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原武罗回过头,发现原来是方才那青年。
原武罗问道:“有什么事吗?”
青年略一沉吟,问道:“你为何不杀了那八爷?”
原武罗微皱了下眉,她没想到看似好心的青年也与那些人一样的想法,她语气冷淡的回答道:“我杀不杀好像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青年见她态骤变,笑了笑道:“小兄弟误会了,在下与那八爷也无仇怨,但是八爷此人睚眦必报,何况小兄弟今日在众人面前如此伤他,他岂能不报复于你。他在这花城中小有势力,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纵然小兄弟你功夫了得,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原武罗听完后,脸上浮现笑意道:“原来如此,兄台不必挂心。我打算即刻起程,不会留在花城,自然不会再碰上那八爷了。”
既然已经有了银票,她打算回去就换回女装,那个八爷怎么也不会认出她是个女的吧。
青年见她如此笃定,便道:“既然如此,那倒是在下多虑了,在下袁布衣,字无眛,不知小兄弟的名号是?”
虽然青年一直表现的彬彬有礼,但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反正也不打算以男装示人,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还是不要与他深交的好。
原武罗略一沉吟,道:“你叫我阿原就是,我还有些事办完,不便与兄台久谈,就此别过了。”
青年也不挽留,二人互施一礼作别。
临了,青年忽然抱拳对着原武罗的背影道:“窃以为君市义,愿君见谅。”
原武罗回过头,却见青年头也不回,她不解他所言是何意。
窃以为君市义,是有关于齐国孟尝君的故事。典故出自典出《战国策》卷十一《齐策四》。
冯谖赶着车到了薛邑,派官吏召集应该还债的老姓都来核对借契。借契全核对过了,(冯谖)站起来,假托(孟尝君的)命令,把债款赐给老姓,随即烧了那些借契。老姓们欢呼万岁。冯谖一直不停地赶车回到齐国(都城),大清早就求见孟尝君。孟尝君对他回得这么快感到奇怪,穿戴整齐来接见他,说:“借款收齐了吗?怎么回得这么快呀?”答道:“收完了。”问:“用它买了什么回来?”冯谖说:“您说‘看我家所缺少的’,我私自考虑,您宫里堆积着珍宝,猎狗和骏马充满了牲口圈,美女站满了堂下,您家所缺少的只是‘义’罢了。我私自用债款给您买了义。”孟尝君问:“买义是怎么回事?”答道:“现在您有个小小的薛,不把那里的人民看做自己的女,抚育爱护他们,反而趁机用商人的手段在他们身上谋取私利。我私自假托您的命令,把债款送给了老姓,随即烧了那些借契,老姓高呼万岁,这就是我用来给您买义的方式啊。”孟尝君不高兴,说:“好吧,先生算了吧!”过了一年,齐王对孟尝君说:“我不敢用先王的臣作我的臣。”孟尝君便到他的封地薛邑去。离那里还差一里,老姓就扶老携幼,在上迎接他。孟尝君回头看着冯谖说:“先生给我买义的道理,今天才算见到了。”?
想不到在这异时空也有这典故。但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可不想买卖仁义啊。
原武罗甩甩头,也不再多想。
想到刚才揍那大汉,原武罗不禁露齿一笑。
她虽然在现代练武,但练习与人对打和真正实际对战却是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一架打得真是爽快。原本她还有些担心古代的高手如云,古武更是博大精深,她所的会没有用武之地。然而今天却打赢了八爷,虽说这也许是因为他本身的功夫不算高且轻敌的缘故,但是她所的武艺在这个时代的确是有用的。光这一点,便让她高不已,以后手痒的时候,哪个不开眼的做坏事让她撞上,正好可以揍一顿,多多实战才会有进步。
原武罗越想越开心,摩拳擦掌的往回走,全然忘了原本打算买吃的带给长生。
黄昏,天边的层层云霞为灵光寺渡上了一层淡淡的橘红色。
洒落在沐夕颜的脸上,像是打了一层薄薄的腮红,分外迷人。
原武罗正巧碰上刚出来散步的沐夕颜与杏儿,目光对着那美丽的容颜,面露欣赏之色。
沐夕颜显然早已习惯时常加诸于她美色的各种眼光,只瞥了她一眼,便别开视线,侧身而过。而她身旁的杏儿则瞪了原武罗一眼,并且冷哼了一声表达对她的不满。
“真是个美人!”
朱武罗由衷赞叹一声,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待她推开房门,却见到室内空无一人,长生不知去了哪里。
“这小跑那去了。”
她喃喃自语了一声,便坐落在床边,仰面躺下。
“嗯。”
多日不曾沾过床铺,原武罗感觉舒服了,不禁闭上眼睛想要入睡。但她复又想起什么,面上微微一笑,手探入胸口的衣领里。
却没有碰触到原本应在那里的银票与当据,原武罗眉头一蹙,忙坐起身,拉开衣领一看,还是没有,她干脆脱下外衣,里里外外到处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原武罗脸色一青,想道:怎么会不见了,明明放在这里的。难道说打架的时候丢了,可是她塞得挺里面的啊。
她焦急的在房里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脑转个不停。
忽的,脑中灵光一闪,原武罗停下步。
窃以为君市义,愿君见谅。
青年的话语难道说是这个意思。
她又想到在小巷里与他撞了个满怀,将这一切联系起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武罗又急又怒,她的一两和当据全叫那个彬彬有礼看似好心的青年给偷了。
“窃你妈个头啊,那是老娘的钱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