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那张婆被押到了明月宫,此时小已然梳洗好,正吃着点心垫补肚。
那婆虽是被强押来的,却显得非常镇定,扫了洛宁夕一眼,只俯身行了个万福礼。
“不知娘娘唤老奴过来有何事,老奴正给贵妃娘娘煨红枣血燕粥,误了时辰可不好。”张婆不紧不慢道。
洛宁夕冷哼一声道:“好叼的婆,竟是要拿萧贵妃来压本宫,你怕误了给她熬粥就不怕误了本宫的事?”
“老奴惶恐,老奴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张婆依旧稳如泰山,似是心里有底一般,未露半点惧意。
洛宁夕垂下眼,用手掸了掸衣服,背靠进柔软的靠背里,冲身边的紫烟道:“给本宫张嘴,本宫倒是要看看她这张嘴有多硬。”
紫烟一时有些无措,接收到洛宁夕警告的眼神后,只能硬着头皮过去,被那张婆一瞪,竟有些慌了。
洛宁夕在心里叹气,身边就紫烟这么一个能用的,可却是个软茬,连打恶人这么痛快的事,她都不敢。
张婆更是得意了,站在一边,端着身架,目中无人。紫烟咬牙抬起一只手,刚要挥过去,那婆怒哼了一声,吓得她又缩了回去。洛宁夕差点没捂脸,这是她身边的人,她能不羞吗?
洛宁夕正想着实在不行就亲自动手,不过得个恶名而已,就在此时,守门的小监来报,说是宋老夫人来了明月宫。
“你们把这恶婆给本宫看好了,她若安然离开了,本宫便拿你们治罪。”洛宁夕对押张婆来的两个护卫命令道,这话她必须说狠了,不然依那婆狡猾的性,没准就开溜了,空余她生闷气。
“夕丫头,你瞧奶奶给你带谁来了?”
她刚回屋,宋老夫人就进来了,身后还带着苏云娘、静雪和静风她们,人一进门便跪在了门口。
洛宁夕面上一喜,赶紧唤她们起身,笑道:“到底奶奶想得周全,只是怕苦了你们了,毕竟这深宫大院的,少不得受约束。”
“姑娘说什么话呢,我们本就是伺候姑娘的,姑娘去哪儿,我们自然也跟去哪儿。”苏云娘握住洛宁夕的手说,说完仔细打量了一遍洛宁夕,见到她短短几日便瘦了许多,不禁红了眼道:“姑娘受苦了……”
“姑娘,我们还在家等着您接我们进宫呢,您却没了音信。”静雪调笑道。
静风依旧一副冷面孔,只是细看之下,眼神里还有难以掩藏的波动。
“这宫中险恶丛生,奶奶不能总留在你身边,便去皇上那儿求了个旨意。她们人,一个懂事理,一个能细心看顾,一个会武功,有她们在,奶奶这才放心一些。”
“老夫人放心,我们自会尽心服侍姑娘的。”苏云娘恭敬道。
洛宁夕再回来,身边带着苏云娘人,总算有了些底气。她靠回软榻里,捧了一杯茶,细细了一口。
“张婆,你可认识这孩是谁?”洛宁夕指着正挺着圆润的小肚一脸满足的小问道。
张婆似是有些心虚,眼神闪躲,并没有去看小。
“自然是殿下。”张婆道。
“那你可知道打殿下是何等重罪?”
“不知。”
洛宁夕一笑,道:“无非关进天牢,待查明事实真相后处斩。”
听到这句话,张婆脸色未动半分,心里的底气倒是十足的。
“不过何用得着惊动刑部,本宫这里有的是惩治那些欺主恶奴的法。对了,本宫前些日还看过一本讲述酷刑的秘书,什么剥皮、炮烙、虿盆等等。”洛宁夕扫了张婆一眼,见她脸色泛白,心里偷偷暗笑,接着道:“其中有个叫人彘的,本宫倒觉得有趣得很,本宫今儿个心情好,便给你们细细讲讲。”
“人彘,顾名思义就是把人变成猪,养在猪圈里,与其他猪同吃同睡。这如何把人变成猪呢,先要砍去其四肢,然后挖掉眼睛,削平鼻,割去舌头,再以铜注入耳朵……”洛宁夕刚说到这里,那张婆竟然扑腾一下跪到了地上。
“母后,您说的好恶心,我吃进肚里的好东西,都要吐出来了,怪可惜的。”小白着脸可怜兮兮的说。
洛宁夕差点没一口气憋过去,她这是在帮他报仇好不好?
“吐出来了,就接着吃,你是,举天下而供养你一人,什么好东西吃不到嘴里,有什么可惜的。”洛宁夕道。
小扁扁嘴,道:“可是……”
“行了。”洛宁夕打断的话,问道:“母后问你,你身上的伤,可是这个张婆打出来的?”
张婆一听洛宁夕的话慌了,急忙磕头喊冤,道:“老奴怎么敢打殿下,皇后娘娘您可不能冤枉老奴啊!”
“你说本宫冤枉于你,不断是非曲直,好大的胆!”洛宁夕把手里的茶碗朝着张婆砸了过去,正巧砸到她跟前,未碍着她分毫,“静风,给本宫张嘴,把她一口牙尖嘴利给打回去了。”
静风应了一声,走到张婆跟前,那婆本还想像吓紫烟那样吓退静风,只是没成想,她一抬头,静风一巴掌随即挥了过去,直接把人扇歪到另一边。
这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听在洛宁夕耳朵里,真是又解气又痛快。可是细听一下,隐约听到啜泣声,往小那边一看,竟然给吓哭了。
洛宁夕忍不住翻白眼,只得让紫烟把小先带出去,这孩胆小心善,这种性最不适合去争那高位了。
“唉哟,娘娘,您可冤枉死老奴了……老奴在宫里这么多年……伺候过多少主,没有说不是……老奴现正伺候贵妃娘娘,您且可以把贵妃娘娘找来,为老奴评评理啊……”张婆直接趴到地方撒起了泼。
“静风,接着打,打到她认清谁是这六宫之主为止。”洛宁夕怒声道。
“谁是六宫之主?自然是皇后娘娘您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洛宁夕皱眉,就见萧贵妃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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