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明日这小妮便是要出去了,燕姬觉得自己,该送自己这个小徒弟一点什么。心思一转,她面上浮上层层笑意,“小鸟儿,你可想出去见见这欧江城的繁华?”
“自然是想的,只是我出不去。”
燕姬勾了嘴角,她看着北浅鸢面上怜爱生起,“小鸟儿,你过来,我与你说个秘密。”
北浅鸢凑身上前,燕姬对着她轻轻一阵低语,她一双凤眸登时惊奇的看着燕姬,“真的可以出去吗?”
燕姬噙着笑,对着她点头,“你若是想去,最好是外面送了饭之后,傍晚的时候出去,然后瞧一会便要记得乖乖回来。”
“好。”北浅鸢欢快的应了,心里对燕姬又是多了一分信赖。却忘了燕姬曾经对她说的,不要完全的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以为可以值得信赖的人。
有时候,最亲密的人,往往是最能在背后捅你刀的那个人。燕姬想起自己曾经,也是那么对晋国前国后的,故而,招致了这殷规无尽的恨意。
酉时未到,北浅鸢已是早早的守在冷宫门口了,今日送饭来的小监,便被北浅鸢这番积的态给骇了一跳。他一边收拾着食盒,一边又行了礼匆匆离去。
北浅鸢提了食盒进了密室,依旧是开始分食,只是这回,围在四周的老鼠并不去吃那些饭食。燕姬眸中厉色一闪,果然有人忍耐不住动手了,“小鸟儿,你拿银针试试,看看这饭食里的毒厉害到什么程。”
“嗯。”北浅鸢自她发髻中抽出一根银针,擦干净了往那米饭轻轻一试,银针旋即变黑。燕姬看的心惊,竟是剧毒,她眸转了几转,心中已然有了对策。
“小鸟儿,你等会趁着夜色出去之时,偷偷拿一点米饭出去外面的药铺。找个大夫替你看看这是什么毒,问清吃多少致命,最好是带了解药回来。记得,要悄悄儿的。”
北浅鸢将她说的话,暗暗记在心里,看着那些个美味的菜色,紧抿了唇,今晚要饿肚了。燕姬看着她恋恋不舍的盯着那些饭菜,忍不住翻了白眼,“小鸟儿,那狗洞旁边的瓦砾里藏了些银,你带了在身上,去外面带些吃食回来。”
“好!”北浅鸢应了声,朝着燕姬嘻嘻一下,转身提了裙跑了出去。
北浅鸢自那堆瓦砾中,翻出那个油纸包着的钱袋,钱袋已是破损不堪。她将腰上香囊里的花全数倒了出来,塞了些银进去。其余的则是又包好了,用瓦砾埋好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框里,这是燕姬教她的。
见着身上最外面那件长尾锦披脏了,她便脱了去扔在一旁,拨开那堆杂草,自那狗洞爬了出去。此时夜色降临,过往行人皆是行色匆匆,忙着回家。
北浅鸢一身浅黄锦裳,静静的立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一如当初她自那夜冢爬出,站在欧江城外西里坡的场景,只是如今心境却是有些不同。
北浅鸢一脸好奇的看着青龙大街上,形色各异的人。有匆匆忙忙收拾摊准备赶回去的,也有慢条斯理准备开摊赚夜市的。她本想再多瞧瞧,奈何腹中肚饿,她想起来,自己该先找个地方去吃点东西。
傍晚的上渐渐的人,便少了,北浅鸢却是觉得奇怪,自己怎么的还没找见可以吃饭的地方。却原来是她走错了道,直直走进了一条僻静的地儿。
北浅鸢开始有些担心,这里人迹罕至,她不由的越走越急,整条空巷里回想起她急促的脚步声。身后跟踪的二人见着她开始跑了起来,怕她丢了,当下迈开步追了上去。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北浅鸢抿了唇警惕的看向他们,“你们是谁?跟着我做什么?”
那两人一个肚肥流油,招风大耳,一个贼眉鼠眼,身材瘦长。他二人此时都是淫邪的打量着眼前的北浅鸢,“小妞,长的不错么。这么晚出来,可是觉得孤单寂寞了,不如大爷陪你玩玩?”
北浅鸢不喜他二人这番露骨调戏,紧皱了眉厌恶的看向他二人,娇声喝道:“你们两个无耻之徒,竟敢对我这般无礼,就不怕被捉去见官!”
“啧啧啧,如小妞你这般天姿国色,我二人年难得一遇。若是,今日放过你,可是犯了大罪过。至于见官么,等会妞儿你尝到大爷的滋味,你就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报官了。”
他二人笑的越发淫邪,北浅鸢心中厌恶至,她心思转动,看着周围高高的院墙,正想着该如何办。蓦地,一只大黄狗自不远处的小巷里冲出来,北浅鸢心中一动,正想唤了那大黄狗过来。
只一眨眼的功夫,那两个好色之徒已是躺倒地上,不停得“哎哟哎哟”叫着疼。北浅鸢正是疑惑,身后却是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姑娘,这时夜色将至,何故独身在此?”
北浅鸢回身望去,却见了一个是俊美的男,面如冠玉,剑眉入鬓,一双眸灿若星辰,唇若朱丹。他周身裹着银貂大氅,束了白玉冠,怀里抱了只狐狸,浅笑着看向自己。
沈晨见北浅鸢一直没有说话,却是紧紧的盯着自己,他不由觉得好笑。若是换做平常女,此际定是痴傻的模样了,她却是一副警惕的样,此女看来有几分味道。
于是,他又问了北浅鸢一句,“姑娘,我名唤沈晨,敢问姑娘芳名?”
北浅鸢瞅着他,眼珠转了转,想起燕姬的吩咐,不可向任何人透漏自己的身份,“我叫小鸟儿。”
“小鸟儿?”沈晨哑然失笑,这女还真是有趣,居然叫小鸟儿。“不知小鸟姑娘,为何这时候候孤身在此?女夜间孤身不安全,不若让在下护送姑娘回去吧。”
“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我要找个地方吃饭。”
“小鸟姑娘难道不是回去吃饭?”沈晨觉得奇怪,看这女的穿着打扮,定是富贵人家,难道家中还没有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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