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内,张子云与傅长老坐回了《汉宫春晓图》下的两张太师椅上。只见张子云抬起指尖,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地扣着,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指尖下的茶几桌是传承近百年的檀木着,也是唯一的一张檀木所制的家具。这茶几上都有每一代长老在桌上留下的痕迹,这痕迹在日积月累中变得模糊,隐进木纹,绞合成混合的一片,木桌的边角被张子云扣出“哒、哒”的声响,像是从远古的时空彼方传来,一直要散到远久的未来去。
傅长老呵呵一笑,打破了这份沉静:“呵呵,子帆啊,你今天表现的不错啊,竟然连苏武都可以打败,要知道苏武可是苏启林的希望啊,你这次打败了苏武估计那老家伙的脸也不怎么好看吧,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
孙子帆听了也是微微一笑,谦虚道:“晚辈也只是运气好而已,如若不是苏武出于轻敌,我想赢他也并非易事啊。”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只要有一个细微的缺口被打开,牛鬼蛇神便会蜂拥而至。”张子云沉吟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苏武在武功造诣上确实各方面都不错,就是狂妄自大,所以你今天能战胜他也不完全是运气,而是你在作战中能够镇定,这个实为一个优点。”
张子云接着又凝重了表情,眉间因长久的紧缩,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痕迹,他喃喃说道:“没想到苏启林连金龙剑与黄金宝典都给了苏武,看来情况不太乐观啊。”
张子云口中的不太乐观他们也知道是什么,因为论剑大会将至,在大会前需选举出一位领袖手持御流剑来带领众人参与这次的大会,以现在的状况看来,这位领袖的人选为苏武的可能性很大,一旦落入他的手中,以苏长老的性格不论输赢那可能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何况御流剑现在乃是幻影中的镇派之宝,御流剑谱也需要御流剑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一旦失去那对张子云来说可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想到这儿,两人眼睛登时一亮,同时惊呼起来:“我知道了!”
这把一旁的孙子帆被这一惊一乍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两人看着彼此的眼神各自会意一笑,傅长老说道:“我知道了苏启林的意图是什么了。”
“您知道了?”孙子帆诧异问道。
“嗯。。。。他就是想夺得这个名头,因为他就是奔着御流剑来的。”
“所以他就要从对苏武有威胁的人下狠手?”
“嗯,没错。。。”傅长老喝了一口茶,悠悠谈吐道。
“如果是这样,那么论剑大会不是没有人参赛了?只有苏武一人孤军奋战?”
“不不,苏启林他不是傻子,他不可能会对所有人这么做,如果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人了,那不是很容易受到怀疑?”
“那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凶残的手段来博得第一头衔?”孙子帆眼中一寒,想到了紫月他就一阵心痛。
“魔性、煞气。这种人便是斩草又除根的家伙。”傅长老顺了顺白胡须说道。
张子云听到这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严肃看着傅长老问道:“傅长老,你说。。。。。。”他停顿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轻声问道:“你说我师傅的失踪会不会和苏长老有关?”
此话一出,不仅连傅长老陷入了沉思,就连旁边的孙子帆心中也微微颤了一下。因为毕竟还是自己未曾谋面的外公,如果是苏家害了自己亲人,那么孙子帆也是无法容忍的。
早在多年以前,剑圣张云子的名头早就在江湖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尽管那时候江湖中的剑圣并不少,但由于他手持幻影,在这些名头中也能名列前茅。不要说那些初出江湖,血气方刚的少年们听到这个名字会骚动不已,燃气满腔热火,就连年历资深的老一辈都会竖起拇指赞不绝口。而那时候,苏启林也并非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翁,而是同样向往于力量的青年,所以再三要乞求张云子收自己为弟子,希望能的得到他的衣钵,但是张云子并不看好他,认为此人的煞气太重,并不适合修炼幻影,最后却归于另一位剑圣的门下。虽说如此,但是苏启林依旧是对此事耿耿于怀。
傅长老沉思了一会儿:“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或许我们是该好好调查一番了。”
“你们说,我的外公现在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孙子帆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眼神中尽显暗淡的光晕。
张子云也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事实的真相却没有人知道,当初消失的太诡异了,就好像是一夜之间蒸发似的,就算师傅他老人家现在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算一算也已经是八十岁的高龄了,如果他真的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何一直不肯出现呢?也许。。。。。。。”他不想再往下说了。
孙子帆也知道了张子云的意思,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思绪不停地在白色的悲凉世界中乱飞着。
张子云说道:“大会将至,子帆,接下来的一个月中你就在玉竹林中好好修炼御流剑谱,争取在选举前通透,加上之前我教你的轻功,想得到御流剑想必就万无一失了。
“嗯,我会努力的。”孙子帆重重的点了点头,眼中尽是坚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