖不了脸上的笑意,府中路过的下人看见这副场景也不禁感叹道王爷和小姐真是天生一对,金童玉女。
于是整个瑾王府上下便知晓了,唯独凌笛笙和东方痕不知晓,当然也没人胆大到王爷那去胡言乱语。
沐清当然也听说了这件事,表面虽然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却起了片片涟漪,她是恨,可是她知道分寸,这样做不仅不会得到东方瑾的爱,反而会招致厌恶。
晚席时,凌笛笙和东方瑾相对而坐,两人偶尔搭上两句家常便饭的小事,偶尔东方瑾会往凌笛笙的碗中捡几刀菜,其余的时候都各自埋头吃饭,只能听见碗与筷子碰撞的声音。
突然东方瑾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双清澈如秋水的眼眸,薄唇上粘上少许的油水,月光的折射多了几分
美艳,蠕动了几下他的嘴唇,直到嘴上的油消失尽净,才缓缓开口:“母后想见你,可以吗。”
凌笛笙正不紧不慢地用勺喝着汤水,听到他的话就差点把汤水给喷出来,还好她反应过来,只是把脸憋得通红,轻咳了两声平静了脸色,她才惊讶:“你母后见我干什么?”
东方瑾自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溺宠地看着凌笛笙道:“母后早就听闻我府中有一个貌美多才,花枝招展,貌若天仙的奇女子啊,论谁谁都会想见见你的。”
“……”凌笛笙不语,只是又羞又恼的瞪了他一眼,东方痕失落的努了努嘴:“不行吗。”
看到东方痕这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便失笑:“既然你母后要下的旨令,能不去吗。”
“哦?这么说不是因为本王的魅力大咯?”东方痕瑾挑眉。
“当然不是!”凌笛笙理所当然很快反驳了他,结果因为回答的太匆忙,反而有种被抓住把柄却在狡辩的感觉。
“是吗?”
“不是!”
“是吗?”
“是你个头啊!”凌笛笙很是自然的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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